李瑞收到趙霜凝的來信以後,無疑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的。畢竟重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當然…關于趙霜凝其實是穿越而來,並非原身趙霜凝的事情,其實趙霜凝也已經選擇了要告訴李瑞。
不管怎麼說,他倆都即將成婚了。這些事情,和盤托出說出來,有的時候其實反而會起到一個出其不意的一個良好效果。
李瑞看完信中的內容,了解到了前世皇帝的過世,以及鄭家、林家還有沈追三個人的一些合作以後,心中更多了幾分的思量。
看著如今皇帝的一些表現,李瑞已經猜得出來,皇帝必然要破釜沉舟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以至于前世的時候,才得了那樣的一個結局。
前世…皇帝怕是失敗了。被他們暗算下了毒,最後才駕崩了。
至于李詡前世當了皇帝以後發生的一些事情,李詡雖然贅述了許多,但趙霜凝卻也只挑揀了要緊的一些告訴李瑞。
比如洪災的發生,河道的疏通以及後來發生地震的事情。除此以外,那些夸夸其談毫無作用的事跡,趙霜凝提都懶得提。
提了,還是浪費她的筆墨呢。
另外,趙霜凝也將自己賬本的事情告訴了李瑞。順便想著,等到去了齊地以後,距離江浙一代其實也不遠。
到時候如果能夠和從前趙霜凝父親底下的舊部梁有才取得聯系的話,或許對于以後掀翻鄭家、林家和沈追,也是能夠起到一定的幫助的。
將信的內容看完了以後,李瑞並沒有選擇回信。而是一手抱起了團團,直接出了齊王府的大門,就往安陽侯府的方向過去了。
寫信有什麼好寫的?
他有什麼話,直接翻牆過去和趙霜凝面對面地說也就是了。
趙霜凝其實早就料到,李瑞那樣的人就喜歡做這樣「出其不意」的事情。只可惜,趙霜凝早有準備,已經坐在廊下等著李瑞了。
甚至于…廊下有兩個放著靠墊和毯子的椅子,還有一張桌子。
桌子上擺著一道桂花糕和一壺茉莉花茶,趙霜凝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著書。
《山海經》一書講了許許多多的奇聞怪志,趙霜凝還是很喜歡看的。然後加一些自己的想象,仿佛又是一篇神話故事。
「你來了?」李瑞落地的那一刻,趙霜凝就問了這麼一句話。
「你知道我要來,所以準備好了茶點等我來?」李瑞眼楮眯了眯,似乎很是高興,直接上前,就要在趙霜凝身邊的位置坐下。
「你坐什麼?」
可趙霜凝卻開了口,指了指身邊的那個位置,就說道︰「這個位置,是我留給團團的,不是留給你的。」
「團團一路過來奔波辛苦了,也該靠在躺椅上休息休息了,不是嗎?」
人不如狗系列啊!李瑞感嘆著,可是他卻在桌子的另一邊,瞧見了正在冒著淡淡的熱氣的一杯茉莉花茶。
「阿凝,你總是這樣口是心非。」李瑞管也不管就直接坐下,說道︰「你別告訴我,這杯茶你也是泡給團團喝的吧?」
「團團可不喝茶。你泡茶在這里,還擺了點心出來,分明就是在等著我過來的。」
「我自己喝兩杯茶,不行嗎?」趙霜凝白了李瑞一眼,伸過手就想要去將對面的那個茶杯給搶過來。
終于,李瑞算是眼疾手快了一回。率先搶過茶杯,就喝了一口。
茶香入口,芬芳馥郁。
「阿凝你這里的茶,果然是極好的。」李瑞笑了笑,將茶杯遞到趙霜凝的面前,說道︰「你要喝的話,我還是不介意的。」
雙方交手得你來我往的。雖然李瑞看上去一直處于下風,可是到了最後,這吃癟的竟然是趙霜凝!
「我才不喝你的口水呢。」趙霜凝一臉嫌棄地看了李瑞一眼,將自己手里的書放下,問道︰「說吧,過來做什麼?」
李瑞原本嬉笑的臉一下子就嚴肅了不少,回答道︰「咱們即將離京。很多事情,不得不先布置下來,以防後手。」
他們若是平常的那些王爺王妃,去了封地也就去了。逍遙自在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家里的事一般也不需要他們擔憂。
但…趙霜凝和李瑞卻是不同的。
他們還要在不久的將來回京,還要回來做許許多多的事情。所以京城里頭的布置,一定是要盡可能的完善的。
「在京城當中我還有著不少的人手。同時,也有些能夠幫我打探消息的地方。」趙霜凝直接道︰「德祥樓,是我的。」
這一句話說出來,讓李瑞覺得無比地吃驚。
擁有一個酒樓,其實並不能算是什麼特別厲害的事情。但若是這個酒樓,是京城里頭最大的酒樓,那麼一切就不一樣了。
酒樓,雖然看上去只是一個吃飯喝茶喝酒的地方。但達官顯貴們往往選擇聚會的地方,也是酒樓。
而德祥樓在京城已經有了許多年悠久的歷史,打造的也多是高端的那些顯貴們。而酒桌上,那些個官員們酒足飯飽以後會不會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東西,那可就是一個未知之數了。
到時候,趙霜凝只需要稍稍用一些手段,就能夠在京城當中打听到許多的消息。
「阿凝,你真厲害。」
李瑞由衷地佩服趙霜凝,忽然間就覺得,有了趙霜凝,就好像是撿到了一個寶一樣,實在是讓他高興壞了。
「那是自然。」趙霜凝道︰「侯府不得用,我少不得是要靠著自己的。只是這宮里頭,我卻並沒有人手。」
「這一點你無須擔心。父皇身邊的李公公,其實一直都是支持我的。」李瑞道︰「從以前,就一直都是。」
李公公,是皇帝身邊的執筆太監。以前越貴妃還在的時候,就關照過李公公。當時關照得並不那麼明顯,可李公公雖然只是一個太監,卻是將恩情記在心里的。
當然…這件事皇帝也是知道的。所以這宮里,有了李公公的支持,李瑞也能知道許多的事情。
「既是如此,那咱們在京中的眼線倒是不用擔心。就是侯府…」
侯府沒有了她,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