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軒還在生氣,但是被楚歡歡拉了一下袖子,臉色變回來,媳婦都這麼說了,自己在生氣,那不是拆媳婦台嗎,這種事情好相公不能做,主要是媳婦太會記仇。
「起來吧,明日朕就要離開,未來一個半月都由你親自照料皇後,所有事情都由你親自來,不得假以人手。」
「是,民女謹記。」
听了慕容軒的話,楚歡歡皺眉,「軒,怎麼了?」
慕容軒搖頭,有些事情還沒有證實,不想楚歡歡分心,「沒什麼,這里還沒有規劃好,你在這里我不放心。」
楚歡歡狐疑,但是慕容軒的眼鏡毫無躲閃,心道,或許真如慕容軒所說吧。
「沒事的,你不是把無名留下來了嗎,所以別擔心,我就在這里等著你回來接我。」
慕容軒嗯了一聲,當看到還杵在一邊的扈芍藥時,臉色又不好了。感覺到了慕容軒的不對勁,楚歡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在心里樂了。
趕在慕容軒沒發火之前開口,「芍藥,你先回家吧,明天之後你需要在這里待上兩個月左右,回去收拾一下比較好。」
扈芍藥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一想到要待上兩個月,是要回去收拾一下衣服,畢竟兩個月即使是南方,還是要穿厚一些的。
想到這,扈芍藥行了屈膝禮道,「是,娘娘,民女今日先回去,明日上午回來。」
楚歡歡點頭,「去吧。」
扈芍藥走了,慕容軒的臉色才慢慢回緩,楚歡歡笑道,「好了,人都走了,你還生氣,還一國之君呢你。」
慕容軒拉著楚歡歡的手道,「在娘子面前,我只是一個相公而已。不過,這個扈芍藥是太不懂的察言觀色了。」
「芍藥這也是盡責,她對于醫術有很深的執念,也許這里面有故事。不過十八歲了,作為一個醫者她無疑是成功的。但是作為一個女兒,一個姑娘,那就有些失敗了。這些天你離開,我也無聊,有了芍藥,就不會那麼無聊了。」
慕容軒輕輕刮了一下楚歡歡的小鼻子,「教人可以,也要適可而止。你時間不多,別最後讓人一知半解,反而會害了她。」
楚歡歡送了慕容軒一個白眼,「你就那麼看不好我啊。」
「沒有,我只是提一下意見而已,你自己看著辦。再說了,讓當今皇後親自教她做人,是她的福氣。」
「噗~呵呵——好了,不聊她了,我有些餓了,喂我吃些點心吧。」
「遵命,娘子~」
慕容軒一听楚歡歡餓了,趕緊把扈芍藥端來的點心拿過來喂給楚歡歡。
這邊扈芍藥剛出城主府沒多久就踫見了之前自己好心救治的一個姑娘。
「扈小大夫,你怎麼從城主府里出來了?難不成城主府里有誰需要醫治?」
見是自己很久以前的病人,扈芍藥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算是給人治病,倒是去給人當丫鬟的。」
那姑娘噗呲一聲笑了,「扈小大夫別開玩笑了,三河城的大夫除了扈神醫就數你了,誰還能有那麼大的本事讓你去當丫鬟。」
扈芍藥雖然在人情世故上有些呆板,但是並不傻,有些事情可以往外說,有些事情不可以。
而且這個姑娘是自己十年前跟父親采藥的時候救的,當時那張臉很美,但是要救命只能毀了,所以現在這張很平淡的臉是假的。所以扈芍藥才會對這個人印象很深刻,但是扈芍藥對她感覺很不好,莫名的不太喜歡她。
如果當時不是出于醫者的責任,父親要救她,自己當時恐怕會裝作看不見她吧。
想到十年前那張美的有些妖艷的臉,扈芍藥腦子里突然呈現出另一張美的自然純粹的臉,那張臉讓人看著才舒服。
想到楚歡歡,扈芍藥的嘴角不自覺上揚,見此,顧傾城很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一直很冷淡的扈芍藥做出這麼暖的表情。
當初看到自己原先的那張臉時,她可是除了驚艷一下,然後什麼都沒有了,八歲的孩子都是如此,現在十八歲平時更是呆板冷淡。如今做出這種表情,顧傾城還是有些嫉妒的,自己本來也是備受矚目的。
不過在扈芍藥露出那種表情的時候,顧傾城腦袋里想到前兩天听到的消息。
皇後自罰二十軍棍!
皇後是誰,當然是楚歡歡那個貝戔人,若不是她,現在梁國的皇後應該是我!
楚歡歡受傷,扈芍藥當丫鬟,難不成她伺候的就是楚歡歡那個貝戔人?
梁國統一是大勢所趨,慕容軒將是天下唯一的皇。而如今,我的容貌已經要恢復了,不需要時刻戴著這張假臉。那如果楚歡歡死了,我是不是就是這天下唯一的後?而且軒的後宮只有一人呢。
想到這,顧傾城的雙眼變得興奮,同時也閃著惡毒的光。
兩個人各有心思,扈芍藥先反應過來,沒有回答顧傾城之前的話,而是道,「你還是少帶著皮面具,整天帶著對你本來的皮膚不好,而且你本來的皮膚毀了,更不能總是捂著,會爛的。還是早些回家吧。」
說完,扈芍藥就直接走了。
而這本來是善意的提醒,到了顧傾城的耳朵里倒成了惡意的諷刺。這讓顧傾城看著扈芍藥的背影,目光變得陰毒。
「扈芍藥,你會為你剛才的話付出代價的,哼!」
顧傾城模了模自己的臉臉隔著人皮面具都能模到里面的凹凸不平,這讓顧傾城更是憤恨。
如果不是楚歡歡,自己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都是她!她只要死了,自己還是那個受所有人追捧,所有人著迷的天下第一美人!
所以,楚歡歡她必須死!必須,死——
想到這,顧傾城轉回身,回去連飯菜都不買了。
走到一個胡同口,停在最里面的那所小院子門口,看著破破爛爛的門,想到在這破爛的地方度過了這麼多年,想到這麼對面的屈辱,想到自己要委身于一個比之慕容軒要差了一千倍一萬倍的,只知道藥的男人,顧傾城的手一下攥的很緊,想殺楚歡歡的心也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