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祿、殿?!」好奇怪的殿名,夏夢稍作頓足,將頭頂那塊耀眼的黃金匾額望上一望,忽而又癟嘴搖頭,作嫌棄狀,「不好听不好听,很不好听啊!」
一行四人齊齊整整,走在夏夢邊上的南宮逸宸听見了,見她神神叨叨的,便詢問道,「三嫂,何來不好听?」
夏夢正準備給他來點明一番,一臉深沉的欲要開口,結果莫名冒出一道黑色颶風,托著一條長尾巴撞肩而過。
夏夢「哎呀」一聲,一個趔趄險些被撞倒,繼而那頭上的七彩流鳳劍簪便‘ 當’一聲落于地上。
身前的南宮問軒驚狀,一把將她快要倒下去的身子接住,扶她站穩。
且說那不明飛行物異覺撞了人,當即幻成人形,立于殿外石階上,瞬間映入夏夢的眼簾。
一襲水墨畫似的錦袍,一襲白衣勝雪。男子英挺陰柔,深眉劍目似深谷幽蘭,薄薄得唇顏色略帶暗紫紅,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溫潤得如春風般和煦,身姿似青色的遠山般挺直。
此刻男子靜立,衣衫飄飄,金冠高束的深紫色披肩長發也隨風掀起,在半空中飛舞,真是蕩氣回腸,霸氣側漏。
只是男子如此這般打扮,在夏夢看來,故而有些假惺惺作態,和他那一副虛偽的笑容截然相反。
再者夏夢本來就對紫色有著抵觸心理,厭棄它,如今竟有人堂而皇之的犯了她的忌諱,叫她怎麼都對此人生不出半分好感。
現在不是討厭他的時候,這家伙兩只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流鳳劍簪,那眼神里分明就寫著‘居心叵測’四個大字,和那詫異的神情,不得不讓人以為他在打那神器的主意。
見此情形,夏夢心下一緊,龍後的話在她腦子里一閃而過,她趕忙欲要去撿回來,一低頭便見那七彩流光微波粼粼,在眼前此起彼伏。
不知怎滴,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那劍簪就星海無聲無息的給拾了回來。說什麼要她保護好七彩流鳳劍,還說她是這神器的主人,別是被那老女人給忽悠了,她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還怎麼保護它?
「恩,拿著,收好!」南宮問軒沉著臉,看樣子有點不高興。
這是一個艱巨又光榮的任務,夏夢接過劍簪,忐忑不安地隨手往袖兜里一塞,又特意瞄了一眼南宮問軒。
心想這個星海又在發哪門子的神經,會不會是我剛才多看了那廝兩眼,惹的他不高興了?嗯,有這可能,千年醋王,想必是老陳醋吃多了,哈哈……
「七殿下,你這般著急忙慌的,撞了本太子的愛妃,也不賠禮道歉,真真是有失體面啊,嗯?」南宮問軒陰不溜丟的話語,甚有幾分言威。
南宮逸宸和南宮問心站在邊上,擺好要看戲的姿勢,你一句她一句地小聲討論著,自然亦是少不了打賭,七殿下那麼擰那麼橫的人,會向三嫂道歉嗎?
南宮問心說她賭十只油炸龍蝦,從此天下又多了一個小吃貨。
夏夢忽听,頭頂直冒涼風,聳聳肩,不以為然的想才十只嘛,不多不多,不多矣。
南宮無狄聞言,不免眯起眼楮細細看去,視線停留在夏夢的臉上,神色略帶些詫異,很快他便感慨萬分,「真是奇跡,奇跡啊,太子好福氣,七弟無甚言語,先在這里祝福你們。」
南宮無狄越是下意識看夏夢,南宮問軒越是移步將夏夢遮擋在自己身後,兄弟二人臉色也越發的清冷,無形的殺氣在二人之間輾轉。
頃刻,南宮無狄便側身站下,輕聲一笑,那笑容顯得力不從心,甚是無奈,身體里好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只道一聲,「慕雪,對不起!」
言畢,南宮無狄轉身仰天長嘆,緣來緣去終歸散,花開花落隨風逝,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