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我和他才是兩情相悅。」方默用力的一推,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推不動面前的男人。
男人冷峻的眉眼之中像是布滿了寒冰,他一直以來他便是如此,面對很多的事都只會有兩面,要麼冷眼視之,要麼懷著嘲諷。
以前在學校里,身為學長,他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把那些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要的時候便要了,不要的時候就可以像垃圾一樣丟棄,嘴里說著好听的情話,實則心里滿是對她們的鄙夷。
「你放手!」明明是清澈得像是湖水的眸子,當中摻雜著幾絲厭惡的神情,他狠狠地摟著方默的腰不松手。
方默是他的,從一開始就應該是他的。
明明很久以前,方默對他是眉開眼笑的,她就算是坐在操場上的某個角落,就這麼坐著不說話,若有所思的看著手里的書本,抬起頭看著他的時候,眉眼之中也盡是笑意,一陣清麗月兌俗的笑容如同花兒綻放。
他何嘗不把方默放在內心深處,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為什麼他不願意帶著她私奔,為什麼他當年在烏鎮不願意要了她,那都是因為他不想傷害她,想要將最好的給他。
只是他沒有想到,陸家會做的那麼絕,會讓方默沒畢業就嫁過去。
那日在自行車的車棚里,方默濕潤著眼眶哭著對他說,「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我們以後我們再也不可能了」她的頸間殘留著男女歡愛的痕跡。
他有過的女人不在于少數,何嘗不知道這些。
他想將方默擁入懷中,想用命去保護她,可終究還是讓她受到了陸策陽的強迫。
縱使心痛到爆炸卻也不能做什麼,只得就這樣看著,像是個旁觀者一般。
那麼痛的心,當做是別人的。
他不為所動的樣子,或許真的很傷人,才能夠讓她抹淚轉身而去。
從那以後,便是時隔五年。
他與陸家因此結下了仇恨,這些年來一切漸漸地浮出水面。
陸家老爺子為什麼當年會如此費神的去對待一個年紀輕輕的大學生,真的是因為他和方默的原因嗎?
事實是否定的,陸老爺子並沒有那麼小肚雞腸,原因只是因為陸老爺子調查一番知道他是誰的孫子導致。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陸老爺子,他的爺爺也不會在前線慘死,陸老爺子執意仗著自己指揮級別的權利,安排他的爺爺上了最前線,活活的炸死在炮彈中。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打仗的那些戰士,活下來的大多都已經到了陸老爺子的這個級別,而死去的人,盡管是活在人們的心中了。
後來又一次執行任務中,唯一的妹妹為了救陸策陽而成為植物人,活活的氣死了他的女乃女乃。
他怎麼能不恨呢?
「我放過手,而今只是不想在放手了。」周學兵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你是我的,離開他。」
對于周學兵這番話,方默不為所動,此時此刻,周學兵于她而言就是傷害了她的丈夫的人。「放開!」
「我不放,很多事,你都知道嗎?」男人微微松開了她一些。
方默紅著眼眶,聞聲,安靜的有些可怕,「不要再傷害我的丈夫」
男人嘴角噙著一絲自嘲的淺笑,「很多陸家的事,你都知道?」他眉頭微蹙。「我為什麼要不顧一切的去對付陸家,忍辱負重的在甘疆呆那麼多年,你都知道?」
方默搖了搖頭,她固然是不知道的。
「你可曾想過,兩情相悅的人,最初是你和我。」周學兵神色復雜的看著方默,見她紅著眼眶,眼楮濕潤著。
愛與不愛,或許就是一個李雪花與方默的差距,對于李雪花,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利用,瞧見她狼狽不堪的模樣他的內心毫無漣漪,用鞭子將她打的面目全非他也不眨眼楮。
而對于方默,她就算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微微垂眸,他的心里都像是刀在割一般。
他盡量的讓自己對方默狠一些,這麼些年,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在告訴他,不心狠是辦不成大事的,他深知自己應該對方默狠一些,對所有事都狠一些才能夠讓方默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顯然他敗了,他未曾想過自己竟如此脆弱,微微紅了眼的方默都讓他覺得心里像是裝了依托稱,窒息的讓他喘不過來氣。
「我和陸策陽,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周學兵啞著聲音,「別哭。」發現自己正緊緊地圈著她,他下意識松了松手。「別哭。」
「他在哪里?」方默眸色清冷,已經哭得有些累了,「他在哪里?」方默連著問。
周學兵冷冷笑了一聲,「你是想,去見他最後一面?」他直視著方默的眼眸。「休想」像是從喉嚨里吐出來的兩個字。
伸手將方默白女敕的手捏在手里,像是握著一團棉花,方默掙扎了幾下,周學兵腳步匆匆的拉著她下樓梯。
「噓」周學兵清淺一聲,面色平靜,「你最好的選擇,就是跟我走,你以為那幫人有本事帶你去找陸策陽?」
方默咬牙,「你更不會帶我去。」她將周學兵的手甩開。
「你在這樣任性,我怕我會」周學兵一手捏著方默的下巴,力道之大像是要將她的下巴捏下來似得。
方默疼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痛嗎?」他似笑非笑。「痛就對了,你可知這五年我這里的痛,比你的痛要多得多了。」周學兵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聲音有些啞,「因為想著你會等我,我一直支撐著一切,可曾想到,你對我如今是如此冷漠絕情。」他面色平靜,像是說的那個人完全不是他似得,而是另外一個誰也不認識的陌生人。
「怎麼?」周學兵冷笑,「你覺得我會傷害你?」他微微眯眼。
「這跟傷害不傷害,有什麼關系,他在哪里?」方默掙月兌著被他抓在手里的小手,「不要踫我,你如果真的這麼愛我,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這話在嘴里小聲的過了一遍,還沒有說出口。
「默默,我如果想要帶走你,你攔得住我?」他眼底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