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方默便打起精神來了,突然覺得自己又不困了,一身的疲憊都活泛了,家屬院門口遇到陸紅正帶著小男女圭女圭玩耍,看到方默一來眼楮突的亮了起來,「呀!嫂子呀!」她眼神發亮「陽哥!」她又喊了一聲。
陸策陽點了點頭,一看見孩子眼神便溫柔了不少。
「策陽叔叔,阿姨好!」小女圭女圭一邊說話,嘴上流著口水。
陸策陽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起來,孩子站在面前還伸手模模孩子的手,「乖!東兒乖!」他嘴上露出一模溫柔的笑容。
方默看在眼里,心里甚是高興,想著哪天在生下他的孩子,想必他也是稀罕到極點的對待吧。
「嫂子,這回來了就不走了吧,跟著陽哥在這邊過日子。」陸紅說道。
方默點頭看了陸策陽一眼,正好對上陸策陽溫柔體貼的眼神。
到了屋里把行李收拾了,方默瞧見廚房邊上的桶里還有幾個土豆,便想著給陸策陽做上一頓飯,讓陸策陽在嘗嘗她的手藝。
陸策陽讓她歇歇,方默說一點也不覺得累了,嘴上掛著笑,「多做做,讓你以後回了家也有口飯吃。」方默說道。
陸策陽也沒在阻止,心里也想著吃吃方默做的飯也不錯。
正好軍長打來了電話讓過去一趟,陸策陽見方默還在切土豆絲,打了個招呼就過去了。
方默低著頭切菜將土豆皮打了然後將里面的泛黃土豆切的一絲一絲的歸歸整整的,放在一個瓷盆里面用水泡著。
家里沒什麼菜,還有一小袋已經發了芽的女敕姜,方默在灶上生火往鍋里放了點米準備做點稀飯,飯在灶上煮著,方默加了幾塊木板子,于是將女敕姜洗的干干淨淨的,拌成一塊一塊兒的用鹽水泡在了一個小小的壇子里頭,還放了點花椒,還好壇子是空的。
以後和陸策陽還能吃點泡菜下下稀飯…
鍋里燒開了,再悶個一會兒飯就熟了,方默索性沒有加柴了,起身就想去外面透透氣。
陸紅見方默出來了,于是帶著孩子走了進去。「嫂子啊!做飯呢啊?!」陸紅笑道,陸紅的臉是一張比較討人喜歡的臉,一笑起來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
「是啊,進來坐。」方默做著手勢,示意陸紅往屋里去。
陸紅猶豫的一頓,孩子一听這話就活泛來了,打著小跑往里跑。
家屬院生活的孩子就是這樣,東家跑跑,西家轉轉的,在這里頭仿佛跟誰都親似的。
每天就是玩玩泥巴跑一跑走一走都覺得非常的好玩,就怕不讓出門,這是小孩子的噩夢。
「你這孩子,沒規沒矩的。」陸紅輕聲訓斥道。
「姨呀!听別人都說策陽叔叔的媳婦兒不近人情脾氣不好,你怎麼這麼好呀,還這麼好看。」孩子嬉皮笑臉的,像個小天使似的,就是鼻子上流著鼻涕有點不好看。
陸紅聞聲一巴掌拍在孩子的背上,「說什麼話呀你!」她將孩子揪到了身後。
方默尬笑,連陸紅家小孩子都能知道這事兒,那她在這家屬院里頭可不是出了大名了?她可才第二回過來。
實在是有些狗血了,不由得為自己今後的日子捏了一把汗,這些人該不會已經把她趕在了圈子外頭了吧。
陸紅看了方默一眼,「嫂子,別听他瞎說,他個小孩子知道啥呀他,盡瞎講!」
「小孩子的話才是最真的話呀。」方默隨後道,見陸紅不知所措的樣子,隨後又道。「進來坐會兒吧。」方默笑道。
陸紅有些不好意思拒絕,便跟著方默進了屋。
上次過來她也略知一二,這個陸紅在這家屬院里,跟誰都關系不錯,自己要想長時間在這邊好好的,非的從這個陸紅開始。
方默搬了個椅子讓陸紅座,拿著帶電的專門燒水頭子放在水壺里燒水,陸紅受寵若驚,帶著孩子座了下來。
「策陽哥這兒挺大的呀,我家大明那兒可小了,我們住的久東西也特別多,賊打擠。」她說道。
「以前這兒就策陽一個人,他一個男人家東西不多,我再來了,住的久了東西自然也多了,以後大家都在一個院子里,相處的機會多著呢,這回來了,就是長期呆下去了,以前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教教書,現在不想教了。」方默座了下來,看著陸紅淺淺一笑。
陸紅點點頭,「听說了嫂子是教書的,是小學吧?」
方默點頭。
陸紅有些坐立不安的,手在大腿上搓來搓去的,「是啊,在這附近的小學里念書來著!」她抬頭看了一眼方默。「嫂子啊,這孩子說的話真就是隨口一說,沒什麼其他的,我們大人當然從來不會講這些的。」陸紅笑道,模了模孩子的頭。「我覺得嫂子挺好的,真的……」
正所謂說的越多破綻也就越多,方默越是察覺了什麼。
「我們以後相處的時間那就多了,以後嫂子慢慢的就曉得了,我是個痛快人,痛快人講痛快話呀!」陸紅看了看四處,又道,「上回嫂子送過來的餃子特別好吃,一家人吃的溜光的!嫂子手藝真好,包的餃子那叫一個像模像樣的。」
意思就是說秦世芸包的餃子包的漂亮還好吃,方默心里的醋壇子頓時就翻了,這個秦世芸是個棘手的人物。
「改天有空我在多包點。」方默順勢接茬。
「姨啊那是啥呀!」陸紅的孩子李志強指了指牆上掛著的章,那是陸策陽的軍功章,閃著暗沉的光芒,中央是一個五角星,一看見就讓人覺得特別的榮耀,旁邊還有一個,帶著個人像的。
陸策陽平時不怎麼戴,就隨隨便便的掛在牆上,上面都有一層薄薄的灰塵了。
「那是軍功章。」陸紅一把抓著小志強的手,「別指,不許用手指著,你爸不是跟你講過,以後看到這個就得敬禮!快,敬個禮!」陸紅拍了拍孩子的肩膀。
「呀,媽呀,我啥時候能有這個呀?!」小志強的眼楮頓時亮了起來,「我有了天天掛脖子上。」陸紅從兜里模出紙擦了擦孩子的鼻涕。
「瞎說,那可不是掛脖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