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撅嘴︰「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現在還年輕,先不要考慮這些問題。」
「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等你18歲再說。」盛予胡亂找了個理由打發她。
陶陶天真的信了,她做了個表格,仔仔細細算了一遍到十八歲還有多少個日子,每過完一天就打在表格上打一個勾。
時光如逝,三年的光陰很快就過去了。
十八歲生日那天,陶陶興沖沖的跑去跟盛予表白,本以為會「抱得美男歸」,誰曾想盛予又以大學學業重為理由,敷衍拒絕。
陶陶像癟了氣的皮球,坐在學校門前的台階上,悶悶不樂。
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招數,她又變得跟小時候一樣處處纏著他。
他去外地旅游,她悄悄定了同一班航班的跟在他後面;他去國外做交換生,她絞盡腦汁也拿到了交換生的名額;他去ktv喝酒,從不飲酒的陶陶破天荒的第一次喝了青梅酒,由此上癮。
酒精過敏的陶陶起了滿身的紅疹子,瘙癢不堪。盛予把她送去醫院,掛點滴的時候陶陶緊緊扯住他的衣袖,低低挽留︰「陪著我好不好?」
盛予心軟,任由她拉著自己的衣角,把頭靠在她肩膀上。
掛完第一瓶點滴時,陶陶忽然不著調的問了一句︰「你能不能給個準話?」
「什麼?」
「你告訴我,你要我等到什麼時候,只要你給個準話,哪怕十年、二十年我都會等。」她不是怕等怕浪費青春,她只怕漫無目的的等。
當然,這個問題,自然是等不到回復的。
不過,即便盛予不回復,陶陶也不肯放手。
就像養銀杏樹一樣,八年十年不結果,那就等二十年三十年,總有一天會結果的。
她繼續做著美夢,夢醒來盛予就會發現一路追隨的她。
可是後來,她等來的是什麼呢?
是盛予帶著一個女人出現在她眼前,告訴她「這是秦穆言,我的女友。」
她忽然覺得一切都好可笑,可笑到令人發指。
陶陶記得那天,她發瘋似的捶打著他的胸膛,告訴他不能這麼做,至于不能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她說不上來。
只是潛意識里認為,既然不愛她,為什麼要讓她一年又一年的等?既然不愛她,為什麼不給個準話!
十五歲時他說要等到十八歲,十八歲時他不直截了當的回應任由她傻傻的等下去,直到二十二歲大學畢業,整整七年的辰光!
她沒辦法接受!
她不能接受!
她接受不了自己付出了那樣多的時光,換來的卻是這麼一個結局。
七年啊!整整兩千五百五十五天,六萬一千三百二十個小時,三百六十七萬九千兩百分鐘……他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將這些年的光陰抹去了?
他可真絕情啊,絕情到陶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把自己鎖在屋子里足足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陶陶覺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樣,疲憊不堪。
她隱隱約約記起秦穆言的模樣,笑起來有一對深深的酒窩,可是她的酒窩里明明沒有酒啊,為什麼會讓盛予醉的神魂顛倒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