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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公主終于是看累了,打了一個哈欠打發人伺候她就寢。此時的蘇陶陶衣服上顯得有些破爛,有幾處地方滲出了血來,不過還好都是一些皮外傷。

回到屋子,蘇陶陶顯得疲累不堪,處理了傷口涂了藥膏之後便沉沉睡去,再睜眼時都已經是天亮了,她不得不爬起來繼續干活。

端著秀雅公主洗臉水的蘇陶陶被侍女給叫住了,回身恭謹的詢問道,「您有何吩咐?」

「公主說,你今日不用做什麼粗活了,在公主身邊伺候!」侍女說完,上下打量了一下蘇陶陶接著說道︰「把你這身洗干淨點,別穿得這麼寒磣。」

蘇陶陶退下,回到屋子對著自己的另外一套衣裳有些為難,因為昨夜的緣故她的一身衣裳已經壞了穿不得了,而身上的這一套也是因為洗了之後沒有干透而濕潤的,宮女的衣服一季只有兩套,如今自己的衣服都沒了,該怎麼辦?

正在蘇陶陶正在打算去尋溫妃娘娘的時候,一個宮女敲了敲門,蘇陶陶打開來見是一同服侍秀雅公主的宮女。

「陶陶姐姐這是公主吩咐給你的,快換上吧。」宮女遞上了衣服便離開了,蘇陶陶趕緊梳洗好換上衣服進了秀雅公主的屋子,靜靜的侍立在一旁。

「你,過來!」秀雅公主用吃著早膳,抬頭看了一眼蘇陶陶,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去。

「公主有何吩咐?」蘇陶陶低著頭,不能去看公主的臉,無法判斷她的表情。

只見公主把自己手里的湯隨意晃了晃,加了一味不知是什麼的東西下去,讓人把湯放在了蘇陶陶面前說道︰「喝了她,這味道不好給你喝。」

雖然是顯而易見的侮辱,但是蘇陶陶依舊端起來喝了下去,湯里有一股中藥的味道,微微苦澀但回味卻很鮮美,應該是補湯。

「味道怎麼樣?」秀雅公主眼巴巴的看著蘇陶陶,接著又說道︰「賞你了」

「公主的味覺很靈敏,這湯的確如公主所說的一樣。」蘇陶陶低眉順眼,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模樣。

秀雅公主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又讓蘇陶陶站在一旁,只不過這一次蘇陶陶的左右手上面都捧著一個茶杯,里面裝著茶水不能灑出來一滴。

時光很快的流逝了,轉眼蘇陶陶在這樣的日子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秀雅公主的折磨總是一直在換花樣,蘇陶陶居然沒有瘦反而面色越發的紅潤,這讓大家都有些意外。

「本公主要回東陽去了,過段時間就回來,你被我折磨的日子到頭了。」秀雅公主的臉上帶著笑意,意味深長的開口。

「奴婢不敢。」此時,蘇陶陶趕緊跪了下來,她知道公主只怕又想了什麼折磨她的法子。

「蘇陶陶,你知道刀為什麼會鋒利嗎?」秀雅公主沒有叫蘇陶陶起來,看著地上跪著的她。

「因為它經過了鍛造和打磨,所以堅硬而鋒利。」蘇陶陶回答之後,耳邊傳來了秀雅公主的笑聲。

「是啊,刀之所以可以隔開皮肉,削切水果,就是因為它夠堅硬夠鋒利,人也是一樣需要磨煉才能變成一把鋒利的刀區別于魚肉,很多事情在這宮里很容易一葉障目,你必須了解對方的目的才能不被對方的圈套給迷惑,你看見的听見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明白嗎?」

「公主今日為什麼要給奴婢說這些,公主不是年底就回來了嗎?」蘇陶陶抬頭,看著秀雅公主的雙眸,這是她第一次未經允許去看她。

「哼,我若是嫁過來我的母親和弟弟就如同大海里飄零的孤舟,只能被暴風雨吞噬,你認為我會拋下他們放棄我的權利嗎?」秀雅公主一步一步走到蘇陶陶的面前,微微的捏住她的下巴,兩個女人對視著。

「公主,為什麼和我說這些?」蘇陶陶有些糊涂了,秀雅公主的話大有深意,而且這話里泄露了太多她的秘密。

「你有母親和弟弟,我也有就這麼簡單!」秀雅公主笑著松開手,背對著她忽然睨了蘇陶陶一眼,隨後一腳踢在了她身上,吼道︰「大膽的賤婢,居然敢忤逆我,我立刻稟報了大顧的皇後娘娘,把你扔進冷宮里餓幾天!」

忽然的轉變帶著茶杯碎裂的聲音,在蘇陶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有宮女把她拖了出去,扔進了荒蕪的冷宮。

荒草萋萋,白天這里顯得冷清而蕭條,厚重的大門被關閉,門的兩邊一面是繁華,一面是落寞。

蘇陶陶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這冷宮的荒草再也沒有別人給她答案。

皇後一直以來都在監視著秀雅公主對蘇陶陶做的一切,今日尚未听見眼線的稟報,秀雅公主倒是主動的尋上門來了。

「皇後娘娘,那個叫蘇陶陶的宮女被我吩咐人扔進冷宮里面自身自滅了,你可不許把她放出來!」秀雅公主開門見山,半點不給皇後迂回的余地。

「公主,這後宮是我大顧國的後宮,而本宮身為後宮的當家人,宮女的去留懲罰應該由本宮說了算吧?」皇後很不喜歡蘇陶陶,所以很想接著公主的手弄死她,但是公主問都不問她就把人扔進了冷宮,其實更像是對她權利的藐視。

「本公主沒說皇後娘娘不是這大顧的皇後啊,不過這個蘇陶陶一直以來都是伺候我的宮女,本公主覺得我能夠有權利處理一個宮女吧?」

兩個女人的眼楮對視了許久,帶著濃濃的火氣,可是皇後卻笑了道︰「蘇陶陶不是公主自己帶來的侍女,而是這宮里的宮女,既然是我大顧國的宮女就是我管轄的人,她惹怒了公主按照宮里的規矩是要被杖斃的。

秀雅公主笑了起來,「杖斃她就嚴重了,不過是和本公主頂了幾句嘴罷了,那麼重的刑法我看不用,皇後娘娘一定要和本公主爭這件事,讓我在這里最後的一日都不得清淨嗎?」

「公主說笑了,公主是我大顧的貴客,以後還是我大顧的媳婦,本宮怎麼會讓公主不開心呢。」皇後的面色有些發紅,顯然心里是很生氣的,但面上卻依舊維持著和善的笑容,和秀雅公主閑話著。

蘇陶陶隨意的走進了一間屋子,腐朽的氣味帶著濃烈的灰塵讓人作嘔,她看著周圍忽然有一瞬間覺得迷茫。

空蕩蕩的,好像一個人都沒有,大顧立國這麼多年這冷宮里關過無數的的女人,可是為什麼一個怨鬼都沒有?

雖然是白天,但是蘇陶陶卻也沒有感受到陰氣,這種死氣沉沉更加讓人壓抑。她閉上眼楮,試圖呼喚鬼醫卻發現鬼醫根本沒有半點回應。

怎麼回事!蘇陶陶開始審視起這冷宮來,還記得自己在被顧成帶入冷宮的時候也是這樣,但是範圍比現在小得多,以前自己被關進來的時候屋子里還有陰氣,也有鬼嬤嬤他們存在,而現在這一切都顯得太安靜了。

蘇陶陶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想起鬼醫所說的陣法,開始四處尋找著蛛絲馬跡,在天黑之前轉悠了無數地方之後,蘇陶陶終于有了發現。

可是,她出不去,也不能叫來鬼醫,要怎麼去破壞這陣法,而且如今天眼看就要黑了,到底秀雅公主想要自己做什麼?

因為被秀雅公主長期磨煉的緣故,蘇陶陶如今已經能在黑夜之中不靠眼楮視物了,可以通過耳朵觀察周圍的一切,朦朧的鈴聲讓她一步一步的靠近了陣法的中心地帶。

這依舊是一座清冷的宮殿,門破敗的歪倒在一旁,風灌進了屋子,發出了如同鬼魅哭泣的聲音,蘇陶陶憑著自己的听覺知道這屋子里有活物。

「嗚嗚啊啊……」沙啞的聲音,像是哭泣像是低吟,讓蘇陶陶忍不住去一步一步靠近,看見的是攤在地上爬行的長發女人。

這是誰?蘇陶陶忍不住將她的臉抬了起來,撥開長發看見的是許曉月已經瘦得如同骷髏一般的臉,差一點連她也認不出來了。

「許曉月,你怎麼成了這幅模樣?」蘇陶陶有些吃驚,許曉月不過是被打入了冷宮,因為她爹是兵部侍郎的緣故所以一直以來皇後都沒有敢要了她的性命,不過看現在的樣子她的手腳已經不能動了,和一個尸體只差了心跳的距離,怎麼會弄成這樣?

皇後怕許曉月開口,毒啞了她是可能的,但許曉月一直都是皇後身邊的棋子,皇後應該不會這麼做才對。這時許曉月想起了小桃的話。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讓蘇陶陶忙躲了起來,不一會兒屋子里就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錦嬪。

听見了熟悉的腳步聲,許曉月痛苦的想要掙扎躲避,可是沒有卻絲毫沒有辦法躲開,她只能挺著腳步看著黑色的人影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呵呵,今天是低四十九天了,你要解月兌了!」錦嬪的目光透著陰冷,語氣里帶著戲謔讓地上的許曉月瑟瑟發抖。

蘇陶陶看見許曉月恐懼的搖頭,而錦嬪步步逼近,從自己的背上取下來一個包袱。

「我知道你怕死,你不想死……但是你認為你能夠出的去嗎?你爹可是早就把你拋棄了,在你被關入冷宮的時候就給皇上寫了告罪的折子,還宣稱和你斷絕了父女關系,你現在比起一只臭蟲都好不了哪里去。」錦嬪笑嘻嘻的露出潔白的牙齒,用針一針一針的扎在許曉月的後背上,似乎是在篆刻著什麼圖案,而且已經顯露出來了,如今只剩下眼楮還沒有扎出來。

血珠子在許曉月的背上慢慢的侵染開來,圖案越發的顯得鮮紅,許曉月的眼楮看著蘇陶陶躲藏的方向沙啞的申吟著,似乎是在求助。

「今天的你很愛叫啊,平時可是沒那麼大聲的,可惜了沒有誰听得到,你只知道是皇後娘娘毒啞你的,但是我告訴你這啞藥可是你爹送給皇後娘娘的呢。」錦嬪的話讓許曉月的眼楮里充滿了吃驚的神色,她的聲音越發顯得歇斯底里,但卻阻止不了錦嬪的動作。

不相信又如何,她的確被拋棄了。一個多月以來,根本沒有人來關注過她,連送飯的宮女對她的情況都視若無睹,她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錦嬪用針扎好了背後圖案的眼楮,那是一頭奇怪的獸,當眼楮刺好的時候,感覺獸好像活了一般,透著詭異的眼光打量著周圍,蘇陶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怨氣,是從還活著的許曉月身上散發出來的,讓周圍都變的很冷。

「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麼?因為啊……我要讓你怨恨,我告訴你的這些真相會讓你很怨恨吧?我需要的就是你的怨恨心血!」在錦嬪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根鐵管已經扎進了許曉月的心髒,血順著管子流了出來,被錦嬪裝進了一個琉璃瓶子里。

蘇陶陶看著許曉月的身體慢慢的飄出了魂魄,不!不是魂魄而是紅色霧氣的厲鬼,這是蘇陶陶從未見過如此之快就能變成厲鬼的魂魄。

「許曉月!」蘇陶陶用意念試圖去和許曉月溝通,果然看見了許曉月轉過身來,眼楮里帶著對蘇陶陶的怨恨。

「蘇陶陶,我要你死!」許曉月撲了過來,而蘇陶陶卻並不驚慌,而是用意念說道︰「別被別人當了棋子,你活著是棋子,死了你還要被人利用嗎!」

許曉月的動作稍微有些停下,在蘇陶陶的面前用一雙鮮紅的雙眼看著她,嘴里露出了尖利的獠牙,說道︰「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說完,她立刻就要往蘇陶陶的脖子上咬過來,這時的蘇陶陶接著說道︰「你若是殺了我你永遠都不能投胎轉世,只能灰飛煙滅,一旦你真的成了厲鬼將永生永世被折磨!」

「我不相信!你能看見我……」許曉月忽然發現了什麼,看著蘇陶陶的眼楮里有了遲疑,那是她作為人最後的理智。

此時的錦嬪正在點燃一根蠟燭,在許曉月的下巴上炙烤,一滴一滴的尸油滴進了另外的一只琉璃瓶子里,泛出金黃的色澤。

「尸油和你的心頭血都是為了控制你為她殺人,你被做成厲鬼只有你听我的,你才能投胎!」蘇陶陶看見了錦嬪的動作,忙提醒著許曉月。

「為什麼,為什麼我到死都得不到自由,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死我!」許曉月的怨念開始越來越濃,紅色的影子也越來越明顯,她已經可以在空氣中顯現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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