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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姐姐在去珍寶軒送東西的路上,不小心沖撞了住在宮里的秀雅公主,如今秀雅公主正在秀春苑對小桃姐姐用鞭刑呢!」宮女哭哭啼啼的說著,一遍用手絹擦眼淚,蘇陶陶听了這話已經忙跑去皇後宮的方向。

小桃不可以,小桃千萬不可以死,她是自己在宮里難得遇見的朋友,她不可以有事。

秀春苑的花園里傳來了小桃一聲聲是慘叫,刺痛著蘇陶陶的內心,她看見被綁在柱子上的小桃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跪在了小桃的前面,攔住了秀雅公主的鞭子。

「求公主饒命!」蘇陶陶匍匐著,等待著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秀雅公主停止了手里的動作,「你是誰?」

「奴婢是蘇陶陶,是溫妃娘娘宮里的管事宮女,這個宮女是溫妃娘娘宮里的二等宮女,沖撞了公主是無心之過,還請公主饒了她。」她如今不是蘇家的貴女,只是宮里一個宮女,沒有資格和秀雅公主平起平坐,只能跪下求她饒過自己朋友的性命。

「你是什麼東西,公主是金枝玉葉,這死丫頭不知天高地沖撞了公主是死有余辜,你這麼做是要給公主沒臉嗎?」秀雅公主的身旁是皇後特意派在身邊伺候的宮女,此時正是抓住了蘇陶陶的把柄趾高氣揚的時候。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希望公主宅心仁厚能夠原諒這宮女的莽撞,看在她是無心之失的份上。」蘇陶陶說的時候听見了宮女正在給秀雅公主耳語,只能暗暗咬牙。

「你想要救她?」秀雅公主听了宮女的話,眉頭微微的挑了一下,輕輕用鞭子抬起了蘇陶陶的下巴,將她的容貌仔細端詳。

蘇陶陶不知道宮女給秀雅公主說了什麼,但她能夠感受到秀雅公主的玩味神色,就像是貓玩弄老鼠時發出的光芒。

「是,奴婢求公主開恩。」蘇陶陶跪著磕頭,聲音沉悶頭上一會兒已經有了一個包,而此時的小桃已經昏了過去,根本不知道此時的情況。

「雖然我是在你們顧國,但是我是東陽的公主,我們宮里宮人犯了錯誤就要挨一百下鞭子,剛才這丫頭已經挨了六十下,剩下的四十下你來挨打嗎?」秀雅公主看著蘇陶陶的神情,心想著剛才宮人說這個女人受到太子和五皇子青睞,倒要看看是有什麼樣的本事。

蘇陶陶只沉默了兩秒,咬牙道︰「奴婢願意。」

「很好,那我就開始了!」秀雅公主揚起鞭子,蘇陶陶忙閉上了眼楮,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但呼喚的卻不是她。

「公主!」顧成清冷的聲音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大家的目光都朝著這位五皇子看去,他的身後還跟著很少進宮的三皇子,兩人看似路過一般的走了進來。

「顧成,你怎麼來了?」秀雅公主頗為玩味的看向了地上跪著的蘇陶陶,卻見顧成根本就沒有看蘇陶陶一眼,而是盯著她。

「我和我三哥正準備去玩錘丸,听說公主在這里便過來問問公主有沒有興趣。」顧成雖然語氣清冷,不過面上還算溫和,並不像平日里那般與秀雅針鋒相對。

秀雅公主也不回答,指了指地上跪著的蘇陶陶問道︰「這個宮女你認識嗎?」

「認識。」顧成看了一眼,很平淡的回答。

「那你不為她求情嗎?」秀雅公主一臉好奇的表情,卻換來了顧成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

「我為什麼要給她求情?」冷漠的話語,讓秀雅公主有些奇怪,看向了一旁的宮女,見她低著頭,心里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給耍了,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

「算了,我們去玩錘丸吧!」秀雅公主跟著顧成和三皇子走了,只留下蘇陶陶和小桃幾個人在遠處。

等確認她們走遠,蘇陶陶忙將小桃背在身上回了溫妃宮里,告訴了溫妃之後請了太醫看傷。

「蘇姐姐……」小桃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身上猶如千萬條蟲子撕咬一般疼痛。

「我在呢,來喝點水。」蘇陶陶端了溫水一勺一勺的喂給小桃,動作格外的溫柔。

「皇後娘娘身邊的那個夏青故意為難我,是她叫人把我絆倒我才把盒子不小心砸在公主頭上的。」小桃眼楮里全是淚水,一想起當時就覺得無比的委屈。

蘇陶陶還未開口,一旁的宮女忙說道︰「這個夏青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一直以來都頗為受到皇後娘娘身邊總管的重用,加上她有一手孝敬上頭的好手段,我們可半點在她那里得不到便宜。」

看著宮女氣鼓鼓的模樣,又看看小桃如今的遍體鱗傷,蘇陶陶心中已經將這筆賬全部記在了這個夏青身上。有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夏青自己還未去打听下落,如今自動的送上門來,加上她是皇後的爪牙自己剛好將她剔除。

蘇陶陶叫人先給小桃清洗傷口,又將自己上次用的傷藥先拿了出來叫人給小桃涂上,自己去了溫妃身邊,將小桃被打是原因說了,接著道︰「娘娘,我看這一次皇後娘娘是想要利用這位不知內情的東陽公主給您一個下馬威。」

溫妃自然是清楚的,便說道︰「這事情我也明白,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固定要去皇後那邊就寢之外,其余的時間不是在我這里就是在他自己的宮里,皇後娘娘將矛頭指向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將手上的指甲丹寇細細的摩挲,一雙眸子看向了蘇陶陶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奴婢听娘娘的意思。」蘇陶陶很清楚,溫妃玩弄手指的動作分明是心中已經有了算計,此時自己若是自作聰明反而不好,自己現在只是宮女,太露出鋒芒並不好,喧賓奪主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陶陶,有人總是在背後罵我是狐狸精,你怎麼看?」溫妃和蘇陶陶對視了兩秒,忽然有些惆悵的開口。

「娘娘見過真正的狐狸嗎?」蘇陶陶微笑著,為溫妃放松因為練舞而酸痛的身子。

「沒有,我及笄那年就剛好是選秀,進了宮里便沒有再好好的出去過了。」一抹惆悵在溫妃的心中蔓延開來。

蘇陶陶想起前世自己頂著狐狸精的名頭幫著顧成德鏟除異己,那時候自己特意讓人弄了一只狐狸到宮里來觀察,才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實。

「奴婢小時候家父曾經抓到過一只活的狐狸,奴婢不忍心殺害就求了父親讓我養了一段時日後來放生了。狐狸這動物一開始我養著的時候對我又害羞又戒備,和我熟悉之後我對它好它也知道,是個極為有靈性的動物,不過這也緊緊是對它好的人,我父親因為傷害過它,每次我父親出現它總是呲牙咧嘴,後來又一次竟然乘著我父親不注意不知從那里叼了鳥糞來丟進我父親的茶里,我這才沒有敢讓它在家里待著。」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看樣子這狐狸還是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啊。」溫妃听了頓時笑了起來,用手輕輕遮住口鼻,顯得格外優雅。

蘇陶陶正色道︰「娘娘,狐狸其實並不是天生就狡猾的,在這個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世界里,狐狸慢慢的被逼迫著摒棄天真學會欺騙對手,用自己美麗的外貌獲取同情這是聰明。也因為它有了這一份聰明它活下來了,而那些沒有適應這個世界的動物沒有人會記得,狐狸也好,狐狸精也罷,我們大可以把這些當做是贊揚」

溫妃笑而不語,將目光投向了窗外,深吸一口氣可見心情已經好了不少,蘇陶陶見勢也不打擾,悄悄退了出去。

只不過過去了一日是光景,蘇陶陶便幫溫妃收到了皇後的帖子說要為秀雅公主嘉業秀雅舉行宴會,讓溫妃準時出席。

蘇陶陶幫溫妃收了帖子,送去給溫妃過目時看見溫妃對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說道︰「娘娘,可是帖子里面有什麼不妥?」

「你沒有看過里面的內容嗎?」溫妃的神色又仿佛濃重了幾分。

她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宮女,不可逾越。」

「你我年紀本就相差不大,只是這輩分有些懸殊罷了,沒有外人的時候還是像以前吧。」溫妃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這帖子里說了這次舉行宴會的理由,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是什麼?」蘇陶陶看著溫妃的神色,知道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

「皇後這次的目的是要慶祝東陽國公主嘉業秀雅和五皇子顧成的訂婚。」

蘇陶陶臉色忽然變得蒼白,險些栽倒在地上,不過只是一瞬便冷靜下來,笑道︰「是嗎,那是好事。」

「你臉色不好,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溫妃雖然明白,但也不能多說什麼。

「嗯,估計是這身體還沒養好,這忽然又鬧脾氣了。」蘇陶陶有些尷尬,臉色稍微好了些。

退出溫妃的主殿,蘇陶陶感覺自己的腳步都顯得有些虛浮,前世顧成在荷花宴之後就一直在邊疆,一直都未娶妻。今生因為自己沒有和顧成德「情投意合」的緣故,原本的歷史軌跡已經有了改變,顧成為了自己回來了,所以連帶著很多人和事都有了改變,但這個改變讓她措手不及。

「怎麼辦……」蘇陶陶第一次從心里涌起一股焦躁的情緒,眼楮忽然有些酸脹,用手一抹居然有眼淚?

蘇陶陶笑了,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濕潤淚水,又哭又笑。

「喂!顧成,蘇陶陶是不是……有病?」白和顧成剛好過來想悄悄的瞧瞧蘇陶陶就看見了這一幕。

顧成給了白一記眼刀,然後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瓶子,遞給他說道︰「補腦丸,吃了對你有好處!」

「哇,真有這好東西,你從哪里弄來的!」白信以為真,忙拿過瓶子擰開塞子要把藥丸倒出來,可是抖了半天不過就是個空瓶子。

「顧成,你特麼騙我!」白一副我很生氣你需要哄我的表情瞪著顧成,可顧成的目光只是盯著慢慢平靜下來看似無事的蘇陶陶。

「你的腦子估計只有拇指那麼大,別和我說話拉低了我的智慧。」顧成又是一臉嫌棄的看過來,這讓白徹底的暴躁了。

「嘿,你這家伙還真是不要臉啊,你在邊疆打仗的時候錢都是沖老子這里掏的,現在仗打完了你要和我分道揚鑣?」白想用手抓住顧成,卻和他纏斗起來。

「不過是幾個月不見,你這滿嘴的粗俗語言又是沖哪里學來的,當心我告訴你爹讓他陪你好好的學習學習禮節。」顧成想要上前和蘇陶陶說話,卻被白給拉住了。

「可別忘了我沒有提醒你,皇上可不喜歡你這樣哦。」白臉上一臉笑嘻嘻,可明明就是幸災樂禍,看著顧成的臉是越來越黑。

望而卻步,顧成第一次明白了這四個字的含義,他不能去,若是去了父皇不知道會再對蘇陶陶做什麼。

上次夢嬌公主的事情顧成還心有余悸,父皇不讓自己幫她,更不讓自己見她,他知道父皇看不上蘇陶陶。

「白,我們走吧。」顧成如同一下子被人抽干了精神一般,顯得格外的疲憊。

白把自己的折扇打開,儼然一副風度翩翩公子哥的模樣,說道︰「這就對了嘛,要知道你越是喜歡什麼,就得越要忍耐,等到你有能力的時候再搶過來!」

顧成看著白的模樣,忽然冷漠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弧度,讓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家伙要算計自己。

「你看著我干嘛?」

「沒干嘛!」

「沒干嘛是準備干嘛?」

「你自去猜!」

顧成腳步加快,一看就是要出宮的方向,白緊追不舍罵道︰「顧成,你要是敢告訴我爹,我和你沒完……」

蘇陶陶故意將自己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的,讓自己不再去多想,鬼醫看見蘇陶陶的模樣,說道︰「看樣子你知道了?」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蘇陶陶的聲音有些沙啞,她不得不清了清嗓子來顯示自己的無事。

「明日小喬他們也會來,女孩子只見應該可以傾述一下。」鬼醫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蘇陶陶,只能這般的開口卻見對方只是笑了笑。

「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難過,你是說五皇子要和東陽國公主訂婚的事情嗎?」看著鬼醫的眸子,蘇陶陶看似很坦然,哪怕自己內心此刻已經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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