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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母臉色不變,平靜說道︰「老太君與蘇將軍切莫生氣,如今我們也是公事公辦,你且將那最後見過那兩丫頭的人與我帶來,我們問了幾句話便會離開。」

老太君心中想著,晴姨娘那女人不守婦道,不知從哪弄來個野種還想冒充我蘇府中的人,如今自己騰不出時間見她,待茶母走了之後在與她慢慢算賬,讓她說出奸夫才是正經,但是如今茶母要見她?

不,不能見!

若是見了那便打草驚蛇?便說道︰「那兩丫鬟剛丟的時候我也問過,隱約記得最後見到那兩丫鬟蹤跡的是我的大孫女,零露。你們既然要見,那我就命人將她帶來。」

茶母心下正好,便說道︰「一切听老太君的安排。」

蘇錦堂一听老太君叫人去叫蘇零露,便踱步到身後的耳間去,他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她與晴柔的女兒。

老太君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轉身便囑咐了大丫鬟,叫了一個婆子將蘇零露找來,

蘇零露正在房間中坐立不安,身邊的丫鬟也早就跑了沒邊,忽然听到嬤嬤的聲音,心中有一絲絲的喜悅,但更多的還是害怕,難道母親真的把黑鍋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一路進了松柏院,茶母站在堂中站著,蘇零露一眼就看見了,心內惶恐但面上不顯,對著老太君行了個安說道︰「祖母找零露何事?」

老太君看著蘇零露的神色還算正常便將清水清泉的事情與她說了,後又問道︰「你可記得那兩個月丫頭最後出現是何時?」

蘇零露心內一慌,忙說道︰「那……那都許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小,並不記得多少了。更何況,那兩個丫頭和我有什麼關系,為何現在要問我!」

蘇零露的表現與平常不同,老太君在上方看著,微微的眯了眯眼,其實她怎會記不得那時的事情?那日明明就是這丫頭告訴她那兩丫鬟從角門走了再沒回來,如今怎有不知的道理,便道︰「你是真記不得了?」

蘇零露雙手都出了汗,听到老太君這話更是有些發抖,但還是尖著嗓子說道︰「那時候我還那般的小,怎可能記得清楚,祖母是老糊涂了不成!」

听了這話,老太君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先是蘇錦堂對她沒有好臉色,現在這丫頭也對自己這般忤逆,便對著兩位茶母說道︰「二位不好意思,如今我這家里有些瑣事,還請你們先回去。」

茶母見這蘇零露並不好說話,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便說道︰「那明日我們再過來,還希望到時候蘇府的大小姐能夠配合我們辦案。」

「那兩具尸體你們也先抬出去吧,留在我這府里白添了晦氣。」老太君說道。

茶母連連答應,便出了去。

茶母一走,老太君便將手邊的茶杯摔倒蘇零露腳下,說道︰「你的膽子也越發的大了,在外人面前敢對我這般無理!」

蘇零露一慌,原本還一臉倔強,此刻頓時蒼白了臉色說道︰「祖母莫要生氣,零露有一事要與您說。」

老太君冷笑一聲說道︰「哼,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就你剛才的那副樣子,只剩沒有指著我的鼻子罵娘了!」

蘇零露眼圈一紅,帶著哽咽聲音說道︰「祖母,零露冤枉啊!」

老太君微微皺了眉,說道︰「你有什麼可冤枉的?」

蘇零露從懷里掏出母親給她的簪子,對著老太君說道︰「祖母,這是母親昨日給我的,交代我讓我扔進北院的水井里,我當時只覺得有些奇怪,等回去細看,這簪子好像是您的東西。」

老太君「騰」的一下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拿過蘇零露手中的簪子,說道︰「這原是我多年前丟失的東西,如何會在你母親那里!」

蘇零露對著老太君又磕了一個頭,說道︰「祖母莫要生氣,具體的事情零露也不清楚,母親一听說北院發現了尸體就坐立不安,還急急給我這根簪子讓我扔進水井中去,我看見這簪子上的姓氏和祖母的一樣,所以才想要見您,可您昨日出府去了,我沒有機會給你。」蘇零露沒有提到松柏院里的丫鬟不讓她進來的事情,她覺得有些蹊蹺。

老太君捏著簪子,仔細的瞧了瞧,這東西是她的陪嫁物品,是個老物件,這麼多年一直未找到,原來是在晴姨娘那里,這賤人真是這是用心良苦啊。又想到如果蘇零露那日听那賤人的話將這簪子扔進了水井里,那她可就有理都說不清了。

蘇零露還跪在地上,繼續說道︰「祖母,零露還有一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如今都這樣了,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有什麼事情就如實的告訴我,若是再敢隱瞞,我連著你一並發落了。」老太君怒道。

蘇零露哭道︰「祖母莫要生氣,零露也是被逼的不得已,一面是我的母親,一面又是您,如今我只能大義滅親,讓老太君消消火氣了。」

老太君冷笑道︰「有什麼可消火氣的,你如今先把事情說清楚。」

蘇零露微微垂下眼眸說道︰「若是我如實說了,祖母您可不可以饒了我的罪過?」

「那也要看看你是說了多少。」老太君語氣寒冷,緩緩說道。

「說,我什麼都說!只要祖母答應饒了我,那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蘇零露一邊說,一邊點頭如雞啄米一般,老太君臉上的怒意稍稍緩和冷冷說道︰「你說吧。」

「祖母,其實早在之前我就發現母親和那道士清虛子之間有些不同。」

老太君的眼楮頓時眯了起來,說道︰「怪不得那賤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些傷風敗俗之事,原來那奸夫就在眼前,你快把你看到的,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其實零露之前也並不知情,母親滑胎之前,道長就時常去她的房里,我原先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有一次我見到母親月兌光了上衣在床上讓他施針,我便覺得這里的事情不太簡單,母親那時還讓我不要說出去,現在想想真是奇怪。」

老太君听到這里,眉頭頓時皺了老高,那院子里的張媽媽是用來擺設的嗎?這種事情怎的一點都未告訴她!

老太君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似是壓制著暴雨來臨前的怒意,蘇零露的話還沒說完,老太君就打斷道︰「你既然看見了這一幕,為何當時不說。」蘇零露臉上惶恐,身子微微往後退了退,看見老太君上前一步,似乎是要拿龍頭拐杖打她,連連說道︰「那是我的母親,如果我說了出去,那她不就會小命不保。」

老太君冷笑了一聲說道︰「哼,你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連那個與你一夜夫妻的焦二都能殺,對你母親,你又要什麼可顧忌的。」

蘇零露被老太君說的臉色蒼白,心中想到︰那也是你逼我的,如今你卻這樣嘲笑與我,等我和太子成親,我第一個饒不了你這個老東西!可是面上她卻越發的惶恐不安,忙說道︰「老太君切勿生氣,零露也是為了自保的無奈之舉啊!」

老太君這才放下拐杖說道︰「你最好和我說實話,不要在我面前耍什麼小聰明!。」

在老太君的眼中,蘇零露的每一個小動作都不過是兒戲一般,她看似精明實際上卻不過是一些小把戲罷了,老太君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蘇零露吞了吞口水,將身子跪的端正些,這才說道︰「後來,也就是前幾日,母親早產在夫人院子里,清虛子狠狠的在母親的肚子上踹了兩腳,母親才又再次流出血來,那胎兒出來的時候已經渾身散發著惡臭,我想著那道長或許是對父親的孩子懷著恨意,這才要除掉並且栽贓給夫人。」

老太君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倒是揣測的不錯。」老太君面上這般說,心里卻早已有了底,要說這孩子是錦堂的,她是如何都不會信,老太醫與她是故交,絕對不會在這種事上誆她。難道蘇零露不知道這孩子不是錦堂的?便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那道長把那孩子給毒死了?」

蘇零露說道︰「祖母不記得了嗎?我剛才便說道母親這幾日老是使用針灸,且經常讓那道長在她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夜。」

「既然那道士夜夜在她房里,為何沒人過來向我稟告!」老太君怒道。

蘇零露在心中微微盤算了一番說道︰「祖母略有不知,那清虛子善用一種迷香,那香能讓人快速入睡,每當他去了,就會將迷香放進丫鬟睡覺的房子中,所以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覺。」蘇零露心中一橫,決定破釜沉舟,將母親徹底的置于死地,以免母親與清虛子反過頭來咬她一口,得不償失。

老太君听到這里,眉心已經皺的不能再皺,臉色也氣的通紅,狠狠地杵了杵手中的拐杖說道︰「好!很好!好得很!」

「我原以為我請了一位神醫,卻不想請的卻是一個妖道,我蘇家的內院從他進來之後就從未清靜過,原來這最大的鬼魅,是人吶!」

蘇零露听到老太君這番話,忙說道︰」祖母不知,那清虛子的確有幾分能耐,若不是因為有他,上次我撞了鬼,早就活不成了。」

老太君看著蘇零露,忽然彎起了嘴角說道︰「就是因為如此,你才這樣包庇那清虛子?」

蘇零露的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連連擺手說道︰「不……不是的……祖母你得理解我!」

老太君將手里的龍頭拐杖微微捏緊恨不能將這蘇零露活活打死,可是一想到如今家中人丁單薄,這蘇零露要是死了,傳出去也是不好,便說道;「我要如何理解你,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

蘇零露暗暗發恨,如今自己橫也不是,豎也不是,只有忍下這一口氣,活下去方是正理,便說道︰「祖母若是恨我,那打我就好,零露只願留下一條命,其它別無所求。」

「你那命賤,如今我打你也沒有了意思,你且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從此之後你在這府里小心點便可。」

蘇零露得了老太君的定心丸,便接著說道︰「那日母親流產,清虛子踹了母親之後,便讓我出門去誣告夫人,我心中害怕生怕那道士會對我有所舉動,我便按照他的說法,將那一切都稟告給您听。」

蘇零露的話尚未說完,老太君將手一擋說道︰「不必再說下去了,你所要說的我也猜到了七八分,你且在這跪著,等我收拾完了那賤婦,再來收拾你。」

蘇零露一听這話,忙上前拉住老太君的腿說道︰「祖母……祖母,你且饒了我母親吧!」

老太君踢了蘇零露一腳,恨恨的說道︰「你已經自身難保,還想著保你的母親,少在這里惺惺作態,給我繼續跪著,面壁思過。」

此時蘇錦堂在耳房已經氣得在椅子上站不起來,面色通紅,心髒突突的似是要跳出胸口,想著這幾年自己寵愛晴柔,如同懷中寶貝一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

卻想不到,她是一個這般讓自己帶了綠帽子的蛇蠍婦人!復而又想起了張氏這麼多年委屈求全,沒有半點埋怨他的話,如今卻是夫妻形同陌路,他真是瞎了眼,怎會愛上像晴柔這樣的女人!

蘇錦堂心中有悔,有恨,有憤怒,那胸口憋悶的滋味頓時讓他喘不過氣來,使勁的錘了錘胸口,稍微喘勻了氣這才硬撐著站起了身子。可是,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口中一股腥甜涌上來,頓時用手一捂,一股鮮血從掌心化開,且不說男人有淚不輕彈,他那雙眼通紅,眼淚包在眼里,卻暗暗咬了咬牙,將眼淚忍了下去,緩緩走出耳房。

蘇零露瞧見父親竟然在屋里,頓時嚇得愣在當場,顫聲說道︰「……爹,爹你怎麼在這。」

「你真是我的好女兒啊,瞞了我這麼久卻半點不露出馬腳!」蘇錦堂一邊捂著胸口,一邊說。

「爹,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怎麼做都是不對的!我難做人啊!」蘇零露哭道。

蘇錦堂一耳光打在蘇零露的臉上說道︰「你難做人,我看你就不是人!」

「爹……您別打我了,我再怎麼說也是您的女兒啊!」蘇零露一邊捂著發燙的臉頰,一邊哭著說。

蘇錦堂听到這里,頓時停住了揮手下去的動作,他對蘇零露一向喜愛,用的心思也比對蘇陶陶用的更多,雖然此時他格外的生氣,但無論怎麼打她也沒有什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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