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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或許是這幾日忙了,所以忘了些事情,我家殿下讓我問姑娘是不是言而有信的人,怎麼該送東西都已經耽誤了兩日還沒送到?」小廝一邊說,一邊偷瞄蘇陶陶的神色,因為蒙著面紗的緣故,只看見蘇陶陶的眼神透著迷茫,心知這姑娘果然是忘了自家主子的吩咐了。

「我要送什麼?」蘇陶陶很迷茫,她的確是忘了自己要送什麼給顧成了,也想不起自己欠了他什麼。

小廝暗暗嘆了一口氣,說道︰「別的東西姑娘忘得,可是火靈芝的事情姑娘可忘不得,姑娘不記得跟殿下求火靈芝的時候,殿下的條件是什麼了嗎?」

這話一出,蘇陶陶先是一愣,然後就是眼中流露出怒意,隨後眼神中帶著無奈說道︰「那東西我落在小柳莊的屋子里了,等我叫人去取來再給殿下送去。」

「這可是姑娘為難小的了,殿下說若是小的今日不能把那東西帶回去就要打斷小的地腿,求姑娘可憐可憐小的吧!」說著小廝就跪了下來,一副求饒的樣子。

一旁的蘇錦堂很是迷茫,但一想著是巴結五皇子的好時機,忙說道︰「我立刻叫人去小柳莊給你送來,你再去給五殿下送……」

「不用了!這東西我自己能處理!」蘇陶陶冷聲打斷了蘇錦堂的話,然後對小廝說道︰「你且在這里先等一等,我這就去給你準備!」

回了陶然居,蘇陶陶叫香紅給她研磨,提起筆來蘇陶陶卻如何都下不去筆。蘇零露栽贓她那些yin,詞,艷,曲她是一句都記不起來,但是罵人的話她倒是會,可是自己罵他合適嗎?會不會報復自己……

「小姐,您還不下筆嗎?外面可是在等著呢!」香紅看著蘇陶陶氣鼓鼓又糾結的模樣,心里一股憋笑,自家王爺從未這麼捉弄過人,當真是有趣。

蘇陶陶一咬牙,提筆寫道︰「京城南邊有頭狼,半夜窩在房頂上。月兒高高照,對天嚎了嚎,一聲嗷嗚汪汪汪。

放下筆,蘇陶陶呼出一口氣,看著自己寫的東西牛頭不對馬嘴,可是撒氣了就是舒服,便說道︰「拿去給外面的人送去。」

「小姐,這樣真的好嗎?」香紅看著蘇陶陶的詞,頓時就有些復雜的看著她。

「沒事,我反正又沒罵他,我罵的是我自己!」蘇陶陶自己安慰自己,然後臉上有些可疑的紅暈。

香紅見蘇陶陶態度堅決,便也只好把信封好交給了外面的小廝,眼中流露出復雜的神色。雖然小姐說她些的不是罵殿下的,可是殿下會怎麼想?小姐的文筆牛頭不對馬嘴,就如同胡謅一般,不!就是胡謅……

顧成正在書房接見一位常客,只見一身青衣的白鈺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副沒有骨頭的模樣,腦袋耷拉著還嘆了一口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公子,這是蘇府剛剛送過來的。」小廝見白鈺也在,心想著自家主子和白鈺公子的關系一直要好,便就照實說了,並且將書信遞了過去。

顧成剛說放在桌上,不遠處的白鈺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疾手快的把信捏在了手里,笑道︰「蘇府,哪個蘇府啊!」

說完,白鈺模了模下巴,看著信封上一片空白,那心里的好奇更是被勾得如同貓抓一般,忍不住要拆開來。

「你要是敢偷看,我廢了你的手!」顧成臉色一黑,用一種警告的眼神看著白鈺。

白鈺卻天生的臉皮厚,嘿嘿一笑頗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別啊,我知道你害羞,我只是看看保證不說出去!」

顧成眉心更加緊皺,伸出手要去搶那書信,兩個人就在書房里纏斗起來,卻因兩人功夫太好屋子里除了有一陣勁風吹過之外,周圍的東西都沒有一件損壞。

「行了!多大點事情,不就是看上個姑娘嗎,哥哥我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蘇不沾身的人物,給我瞧瞧也讓我給你出出主意!」白鈺將信捏在手里,只是一瞬的功夫顧成也拿手捏住了信封的另一邊,雙方一個不小心, 嚓一下信封被撕成了兩半,兩個人都愣住了。

「你瞧瞧你,一個木瓜一般的腦袋,如何懂得女人心?這信都被你糟踐成這樣,你還不讓我幫你!」白鈺說完,還不免嘆息了一聲,最近宮里太過平靜,邊疆那邊因為入冬的緣故也安靜的很,他已經閑得蛋疼了,好不容易在顧成這里找到了樂趣,以他的性格怎麼會輕易放棄?

顧成看著手里的半封信一時間有些猶豫,的確他有些鬧不明白蘇陶陶的心思了,明明宮道再見時她抓住自己的衣襟不讓自己離開,可是轉眼菊,花。宴時又有意把自己退給蘇家的千金,女人心比起這朝堂的形勢來更加變化多端。

「怎麼樣?要不要看啊!若是你不答應我可就把這半封信給吃了!」白鈺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把信往嘴邊送,頓時就見顧成臉色變了。

「從小到大你就改不了吃紙的毛病嗎!」顧成有些無奈,見白鈺頓時就笑了。

「哎,你還好意思說,這吃紙的毛病不都是你給逼的,以前宮里來了消息,那教書的先生又是皇後娘娘的人,我為了保護你,哪一次不是關鍵時候毀尸滅跡的?若是被那先生發現你我的秘密,我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後來為了掩蓋這些,我還被人傳吃紙成癮,嚇得我母親哭了好久,我爹更是一頓板子上身,你倒好如今居然敢用這個揶揄我!」白鈺白了顧成一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見顧成伸出手要討要那半封信,直接一巴掌揮開繼續說道︰「咱倆一起攤開看,你那心眼沒有一百也有一千,我可不放心你!」

顧成面無表情,他與白鈺武功不相上下,學問方面兩人也是各有所長,顧成善于行軍布陣兵法演變,白鈺善于朝堂局勢分析和人脈培植,簡直就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信封里面的信紙被整齊攤開,白鈺忍不住念出聲來,隨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京城南邊有頭狼說的說的是你吧?半夜窩在房頂上你是偷窺狂嗎?月兒高高照,對天嚎了嚎,一聲嗷嗚汪汪汪哈哈哈,這姑娘直接說你由狼變狗!狼啊狼,為何偏偏學狗叫?」白鈺怔了怔,臉色有些復雜,接著說道︰「這蘇家小姐不止罵你,怎麼連自己也跟著罵了?有趣,有趣的厲害!」

顧成的臉色從平靜無波到由白變紅,然後由紅變黑,對著一直狂笑不已的白鈺冷睨一眼,怒道︰「閉嘴!」

白鈺直接笑得癱軟在地上,一張好看的臉配上那夸張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青衫大袖拖沓在地上,沒有覺得邋遢反而有一種別樣的美感,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停不下來……根本停不下來!哈哈哈哈……」

顧成趁著白鈺不備,伸手點了他的穴位,笑聲嘎然而止白鈺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除了一雙眼珠子哀怨的看著顧成,沒有半點辦法。失策啊失策,被顧成這家伙給算計了。

「你在這里好好的冷靜一下,我要出去一下!」顧成說完,臉上帶著冷笑,轉眼便沒了身影,只留下白鈺可憐巴巴的坐在地上。

蘇府,進入黑夜的時候總是燈火闌珊,蘇零露被攔在了晴雪院的門口,守門的老婆子死活不讓她進去,若是她強行闖入婆子更是不客氣的把她給抗出來扔在地上,模樣狼狽不堪。

「你們敢這麼對我!難道不知道我是這府里的大小姐嗎!」蘇零露看著母親院門口這幾個眼生的婆子,掙扎著站起來,一旁的秋香忙給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被蘇零露一腳給踹開。

「大小姐?老太君可是吩咐了,如果是大小姐您來了更不能放您進去,您最近可是闖了不少的禍,惹得晴姨娘動了胎氣,如今姨娘正在安心養胎小姐還是回去吧。」那老婆子是老太君年輕時候就培養起來的人物,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卻說話最是有權威,她發了話就等于是老太君發了話,那些丫鬟僕役誰敢忤逆?

何況,自從蘇零露出了這樣的事情,那焦二又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後,大家雖然一個個緘口不言但心里早就把蘇零露看得明白,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怎麼配做被人尊敬的大家閨秀?既然她把他們這些奴才當做豬狗,那他們自然也不會給蘇零露好臉色看。

「小姐,如今夫人正在安胎,我看這事情就算了吧。」秋香看出這些老婆子是不會讓蘇零露進去了,出于忠心秋香便出言相勸,卻換回的是蘇零露的兩個耳光。

「下賤坯子,連你也要對我指手畫腳嗎!」蘇零露瞪了秋香一眼,肯能是覺得自己的在此處已經無益,轉身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與此同時,蘇陶陶的屋子里還是燈火通明,她正看著一卷兵書津津有味,香玉被香紅趕走先睡了,只有香紅一個人陪著蘇陶陶。

忽然,院中落下一個人來,香紅定楮一看露出驚訝的表情,忙行禮卻被顧成給揮手趕了出去,因為蘇陶陶看書太過專注,所以並未發覺屋子里的變化。

鬼醫去小柳莊看望蘇繼堂去了,而清水清泉也出去注意蘇零露和晴姨娘的動靜,屋子里只剩下了蘇陶陶和顧成。

「好看嗎?」顧成看見蘇陶陶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兵法,眼中頓時一亮,沙啞的聲音在蘇陶陶耳邊炸開。

蘇陶陶被嚇了一跳,小心髒撲通撲通狂跳不已,顧成那一張好看的臉在自己面前連眉毛都能數清,那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幽深的眼眸正盯著她。

「殿下,你怎麼來了!」蘇陶陶慌張的站起來,卻被顧成給壓住了肩膀,耳邊又是顧成平穩的呼吸聲。

「我今日收到了一封信,信里的內容很有趣,只是我看不懂希望你給我解釋解釋!」顧成把已經撕成兩半的信放在桌上,蘇陶陶的心里頓時個咯 一下。

這信被撕成了兩半,可見當時顧成一定很生氣,怎麼辦?蘇陶陶臉色露出的尷尬的笑容,說道︰「這個不是我寫的……」

顧成眉頭一挑……

「不是,是我寫的,但是不是我寫給你的那封,這是香紅拿錯了,拿錯了!」蘇陶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顧成的五官這般的好看,偏偏又離她那麼近,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又似乎沒有半點情緒。

「哦?那你給我的信是哪封。」顧成稍微直起身子,讓蘇陶陶有了喘息的距離,一臉平靜的盯著她。

「因為弄錯的緣故,那封信燒了。」感覺到壓迫稍微有些緩和,蘇陶陶松了一口氣,心中暗悔自己一時沖動,惹了頭狼。

「原來是弄錯了,那麼書信已經燒了你就把你原本要寫的內容說給我听听。」顧成看著蘇陶陶窘迫的模樣,心中一陣好笑但是面上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一本正經的開口。

蘇陶陶抽搐了一下嘴角,無奈的「啊?」了一聲,見顧成那張冰塊臉一點也沒有妥協的意思,只好臨時胡謅了一首,說道︰「堂前梅花白似雪,一縷暗香入門來。芬芳沁脾不解優,原是離郎無信來。」

「你在怪我沒給你寫信?」顧成很認真的听了蘇陶陶的詩,頓時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模了模下巴很是可愛,讓蘇陶陶有些失神。

蘇陶陶心里暗苦,這是她臨時胡謅的,根本就不是要他回信啊,可是怎麼解釋都不對,只會越描越黑……

顧成見蘇陶陶不回答,忽然眉頭挑了挑,說道︰「既然這詩才是給我的,那麼你白天給我的那首是什麼意思?難道城南有什麼人半夜偷窺你嗎?」

「不是,那個只是我瞎編的,什麼意思都沒有!」蘇陶陶忙搖手,站起身來欲躲開顧成的步步緊逼,誰知卻被他逼入了牆角,兩個人的呼吸彼此可聞。

「沒有?」顧成微微彎起嘴角,看著蘇陶陶一臉緊張的模樣如同一頭小鹿,忍不住彎起了嘴角,輕輕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頭,壞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

看見冰塊臉居然會笑,蘇陶陶也怔了怔,感覺鼻頭一涼,頓時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忙點頭說道︰「真的沒有!」

「嗯,最好是這樣,記住一句話,狼行千里之肉,而它的近親卻只能吃什麼你知道吧?,雖然不怎麼文雅,但是道理你應該明白,予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懦弱的人就只能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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