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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皇太極有些後怕,想來自己的有些想法確實是有些可怕的,是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于是,他倒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對著站在柱子後面的福臨說道,「你母妃不會有事請的,孩子,你放心。」

說完,皇太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終澡宮,但是,他知道自己此刻收回成命是有代價的,救莊妃可以,但是,必須給他補償,這個補償就是多爾袞的瓖白旗,想來一個莊妃值一個瓖白旗,他自足了,頭也不回的離開後宮。

看到皇太極離開,福臨偷偷地跟了出來,然後,福臨獨自一個人坐在終澡宮的門口,等待著自己母親的歸來,因為福臨知道,多爾袞一定可以講自己的母親帶回來,但是,心里面還是不安,所以,他必須等在門口,因為只有這樣,才會讓自己安心,盡管對于多爾袞的話,他是相信的,並且他堅信。

「多爾袞,你走吧,這里是後宮,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坐在宮門口等了好久,福臨都應有些打盹了,朦朧當中听到了莊妃的聲音,福臨猛然間睜開了眼楮,知道是自己的母親回來了,趕緊站起來,卻看見多爾袞也在一邊。

「玉兒,讓我送你回去吧,這樣我也安心了。」多爾袞無奈的看著莊妃這樣說道,沒有說別的,只是這樣說道,他什麼都沒有告訴莊妃,不想要莊妃替他擔心,但是,他想要多看一眼莊妃,盡管這個女人並不屬于自己,但是,他願意無償的奉獻。

「十四爺,這里是禁宮,您進去怕是不方便,奴婢知道您的心思,可是,這里畢竟是人多眼雜,被人看了去,還不知道要怎麼說莊妃娘娘呢,十四爺。」這是蘇麻喇姑的話,對于莊妃和多爾袞之間的感情,蘇麻喇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多爾袞,我走了,你保重,今天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你多保重。」莊妃說著轉過頭去,打算離開,可是,一把被多爾袞拉了過去,抱在了懷里,緊緊地抱在懷里。

「十四爺,十四爺。」看到這一幕,蘇麻喇姑嚇了一跳,趕緊拉著多爾袞的胳膊,想要拉開他們,接著有環視了一下四周,生怕有人看到。

「你們走吧!」說著,多爾袞放開了莊妃,冷淡的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回走去,沒有人知道那個時候的多爾袞,心里是多麼的無助,盡管淒苦,但是,多爾袞還在隱忍著,一句話也沒有說,對于玉兒的所作所為,他一直無怨無悔。

于是,就是在那一刻,福臨明白了多爾袞對自己母親的真情,盡管,莊妃什麼都沒有說過,但是,福臨比誰都清楚,多爾袞在自己母親心目當中是地位有多麼的深,這個男人,莊妃深深的愛國,也曾深深的被愛,盡管,這樣的感情到了現在,依舊是沒有結果,但是,福臨知道,自己的母親河多爾袞深深的愛過。

行苑的日子就這樣結束了。明明舍不得離開,可是,卻必須離開,就像她深深愛著福臨,但是,卻不能和福臨在一起一樣,心里面是那樣矛盾,可是,卻毫無辦法。夜里在做夢的時候,一直都出現福臨的臉,一會近,一會遠,那麼的遙遠,又是那麼的模糊。

一大早,她就睜開了自己的雙眼,著急的看了看四周,滿是驚恐的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這才反映上來自己是在福臨的行苑,于是,趕緊穿上衣服,起床了。她知道自己應該回家去了,起身以後就去找費揚古,卻發現林朗已經在費揚古的房間里,在哪里等待著她。

「早上好,林侍衛,來的這麼早。」她看見林朗正在和費揚古玩耍,走上前去打著招呼,勉強地笑笑,然後對著費揚古說道,「阿古,準備好了沒有,我們回家啦。」

「好了,林哥哥已經幫著我打理好了一切,就等著姐姐你了,看看,你多懶,都日上三竿了。」費揚古笑著說道,然後走過來拉著她的手。

「宛如,起來了,準備好了嗎?如果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了。」林朗看著她也是一笑,然後,拉過費揚古,等待著她的回答。

「恩,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走吧。」她微微一笑,然後。回答道,走了兩步,思忖的不太對,然後,停了下來,轉過臉來,看著林朗說道,「我是不是需要去給皇上道個別,這樣更合乎禮節。」

「是這樣的,宛如,皇上已經說過了,讓您直接回家,不必去告別了,剛才在我來的時候,還特別的叮囑過。」林朗回答,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願意,加重了語氣。

「是這樣,皇上說過了。」听到林朗的話,一襲失落淋上心頭,她的心里很是難受,沒有等到林朗回答。她努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繼續說道,「也許他是這麼說的,但是,我覺的作為臣民,這是應該的禮節,皇上醒了嗎?」

「對,皇上已經醒了。」林朗只是這樣回答,對于她提出去和皇上道別的建議什麼也沒說,因為林朗知道她的心思,沒有多見阻擾。

「這樣就好,我們走吧。」她說道,其實,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知道這樣做一點的必要都沒有,可是,她還是想要去見福臨一面,心里面是那樣殷切的希望見到他。

突然間,她發現,原來真的到了分開的時候,才會越發的知道自己的真心,可是,卻也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但是,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發的想要去違背自己的思想,努力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于是。她選擇去見福臨一面,雖然,她知道這樣的分別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是,她還是要去。

福臨說過了,要她離開的時候,不用過來分別得,想來是因為受不了離別的心情,但是,這並不能阻止她,她知道自己心里面想什麼,就必須去做什麼,任何人都不能去阻止,一旦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是對是錯,應不應該,她都想要去做。

「宛如,你在這里等等,容我去給皇上稟告一聲,好讓皇上做個準備。」走到福臨住的宮殿,林朗站住了,轉過臉來對著她說道,明明知道她的這種行為自己是沒有辦法阻止的。于是,林朗選擇按照她的想法做。

「恩,我知道,不過,你告訴皇上,這才宛如前來,是又一件事情告訴皇上。」生怕福臨不會見自己,她想,是有這樣的可能的,然後,這樣對著林朗說道。希望得到福臨的會見,畢竟,她不想要失望而歸。

「是,我知道了。」林朗回答,然後,留下她一個人在門外,走了進去,走到半路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走了進去。

其實,林朗多想告訴她,如果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就遵從自己的想法去做,只要是她想要做的,自己都一定會幫助她,于是,林朗轉過了頭來,可是,看到宛如對著自己的笑容,林朗什麼也沒有說,他知道不用他說什麼,她是一定會按照自己想要做的去做,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至于這些,不用他說什麼,林朗知道,凡是她想要的,不管是皇上還是十一阿哥都會盡力的去滿足她,根本用不著他操心,于是,林朗什麼話也沒有說,將頭轉了過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自己想要說的話。深深的藏在了自己的心里,默默地。

林朗想,也許,這些話,將永遠成為自己心里面的秘密,至于會有誰知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可以這樣默默的守護著這個女人,不受任何人的打擾,于是,林朗笑著離開了,因為對于林朗來說,能夠這樣默默的幫著她,就已經足夠了,他並不貪心。

「稟告皇上,宛碩格格求見!」林朗走進了福臨的暖閣,看到福臨正在那里批閱著太監送過來的奏折,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的稟告,盡管,林朗知道福臨對于宛如的感情,但是,林朗不能夠確定福臨對這樣事情的反應。

「她?」福臨抬起了頭,淡淡的一笑,然後揮揮手,繼續批閱自己眼前的奏折,很不經意的說道,「告訴她,自己回去董鄂府就可以了,不用來給朕告別了。」

「微臣知道,微臣也是這麼對宛碩格格說的,但是,宛碩格格讓微臣告訴皇上,今天早上她是有重要的是事情要稟告,這才前來求見。」看到福臨冷淡的神情,林朗趕緊說道,生怕福臨的行為讓宛如失望。

「什麼事?」福臨沒有抬頭,專心的批閱著自己手里面的奏折,很是自然地問道,壓根沒有任何的反應,盡管在福臨的心里,早已經很不安定了,但是,福臨還是盡量保持著冷靜,最起碼是在林朗的面前保持冷靜。

「這個,微臣不太清楚,但是,微臣知道,宛碩格格千叮嚀萬囑咐了,不論如何,一定要讓皇上見她一面,不過依微臣看,宛碩格格確實是有什麼重要的急事,所以林朗請求皇上務必見格格一面。」林朗很是中肯的說道,林朗知道,不管這件事情的意義有多大,可是,如果是她想要做的,他就一定會幫助她。

可是,林朗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反常,在往日里,不管是多大的事情,就算是關乎到自己,林朗也是可以做到絕對的置身于事外,完全客觀公正的將應該稟告的事情,陳述給福臨,可是,今天,他竟然這樣輕易的就幫著宛如求情,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是嗎?」福臨手里動著的朱筆停了下來,淡淡一笑,對著林朗說道,「還真是一件奇事,林朗竟然也幫著別人說話了,說說看,這個宛如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為了她大為改觀啊。」

「不是,是這樣的,是因為林朗知道皇上也是很想要見到宛碩格格的,所以」林朗有些心虛,感覺到了自己的反常,趕緊解釋,生怕讓福臨誤會了去。

「好了,不要說了,讓她進來吧,既然林侍衛都這麼說了,朕今天就給你這個面子。」福臨看到林朗著急的解釋,淡淡一笑,他何嘗不想要見董鄂宛如一面呢,只是一時間找不到借口,只能這樣為難著自己,現在,既然林朗的話已經說到了這里,他趕緊順勢答應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其實,對于福臨,無時不刻的想要見到她,可是,礙于自己是一國之君,礙于自己有早已經設定的路要走,福臨只能沿著軌跡,循規蹈矩的走下去,一步也不敢偏離,可是,現在,既然是上天給了他這個機會,福臨知道,自己是一定要好好把握的。

「是,微臣知道了,微臣這就傳宛碩格格進來。」林朗笑著答應著,然後,退出了暖閣,來到了門外,看到站在寒風里的宛如,他有些心疼,可是,礙于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夠說什麼的,也不能夠表現出什麼不舍,于是,走過去,像是一個恪守本分的侍衛那樣,對著董鄂宛如說道,「格格,皇上傳您進去,您進去吧。」

「是嗎,我知道了,謝謝你林朗,我知道是你在幫我的忙。」看到林朗出來,表情那樣的凝重,她以為不可能,可是,听到林朗這麼對著自己說,心里頓時間一震狂喜,趕忙感謝道。

「恩,不用,這是林朗應該做的,格格趕緊進去吧。」林朗在刻意這樣對著她說話,因為剛才在暖閣里,他已經是有些反常了,所以,現在,他必須和宛如保持著距離。

「恩,我知道。」她笑著說道,然後,朝著暖閣走去,但是,走了一半,卻發現林朗沒有跟過來,只是直直的站在門外,沒有打算進去,「怎麼,您不進去嗎?」

「對,我想格格還有話和皇上說,微臣就不進去了,格格快些進去吧,皇上還等著呢。」林朗淡淡一笑,看到宛如的笑臉,他的心里是那樣的溫暖,甚至可以抵御這冬日里的嚴寒,因為她的笑臉是林朗想要看到的。

「那好吧,但是,我謝謝你。」她說完,欣喜的往暖閣里走去,心里面是萬分的歡喜,盡管,她還不知道自己心里面的這份歡喜源于何處,但是,她知道自己心里是開心的,因為就要見到福臨了。

看到宛如笑著走了進去,林朗還是站在那里,良久,笑笑,心里面很是滿足,但是,還是有一絲的苦澀,畢竟,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對著別人這樣的歡喜,心里面還是有些難過,但是,他又是興奮的,因為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開心,那份滿足是比過了自己的歡喜的。

盡管這樣的歡喜,他知道沒有幾分幾點,有著自己的份,但是,林朗還是很滿足,因為他知道宛如心里面最愛的那個人還是福臨,只要見到福臨,宛如的心里面就會感覺到快樂,這樣的感情,他感覺的出來,于是,他只想要做一個在宛如的身後,看著宛如微笑的男人,盡管,他知道,這樣的微笑不會是屬于自己的。

「民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走進了暖閣,看到偌大的地方,竟然沒有一個侍從,或者說丫鬟,只有福臨一個人坐在那里,仔細的批閱著奏折,而她走了進來,福臨似乎並沒有听到,還是在認真的在奏折上,圈圈點點,猶豫了一下,只能通過這個辦法讓福臨注意到自己。

「你過來。」等了好久,福臨沒有抬頭,沒有放下自己手里面的朱筆,只是淡淡的對著她說道,然後,又忙著自己的事情。

本以為福臨不知道她進來了,可是,看此刻的情形,是知道的,可是。為什麼福臨這麼冷淡,難道說是故意這樣的嗎,或者說,是在福臨忙著的時候,她不應該打攪,眼下四周什麼人都沒有,不免讓她有些不知道怎麼辦。

「是。」她猶豫了一下,答應著,走到了福臨的身邊,可是,福臨還是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還是一味的批閱著奏折,知道她走進了,但是,還是沒有抬頭,只是忙著自己的事情。

這樣子一來,讓她有些尷尬,走到福臨的身邊,不知道自己應該干些什麼,還不敢走的太近呢,畢竟,是皇帝在批閱奏折,是關乎到國家機密的,想來她還是不要參與的好,畢竟,這些不是她一個女子應該知道的事情,但是。她依舊是不知道要干些什麼,只好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不遠處放在一個茶壺。

她走了過去,倒了一杯水放到了福臨的身邊,想來這里是沒有人為福臨添茶的,只要自己身體力行了,可是,干完了這件事情之後,她又不知道該干些什麼了,看著福臨端起自己倒的茶喝了起來,樣子倒是很自然,表情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倒像是接過宮女的茶點,很是理所應當的樣子。

「皇上,如果您忙著的話,我先告退了。」看到福臨這個樣子,她有些生氣,明明知道福臨是在忙,可是,莫名的火氣還是不由的生自丹田,氣不打一處來。因為福臨這個樣子讓她很是尷尬,完全不知道應該將自己置身于什麼地方。

「宛如,將這個茶杯添滿。」福臨看到她怒氣沖天,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將自己剛剛喝完的茶杯遞給她,示意她倒茶,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看到福臨的這個舉動,她一時間啞言了,但是還是走過去,將茶杯添滿,然後,將茶杯送回到福臨的手里,然後很是氣憤的說道,「那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你知道嗎?今天朕就是想要喝道你親手倒的茶,你是弟一個替朕倒茶水的女人除去那些宮女之外。」福臨依舊書沒有理會她,只是淡淡的說道,像是很平常的再說一件事情,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樣子是那樣的隨和,完全不跟著她憤怒的表情走。

「我?」听到福臨的話,她有些吃驚,想不到自己很是隨意的一個舉動,竟然可以引出福臨說出這樣的話,出于好奇,她底氣不足,弱弱的問道,「難道說蒙古嫻,或者說其他的王公貴族的格格格格公主們沒有這樣做過嗎?」

「沒有,盡管朕是皇帝。她們畏懼朕,害怕朕,景仰朕,但是,她們依舊是放不下自己高貴的身段,不是不會做,就是被人伺候慣了,壓根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幫助別人倒杯茶,哪怕這個人是皇帝,因為,她們本從一生下來,就是高貴的,所以這些事情她們是不會做的。」福臨笑笑,喝下自己手里的茶水,然後,示意她繼續倒茶。

「倒茶這些小事,當然不是她們這些人干的啊,也沒什麼的,皇上何必放在心上呢。」她尷尬的一笑,她趕緊走上前去,添滿。

福臨所說的事情,或許是個事情,可是。對于過慣了被人服侍的生活,不管是誰,都會忘記服侍別人的,不管對方是誰,是多麼高貴,因為,早已經過慣了富貴的生活,在不知不覺當中,早已經太高了自己的身價,忘記了該去怎麼樣放段服侍被人,這是。達官貴人的一個慣性,但是,對于這些,她是沒有資格去說什麼的,這些不是她能夠管得了得。

她想,自己的獨特之處就在于她是來自其他地方的人,從小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沒有怎麼樣被人服侍過,所以在她的骨子里是沒有什麼自己的身段是高低貴賤之分,有的只有需要和不需要,而剛剛就是看到福臨在批閱奏折,想著福臨應該是需要一杯茶,她這才主動去添置一杯茶水,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可是,現在,听到福臨這麼一說,她倒是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了,這樣的事情,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好揪著自己手里的手帕,尷尬的低下頭去,盡管,求見福臨是她自己願意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福臨,听到福臨這麼說,她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心里面是忐忑不安的,以至于都不敢要直視福臨的眼眸。

「這就是你的難能可貴之處,對于這件事情,真謝謝你,因為你讓朕感覺到了人和人之間的真誠,而不是,仕婢和皇上之間的主僕關系,你讓我感覺到了溫暖。」福臨笑笑,突然間這樣深情的對著她說道。這樣的說法一時間讓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了,只好尷尬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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