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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沒有其他的人了嗎?」宛清淡淡的問道。

「夫人,惠意的家里只有一個叔叔了,他是一個賭徒,惠意不要跟著他走。」惠意面對宛清的冷漠,還是懇求道。

「是嗎?你是說就是你的叔叔將你賣給了碩月兌?」宛清滿臉的不相信。

「是的,夫人,是這樣。」

「惠意,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宛清望著惠意,用手抬起惠意的頭,看著惠意。

「大姐,你不相信惠意嗎?」看到宛清托著惠意的下巴,直直的看著惠意,她不解,宛清何以如此的對待惠意,惠意已經很可憐了,為什麼宛清卻不相信惠意。

「宛如,你不要說話。」宛清沒有轉過臉來看她,只是直直的看著惠意,然後嚴肅的問道,「惠意,我們帶著你回大阿哥府可以,但是你必須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樣被賣給碩月兌的,又是怎麼樣逃到這里的,卻偏偏遇見了今日回大阿哥府的我們,你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夫人,你在說什麼,惠意不懂?」惠意無辜的看著宛清,滿臉的不解。

「你不懂,那好,惠意,就把你懂得說給我們,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碩月兌的,又是怎麼認識多爾袞的,纏上我和宛如,究竟是想要干什麼,想要和我們回大阿哥府,又是要干什麼?」宛清冷笑,起身,放開惠意,然後,看著惠意,冷冷的說道。

「大姐,你是說惠意可能是?」她沒有說完,她理解,宛清是在懷疑惠意是攝政王多爾袞派遣到大阿哥府的奸細,是為了潛入大阿哥府,這才故意和碩月兌上演了這樣的一出戲,做給她和宛清看的。

「不錯,碩月兌是多爾袞的擁立者,對多爾袞的忠誠程度已經絕非一般人能及,這當中一定有什麼不對勁,我昨天就猜到有什麼不對勁,多爾袞不會對我什麼時候回府這麼關心,這當中,一定是有問題,而她,一定是多爾袞派來的細作,想要潛入大阿哥府的細作,一定是的。」宛清指著一臉無辜的惠意,斷言道。

「大姐,不會的,是你想的太多了,不會的。」她笑著回答道。

她當然知道惠意不是奸細,按照宛清的話說,應該是細作,是的,她清楚宛清懷疑惠意是多爾袞派到大阿哥府的細作,故意裝可憐,和碩月兌上演一場悲情戲碼,目的就是博得她們的同情,好潛入大阿哥府里。

只是,她的心里比誰都清楚,惠意不是細作,絕對不是,她知道宛清不知道的秘密,因為,細作不是任何人,而是她,宛清的妹妹,宛清寵愛的妹妹,絕非惠意。

看到宛清對待惠意的態度,她嚇住了,也在懷疑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如果宛清知道她是細作,那麼,宛清對待她,又會是怎麼樣的情形呢?她不知道,已經不敢要去知道了,看到此刻的宛清,她什麼都明白了。

畢竟,宛清是大阿哥府的人,一個女人,已經出嫁了,不管家怎麼樣,她都會盡力的去維護自己的家,這是女人的本性。是的,宛清不愛大阿哥,可是,宛清是大阿哥的福晉,不管怎麼樣,宛清都會幫著大阿哥,這是一個妻子的責任。

所以她懂,一旦宛清知道她是細作,宛清不會原諒她。

「宛如,不是我不相信惠意,而是那多爾袞的手段太多。」宛清看著她,很是氣憤。

「不會的,大姐,你想想看,這多爾袞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這麼露骨的的派遣惠意呢,再說了,咱們可以問問惠意事情的經過,再說也不晚啊。」她笑著望著宛清,希望自己這樣說可以打過圓場,畢竟,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將惠意拖下水。

「宛如,你是不知道,這多爾袞給大阿哥府派遣了多少細作,你看看,你和我今日回大阿哥府的事情,他都已經知道了,他還有什麼不知道,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放人之心不可無啊,宛如,有的好事,是做不了的。」宛清看著她,滿眼悲傷。

「不會的,大姐,是你想太多了,你想啊,這多爾袞都已經派遣了多少細作了,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怎麼會是惠意呢,這樣的話,似乎太過于明目張膽了,不是多爾袞的作風。」她盡量保持著笑臉,讓宛清放寬心。

「宛如,你」突然間,宛清望著她,一臉的不解。

「大姐,怎麼了,宛如有什麼不對的嗎?」她很疑惑,心里很是擔心,難道說,宛清看出了什麼,可是,不可能啊,自己什麼都沒說過,宛清不可能知道的啊,于是,她保持著笑臉,盡量裝作如無其事。

「也沒什麼,大家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小孩子,太單純了,剛剛听了你的分析,覺得說的有幾分道理,是大家當局者迷了,宛如,你長大了。」宛清看著她,模著她的頭發,眼里滿是憐愛。

「大姐」她看著宛清,心里突然有著一絲的傷心,宛清對自己是這麼的好,可是,她呢,什麼都不能告訴宛清,只是在一味的欺騙宛清。

只是,人和人,到底可以做到多麼坦誠呢,她想,恐怕是很難,就算感情再深,可是,有的事情,總是存在著縫隙,沒有辦法說出來。

「惠意啊,你以後就跟著宛如吧,反正宛如的丫鬟少,你就跟著她吧,照料著她,到了大阿哥府就說是宛碩格格的小丫鬟就可以了。」宛清望著她笑,然後轉過臉對著惠意說道。

「是嗎,夫人。」惠意答道。

「好了,鈴蘭,告訴轎夫,起轎吧,回大阿哥府。」說著宛清掀開轎簾對著外面的鈴蘭說道。

「是,夫人。」外面傳來鈴蘭的回答。

「小姐,外面的姐姐是叫鈴蘭,那惠意的名字也改一下吧,順著府里的規矩。」看到起轎了,惠意望著她說道。

「哦,鈴蘭是家里的大丫頭,是按照規矩來起的名,但是,也就那麼幾個,你嘛,我挺喜歡你的名,陶惠意,感覺很不錯,就叫惠意好了,不比順著規矩來的。」她忘了一眼宛清,笑笑,轉過頭來對著惠意說道。

心想,真是一個靈巧的丫頭,不愧是大家小姐出生,看來,以後這個惠意會幫到自己很多。

「對了,惠意,你給我們說說看,你是怎麼被賣給碩月兌,反正這一路也挺無聊的,說給我和姐姐听听,好歹也解解悶。」走在路上,她轉過臉來對著惠意說道。

這樣也是好模個底,她想,宛清的話,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個多爾袞,詭計多端,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他的下一步棋是什麼,惠意來做細作,不是沒有可能,說不準,這個惠意就是多爾袞派來的另一個細作,目的是監視她。

畢竟,她是沒有辦法讓多爾袞完全的相信自己的,她自己都有可能是細作,也就是說,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她不得不防。當然,如果不是最好,一則可以讓宛清放寬心,二則,也好讓她的心里有個底。

「是,小姐。」惠意回答道。

「其實,在我的爹爹跳河之後,惠意和船家回到了江南,上岸後,船家向惠意討要未付的另一半銀兩,可是,當時惠意身無分文,一點沒有辦法,就是會議只好帶著船家來到知府府里,去找我的叔叔陶音章,見到叔叔後,船家拿出了碩月兌少爺的指令,告知叔叔惠意即刻就要成親。惠意這才知道船家是碩月兌少爺安排的人,而在船上,船也根本沒有超重,是碩月兌少爺設計的一條詭計,就是逼著我去死。

于是,我拉著叔叔,告訴他,爹爹被害的真相,可是,叔叔二話不說,就將我關在了柴房里,說是要等著碩月兌少爺來迎娶我,還說,惠意被碩月兌少爺看重,是惠意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說他這都是為了我好。

可是我比誰都清楚,他得罪不起碩月兌少爺,畢竟,碩月兌少爺是當今的攝政王多爾袞的寵臣,誰都知道,天下雖說是皇上福臨的,可是真正有實權的人是攝政王,我的叔叔他不是傻子,有了我爹爹的前車之鑒,他是絕對不會為了惠意而犧牲自己的利益。

于是,他將惠意關在屋子里一個星期,直到攝政王傳旨說是讓叔叔頂替我爹爹知府的職位,我這才被放了出來,可是等到惠意出來的時候,碩月兌的人已經等在了知府門口,等著我出嫁。」

說道這里,惠意笑了,笑的那麼淒涼,看在眼里,她的心疼了。

一個十二歲的女孩,是怎麼樣忍受這樣的人情變故,她不知道,只是,心里很難受。

「你沒有逃嗎?」她問,眼前的女孩,她不知道惠意是怎麼樣面對的,她想如果是自己的話,肯定是會逃跑的,不管多艱難。

畢竟,婚姻是女兒家的大事情,只有一次,也只想有一次,如果不圓滿,寧可不要。

可是,很多的事情,想起來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一回事,當時她還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在她面對自己婚姻的時候,她又是多麼的無力。

「逃,是的,逃,想著多麼容易,可是,又是多麼的難,惠意逃不出去的,惠意明白,當時惠意就想了,實在不行,就搭上惠意的這條命,可是,又不行嗎,我的爹爹是因為我而死,我不能,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死掉,這樣對不起我的爹爹,于是,我上了碩月兌派人送來的轎子,我知道,只要離開了江南,離開了我叔叔的地盤,我就可以逃,于是,抱著這一線希望,我再次回到了京城。

是的,容我想的那樣,京城逃起來很容易,可是我想要給我的爹爹報仇,我想要報仇,當時我想,畢竟,京城是天子腳下,就算再怎麼樣的小事,只要天子在,就一定可以解決,于是,惠意四處報官,希望還我爹爹一個公道,可是,這才知道,京城官官相護,而天下,竟然是攝政王的,而碩月兌竟然是攝政王的親信。」說到這里,惠意淡淡的笑著,只是,她看到的卻是苦的。

她不知道,面對京城的壓力,惠意是怎麼撐下來的。

「那後來呢?」她問。

「後來,沒有後來了,就是今天,在今天惠意報官的路上,突然被多人攔截,之後,就看到了碩月兌,他拉著我,說可算是找到我了,幸好我去報官,不然他真的會找不見我,于是,之後,就遇見了你們,小姐。」惠意說道。

「那惠意跟著我們走,不打算報仇了嗎?」她問。

「惠意認命了,也想通了,我爹爹跳下河,是希望惠意好好的活著,我活著就是對我爹爹最大的報答,我想,碩月兌他遲早是要遭報應的。」惠意淡淡的回答。

「是啊,活著就是最好,這是你爹爹期待的。」她說道,然後輕輕地看了一眼宛清,突然間,她很是懷疑,惠意的故事嗎,听著真,卻也假。

是啊,故事很真,是因為有因有果,有前有後,很是精細,可是錯也錯在這精細上,如此精細的一個故事,結局也該是精細的吧,可是,又太過粗糙。

試想,惠意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可以和自己的爹爹逃婚,在爹爹時候去報官,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認命,這麼輕易地就願意跟著她們當一個丫鬟,這里面一定事有蹊蹺,不可能那麼簡單。

難道,這個惠意真的是細作?她猶豫著。

她知道,宛清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帶回去,細細觀察,不動聲色。

「恩,小姐,以後惠意會好好照顧你的,做牛做馬。」惠意看著她,笑著說道。

「不用,好好活著就好。」她也笑著說。

她看著惠意,心里尋思著,這個惠意真的是細作,如果是,那麼,多爾袞派遣她前來的目的是什麼。是因為對她的不信任嗎?或者說,惠意此行前來,還有其他的什麼任務?而多爾袞,她是永遠都看不懂得,否則,多爾袞也就不是當今的攝政王了。

不過,對這宛清,她微微一笑,心想,不管這個惠意是來干什麼的,不管惠意的目的何在,她自己所要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

「好了,宛如,馬上就到府里了,你準備一下,讓惠意也了解了解情況,我怕一會進去,有人會為難你們。」宛清看著她,轉移了話題。

「什麼?有人會為難我們?」她驚異,宛清指的是誰,會嗎?可是宛清是大阿哥府里的側福晉啊,會有什麼人來為難她呢?

難道會是嫡福晉?可是,按說這位嫡福晉應該是個端莊賢惠的女子,應該沒有可能為難她們啊,而且在一般情況下,嫡福晉都是很有風範的,畢竟,作為家里的大老婆,要看著自己的丈夫,講一個有一個的女人,帶回家,然後,是一個接一個。

所以說,在一般情況下,嫡福晉,都是最有風範的一個女人,在整個府邸。

可是,宛清說的為難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大阿哥府里還有有其他的什麼人嗎?

「好了,到了,下車吧。」宛清淡淡的一笑,並沒有回答她,說完,轉身下了轎子。

「鈴蘭,扶小姐下車。」她听到下車之後的宛清這樣對鈴蘭說道。

「是,福晉,小姐,你慢點。」看到她下了車,鈴蘭趕緊扶著她。

「你看著惠意吧。」她走下了轎子,指了指,身後的惠意,示意鈴蘭扶著惠意。

跟在宛清的身後,她走下了轎子,這才發現,這大阿哥府,和董鄂府並沒有多大的差異,一樣的官宦家門,青磚綠瓦,並沒有什麼奇怪,只是,門前卻是冷落了很多。

「走,我們進去吧。」看了一眼大阿哥府空蕩蕩的大門,宛清對她說道,然後面青嚴肅的走了進去。她趕緊跟了進去。

「姐姐,為什麼這一路上都沒有一個人影?」她跟在宛清得身後,本來已經做好了被人刁難的準備,可是,很奇怪,走了一路竟然不見府里的一個人,除去看門的侍衛,她們走進來,仿佛是走進了一個空府一樣,神秘的讓她感覺到害怕。

「不要大驚小怪,這大阿哥府里,什麼情況都會有,適應了就好。」宛清走在她的前面,淡淡的說道,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大姐,這大阿哥府一直如此嗎?」她不安,難道這大阿哥府真的就是如此。

「這倒不是,好了,到了我們住的地方了,進去吧。」宛清看著她,笑著推開了她面前的房門。

「福晉,你回來了。」看到宛清進門,幾個穿的十分貴氣的丫鬟迎了上來。

「恩,素心、素月,你們帶著宛如小姐去她的房間換件衣服,給她準備一下,一會去見王爺。」宛清走進房門就月兌去身上的披風,忙著讓丫頭們找衣服,準備換上去見大阿哥豪格。

「可是,福晉,這」一個丫鬟看著宛清,猶豫了,支吾著說不出話。

「怎麼了?」宛清放下剛剛月兌下的披風,不解。

「王爺已經好多天沒有回過府里了,這麼久以來,都是嫡福晉在管著府里的一切事物,其他的幾個側福晉和庶福晉也都待在各自的院子並沒有出來過,依素心之間,福晉還是好好地休息吧。」

听到丫鬟自稱是素心,她這才仔細的看著那丫鬟,這才發現那丫鬟絕非是一般人,只見素心淡雅月兌俗,完全的一副小姐的模樣,著裝很是高雅,如果不是她親眼看到,她絕對不會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會是一個丫鬟。

「看來這些大家的丫鬟們,還真是一個個出生不凡啊,都不是一些等閑之輩。」她心里暗暗的推敲著。

「好了,我知道,快些帶宛如小姐你著裝,我想帶她了解一下府邸。」宛清看了素心一眼,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只是很快,又笑著看著素心,然後,對著素心說話,很是如無其事。

「是,福晉。」素心回答道,轉身對她說道,「小姐,請跟著素心這邊來。」

「恩。」她,點頭。

「宛如,準備好了嗎?」不等她換衣完畢,宛清已經站在她的門外問道。

「恩,馬上就好了,鈴蘭去開門。」她回答道,趕緊去喊鈴蘭。

然後,她轉身,趕緊穿上最上層的外套,那件外套感覺像是女子的朝服,樣子很是莊嚴,上面的衣飾很明顯的可以看出是匠人一針一線的繡上去的,很是精細,而且每一個花紋,都是左右對稱,看起來很是吉祥。

于是,她想,這件衣服必是宛清早就派人準備好的,不僅僅是這件衣服,包括她身處的這間房間,就處在宛清的房間隔壁,而且裝點的很是華麗,一點都不像是普通的客房,反倒是像是主人居住的地方,還有房間里的幾個不知名的小丫鬟,想必也都是宛清一早就安排好的。

只是,這些,她卻什麼都不知道,于是,她想,自己的這個大姐,遠遠沒有自己所看到的那麼簡單。竟然可以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可見,她的這個大姐,心思是多麼的縝密,絕非是一般人所可以比的。

想到這里,她感覺到了一股子冷,只是很快又恢復了過來,心想,不管再怎麼樣,宛清都是她的大姐,也許,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習慣,就是宛清的生存準則,否則,宛清是很難在大阿哥府里立足的,畢竟,這個大阿哥府,決對是比一般的侯門復雜得多。

「宛如啊,來姐姐看看,還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好讓丫鬟們去準備。」

宛清帶著一群丫鬟走了進來,身著親王王妃的服飾,果然貴氣了很多,宛清原來那張美麗端莊的臉龐,看著更加的美麗,再加上帶著一群的小丫鬟,很是有一股子王妃的霸氣。

「大姐,已經很好了,衣服很漂亮,宛如很喜歡,是你早就準備好的嗎?」她看著宛清,笑著問道,確實,這樣的衣服,雖說是缺少新意,但是,很是古典,很讓她喜歡。

「那就好,只要宛如喜歡就好,那好,姐姐看你準備的也差不多了,跟姐姐走吧。」宛清說這就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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