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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是香蘭誣陷宛心小姐,香蘭說的是真的,那天,天那麼冷,小姐不知道,下人們將小姐從湖里面打撈出來的時候,小姐的樣子有多可怕嗎?當時,香蘭都看傻了,小姐的臉蒼白蒼白的,沒有一點的血色,香蘭趕緊月兌上的披肩給小姐,可是,等到香蘭給小姐披好之後,這才發現小姐的臉已經發青了,感覺像是死了一樣。

真的,香蘭當時嚇壞了,不知道怎麼辦,還好福晉出來,這才請來了大夫給小姐治療,當時,大夫已經說小姐沒有救了,只能听天由命了,不過幸好小姐醒了過來,只是失去了記憶,香蘭這才放了心。

這件事,香蘭不敢隱瞞,後來,看到小姐醒了,香蘭這才將此事稟告了福晉,福晉讓香蘭將此事隱瞞起來,不要讓老爺知道了,害怕影響到宛心小姐的婚事,畢竟,宛心小姐也是福晉的親身女兒。」香蘭解釋著,生怕她不相信。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真的宛如在這場大病中,真的已經去世了,而自己陰差陽錯,不知道是走錯了那條路,來到了宛如的身體里,變成了宛如。難道說,這就是自己穿越的全過程,她不敢置信。

「娘,宛如讓您擔心了。」她走到姚氏的跟前,拉著姚氏的手,滿臉的愧疚。

「宛如啊,只要你沒什麼事情就了,不是娘要懷疑宛心,或者說為娘邊談你,說心里話,從生下你開始,你的身體就不好,娘是在你身上下的功夫比較多一些,可是啊,宛心也是娘的親生女兒,娘不會冷淡她的,只是這宛心啊,不懂事,不能理解娘啊,從娘生下你不就開始,她就不怎麼願意多說話,總覺得娘是在偏袒著你,要說是宛心將你推進河里,娘是百分之百的相信的。」要是看著她,一臉的傷感。

「娘。」她看著姚氏。

「宛如,娘這麼說不是說是怪罪宛心,宛心做出這樣的事情,都怪娘,沒有顧忌到她的感受,娘是要負主要責任的。畢竟,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宛如,娘今天告訴你宛心的事,不是說要你去怨恨她,或者說冷落她,娘也希望不是她做的,可是,娘不敢打這個賭,娘不敢那宛如的命去打這個賭啊,娘告訴你,關于宛心的事情,是希望你凡事對宛心留個心眼,不要在發生上次的事情了,這樣的事,娘再也經不起了。」姚氏說著留下了眼淚。

「娘,你不要擔心,宛如再也不會有事的。」看到姚氏傷心,她也忍不住難過了起來,忙拿出手帕,替姚氏擦去眼角的眼淚。

她想,真的宛如有這樣的娘,是幸福,而此刻,自己也是幸福的。

「好了,不難過了,只要看到宛如平安,娘就放心了。」姚氏接過她手里的手帕,擦去自己的眼淚,笑著說。

「娘,你剛才說宛如從小的時候身體就不好。」她想打個岔,讓姚氏的情緒能有所緩和。

「是啊,從娘生你開始就難產。」要是說道。

「難產?娘,你能給宛如講講嗎,宛如好想了解過去的事情,可是宛如都記不清了。」她說道。

「宛如,讓娘好好的休息,娘已經很累了。」宛清看著她,很不高興的提醒。

「不礙事,宛清,難得宛如想听,娘就給她講講,她明天就跟著你去大阿哥府了,難得今天她想要听,娘講完了再休息,不礙事的。」姚氏看著她寵溺的說道。

「娘,要不宛如下次再听,您去休息吧。」看到宛清蹬著自己,她這樣關切的對姚氏說道。

「不礙事的,娘想講給你听,還不知道下次見你要等到多久以後了,今天就讓娘累點,給宛如講講。」姚氏看了一眼宛清,說道。

「好吧,您講吧,我啊,也是難不住您,誰讓您疼您的小女兒呢。」宛清笑著說。

「我得宛如這麼乖,當然了。」姚氏笑著說,突然,臉色變得很嚴肅,「宛清,今天啊,你也听听,不是娘從小到大寵著宛如,而是宛如這孩子,也只能是讓我寵著養,不然啊,還不知道這會子投胎到弟幾世了呢。」

「娘,你是說?」宛清看著姚氏,話說了一半。

「是啊,從我生宛如那天開始,我就知道宛如這孩子,並不好,娘記得,在生宛如的時候,那還是在崇禎十三的秋天,有一天,雨下得很大,你阿瑪帶著二娘去了寺院,那一晚,我一個人在家里,本想著宛如不會這麼早降生,因為當時宛如還只有七個月大,可是,突然之間,我就開始肚子疼,照顧我的言嬤嬤說,這是臨盆的跡象,的趕緊去找產婆。

可是,當時家里就只有我一個主人,又是深更半夜,下人們都睡了,本想著找產婆是件容易的事,就沒有叫醒下人們,只讓言嬤嬤去找產婆,我一個人在屋子里待著,本想著言嬤嬤很快就會回來,可是,誰知,言嬤嬤一去就沒有了蹤影。

我挺著個大肚子,在房間里等啊等,就是等不到言嬤嬤回來,眼見著孩子就要出生了,可就是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我的肚子疼得厲害,想要喊下人,可是已經沒有了力氣,渾身使不上一點的勁,當時的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怎麼辦,聲音出不來,言嬤嬤也回不來,我只能等。

就這樣不知道等了多久,我感覺我像是上了趟鬼門關,然後回到了世上,等到我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是弟二天早上的事情了,我以為我的孩子死掉了,可是,再睜開眼楮的時候,我看見,宛如一個人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正安靜的睡著,臉蛋發青。」說道這里,姚氏像是回到了當年的時候,抹了抹眼角的眼淚。

「娘。」她叫著姚氏。

「不礙事的,當時,我看見宛如躺在那里,竟然奇跡般的活著,我又哭又笑,趕緊起身感謝著上蒼,感謝上蒼讓宛如還活著。後來才知道,在四更天的時候,言嬤嬤才和產婆趕到了家里,替我接生下了宛如,而之前由于天下著大雨,很多的人都不願意來,是言嬤嬤走了很遠的路,這才求來了產婆,而言嬤嬤,就是香蘭的女乃女乃。

當時,我坐在床上,看著宛如,我就知道,這個孩子是上天給我的奇跡,于是,當時,我就起誓,一定要用我所有的愛,去愛護這個孩子。」

姚氏說著,淚眼婆娑的望著她,然後伸出手,拉著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不願意放手,生怕在這剎那,她就會消失了一樣。

她看著姚氏,莞爾一笑,是在安慰姚氏,也是在平復自己的心緒,她怎麼也沒想到,宛如的生命來的是這麼的孱弱,如果真的有意外發生,那麼,就不會有宛如,而現在,整個董鄂府,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番天地呢?

可是,這一切,難道真的就是注定好的麼?

「娘?」她看著姚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個母親,是在為自己的孩子所心傷,而她,站在姚氏的面前,又能說些什麼?

「宛如。」

她抬頭,看見宛清將自己的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下去,于是,她點了點頭,看著宛清取來帕子遞給姚氏,很懂事的說道,「娘,宛清知道你很難過,可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你看,宛如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嗎?」

「還是清兒乖,最理解娘了,不像宛心。」說道這里,要是有開始傷心了。

「娘,不要這樣啦,你這樣的話,宛如心里會很難過的,眼看著明個宛如就要跟著我去大阿哥府了,您忍心看著宛如傷心,還有,您累了一天,也該好好休息了。」眼看著姚氏又開始傷心了,宛清趕緊安慰道。

「也是,宛如明個就要離府一陣子了,也不知道去多久,還是不要說這些了,娘不說了,不說了。」姚氏用手帕擦著臉上的眼淚,勉強的笑了笑。

「香蘭,快扶福晉去休息。」宛清說著向香蘭使著眼色。

「是,小姐。」看到姚氏已經起身往外走,香蘭趕緊跟上前去。

「宛如,你過來,和姐姐出來,大姐有話對你說。」看到姚氏走遠了,宛清一邊往出走,一邊對著她說道,表情很嚴肅。

「是,大姐。」

說著她跟在了宛清的身後,不敢說話,因為這個樣子的宛清是她沒有接觸過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于是,她只好跟在宛清的身後,一句話不說。

「宛如,我叫你來這里,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一直到了花園里的小亭子,宛清這才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她。

「大姐,你說吧。」她也站住,冬日的夜晚很冷,可是,她不知道宛清冷不冷。

「宛如,剛剛娘親和香蘭說的,你都听到了,還有一件事情是娘親和香蘭不知道的,那就是我在得知了真相之後,特地去過宛心那里,問過照顧她的翠蘭,翠蘭證實那天的確是宛心和你出去了,她還說,見到宛心回來的時候,神色很慌張,而且衣服也差不多濕了一多半。」

「這個」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宛清。

「我知道,你很想要去尊重你的二姐,大姐沒有說不可以,但是,大姐想要你知道,你身邊有的都是一些什麼人,還有,宛如,大姐是看你太單純了,可是,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應該處處留個心眼,不是說每一個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包括你的親人,你知道,侯門深似海,很多事,我們說不明白,可是生活在當中的我們也很無奈。」宛清看著她,樣子很嚴肅。

「大姐,你怎麼了,你都在說些什麼?」她看著宛清,很是不解。

「我知道大姐現在的樣子很可怕,可是,大姐告訴你宛心的事,是想要你記住,永遠都不要輕易地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大姐我,身在侯門,你永遠都不知道別人下一步會怎麼算計你,所以要保住自己,你一定要處處留心。」看到她的樣子,宛清還在說道,樣子很是可怕。

「大姐,你在說什麼啊,宛如都听不懂了。」她懂,她怎麼能不懂呢,心智成熟的她什麼都知道的,學習歷史,她是知道官宦人家的無奈的。可是,她不解,為什麼此刻的宛清會變成這樣,是發生什麼事情?

「呵呵,也沒什麼,大姐就是想要告訴你,去大阿哥府,留個心眼就好了,在哪里,不管是誰,哪怕是家里的人問你,也不要輕易說什麼,知道嗎?」宛清突然間變了語氣,用很平常的語氣對著她說道。

「我知道了,宛如會照做的。」她回答。

「那就好,大姐能說的就這麼多了,希望宛如您能夠明白,畢竟,你還是太單純了,娘寵著你是沒錯,可是,要你怎麼去適應外面的世界啊。」宛清看著她,出神的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說。

「大姐,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她有些擔心。

「沒有,大家累了,先走了,宛如也早點回去休息。」宛清看著她笑笑,然後,轉過身離開了亭子。

她站在那里,看著宛清走遠的身影,還是沒有明白宛清想要說給她的話,她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也想不懂,突然地,自己端莊的大姐,怎麼就變得這麼奇奇怪怪呢?她想不邁,她有些想不明白。

晚風透過亭子吹了進來,她感覺有一點點的冷,于是,起身,打算回房。這才發現天已經大黑,這里夜晚和自己所處的環境是那樣的不一樣,夜很靜,靜到可以听到干草叢里小蟲子的聲音,不過,這樣的安靜,卻讓她有些害怕。

于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她努力回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想要弄明白這一切,只是這短短的一天,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腦子很亂,白天發生過的事情,讓她有一些應接不暇,怎麼也想不通。

「先是神秘的和尚,再是攝政王多爾袞的無故召喚,接下里又是什麼定親大會,還有什麼宛碩格格,在接下來就是宛心的事了,連著宛心的事情,又牽扯出宛清的莫名其妙,我真的轉變不過來了,這些事情都是怎麼一回事?」一邊往自己的屋里走,一邊自言自語。

「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啊。」突然間從身後從來一個聲音。

「誰?出來!」她嚇了一跳,轉過身來,卻不見一個人影。

尋覓了好久,也沒找見是誰,于是,她繼續往前走,努力的回想著宛清的話。

「宛清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嗎,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宛清很擔心?」她這麼想著,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在宛心走了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只是姚氏將宛心害她生病的事實告訴了她,然後,就沒有什麼事情啊。

「不對,宛清的問題,一定是出在宛心的身上,沒錯,一定是這樣。可是,真的是宛心就愛你跟我退下河的,但是沒有道理啊,為什麼呢?難道是真的宛如和宛心有了什麼沖突,宛心這才一時心急將她退了下去,可是,也不對啊,沒道理啊,好歹也是一個大家的小姐,不可能這麼沖動,難道說,是故意的。」她也對自己的這個說法嚇了一跳。

可是,如果說,宛如真的是故意的,會是因為什麼事情呢?還有,如果宛心真的將宛如推下河的話,那麼,一定還會有弟二次行動,可是,這麼久以來,宛心並不理會她,連開口說話,都是很難的。

「但是,宛心今天對我說‘你真的想贏。’然後,上台就去表演,樣子看著是很真誠

的啊,這一切,真相到底是什麼?」她已經開始自己把自己繞了進去,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了。

相信誰,不相信誰,難道她真的要如宛清所說的那樣,不相信每一個人,包括宛清,包括宛心和姚氏。

「可是,這樣子,我沒有辦法做到,怎麼可以去懷疑自己的親人呢?」她徘徊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以前是知道「一入侯門深似海」,知道生活在當中會很難很難,等到她睜開眼楮,知道自己來到清朝的董鄂府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可是,這現實,卻比想象的要難太多了。

「該怎麼辦?」她問自己。

「都說了,讓我來告訴你啦。」有人答她的話。

「誰?」她轉過身去,還是沒有看到人影,她有些害怕,難道是有人跟蹤她,會是誰呢?

看著空蕩蕩的身後,她的心里,很害怕,白天經歷了這麼多,她感覺自己已經很累很累,沒有辦法再去接受什麼的發生。

「到底是誰,給我出來?」她厲聲喊道。

「宛如姐姐,是阿古啦。」一個小孩的聲音從干草叢中傳了出來。

「你?小鬼,你在這里干什麼?」她喘了一口氣,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嘿嘿,剛才出來如廁,遠遠地看見宛如姐姐一個人在這里自言自語,就走過來嘍。」費德古洋洋得意的說道。

「可是,你不是在西院,怎麼會跑到這里來啊?」她不解,就算是起來如廁,這費德古也應該是在張氏的西院的,本來在這個家里,東西兩院,就是分割開來,互不打擾的。

「我是在西院啊,是姐姐你走錯了。」費德古笑著看著她,滿是嘲笑。

「我走錯了。」她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錯了路,竟然走到了張氏的西院,于是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費德古,說道,「就算我走錯了怎麼樣?」

「阿古?」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真討厭,是襄平啦,我的女乃媽,不行了,宛如姐姐我要走了,不然被女乃媽知道你在這里就糟了,宛如姐姐再見。」說著費德古匆匆的離去。

「恩,阿古再見。」她回應。

她站在那里,心想,自己也該回去了,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在她臨去大阿哥府那天,是順治五年的一月四號,這一天天氣有一些的陰霾,可是,她和宛清早已定下的計劃是不會因為天氣而改變的,在這權力至上的大清朝,對于普通的官宦人家的小姐來說,是沒有辦法推月兌的。

因為宛清說了,這大阿哥府。可不必是在董鄂府里,不管是什麼,都必須是要按照一定的規則來辦的,所以,既然是決定要回去到大阿哥府的,不管天氣多麼陰霾,她和宛清後必須是要離開董鄂家的。

「阿瑪,額娘,我們這就走了。」她轉身,望著身後的鄂碩和姚氏。

站在董鄂府的大門口,看著戀戀不舍得鄂碩和姚氏,她的心里很是難過,離開的轎子早就在府邸門口準備好了,備轎的人選是昨夜香蘭早就安排好了事情,所以,這一切他們是不用擔心的。

「宛如,在大阿哥府,一定要注意分寸,那里肯不必是在家里,不能事事都按著你的性子來,實在是受不了這大阿哥府里的束縛,就給宛清說一聲,早早的回來。」她看著鄂碩,看到了這位父親對女兒的憐愛。

「宛如知道了,阿瑪,宛如這就走了。」她忍著眼淚說完,任鈴蘭扶著自己準備上轎。

「嘎嘎嘎」天空飛過一群的大鳥。

「是麻雀。」听到下人們有人說道,她抬起了頭,果然看見天空飛過黑漆漆的一群鳥兒。

「胡說,這大冬天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鳥。」有人說道。

「宛如。」姚氏叫住了她。

「娘,怎麼了?」她不知道麻雀飛過頭頂這預示著什麼,或者說在姚氏看來預示著什麼,總之,在她轉過來臉來看著姚氏的時候,她看到了姚氏臉上的不安。

「也沒什麼,要娘說啊,這大阿哥府處處禁地,不是你待的地方,你從小啊,就被我和你阿媽寵壞了,這開放的性格,怕是也受不了大阿哥府里的管制,不如,就別去了吧。」要是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麻雀,眼神很是不安。

「沒事的,娘,就像阿瑪說的,宛如要是實在待不下去了,就會回家來的,您和阿媽就放心好了。」她笑著回答,轉身上了轎子。

「可是,宛如。」看著她走進轎子,姚氏還是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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