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九歌拿起寒冰瓶,撥開瓶蓋。
頓時,一股腥臭,撲鼻而來。
她瞳孔一縮,啞聲道︰「獸血?!」
「哈哈哈哈。」魔主愉悅了︰「上古凶獸的血,可是萬獸爭奪的極品,大補品!快喝!」
凰九歌捏緊了寒冰瓶。
對萬獸來說是大補品。
對她來說,就是催命符!
這瓶獸血一旦喝下去,將喚醒她體內的洪荒獸血啊!
她看著他,不動。
魔主冷笑︰「還學不乖?要我請一個凰家人來給你助助興?」
她咬緊兩腮,壓制著極端憤怒。
顫抖著手,傾斜瓶身,倒進嘴里……
一陣反胃,獸血從食道涌上來,腥臭味再次充斥口鼻。
「嘔……」
凰九歌還沒吐出來,就被魔主一拍背,生生把獸血逼了下去,只剩干嘔。
三息之後。
她開始顫抖,越來越劇烈。
全身血管,煮沸了似的,劇烈扭動著。
一瓶上古凶獸的精純血液,仿佛一把火,將她體內的洪荒獸血喚醒……
她明顯的感覺道,玄靈之魄中,人魚王血精魄,仿佛被什麼污染了,壓制之力,頃刻間驟減。
而上古凶獸的虛影,則漸漸凝實。
她感覺眼前有一層紅霧,仿佛將她的視線遮擋。
她揮手,下意識想揮開紅霧,卻什麼都揮不開……
是了,這紅霧,是蒙在她眼珠上的。
怎麼揮得開……
她知道,她的眼楮,再次變得猩紅。
虛影的存在感越來越強,她甚至能感知到實體的位置……
她猛地朝後看去,宮殿後方,幾百里外的一處龐大山谷,的身軀,將整個山谷都填滿了!
她「看」見了,猙獰的巨獸,抬起碩大的前肢,朝她狠狠一劃拉。
同時,她也不可控制的抬起右手,朝前方狠狠一劃拉!
魔主正在她前方,被攻擊挑釁,卻哈哈大笑︰「好好好!」
起作用了!
凰九歌似有似無的察覺,自己似乎拼命的揮拳出爪、踢腿橫掃,單純的**力量,根本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傷害。
等她再次睜眼,眼前的血霧消失。
她發現在即側躺在地上,四肢十分酸痛,全身肌肉都酸軟。
她猛地爬起來,看向還未離開的魔主。
「不錯。」魔主心情十分愉悅︰「第一碗獸血,持續了一刻鐘。明天繼續!」
凰九歌渾身一顫,啞聲道︰「我跟你有仇嗎?大費周章的把我抓來,就為了折磨我?」
魔主站定,轉身,「折磨?」
凰九歌艱澀的咽了咽口水︰「把洪荒獸血激活,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又沒有獸族血脈,又不能吞噬那滴洪荒獸血!所以,不是為了折磨我……又是為了什麼!」
「呵。」
魔主閃身,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仿佛看著一只螻蟻︰「凰九歌,你是不是值得我大費周章的折磨,你自己沒點兒數?想打听我這麼做的目的就直接問,本尊沒那個功夫跟你玩心眼!」
強悍威壓,將她團團籠罩。
她感覺,自己仿佛以血肉之軀,身處深海之地,四面八方都是強大壓力……
一個不查,就能被碾碎。
「你……」凰九歌一字一頓的問︰「激活洪荒獸血的目的,是什麼?」
頃刻間,威壓散去。
凰九歌劇烈喘息兩下,稍微退後,跟魔主拉開距離。
魔主邪肆一笑,金光面具仿佛在嘲笑她的無知。
「你也不是獸族,但你能通過洪荒煉術煉化洪荒獸血,本尊也可以。」
他吸溜一聲,仿佛在回味什麼佳肴︰「不過,本尊的方式,跟你不同。本尊更喜歡粗暴一些的,比如……讓你先成為獸血傀儡,完全喪失理智,然後……本尊再把你整個人煉化了!」
凰九歌嘶啞的問︰「怎麼煉化?」
魔主哈哈大笑,很是愉悅︰「當然是……剝皮煎炸,放血熬煮。」
凰九歌臉一白,渾身一抖,眼里滿是恐懼。
魔主笑的越發暢快,對她的反應,十分滿意。
他離開好一會兒了,凰九歌還沒緩過勁兒來。
她坐在凳子上,遍體生涼。
這一刻,她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定位……正在喂養中的待宰羔羊。
上古凶獸的獸血,就是喂養她的飼料。
逃!
必須逃!
「黎汐。」顧蒼來給她送飯︰「師尊允許你走出天極殿,不過不能超出西宮的範圍。你吃完了飯,我帶你出去轉轉,順便跟你說一下哪些地方不能去。」
凰九歌冰冷的說︰「多謝魔主開恩,多謝魔宮少主好意。」
魔宮少主……
顧蒼心頭苦澀,看來,她是恨極了他啊,連名字都不叫了。
凰九歌平靜的吃完飯,平靜的出去轉悠。
關押她的,叫天極殿。
殿前是大片噬魂香和欲情迷。
凰九歌跟著顧蒼左拐右拐,通過幾個小傳送陣,還繞過幾處幻陣,這才走出花田。
「等會兒會給你派一名侍從,你以後要是悶了,就讓侍從帶你出來。」顧蒼叮囑道︰「記住,沒有侍從帶路,你切不可進入花田。」
凰九歌淡淡的「嗯」了一聲。
如果是見到魔主之前,她或許還會對侍從有點兒小心思……但如今……她暫時生不出什麼逆反心態。
現在的境況,不允許。
凰九歌不知道這西宮範圍有多大,反正,他們走了二十幾分鐘,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知道……來到一個小湖泊。
湖上建了亭台樓閣,雕梁畫棟,景色極美。
走的再近一些,一些嬌俏的笑聲傳來……
顧蒼提議︰「上去看看?」
凰九歌臉色冷淡,不置可否。
兩人推門而入,屋子里的歡聲笑語,乍然消失。
幾名貌美女子,統統看了過來。
「凰九小姐?」
角落里,柳美臻蹭的站起來,走過來,不可置信的說︰「你你你……你也是被……」
她悄悄瞄了眼顧蒼,「被他們抓進來的嗎?」
凰九歌訝然,她沒想到,霧影城前城主,竟然是這樣失蹤的!
回頭一想,那段時間,顧蒼的確就在霧影城附近。
難怪啊……難怪。
「嗯。」凰九歌輕聲應著,不做痕跡的打量她。
一直被寵到大的柳美臻,如今看起來,沒有了那時候的張揚和開朗。
「喲,原來是凰九歌啊。」一女子輕笑,溫柔的聲音,令人作嘔︰「真是沒想到啊,咱們還能在這兒見面,不知……凰淺語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