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讓少年穩定下來,凰九歌才顧得上其他。
走到浣巴熊身邊,撫模它僵硬的臉龐。
皮毛上,黃紅白三色液體已經干涸,空洞洞的左眼眶,讓她一陣心疼。
給它喂了藥,凰九歌一字一頓道︰「大熊!我一定要給你找一只更好的眼楮!」
「嗚嘟~~」
浣巴熊挪動腦袋,輕輕蹭她,讓她趕緊給自己治療。
她又呼喚鼠寶幾聲,鼠寶依舊沒任何反應。
將鼠寶從頭頂捧下來,放在大熊邊,「小家伙,堅持住!」
她大概猜到了,鼠寶會這樣,是因為自己受了重創。
必須立即自救!
她的情況,糟糕之極。
為了給黑紋臉少年施針,她不顧手腕斷裂,強行用手指拽細繩抖針,持續時間很長。
如今,她的左臂,手彎以下,沒有任何知覺。
其次便是腰月復上被二次傷害過的傷口,黑紅血跡已經凝固,稍微一牽扯,就痛入五髒六腑。
最重要的,是眉心內三寸!
灰暗雲團撕扯的力度,隨著時間推移,竟然越來越厲害!
凰九歌抬頭望天,月滿依舊,難道是月光的原因?
可她挪到屋內,毒發依舊。
到底是什麼毒?
難道,今後每個月滿之夜,都會毒發?
凰九歌遍體生涼。
下毒之人,沒有直接把她殺了,而是用這等陰毒之物,讓這具小身子,日日夜夜,活在折磨和驚恐之中!
多大仇多大怨?
手段何其歹毒!
在腰月復傷口抹上玉肌膏,又給左手腕抹藥打石膏,最後抽出柳姑娘釘入肩窩的八寸鐵定。
凰九歌擦一把汗,右手捏針,手起針落,快如閃電。
銀針不夠,鐵針湊。
上次發作,有噬心粉成分,施針比這次謹慎多了。
這次,施針的確熟門熟路,但痛苦的過程,加倍!
血液再次沸騰,在經脈中,橫沖直撞。
她驚訝的發現,被碧綠藥丸修復好的經脈,承受度竟然比之前高了一倍不止!
如今,經脈雖然酥麻作痛,但沒有被沖破!
當即,她欣喜的調動戰氣,鞏固經脈!
不自覺的,戰氣運行軌跡,正是《輕雲決》的心法軌跡。
一個小周天後,她忽然覺得身體輕盈了幾分,那無處不在的痛楚,都減弱不少。
最重要的是,眉心內三寸,撕扯不斷的灰暗雲團,似乎……遲緩了些?
圍繞在雲團外的迷霧牆,也出現道道裂痕!
立即,她調動精神力,對霧牆狠狠攻擊。
腦袋里熱鬧非凡,比炸裂的痛楚感覺,更甚!
但她是欣喜的!
她找到了治療方式!
當體內血液沸騰的最厲害的時候,凰九歌震驚之極。
她發現,從那一刻之後,她能清晰的「看」到,周圍小院兒里,小貓伸懶腰,小狗打噴嚏!
甚至,地下正打洞的老鼠,都逃不出她的「視線」。
不,這是一種感覺。
十分清晰的感覺!
「好心疼主人,真希望主人快點好起來。」
凰九歌猛地睜眼,看向浣巴熊。
浣巴熊僅剩的溫潤右眼,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主人看我了!一定很關心我、很心疼我!真好,我是最幸運的熊,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主人!」
真的是大熊在說話!
不不不,是心聲!
凰九歌滿臉驚喜,她竟然听到大熊的心聲了!
怎麼回事?
契約的時候,都沒有這個功能啊!
「好甜好香,好想吃!」
凰九歌瞳孔一縮,視線落在鼠寶身上。
它依舊僵硬的躺著,小身子看起來十分淒涼,但它的想法,一點兒都不淒涼!
「我那愚蠢的僕人,連那點小毒都搞不定,還連累本大神,真是太低級了!本大神到底是瞎了什麼狗眼,才看上這只小蠢豬?還跟她契約了!」
愚蠢的僕人?
小蠢豬?
凰九歌幽幽收回視線。
「嗯!真的好香好甜啊!好想喝她的血!該死的身體,怎麼還不能動!以後一定要小蠢豬補償我,多給我血喝!」
呵。
凰九歌齜牙,死耗子,你丫繼續作!
當血液沸騰到某個程度,她覺得自己就像煮熟的基圍蝦。
「唔……哼……」
低吟出聲,她瞪眼,立即咬住唇!
該死的,怎麼回事?
為什麼……月復下越來越熱,全身升起一種,羞恥的渴望?
血!
又是血!
她死死咬唇,不讓自己溢出聲來。
噬心粉不是已經解了嗎!
現在體內只有一種毒素了啊!
該死的,為什麼還會勾得這具身體出現陰陽調和的本能?
為什麼!
她情不自禁咬唇,低吟勾•人,體內,不時升起一股渴望。
突然,身後貼來一具火熱身軀。
頸窩邊,腦袋擱來,一下一下蹭。
火熱的she,在她修長的脖子上,一下一下tian,吞吃肌膚溢出的血。
媽蛋!
凰九歌惱怒,這個賤男,竟敢趁人之危!
還有……他為什麼能動了?
這不科學!
他被自己施了針,應該動憚不得啊!
大手扶上小腰,掐了一把,似乎覺得手感不錯,又掐一把。然後一拱一拱的,掀開衣裳,鑽了進去……
「靠之!」凰九歌反手甩針,被少年躲開。
她咬牙切齒,威脅道︰「你再耍流氓,我就……」
側頭,少年逼出全身銀針,一排排扎在她旁邊的土地,針把折射著月光,仿佛在炫耀。
很好,她威脅的武器沒了。
緊接著,他的大掌,貼在她肩胛骨之間的背皮上,手腕一震,她渾身一抖,全身的針,猛地震出。
半空被一條黑青雷電拽回來,插在地上。
凰九歌︰「……」妹的!
他怎麼知道該拔針了!
猛地扭身,她兩指成疾,正要點他穴道,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然後……被撲到在地……
「嗚嘟!」壞蛋!欺負我主人!
浣巴熊憤怒,剛爬起來,一條雷電甩來,又趴下了。
「嗯哼!」凰九歌老臉一紅,「起來啊死人,唔……」
她死命掙扎,越動,他們之間的縫隙,越緊密。
妖獸啊!
這具身子才十五!
簡直禽•獸!
尖牙一咬,嘴里泛起血腥味。
少年終于抬頭,皺眉委屈的瞅著她,眼中滿是茫然懵懂,控訴她的血腥行為。
嘖,還在反噬中呢。
到底啥反噬啊,反噬就反噬,吞噬他的神智就行了,為啥要激發他的陰陽調和的本能!
這反噬太不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