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咯得慌。」
「你在家睡啥床啊?」
「白虎皮床, 東北虎的,咋地?」他說完就躺到我的至少十年歷史舊床上了。
我被懟得一愣一愣的,「不咋地。」是我沒有照顧好戴著遼金時期項璉,平時拿白虎皮鋪床的大少爺……
「對了, 縣城那邊住進來一對狗男女。」
「狗男女?」
「你的那個什麼表弟?帶著個姘頭住了, 兩人還遛冰。」
「他們沒打擾咱們家堂子吧?」姚鑫帶著女朋友住進去了我不意外,他竟然墮落到吸,毒……我……對了, 黃鼠狼咋知道什麼是遛冰的?
「趕出去了。」
「嗯……」早知道會被趕出去。
「那邊的房子留著沒意思,賣了, 在省城住得了,也省得你月月折騰。」
「行啊。」賣就賣了唄, 早說了我跟女乃女乃只不過是保管人, 只是買房子……「我的存款只有不到二十萬……」
「十四萬二也能說成不到二十萬……」
「你翻我存折了?」
「閑著也是閑著,幫你整理了一下東西。」
我簡直無語了,這人知不知道什麼是**啊?估計是不知道……「十四萬二,就算老家那邊的房子升值了, 最多也只能賣不到三十萬, 畢竟是舊樓又不是高層沒電梯,除了學區好沒啥優點。」
「你家隔壁單元跟你家同戶型同樓層的賣了三十一萬。」
大哥, 你平時沒事兒就听人家壁角了吧?話說您原來的鄉非造型咋在縣城混的?
「那也得慢慢賣, 賣著急了賣不上價。」
「我看好了一套房子, 明天咱倆去看房。」
「你?你怎麼看好的?」
「我來見你這前, 在省城轉悠兩三天了, 省城這地方就一個地方好……」
「哪兒啊?」
「離這兒不遠啊,就是省大附近的榮府小區。」
榮府小區……省重點省大附小、附中學區房,房齡十五年,戶型經典,物業一流,在這個人人拼教育的時代一房難求,最近的成交價格逼近三萬一平……「買不起。」不用說了,不要說有沒有房源,就是有的話我也買不起,「我說你要上學嗎?你家里沒有要上學的孩子,你去哪里湊什麼熱鬧?」
「榮府小區四號樓有房源。」
「你……你該不會是說……四號樓四單元十四層十四零一吧?使用面積一百二十平米……」我壓低了聲音,四下看著,好像隨時會出現一只鬼手把我抓走一樣……
「對啊。」
對尼瑪的對啊!那是一套鬼樓好不好?全市著名的那種,我在省大的時候就听說過鬼樓傳說,傳得神乎其神的,現在省城靈異帖吧還有夜探鬼樓的懸賞帖呢,因為那套房的關系,連帶的四單元整個十四層都沒人住,榮府小區的所有十四層都被改叫十三A層,別的樓可以說是迷信,那套房的房主姓原,從十年前就想賣那套房,可是沒有一家房地產中介能把那套房賣出去,我新入行的時候被前輩整,帶客戶去看過那套房……沒人住空了十幾年的房子……一塵不染……一塵不染……大夏天的進去不用開空調,從骨子里讓人發冷……客戶的老婆那天穿了條白裙子,剛看完主臥室,我去出打電話問前輩房源的事,就听見客戶老婆不停地尖叫,匆匆跑回房子,看見客戶指著老婆的裙子干張嘴說不出話來,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老婆肩膀竟印上了一個血手印……
當天我和那個有意誤導我的前輩被經理罵得狗血淋頭啊,據說友商的一個中介帶人過去,客戶平地摔了個狗啃泥,摔掉三顆門牙,友商賠了兩萬塊的醫藥費,這次只是肩膀沾血手印,簡直是我們常年供奉的關帝爺顯靈的結果。
從此以後,各大中介雖然在依舊掛著那套房源,卻沒人敢帶人去看房。
我把這事兒講完了,黃書郎撇了撇嘴,「那屋里是有東西,可根本沒你說的那麼邪乎,他要真有本事怎麼不敢在你面前現身,只敢在你不在的時候對你的客戶的老婆下手?再說了……你當時就應該回縣城請堂子里的人馬出手,敢在咱們家人面前作妖,就是不給咱們家臉,再說了,那可是難得的聚陰聚靈寶地,又被全市、全省、全國的人用「言靈」洗練了這麼多年,住在那里別說是修練,就是什麼都不干也能增長修為,既然讓咱們家遇上了……就不能放過。」
「寶地?」
「你當我看的是學區呢?我看的是風水方位,那個地方最宜修練,現在像我一樣被卡住的小妖不知有多少,咱們不下手早早佔了風水吉地,說不定明天就讓別人佔了。」
「就算咱們要買,現在手里也沒錢,房子不是大白菜,拉市場上就賣了,得等。」
我家樓下不遠有個彩站,夏天開著窗,正在大聲地播著刮刮樂彩票廣告。
黃書郎忽然不說話了,走到窗邊看了一會兒,扭頭問我,「他們這是干什麼呢?」
「賣彩票呢。」彩票在我看來就是合法的大規模詐、騙,一幫傻子讓人忽悠的天天花錢買彩票做中大獎的夢,偶爾有一兩個中獎的,就能吸引更多的傻子去投入更多的錢,實際上賺錢的只有莊家。
「最高獎是多少?」
「我不知道,听說有人中過幾十萬的,也有一百萬大獎?但多數人是幾塊錢的小獎,越買越虧啦。」
「你有車是吧?」
「有……」為了放便每月初一或十五回家上香,我買了一輛二手的捷達車,買到手的時候八成新,到了我手里保養得也很好,開起來不錯,最重要的是便宜……
他把頭伸出窗外鼻翼掀動聞了許久,「你帶我出去遛達遛達。」
我能咋辦?載他出去遛達唄!到了外面之後,我從停車位開出小車……馬上就有人把我空出來的車位給佔了,以我們小區的車位緊張程度,我回來的時候估計一個車位都不會有。
就在我擔心車位的問題時,他又伸長了脖子聞……又把手指頭放到嘴里索拉了幾下,把手指伸過頭頂……
它是動物……它是動物……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我抬頭看天,假裝沒有注意到鄰居們的眼神。
「上車!」他跳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往西去!」
我載著他往西去,開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讓我停車,又重復了一下剛才的動作,「往北!」
我抬頭看車頂……
如此遁環往復,我載著他從二環里一直走到郊縣,又從郊縣走到一個叫什麼興旺的小鎮,在鎮上一家彩票站前,他催促著我停了車。
「就是這里。」他先下了車,嗅聞了一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里?」我疑惑地下了車。
「你進去問問還有多少刮刮樂彩票。」
我走進去,這個時間段彩站里人不多,老板跟幾個熟客聊天,討論著新出的「謎語」,議論著這一周會出什麼號碼,老板娘坐在櫃台後面喂懷里的女兒吃西紅柿。
「你們這兒有刮刮樂嗎?」
「有。」老板娘指著櫃台說道,「你要買多少錢的?」
「這個……」
就在這個時候,在外面的黃書郎進來了,「哪種是能中一百萬的?」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樂了,老板娘拿出一沓刮刮樂彩票,「這個就是啦,我們這里賣得不好,我只進了這點。」
「一共是多少錢的?」
「五千啊。」
他把那一沓彩票拿到手里,來回用手捻了捻,挑出十幾張,「就這些,多少錢?」
老板娘報出個數字,奇怪的是——此刻我的錢包里恰好連零帶整只有那些錢,他……是怎麼知道的?我確信他沒開過我的錢包。
我把我的錢包搜刮一空,買了那些彩票,老板娘遞給我一個很舊的公,交,卡,「刮不刮?」
「不刮。」他把那些彩票放到口袋里,拉著我離開了。
我疑惑地開著車,看著他一張一張的把彩票順著車窗扔出去,「喂!都是錢買的!」
「又沒獎。」
「你怎麼知道沒獎的?」
他扔到最後,手里只剩下了三張彩票,「給,全刮了吧。」
我把車停到路邊的路燈旁,拿出一塊錢的硬幣刮獎,第一張是十塊錢的獎,第二張是五十塊錢的獎,最後一張……我張大了嘴看著手中的彩票,扭過頭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