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你看看……現在的年輕人啊, 都講究個獨立自主, 我當初沒人帶不知踫了多少壁走了多少彎路, 你還要自己走一遍, 還把你女乃女乃搬出來了……唉……行!你自己去吧,辦不成再來找你四叔吧, 誰讓我是你叔呢。」四叔搖頭道。
眾人也跟著笑了,勸了我幾句諸如有這樣的四叔真是不知燒了多少高香之類的話,我微笑著點頭, 但咬緊牙關就是不讓四叔帶我進去, 不「承」他帶我入門的人情。
四叔跟幾位不知是什麼會的「會長」一邊談笑一邊離開了,我拿出手機……信號滿格,沒想到這里信號這麼好, 撥通了黃書郎的手機, 「黃書郎, 我看見四叔了。」
「哦, 他是三級‘巫’平常不怎麼去城隍廟的……」
「你知道他是注冊‘巫’?」
「他當然是注冊‘巫’!」
「他在城隍很有勢力?」
「一般。怎麼, 你因為他不打算注冊了?不注冊的話你就是黑‘巫’, 做的功德也沒辦法直接轉換到我跟皇甫燦身上,而且你不覺得你因為他不注冊……正中他的下懷嗎?」
好吧,注冊……我模了模公文包里面黃表紙和古曼童, 拎著裝著皇甫燦的束靈罐走進了城隍廟。
雖然外表是古建, 內部早已經像是現在的「公司」或政府機構了, 大堂空空蕩蕩, 只有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保安在游蕩, 注意著外面的「上訪戶」,牆上懸掛著地圖,在不顯眼的地方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四部電話,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坐在電話後面。
我走到他面前,「請問,注冊‘巫’要找哪個部門?」
他連頭也沒抬地向樓梯那里指了指,「二樓辦事大廳。」
我順著他的指引來到二樓,到了二樓才知道為什麼守門人會說「新人真多」
只見在標著注冊‘巫’的牌子前,排著長長的隊伍,里面有老有少,老的呢跟一般掛著易經協會牌子在路邊擺攤的類似,年輕的就千奇百怪了,還有手里拿著水晶球,脖子上掛著五芒星,穿得跟從霍格沃茨直接穿越過來的真‘女巫’。
他們一般都是領了表格拿到旁邊的填寫處填,還有辦事人員很大聲地告訴他們,「需要的東西都在宣傳冊里!準備好所有的材料再過來登記。」
我向前面的人要了一張宣傳冊,注冊所需要的東西黃書郎已經替我準備好了,就是他說的那些,至于照片什麼的,去登記處就可以照,四叔說的要辦兩個禮拜,指的估計就是這些沒有明白人指引,什麼都沒帶就來登記的人,不過……登記的人怎麼這麼多?他們都有實際業績?他們都是怎麼進來的?出示了珍珠?
隊伍龜速前行著,在我站到腳快要抽筋兒的時候,總算輪到了我。
「材料都準備齊了嗎?」里面的辦事員看了我一眼,這人長得好眼熟啊……跟我登記戶口時見過的公務員一樣,有一張「模糊+官方」的臉。
我拿出珍珠,辦事員看見珍珠臉色明顯好看了,「有人指引的為什麼不早說啊。」語氣還是一樣的欠揍。
「拿登記表去填一下。」他拿出一張表,指了指掛在櫃台旁的筆。
「我不會寫陰文。」
「會寫字就行了。也沒指望你們這些野路子會寫陰文。」
登記表上果然是陰文跟中文對照的,無非是姓名性別之類的,還要填導師,門派。
導師當然是黃書郎,填到門派的時候我猶豫了……
「沒門派的就空著。」
「家傳的呢?」
「寫你家姓什麼,祖輩的名字。」
「我只知道我女乃女乃……」
「寫到你女乃女乃的名字就行了。」
我填好了登記表,上交了珍珠和文字材料、U盤並且拿出了古曼童做為憑證,那人看見了古曼童臉色變了變……「你……你在哪里拿到古曼童的?」
「吳……」我剛報出一個吳字,辦事員就笑了,「快!快來人去找張瘋子,他在群里喊的誰也不要出手,他要親自出手的古曼童母被一個新人給捉了!」
我……我勒個去……古曼童竟然已經被人預定了?而且古曼童母?根據我的經驗,這種情形,對方如果是大度講理的還好,頂多是開個玩笑就過去了,要是小肚雞腸的……我還沒入行就多了一個冤家!再加上我四叔……前途真的是一片昏暗。
過了一會兒,大廳那里沖進來一個二十歲出頭,長了一張小圓臉,大眼楮的年輕男孩,這種臉長在女孩身上很漂亮,男孩身上就……容易特別顯小,不成熟……類似吳京、田亮的類型,我相信他看著二十出頭,實際上應該超過三十了,他二十出頭的年紀估計要像未成年。
「誰?!誰?!誰?!」他四下看著。
我舉了舉手,「我。」
他扒拉開人群沖了過來,從桌上拿起古曼童……「是這個……是這個……誰讓你……」他瞪著眼楮看著我,好像要吃了我一樣,「我晉級!晉級就差這一個了!張家也需要古曼童這種外來物種的第一手資料……你竟然!竟然!你師父是誰?是誰?」
「張峰!」跟著他來的人沖了過來攔住了他。
「Will?」我疑惑地看著跟著他來的人,這不是跟我在一起工作三年的咖啡廳老板嗎?
「鄭多?」他嚇了一跳……「怎麼會是你……」
「認識的就好辦啦,別嚇人家小姑娘啊!人家是……」辦事員顯然跟張峰很熟,他看了一眼登記表,「她是鄭家的人,難怪能收伏古曼童。」
「鄭家?什麼鄭家!不過是只會打嘴炮的漢,奸大騙子。」
「你叫誰漢,奸?」大騙子我能忍,漢,奸就是叔可忍嬸都不可忍了。
「怎麼了?有膽子投降滿清韃子沒膽子認?」
原來是說我家先祖的事……我家先祖確實是五大薩滿……只是不知道我家原來是滿人還是漢人,現在的戶口登記的是漢族,可因為歷史原因,很多滿族都改了漢姓,民族也改成了漢族,雖然建國後又有很多人家改了回去,也有始終沒改的,而且這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吧?雖然不知詳情,但是——事關名節,絕對不能輸「呵呵呵,告訴你一個大新聞大清國亡了!都什麼時代了你還在這里滿口的韃子!影響民族團結!你是哪里來的皇漢?國家都承認滿族是中華民族大家庭的一員了你還在搞分裂?漢人了不起啊!你是能高考加分還是能合法生二胎?上沒上過學?會不會唱歌?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個兄弟姐妹是一家!」
也許是因為這首歌太洗腦了,人群里有幾個年輕人還跟著唱了起來,也有幾個人說,「幾百年前的事了,說什麼漢,奸不漢,奸的啊……」
張峰被我懟的一愣一愣的,又被圍觀群眾給說得氣得直瞪眼,「不管怎麼說!鄭家就是騙子!我不信他們能收伏古曼童母。」
「不管你信不信有珍珠為證。」
「峰子,鄭多是我朋友,她是新人並不知道內情……你別在這里鬧了,本來你在群里聲明的事被上面知道了就不好……」
「哼!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怕上面了?」張峰看了一眼我,「你等著咱們走著瞧!」說罷他跺了跺腳走了。
「峰子!」咖啡廳老板對我比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去追張峰了。
「你別介意,他就是個瘋子。」辦事員也笑著說道,「你有登記家臣嗎?」
「有,我要登記家仙。」我拿出黃書郎寫好的契書,又將束靈罐拿了出來,敲了敲罐子,讓皇甫燦出來,皇甫燦從里面走了出來,因為是在白天的緣故,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穿著T恤牛仔褲的宅男樣,因為人多干脆躲到我身後低頭不說話。
辦公員看了一眼黃表紙,「嗯,黃書郎可以,修練滿五百年有根有脈化了形的黃皮子,他嘛……不過是個自殺的地縛靈……你確定讓他佔一個家臣的名額?」
「我確定。」我點了點頭,高智商學神啊……對于我這種新入行的人太講太重要了。
「好吧。」辦事員點了點頭,「你有帶印章石嗎?」
「這個……」我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塊黑不留秋的石頭,在清潔束靈罐讓皇甫燦暫居時,我在里面發現了一塊石頭,黃書郎看完之後說可以拿這個做印鑒石,省得被城隍再宰一刀。
辦事員接過石頭先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臉色變了變,從抽屜里拿出放大鏡仔細看了許久,他看得如此仔細,以至于排我後面的穿道士服的中年男人很不滿,「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啊!我還有飯局啊!」
「這是一塊流星石(隕石),有年頭了吧?」
「我女乃女乃留下來的。」
「世家就是世家,嘎啦胡同都有可能藏著好東西,當初你四叔來登記的時候拿得是極品田黃,你拿了塊流星石來……不錯,不錯,用這個吧,拿著登記表去照相,回家等侯通知。」
通知?通知什麼啊?哦,有沒有通過……定了幾級什麼的……我點了點頭,把東西全交了過去,剛想去照相,辦事員叫住了我,「鬼仙也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