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137.溫家底蘊(二合一)

諸位, 你要看到是隨機防盜章節,那就是你V沒買夠一半章節啊。  葉殊剛這般想著,那邊幾名少女的對話還在繼續。

有幫著魏瑩兒的清亮女聲傳來︰「你們收斂些, 縱使我等江湖兒女不同大家閨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但也不能壞了閨譽,你們怎能胡言亂語?」

魏瑩兒也連忙說道︰「正是!你們不能胡說八道!」

其余幾個少女听得,果然收斂了些,但還是悻悻說道︰

「無風不起浪, 若是魏門主沒這個意思, 做什麼要收留那人在門中?他既非門人弟子, 也不在門中做事,這般白養著,不正是……」壓低了聲線的,「要找個上門女婿的意思麼?」

「就是, 就是!」

「我們可不是胡編亂造!」

魏瑩兒原本被先前那女音安撫下來, 如今正是又急又氣,恨恨地一跺腳後, 便立刻沖回了青河門, 連一聲告別都不曾說。

她這一走,另幾個少女也就不再多言了。

只有人嘀咕一句︰「這個魏瑩兒,總是這般大的脾氣。」

听得這些後,那些少女再有交談, 葉殊便回避了。

他心中想著, 那婚約未必是真, 但恐怕也不是空穴來風。只不知晏長瀾如今意欲如何解決此事?若是當真要在此成婚,恐怕便要換一條路走了。除非那魏瑩兒也有靈根,否則,必只能二擇其一,不能兩全。

不過此為人生大事,不論晏長瀾如何選擇,葉殊亦不會貿然為其作出決定,但他稍後也須得去問一問,也好對之後之事,作出計劃來。

想定了,葉殊便也不再花費心思,而是一心一意,在翻閱那古籍游記之中關乎于「仙人」的蛛絲馬跡罷了。

將一個書鋪的雜記都看完以後,葉殊便回去租下的房子里,如同往日一般修煉。

待過上兩日,他便要找個時機,去與晏長瀾見上一面。

魏瑩兒回到青河門,滿面羞惱,直沖到了內院里,開口就嚷道︰「娘!你瞧瞧外頭人都將女兒說成什麼樣子了?爹他也太過分了!」

院子中,一個美婦正在繡一條帕子,聞言手中的細針一偏,便將食指刺破,沁出一滴血來。她將這血擦了,自己站起身來,迎住魏瑩兒,關切問道︰「瑩兒,這是怎麼說?你在外頭受什麼委屈了?你爹惹惱你了?告訴娘,娘去給你出氣。」

魏瑩兒滿臉不開心,噘著嘴恨恨說道︰「那幾個丫頭都傳我要嫁給新來的那個破落戶,還說什麼我同他有婚約,還說他要上門,哪里有婚約了?上門的男子有什麼出息?我才不要嫁給他!娘,我不要嫁給他!」

美婦一怔,然後好笑道︰「怎會叫你嫁給他?他不過是你爹舊友之子,家道中落前來投奔的。若是資質好便倚重幾分,資質不好給口飯吃也就罷了,怎麼配得上娶你為妻?你可是你爹心尖尖上的愛女,必然會給你一門滿意的親事,你要嫁的人也必然要文武雙全,家世出眾。」

听美婦這樣說,魏瑩兒的神情便從惱怒轉為了嬌羞,但還是說道︰「可外頭都這般猜測了,對女兒的名聲不好。娘,你去跟爹說一說,可別把我跟那家伙牽扯在一起了。」她忽然想起什麼,扭了扭身子,「不過……我好像听我爹提過,我跟那個破落戶,差點還真有婚約……娘,是真的麼?」

「都說了是‘差點’,自然是沒有的。」美婦掩唇一笑,伸出縴縴玉指點了點女兒的鼻尖,嗔道,「你呀……好,娘去和你爹說,放心罷!」

魏瑩兒這才放心下來,拉著美婦的手腕,膩來膩去地撒起嬌來。

到了晚間,魏有徐門中事務忙完,回來休息。

飯後,他去練武場慣例練武,打了一通掌法後,接了愛妻遞來的汗巾擦了擦臉,神情很柔和︰「怎麼不見瑩兒?」

美婦白他一眼︰「咱們瑩兒今兒個可不會來瞧你了,她去同小姐妹玩耍,听了一耳朵的謠言,現下正委屈著呢。」

魏有徐一愣,旋即擰眉帶怒︰「是誰給了瑩兒氣受?」

美婦嘆口氣︰「還不是你御下不嚴,弄出那些傳言來?都說瑩兒啊,要嫁給你剛收留的那故人之子,他可不是瑩兒的良配,瑩兒听了,怎麼不委屈?都是你,提什麼‘差點有婚約’,這婚約還有‘差點’的?有就是有,沒有啊,就是沒有!」

魏有徐恍然︰「說長瀾啊……當年我跟晏北兄是生死之交,你和嫂夫人又是同時有孕,我二人酒後便提過是不是指月復為婚的話來。不過當時我和晏北兄手中皆無信物交換,酒醒以後也都有些後悔,擔憂兩個孩子長大後相處不來,故而便心照不宣,不再提起此事了。」說到此處,他笑了笑,「如今長瀾生得俊逸,又是文武雙全,倒也……」

美婦听了,柳眉倒豎︰「什麼?你還真有這心思?」她還真沒想到在此事上,夫君與自己所想會有不同,連忙說道,「這怎麼行?他眼下一窮二白,孤苦無依,怎能匹配?」

魏有徐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男兒暫時窮了些算什麼?他方才十三歲,武藝已是一流,有幾個人能比得上?晏北兄早亡固然讓他在身份上差了些,可他如今沒了旁人依靠,娶了瑩兒之後正可以就在我青河門內長居,不必讓你我受那獨女外嫁之苦。我看他待人接物也頗有章法,品行也好,日後定能將我青河門發揚光大,且晏家一向厚道,待他與瑩兒成婚後,同他提起第二個兒子繼承我魏家的姓氏,想來長瀾也不會拒絕……諸般好處,怎能只看眼前?」

盡管魏有徐如此說,美婦仍是一口拒絕。她眼見夫君似乎就要將此定下來了,也再沒了和對方婉言相勸的意思,當即說道︰「不成,此事萬萬不可。」她說得很快,語氣堅決,「日後是日後,如今是如今,縱然他也有可取之處,可瑩兒是你我愛女,又不是那一般二般人家的女兒家,莫非不能尋個四角俱全的,還非得要找這樣一個窮困少年郎?哪怕他將來並非池中之物,但蟄伏之日也要叫瑩兒備受嘲諷,于瑩兒而言,該是何等打擊?再者,夫君你可莫要只瞧著那繼承姓氏的好處了,女子就該風光大嫁,誠然留在家中你我可以多享天倫之樂,外人見了,卻只會覺得瑩兒尋了個軟骨頭的夫君,卻不會想到所謂‘來日’。你我成婚十余載,只得這一個愛女,妾身半點委屈也不願叫她承受。」說著說著,她的聲音里隱隱帶上了一絲尖銳,「那晏長瀾若是個有骨氣的,便不該有這等念頭,夫君要收留故人之子妾身並不反對,可若是那人要想迎娶瑩兒,妾身也只能說他痴心妄想了……」

魏有徐從不曾見自家夫人這般態度,知她是惱得狠了,急忙哄了幾句,又拉她手說道︰「夫人,夫人莫急,此事為夫還不曾對長瀾提起,你若是當真不願,也就罷了!」

美婦听得,語氣和緩下來︰「妾身也非是不近人情,只是那晏長瀾,的確不是瑩兒的良配……夫君,你萬不可輕易將瑩兒許嫁啊。」

魏有徐自然連連答應,再不同他說起將魏瑩兒嫁與晏長瀾之事。

美婦心下稍安,一雙美眸有意無意地朝不遠處瞧了一眼,又朝著魏有徐依偎過去。

魏有徐忙著哄她,自也不會留意有什麼異樣了。

晏長瀾面沉如水,無聲無息地快步遠離演武場。

先前他被一名小廝引來,說是魏伯伯有事尋他,他自然是來了,卻不曾想听到了這樣一番話,也見到了魏夫人的些許神色……他登時明白,這是那魏夫人刻意叫自然叫他過來,說出這一番話給他听。

雖說他對那魏瑩兒全無半點綺思,且原本便絕不會迎娶對方,可被人如此瞧不上,還是讓他心中生出了幾分怒氣來。

然而待回去房中後,晏長瀾的面上反而露出一絲苦笑。

仔細想一想,那魏夫人所言也無錯。

天底下的父母總要給自家孩兒最好的東西,他晏長瀾如今確是一無身份二無錢財,若非是先前承蒙友人為他重塑經脈,恐怕連武藝也沒了,這般的人,魏夫人如何放心托付愛女?倒是魏伯伯看得起他,可心思確是不及女子細膩。

只是……

晏長瀾深吸一口氣,做出決定。

只是他原本開不了口的,如今還要盡快開口才好,之後他便速速離去,也以免杵在這青河門里,叫魏夫人與魏小姐不痛快。

思及此,晏長瀾閉了閉眼。

不知為何,他倏然極想去見一見葉兄,同他說一說話……沉默良久後,他終究是難以忍耐,便陡然轉身,悄然地朝著青河門外掠去。

隨後,他的法力再度告罄,

這個粗陋的小陣,對于葉殊而言並不十分滿意,卻是他如今能布下的最合適的陣法了。

待做完這些,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平常時,周遭皆是凡人,葉殊布陣只用些石子之類,算是稍作掩飾,可如今似乎有修行中人來此,自然不能如此敷衍。

玉瓶于他而言本是有用,但事急從權,現下也只好先砸碎了做那引陣之物了——不論如何,玉石比起石子來,總是合用得多。

陣起後,好似有一陣微風吹拂過去。

此刻若是有人自上方朝下看,便連那茅屋也瞧不見了。四周左右,也皆是如此。

做完這些,葉殊才走回屋內,看向榻上的晏長瀾,輕輕嘆了口氣。

他必然是遭逢了磨難,也不知晏城主如何了?而那修士又為何要對晏長瀾下手?以那晏城主的性情,理應不會得罪修士,而修士行事,多是無利不起早,若是無可圖之處,怕也不會自降身份,對付凡人。

那麼,若非是有人請修士對付晏城主,那麼便是晏城主手中,有修士覬覦之物。

這般思索一番,葉殊猜不透,也便不多想。

當務之急,乃是先將晏長瀾的身子調理過來,否則若是他醒轉過來,發覺自己受此重創,豈非難以承受?

稍作遲疑,葉殊用手指拂過晏長瀾頸側。

晏長瀾原本便已昏迷,而今被他點中此處,若不解開此術,中途必不會醒來。

也不曾多猶豫,葉殊就將自己平日里泡澡的浴桶拿來,清洗一遍,將水注滿,旋即把那僅剩的白玉瓶兒拿了出來、

短短十多日,他攢了有六滴混沌水,晏長瀾如今經脈俱斷,以他這堪堪煉氣一層的修為,自不能以法力為他續接,那唯一之法,就只能靠這混沌水的生機滋養之力了。

于是,葉殊滴了一滴到那水里,再把晏長瀾衣裳剝了個干淨,置于浴桶之內坐下。

晏長瀾無知無覺,整個人直沒入水中,一直到頂。與此同時,葉殊手指在他身上按捏,為他短暫開穴,叫他不會因此無法呼吸。

大約過了有半個時辰,浴桶里的灰色變淡了一絲,葉殊便明白,這正是晏長瀾體內已被滋養的緣故。既如此,便足以證實,這斷去的經脈也有恢復可能了。

葉殊捏住晏長瀾的脈門,見他脈象果真好轉許多,那緊蹙的眉頭才稍稍放緩。

許是晏長瀾受傷頗重,又許是他原本體魄極佳,再許是他食用了不少時日含有混沌水的大葉青菜與野兔山雞、同混沌水頗是親和,盡管他是個凡人,體表十萬八千毛孔吸收起那混沌水來也是不慢。

約莫一個時辰後,那一桶水已變得澄清,內中所含混沌水竟是被晏長瀾吸收個干干淨淨!

葉殊微微一驚。

不過人之體質各異,若是晏長瀾能吸收更多,他也不吝惜這些混沌水。

而後,葉殊便在那桶里再滴了一滴。

大約一個時辰後,晏長瀾再度將其吸收干淨,比先前快了一些。

接下來,葉殊滴了第三滴。

也是此時,葉殊察覺有一絲淡淡的窺視之感,自遠方傳來。他微微一頓,將氣息收斂得更深些,同時打出個遮掩的法術在那浴桶之上。

這種窺視感只徘徊了數息時間便已消失,不過葉殊卻能分辨,這窺視並非來自于靈識,而是目力和法術罷了。既如此,這窺視之人的本事也並不高明。

再忍了半個時辰左右,這窺視之意始終不曾再來,葉殊方才撤去法術。他此時再看晏長瀾時,便發覺他此番吸收得更快,浴桶中的混沌水,色澤變得只余下極淡的一層。

葉殊再滴入第四滴,晏長瀾用半刻時間吸收干淨;他滴入第五滴,晏長瀾耗費了盞茶時間……而且並未全部吸收,還剩下了一絲。

因此葉殊便知曉,吸收五滴混沌水,便是晏長瀾的極限。

葉殊伸手給晏長瀾探脈,探知他如今身子大好,重續的經脈比起從前來更為寬闊,血肉也越發純淨強健,甚至就連他的個頭也略長了一寸左右,那原本還帶著些稚氣的面龐,現下也漸漸有了一點堅毅的輪廓。

下一刻,浴桶中忽然有一道大風卷過,將整個茅屋內的器具都吹得搖動起來, 里啪啦掉下來摔了,又有一道雷光迸現,發出一聲炸裂之響!

葉殊眼瞳驀地收縮。

風吟雷動,這是風雷變異靈根生成的征兆!

此時,葉殊看向晏長瀾的目光,便帶上了一抹復雜之意。

顯然這晏長瀾從前也是有靈根的,如今因混沌水刺激潛力、重塑經脈時,那原本不知為何的靈根經發生了變異,化為了風雷雙靈根……且看這風吟雷動的陣勢,便知他的靈根也頗純淨,恐怕,最低也在七八分間。

單論這資質,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只是,如今城主府應是遭逢大難,凡人地界資源有限,修行緩慢,若是心懷不甘,晏長瀾是否情願修行尚未可知。

修真之道,步步艱難,非有大毅力者不可為,因此,雖說以晏長瀾資質,一旦修行,大有可為,卻還是要他自己心甘情願才好。

此時,葉殊又想起天狼來。

天狼他……一生坎坷。

晏長瀾年少時便遇上如此災厄,與天狼似乎有些對上。

稍作猶豫之後,葉殊取來了一張絹布展開。

這絹布還是晏長瀾同衣被等物一同相贈,現下他正可將一部《風雷嘯天訣》書寫于其上,又匆匆留字數行。

《風雷嘯天訣》乃是前世葉家自一處遺跡所得,非風雷雙靈根者不可修行,非靈根七分純以上不可修行。

葉家自有家傳秘法,除非恰好有這雙靈根,否則必不會學它,故而此法被束之高閣,葉家子弟盡可翻閱,亦無限制傳授。

如今看來,此法正是為晏長瀾量身而制,葉殊便順從心意,留給他一份。

日後若是晏長瀾合該修行,則正可以修煉此法,若是他只願習武……也是無妨。

寫完後,葉殊略一嘆,將這絹布卷起,放在一旁,又將晏長瀾自浴桶中抱起擦身,放于床榻上。隨即,他便用心調息,將法力盡數恢復後,下山而去。

此去,是為打探城主府的消息。

已然是一夜半日過去,近乎午時了,葉殊來到城門口,發覺此地仍在戒嚴,守城的兵士面上則都有些不安,似乎城中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依舊用了隱身術,葉殊進了城門。

白日里街上倒是間或有人經過,只是巡城的兵士也增多了數倍,每前行數百步,皆是甲冑踫撞之聲響起。他快速往城主府而去,路上再不曾見到什麼毒蟲,但等他到了城主府前,卻是發覺府門大開,有許多兵士進進出出,也抬出了好些尸體。

葉殊心里一凜,閃身入府。

很快他便見到了些五官熟悉的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一名衣著格外不同之人,有城主府標識……應是晏城主晏北?

不,不對。

晏北武功極高,縱然是尸身,也不該是如此模樣,那麼……是晏城主的胞弟晏西?晏西也有武功,卻遠不及其兄長,只是他為何會穿城主服飾?昨晚城主府出事,若晏北不能幸免,晏西卻能如此打扮,其中必有蹊蹺。

不多時,葉殊又見到一具擺放在棺木內的尸身,其相貌英俊,五官同晏長瀾十分相似,氣度也很是威嚴。這一位,想來才是真正的城主晏北。

……果然已經歿了。

晏北月復部有一個大洞,血肉邊緣有焦灼痕跡,乃是修士以法力將其殺死,那修士所修乃是火道的法術,極為狠辣。如晏北這等凡人地界的頂尖高手,竟並非是他敵手。

葉殊仔細感知這淡淡火道氣息,分辨出對方境界之後,心下一寬。

那位修士的境界也不過只在煉氣二層,比之他強不得幾分,他自身心境遠高于對方,所知秘法亦是很多,拼殺起來,必能勝出。

再看府內一塊空地上,還有許多尸身一具具排列,乃是城主府的僕婢管事之流。他們尸身大多一片漆黑,為中毒之相,卻是不曾受到什麼殺人的招數,只是在細微處,有許多嚙咬痕跡,也有被吞吃的血肉……這正是被毒蟲襲擊所致。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