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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長瀾歸來(二合一)

諸位, 你要看到是隨機防盜章節, 那就是你V沒買夠一半章節啊。  這些動作自然被晏長瀾看在眼里,也叫晏長瀾很是驚異。但驚異之後,晏長瀾卻是一字未提——他只覺得如此秘密事關重大, 一旦泄露必然不妥,須得守口如瓶才好。

葉殊卻已然對他說道︰「修士納物,可用下品法器小乾坤袋,我身上有類似之物。」

晏長瀾听得, 點一點頭。

縱然如此也足夠珍貴, 自也是不能同他人提起的。

之後, 兩人下了山。

城中之人多識得晏長瀾容貌, 葉殊便為兩人都使了隱身術,迅速地到城中打探晏城主遺體所在之地。不多時他們就听說, 晏城主尸身被放置在城西義莊之內, 由城衛軍把守,等朝廷來人再度驗傷結案之後, 方會尋一處風水寶地下葬。

然而晏長瀾不能在城中久留, 亦不願讓父親尸身一直暴露在外,因此便與葉殊一起,趁夜將他父親尸身盜走, 又連夜砍樹做了棺木, 將其安葬在城外的群山之上, 並豎了個無字碑。

葉殊為防山中野物凶猛刨開棺木, 挖出茅屋附近還未徹底無用的玉瓶碎片, 在棺木附近布了個迷惑的陣法,而陣法之外又以石子、木頭等物再做了個「一陣套一陣」,徹底將這一片墓地圈住,隱匿起來。

晏長瀾在此處體驗一番迷陣威力,對葉殊越發感激。

葉殊道︰「晏兄同晏城主說上幾句話罷,之後你我便要離開了。」

晏長瀾深深呼吸,微微點頭,朝著那無字碑跪拜下去。

葉殊轉身而走,在山腰之處等待,他思忖片刻,取了些藥材,開始調制起來。

待晏長瀾從山腰上走下來時,葉殊端起一碗藥膏,說道︰「此去你當改換容貌才是。」

晏長瀾自然是听從葉殊的指點。

葉殊就用這藥膏將他面容遮掩,把他從一名英氣勃勃的少年郎變為了羸弱黃瘦的貧家子,又讓他穿上不甚合身的尋常衣裳,才算滿意了些。

隨即,兩人便自這山中邊緣行走,一路往晏北舊友所在郡城行去。

……至于晏北城主尸身遺失在鳴山城掀起了何等的軒然大波,便不是兩人所在意之事了。

晏長瀾如今身上「一清二白」,途中一切花費俱是葉殊所出,他心下頗為不安,每逢在野外露宿時就前往山中打獵,不論是獵來什麼樣的野物,都將最好的肉塊送予葉殊,聊表心意。除此以外,他更主動承擔翻烤一事,雖說初時做得難以下咽,但烤得多了,這滋味也好了許多,便再不曾讓葉殊動手了。

見他如此上心,葉殊也領了這心意。

大約過了有二十幾日時間,兩人終于來到了渭郡郡城。

晏北的生死之交在武林中也有不弱的名號,他乃是青河門門主魏有徐,一雙崩雲掌極為厲害,以他如今的年紀,也算是個宿老了。

青河門在江湖上是一等門派,盡管不及那幾百年傳承下來的老資格,但新近幾十載崛起後,也是響當當,很富裕。

葉殊听晏長瀾言,這魏有徐年輕時與其父晏北攜手闖蕩過一段時日,後來晏北成家立業,被朝廷招攬做了城主,魏有徐迎娶武林中頂尖高手的女兒為妻,從此徹底做了武林正道的大俠。于是晏北與魏有徐漸漸接觸少了,逢年過節倒是有書信來往,但真正見面卻沒有幾回,以免引起忌諱。

晏長瀾道︰「魏伯伯的人品,父親也是盛贊的,此番過去,應不會將我出賣。」

葉殊略思忖︰「防人之心不可無,但過分猜疑也是不必……你既然是投奔過去,再多帶上一個我卻不太妥當,不若這般,你獨自前去拜見,我便在附近尋一處屋子租下,若是有甚萬一,也好與你策應。」

晏長瀾經由晏西背叛之事,心里也有些計較了,而今听葉殊說的在理,雖說覺著讓友人孤身在外有些不好,但也同意下來。

他就說道︰「若是有所需,到時我來請葉兄一起,還望葉兄莫推辭。」

葉殊道︰「這是自然。」

兩人說定以後,便打探了青河門的所在。

探得之後,晏長瀾和葉殊先住進一家客棧,由晏長瀾寫一封信請人送上門去,葉殊則詢問小二附近是否有租房之處,並從中挑選距離青河門最近之處。

青河門在武林中名聲不壞,有人送了信去,言明要交到魏門主手中,門房也是規規矩矩把信遞了進去。

收到信不足一炷香時間,青河門中便走出了一名中年男子,面帶一絲掩不住的焦急,來到了晏長瀾所居的客棧。

葉殊自然是率先察覺,立時回避。

果然很快有人叩門,晏長瀾將門打開,正與那中年男子照面,便認出此人與父親予他瞧過的畫像一樣,正是魏有徐。

魏有徐見到晏長瀾,頓時細細打量起來,然而面上卻帶了幾分狐疑︰「你……可是我那長瀾佷兒?」

晏長瀾用水洗去面上易容之物,規規矩矩地朝魏有徐行禮︰「佷兒晏長瀾,拜見魏伯伯。」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和一絲哽咽,「家門不幸,父親身亡,佷兒……」

魏有徐急忙將晏長瀾扶起︰「長瀾佷兒快快請起!晏北兄遭逢如此不幸,可是苦了你了。長瀾佷兒不必擔憂,魏某與你父為八拜之交,有魏某一日,必然護你周全!」

晏長瀾急忙謝過,便跟著魏有徐一同回到了青河門,他感動于魏有徐真摯邀請,但卻並未打算在青河門久留。

八拜之交的兄弟之間互相收容遺孤乃是常事,若是晏長瀾不知那凶手乃是一名修士,說不得便也安心現在青河門住下了,然而他既然知道,哪里能將禍端帶給青河門?便是如今他不得已來一次,也是因著青河門所在之地為南北兩河相交中樞,往來之人極多,且很是繁華。修士雖與常人不同,但也必然不敢在如此之地如在偏僻小城鳴山城那般滅門鬧事,加之煉氣二層境界還敵不過早有防備的頂尖高手,而魏有徐也正有如此本事防備。否則,他縱然是餓死,也絕不會上青河門來。

可修士畢竟是修士,晏長瀾還是想要盡快離去,能不叫那李姓修士發現什麼更好。

幸而魏有徐同晏北相交之事,就連晏西也不甚知道,李姓修士到處尋找他的蹤跡,卻也未必能尋到青河門來。

晏長瀾跟隨魏有徐入了青河門之後,葉殊也住進了青河門附近的一條小巷子里。

此處倒是沒什麼旁的好處,屋舍也頗簡陋,但只要一點——足夠清靜,就叫他在這里能住得下去了。

一二日後,晏長瀾傳信出來,言道還未尋著借錢的契機,要再等上一等。

葉殊也不介意。

他們既然要尋找修士聚集之地,也要找到路子,而今也算是個機會。晏長瀾在青河門里可暗探一番,他自己則有意在城中書舍書鋪等處看一些游記、傳說、隨筆之類,自其中挑出可用的消息。

至于晏長瀾所擔憂李姓修士追來之事,葉殊倒不覺如何——若是在此期間李姓修士尋過來,正可將他殺了,也為晏長瀾除去一層心魔。

于是,而後數天,白日里葉殊便出去尋找書鋪等處,夜間則回來修煉,不斷地聚集法力,壓入靈露……在經由前些時日的跋涉後,近來倒是安閑了許多。

芝華書鋪。

葉殊立在一角,手中正翻看一本古舊的書冊,其中有一行字尤為引人注目,是談及曾有一名俠士,在歸家的途中遇上一名老道士,見老道士驅鬼,留下一首去時歌之事。

那歌中涉及幾個地名,那老道士施展之術也類于法術……

正在葉殊思索時,忽然听得一道女音響起——

「魏瑩兒,听聞你家中近來收留了一個破落戶?」

葉殊微微一頓。

他五感敏銳,這聲音來自于書鋪右側數十步外的脂粉鋪,盡管聲音不大,卻被他听了個一清二楚。他所關注者,乃是「魏」、「近來收留」等字眼。

之後,又有一道同樣帶著嘲笑之意的女聲︰「听說你同那破落戶還有婚約?你此番到香脂樓里來,不是為自個置辦嫁妝罷?」

下一瞬,更清脆的少女嗓音提高了調子︰「什麼婚約?只是我幼時父親與人頑笑,險些定下婚約罷了,由不得你們在敗壞我的名聲!莫說是沒得婚約,便是有,誰會嫁給破落戶?!」

听至此,葉殊的眉頭微微皺起。

不過,再如何稀薄也有靈氣,而且在玉佩上雕琢的一株極尋常的秀蘭內,隱約有一道極其粗陋的符文。

這符文,似有儲音之用?

葉殊對符也有涉獵,便將一道法力輸入進去。

剎那間,一道蒼老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鴻山郡晏氏嫡系晏北一脈,可憑此佩尋白霄宗築基真人羅慶,換取一個承諾。】

听到此處,葉殊便明白過來︰「原來是一件憑證。」他看向晏長瀾,說道,「此物乃是一位築基真人所留,應是晏城主年輕時對羅慶真人有一些恩情,故而羅慶真人留下此物,給出一個承諾。但不知為何走漏了消息,反而叫晏城主遭逢如此大難了。」

晏長瀾的眼圈微紅︰「李姓修士謀取此物,是為尋那羅慶真人換取承諾?他並非是父親後人,如何能用此物去換?」

葉殊道︰「他許是不知玉佩里有這玄機,又許是知道玄機,卻還要試上一試。」他見晏長瀾有所不解,輕嘆一聲,「我輩修士,引氣入體後方可煉氣,煉氣共九層,圓滿之後才可築基,而煉氣圓滿修士之中……」他略作思忖,「……在天地靈稀薄之地,怕是千人萬人之中,方有一位築基得成。由此可見,于煉氣二層修士而言,築基真人高不可攀,倘若能以承諾叫其將自己收為弟子,日後築基的可能,便大上許多。」

晏長瀾沉默地捏緊了拳頭。

因此,哪怕機會渺茫,但只要有一線可能,那李姓修士就寧可將晏氏滅門,奪取玉佩!

真是……好一個逆天修行,資源有限,拼死相爭啊。

心中雖有恨意深藏,晏長瀾卻未表露,不過這玉佩能得築基真人一個承諾乃是意外之喜,他將其贈給葉殊,也總算能稱得上是一些回報了。

然而葉殊卻將那玉佩推了回來︰「既然此物有用,還是歸還于你罷。」

晏長瀾忙道︰「可是葉兄擔憂非父親一脈不可用?這倒是無妨,待葉兄用時,只管叫上我便好。」

葉殊卻是搖頭道︰「非是如此,此物于我無用。」

晏長瀾微愣。

葉殊目光一緩,說道︰「晏兄,如今你既要踏入修行一道,又有此物在手,不若借此機會,拜入那白霄宗。」隨即他為晏長瀾細細說來,「修士修行,‘財侶法地’最為緊要,其中‘財’為資源;‘侶’為師長、道友;法為功法、教法;‘地’為修行之處。這四樣,在宗門之內皆可得到。但凡進入宗門,成為得用弟子,便都有月例,即便月例不足用,也可接受宗門任務,獲取資源。入宗之後,可拜師得其教導,可選擇功法,可與師兄弟、師姐妹一□□行,互相切磋,驗證所學。宗門之內,往往有聚靈陣法,能攫取天地靈供給弟子,修行起來,比在外強過數倍……」

晏長瀾在葉殊推辭時便有意說話,而等葉殊言及這些,卻安靜下來。

他知道,這是葉兄在指點于他,每一言每一語,都極為珍貴。

葉殊見他受教,暗暗點頭,繼續說道︰「如今晏兄你有功法在手,算是‘法’有了一半,但財侶地三樣皆無,若是要自己去尋,何其艱難?天下間,宗門弟子有所成就者,遠勝散修百倍,既有機緣,不應放過。依我看來,晏兄你如今應先想法子前往那白霄宗,以你風雷變異雙靈根資質,入宗毫無難處,也能拜上一位不錯的師尊,再有玉佩憑證,可借此同羅慶真人交好,多一個靠山。從此以後,修行自能一日千里,再來為晏城主報仇,也容易許多。甚至……那羅慶真人若是清明之人,當可見到你的潛力,主動為你抹掉那李姓修士性命也有可能。」

晏長瀾心中一股熱流涌過。

若說他先前因葉兄相救,對這人世只是尚留一絲希望,如今見葉兄處處為他著想,全不將此物背後的利益看在眼里,便叫他將先前那些憤懣掃去,重新恢復了以往的心境了。

——不論他遭遇如何,但只要有葉兄在,他總不至于生出這世道黯淡無光之感。

可也因如此,晏長瀾對這位友人更加看重,便說︰「葉兄,既然我有風雷靈根可入宗門,不如便以這玉佩取得承諾,也請葉兄與我拜入宗門之內?」

說到這里,他倏地想起他還不知葉兄靈根如何,不過既然葉兄提過資質不及他,想必對入宗並無多少把握?若是玉佩能給葉兄一些助力,讓他們一□□行,比之他能取得羅慶真人為助力,還要叫他歡喜——財侶法地,葉兄說‘侶’為師長、同門,他卻覺得,葉兄方才是他真正的良師益友。至于復仇之事,他大可以修成之後,親手為之。

葉殊神情微頓,旋即略搖頭︰「先前我之所言,並非推辭,而是事實如此。」他看向晏長瀾,「不瞞晏兄,我與尋常修士不同,入宗門不便。」

晏長瀾不解,但他觀葉殊神情,知他所言乃是真心,也就不再多勸,只是心中難免有些遺憾罷了。

葉殊也不欲在此事上多談,便又問道︰「不知晏兄之後意欲如何?」

晏長瀾心緒略有低落︰「父親已死,自是想要先將尸身取回,讓父親入土為安。除此以外,便是去投奔父親一位生死之交,去……」他有些難以啟齒,「去借一些銀錢,再一面修行,一面打探白霄宗所在。」

說到這里,晏長瀾不由問道︰「葉兄可知修士聚集之地?」

葉殊道︰「並不知曉,否則便已然去了。」

晏長瀾先是有些遺憾,旋即又有些慶幸——他雖不知葉兄為何修真,又怎會知曉這許多,卻也無意打探。但若非是葉兄留在此處,他與葉兄也不能相識,恐怕也要叫他失去這樣一位生死之交了。

慶幸之後,晏長瀾便來邀請︰「不如葉兄與我同行,一起尋找那修士聚集之處?」

葉殊略思索,頷首答允︰「如此也好。」

晏長瀾頓時露出一個笑容來,雖眉眼間仍帶有一些傷情之意,但也依稀能見到他從前的模樣︰「有葉兄相伴,此去便有千難萬險,我也不懼了。」

葉殊從不曾听人如此說過,不由有些怔愣,旋即他點了點頭,卻是說道︰「前幾日我應了給你一樣回禮,已做好了。」

晏長瀾沉郁的心情好轉了些︰「是麼?」

葉殊便轉過身去,從一旁的桶中拿出一柄木劍來,遞給了晏長瀾。

晏長瀾接過,便見到那劍身上有水流滑落,而劍身半點不曾沾濕,仍舊光潔如新,不禁先贊了一聲︰「好劍!」

然後,他仔細端詳起來。

這劍長有三尺,通身雪白,不見一點雕飾,也瞧不出是什麼材質,只覺得它似金非金、似木非木,觸之平滑,輕若無物。並且它雖好看,劍鋒處卻是寒光內隱,待他手腕翻轉時,劍鋒劃過之處,寒光又迸發而出,好似滿室之內都遍布寒芒一般。

如此之劍,若是他從前看來,必認為是絕世好劍,而現在瞧著,晏長瀾卻知曉,這把劍怕是並非是凡人之劍。

他這樣想了,自也這樣問了。

葉殊說道︰「此劍雕琢時用了些煉器之法,但因著我如今法力微薄,煉制也很粗淺。若是應對凡人,此劍還算有些鋒利,若是對上修士手中法器,則萬萬不如。」

晏長瀾倒不在意這劍如何,只說它是葉殊特意為他制成,就足夠叫他歡喜。但葉殊的話中卻有些詞句叫他頗為在意︰「煉器?法器?」

葉殊回答︰「凡人地界內,習武之人掌有武器,修士修行與人斗法,也有法器。我如今不過煉氣一層,便是下品法器也用不上,而若是到了煉氣二層,則可以用上下品法器了。原本煉氣二層比之煉氣一層來只是法力強出一倍而已,但倘使煉氣二層的修士運道好,得了下品法器,再同煉氣一層修士交戰,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了。」

晏長瀾連忙將葉殊這些話語記在心中。

葉殊又道︰「煉制法器之人換做煉器師,我雖不才,在此道上也還有幾分見解。如今你所得這劍正是合用,待到煉氣一層、煉氣二層時也能用上,若是達至三層,就恐怕承不得法力,要換上下品法器方可。」說到此處,他提點道,「煉氣修士至多也只用得下品法器,若是低階的修士,往往極難得到合用法器。」

晏長瀾自是又記了下來。

葉殊既然提到了這些,便將一些修行相關之事都說與晏長瀾听,也好叫他在踏入宗門之後,不至于懵然不知……至于法器之事,待晏長瀾踏入修行之後,他自會讓他去謀劃一些煉材,給他煉制一件合用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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