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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堇漫起身時,天色已是大亮了。

往常她是不會起得這般晚的,全因為昨夜里做了件算得上膽大的事,心里一直惴惴難安,竟是一整夜都僵著身子難以入眠。一想到身旁睡著的人,還有她自己做下的事,心里更是惶恐。

在古代,欺君,是要殺頭的吧?

不過嚴格來講她也不算欺君,她可什麼都沒說。她只不過是染了些血跡在床單上,至于看到的人會怎樣想,那便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這樣的情節,蘇堇漫並不覺得陌生,在一些狗血言情劇中,也不是沒有惡毒女配弄了血染在床單上、讓男主角誤以為他們之間發生了些什麼,最後便是要發生好些糾纏。

沒想到……她竟也用上這個招數了。

「姐姐,你醒啦?皇上特意囑咐讓我們不要朝著你,說是要讓你多歇一會呢。」慧兒掀了簾子進屋滿臉甜笑的道。

但走到蘇堇漫床前的她面色卻忽然變了一變,縴縴細指指著蘇堇漫身旁某處道︰「姐姐你流血了?可是傷著哪了?」

蘇堇漫順著慧兒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手指所指之處,赫然是一塊已經干涸的血跡。這想必就是自己昨夜染上去的,讓慧兒這樣說出來,蘇堇漫不免有些尷尬,但轉念一想到這件事的性質,便立刻否決了向慧兒解釋的打算。

「無妨,待會自有人會拿去洗干淨的。」邊說著,人已經開始穿衣。

慧兒忙上前要伺候蘇堇漫穿衣,卻被蘇堇漫拒絕。

「慧兒,雖然你我現在的身份,名義上是御女與宮奴,可在我心里頭,咱們兩個的關系仍然同之前在宮奴院沒有半點分別。人前咱們要將尊卑禮數,免得教人抓了把柄,人後還是同從前一樣,你也不用做那些宮女的事,知道嗎?」蘇堇漫認真的道。

慧兒似懂非懂的點頭,事實上她也不懂如何伺候人。自打進了宮她就是在宮奴院干活的,至多不過伺候過宮奴院的管事宮女,但那到底同伺候宮中的妃嬪主子是不同的。

不光是慧兒,就連蘇堇漫對這宮里的絕大部分規矩也不是不懂的。她懂得的,不過是做宮奴的那一套規矩,因為之前方姑姑對規矩要求嚴格,為了避免受罰她一直都是極其認真的遵守宮規。至于做妃嬪的那些規矩,不過是她看著宮里其他妃嬪的行為舉止,模仿學習才勉強維持著罷了。皇帝或許壓根沒想過,其實她還有許多規矩不懂。

蘇堇漫覺得自己很需要一個專門來教她宮規的人。常在河邊走,總是易濕鞋的。

方才用過朝食,便有一群宮女太監端著各式物件到了昭陽宮來。

「恭喜娘娘,這些都是皇上賜給娘娘的,娘娘可真是有福之人……」為首的太監滿臉喜色,說出的話也是喜氣洋洋,教人听了分外舒心。

無緣無故的,皇帝怎麼可能送東西給她?蘇堇漫面上倒是帶著笑,心里的百轉千回,卻是只有她自己知曉了。

莫不是,昨兒的‘落紅’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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