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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你還不是真愛小天使哦!想升級請再補訂幾章^ω^  她不怕吃苦, 怎麼也不會比留在鐘家照顧一家老小來的辛苦, 以後,她就是自由的人了, 再不用對著別人伏低做小了。

可是她剛從床上做起來,準備下床收拾包裹的時候,就被身上的被子, 還有床邊的布鞋給弄愣了。

床上的被子補丁摞著補丁, 不用模,憑著沉重的感覺就知道, 這是一床陳舊的被子,而且還是一床冬天蓋的被子。

從床上坐起來, 上身滑出了被子,只著單衣的上身一陣瑟縮, 她被屋里的冷空氣凍著了。

可是現在不是盛夏嗎?明明昨天還在打雷, 怎麼今天就這麼冷?而且這麼破舊的被子也不是她的, 婆婆雖然待她不好, 可是卻不會給她一床這麼破舊的被子, 畢竟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屋子,還有鐘國也會在這睡呢!

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這個破舊的被子為什麼有種異樣的熟悉感?看著就像她在娘家的時候,蓋了兩年的那個被子。

她記得爺爺剛剛去世那年,哥哥看中了她的厚被子, 說她一個丫頭片子蓋那麼好的被子干什麼?所以直接帶走自己蓋了, 她娘說哥哥不懂事, 讓她讓著點他,還「好心」的給了她這床破舊的被子。

當時烏黑的棉花都露出來了,是她拆了又拆,洗了又洗,才勉強干淨了些許,所以對于這床被子,她真是記憶猶新。畢竟就是蓋著它,她被凍了兩三個冬天,出嫁前的冬天,她從來沒有睡過一天暖和覺,這也是她在婆家任勞任怨的最主要原因,最起碼在鐘家,她可以吃飽穿暖了。

再看床下的布鞋,她還記得這雙布鞋,在到處黑藍色的七十年代,她爺爺不知道從哪里省出來的布票,請隔壁的阿嬸給她做了一雙紅底黑花的條絨棉鞋。

這雙棉布鞋她從十五歲穿到十八歲,直到把它穿的底子都磨平了,也沒有舍得扔,而是刷洗干淨了,放在箱子里面,時不時的就拿出來看看。

可是現在看來,它明顯沒有那麼破舊,而是還有七八成新,即使顏色已經不是特別鮮艷了,但鞋底子卻還厚厚的。

田甜有瞬間的慌亂,對于自己不了解的神奇事情,總是會讓人恐懼的。

她坐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抓著那床破舊的被子捂在胸前,眼楮驚慌失措的在屋里掃來掃去。

越來越多的熟悉物件出現在眼前,田甜不知所措的看著,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就是哭著睡了一覺而已,醒來就準備振作起來了,可是為什麼一夜之間,從盛夏到隆冬不說,地點也從婆家換成了娘家?難道是她睡了太長時間,婆婆就讓人把她給送回娘家了?

可是她在娘家的房間,不是早就被幾個佷子給住了嗎?怎麼會還是她出嫁前的樣子?

「田甜你個懶閨女,這都幾點了還不起來喂豬?找打是不是?你這個賠錢貨。」

就在田甜驚疑不定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刺耳的謾罵,隨即屋門就被吳招娣一腳給踹開了。

氣沖沖的進了屋子的吳招娣,即使面目猙獰,也掩蓋不了那張明顯年輕了不少的面龐,看上去竟然像是只有四十來歲,可是她娘明明已經五十多了,頭發都已經白了大半。

眼前這個和她娘年輕時長的一樣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沒等她反應過來,吳招娣手里的藤條就往她身上飛來,直落到她那只著單衣的背上。

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也顧不得想這是怎麼回事了,只是劈手奪過藤條,防止它再次落在自己身上。

吳招娣沒防備她竟然敢奪走她的藤條,因為用力過猛,往前撲了一下,差點磕到門牙,看著床上正拿著藤條看她的田甜,一時氣怒攻心,手指顫抖的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田甜卻已經回過神來,為了怕吳招娣回過頭來再次打她,她動作迅速的找到被子下面的棉襖棉褲,飛快的穿好衣服記好帶子,踩著棉鞋就跑出了屋。

吳招娣看著她飛快的動作回不了神,只覺得今天的死丫頭有些不對勁,竟然還知道躲了。

她憤憤的出了門,就看到田甜正在站在豬圈前,不知道干什麼,本來就沒有消除的怒氣,再次騰騰的燃燒起來,她隨手撿了個碗大的木疙瘩就朝田甜砸去。

田甜本來正站在豬圈面前發呆,她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正想著到底要不要去找豬食喂它。

可是正站著呢,冷不丁的後腦勺一痛,她慘叫出聲,直接顫抖著倒在了地上。

吳招娣被她這麼一聲喊給嚇的一哆嗦,她呢沒想到自己準頭竟然這麼好,也是死丫頭倒霉,怎麼偏偏就砸在後腦勺呢?看著地上被血沁紅了的土地,她一時還真被嚇著了。

死丫頭不會被她砸死了吧?隊里會不會拉她去坐牢?

自從田大柱痛心疾首的說了原因之後,吳招娣就坐在地上掩面抽泣,那樣子比剛才嚎啕大哭的時候,可憐多了,大家也都挺同情他們。

結果林大有後面的話一出口,不用抬頭,她也知道,大家肯定又都倒戈了,她心里暗恨村里這群八婆,卻又不得不辯解,否則不知道她們要怎麼編排她呢!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些什麼?我們家老公公鬼迷了心竅,把那丫頭當個寶貝,知道我們夫妻不待見她,可不得為她想點後路嗎?」

意思是老人家臨終前的話,都是胡說的,是「善意」的謊言?這下大家都不說話了。

在當地有種說法叫,惡人死前有善言,更何況田家老爺子那麼個好人,出名的老革   命老紅軍,臨終前為了孫女的幸福,說點謊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下大家被他們兩個人給折騰的,都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了。這一出出的,跟唱大戲似的,不到最後不知道結局的。

「吳招娣你好意思這麼說?你敢磕頭發誓,說你閨女如果沒有田甜,肯定能養活?她要不是早夭的命,田甜如果真是命硬克人,這麼些年你為啥要留著她?為啥不把人送走?田爺爺再怎麼寵愛田甜,你因為這個原因偷偷給人送走,他還能怎麼著你?」

林大有看她唱做俱佳的模樣,真是惡心的想吐,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女人在村里?竟然還是田甜她娘,真是要人命,今天非把她的名聲給折騰臭了不可。

「哦,我知道了,如果這麼隨你的話。田甜真的命硬你還留著她,是知道怎麼破解她的命格?或者是為了貪圖她身上的東西?我記得田爺爺說過,田甜的親爺爺是他的老上司,大首長,你們不會是還想著最後落下什麼好處來吧?這一分錢不出不說,沒養過人家孩子一天,還整天虐待人家,竟然還想要好處?這臉皮也是夠厚了,我都不好意思替你們說出來。」

大家都貪財,都想要生活過的好點,這無可厚非。村里很多人家都是閨女當牛做馬的養大,然後換彩禮給兄弟結婚的,也算是賺了一筆女兒的錢。

但听了林大有的話,尤其是看見田大柱不自在的低頭,吳招娣恨的咬牙切齒說你胡說的時候,俱是一片唏噓。

原來如此啊!這田大柱夫妻怎麼也不像是吃的了虧的人,原來是在這等著呢,眼光可是夠長遠的,十幾年前就想著佔便宜呢!

這會兒已經是七七年春天了,國家的形式已經開始好轉,甚至有人已經被平反了,田甜家里人既然是老首長,那就很可能重新翻盤的,當初可能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把孩子送來的吧?

想到這里,大家基本上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定性了,不管真像到底是什麼,群眾們願意相信的才叫事實,吳招娣夫妻什麼都不用說了,大家已經給他們打上投機鑽營還不善待人家閨女的了,這樣不道德的事情受到了全體村民的鄙視,在以後的日子里就可以顯現出來,最起碼田家大兒子田家寶的婚事,就不會有那麼順利了。

但相應的,雖然大家都知道了田甜可能有一個當大官的爺爺,但她的名聲還是壞了。畢竟對于沒一個怕死的人來說,命硬克人,都是會讓人避如蛇蠍的,起碼大家不會再親近她了,閑言碎語也會不少。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因為林大有的極力相爭,最終村長決定,田大柱吳招娣夫妻,既然不是田甜的親生父母,現在又把人打成這樣,完全可以用故意傷人罪扭送大隊,但看在他們到底是田甜的養父母,可以考慮酌情處理。

但這個酌情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要他們宣布和田甜斷絕親屬關系,反正田甜的戶口本來就是和田爺爺上在一起的,連戶口都不用改了,以後只當陌路人就好,田甜這一次顯些喪命,也算報了他們家的「養育之恩」了。

對于這樣的要求,吳招娣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死老頭子好不容易把人給養到這麼大,又是吃飯穿衣又讀書的,花了他們多少錢?這眼看著老頭子沒了,田甜也大了,可以找婆家了。

她都已經想好了,那丫頭模樣好,可以找個殷實的人家,到時候彩禮要的多點,就夠給家寶娶個好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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