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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媒婆捂著肚子, 看鐘國就站在門口,即使脊背挺得筆直, 臉上也並沒有什麼多余的表情, 但她就是莫名的想笑, 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他的手足無措。

「有什麼事情?不是看上了誰家的姑娘,想讓我給你說和說和吧?」

來找她的, 基本上都是讓說媒的, 但小伙子自己找來的,還真是頭一次。

「李大娘說的對,我想讓你明天替我去田寨提親。」

鐘國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內心早就蠢蠢欲動了,難道他的表現這麼明顯?還沒說目的呢, 人家自己就猜出來了。

「還真是有看中的小姑娘了?怎麼你娘沒來, 這種事你自己過來算怎麼回事,應該讓你娘張羅才好啊!」

李媒婆沒想到自己猜的還真是準,本來她也就是瞎猜的, 畢竟鐘國這人從小就正經,長這麼大從來沒給過姑娘家好臉, 沒成想這次還真是積極。

鐘國看她驚訝的樣子, 也有些羞臊,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媳婦兒現在這麼好看, 他還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錯過了, 畢竟今天那王媒婆把事情搞砸了, 還不知道媳婦兒怎麼想他呢!肯定以為他和那王媒婆是一丘之貉了。

簡單的和李媒婆說了今天的事情,鐘國對著她敬了個軍禮,這才把提親的事情托付給她。

「這王大嘴可不地道啊!人家小姑娘說的也是實話嘛!怎麼還記恨上了,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明天肯定給你辦的妥妥的。」

李媒婆听了事情的經過,真是雙目發亮。

都說同行是冤家,她和王媒婆雖然沒有到互相仇視的地步,但也是互相看不順眼很長時間了,如今王媒婆把事情辦砸了,如果她把事情辦漂亮了,這不是向全鎮人都證明了,她才是這個鎮上最好的媒婆嗎?那可是對她以後的事業有很大的宣傳作用。

于是她把胸脯拍的啪啪響,立馬就應承了這件事,明天一早就去田寨,憑她舌璨蓮花的功力,她就不信拿不下一個小姑娘。

鐘國把事情辦了,心滿意足的回家去了,現在他就等著小媳婦兒點頭,然後他就能順利的登堂入室,好好和她培養感情了。這一世他吸取教訓,又沒有了田家的拖累,肯定會幸福美滿的。

田甜這會兒正在家里看書,今天剛淘的那幾本數理化自學叢書,她先拿了一本代數開始學習。

她的基礎很薄弱,所以要先從入門開始看,好在代數和物理都是全套四本都有,她不用但心會缺章漏章了,可以從初中到高中,系統的學習一遍。

但她剛看了沒一頁,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嚇得她趕緊息了有燈就要去睡覺,生怕熬夜被凍感冒了,現在可沒有各種抗生藥消炎藥,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人命的。

于是早早就睡覺的結果,田甜一大早就醒了,眼看著天還還有些昏沉,太陽並沒有露出人間,田甜無事可做,蹲在院子里戳地板,好讓時間趕緊過去。

但目光偶然間瞄到一顆曲曲菜,只見它女敕女敕的貼著地皮長出來,綠綠的葉子上,一排排小刺幾乎是透明的,看著竟有幾分可愛。

田甜這才想起來,春天不僅是繁衍的日子,它還是是萬物復蘇的日子。就算不能上山打獵,但她可以去挖野菜啊!

春天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冬天儲存的蘿卜白菜大都已經吃完,但新新種的菜卻還沒有長熟,所以野菜就當之首選的成了春天里的最佳菜品。

大人因為要上工,所以並不能上山采野菜,他們多是在莊稼地里除草的時候,踫到野菜就單獨撿出來,好帶回家添菜吃。

也有小姑娘要去山上采野菜,但姑娘們的任務也並不僅僅是上山,她們通常還要在家里挑水做飯,洗衣喂豬,活計也都不輕松,所以能上山的自然不多。

相應的,山上的野菜也肯定長的更加繁茂,也更加鮮女敕,所以她決定今天就去挖野菜了,挖到曲曲菜可以涼拌,馬齒莧可以包包子,面條菜可以蒸著吃……

可能還會有不少的小蘑菇女敕木耳,回來炒著吃,再配個小雞蛋,那味道真是恨不得把舌頭都吞掉的。

說干就干,她背著個竹編的背簍,又帶了水和干糧,就獨自出發了。

此時隔壁的知,青們都已經上工了,院子里靜悄悄的,路上也靜悄悄的,田甜故意繞過上工的田地,偷偷上山去了。

若是被紅眼病知道她有體力上山,卻沒有及時銷假趕緊上工,又是一番麻煩。

此時的山上,野菜小草都冒了出來,遠遠看去就像給山鋪了一層地毯,綠油油的別提多可愛了,連帶著人的心情,也奇異的好了許多,整個心境都開闊了。

田甜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覺的像做夢一樣的日子,又添了些真實,久違了大山。

爺爺死後,她在田家的兩年,不僅僅要洗衣做飯上工,還要瞅著時間上山打豬草摘野果,這山並不高,說是山不如說是個小丘嶺,所以並沒有大型動物出沒,兩年的時間足夠讓她把山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模索清楚,熟悉的像是自己家里的後花園。

進了里邊,果然有不少鮮女敕的野菜都長大了,但外圍是不少熊孩子的樂園,所以被糟蹋了不少,田甜決定再往里邊深入一些。

一路上野菜蘑菇采了不少,甚至連野雞也踫到兩只,田甜沒忍住肉肉的誘惑,還是動手抓了它們。

值得一提的是,她現在的體力已經不能用好來說了。就這半天的時間她已經發現了,爬個山不僅沒有一點疲憊的感覺,甚至連滴汗都沒有留下,踫到了野雞也是一抓一個準,雖然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跑的比兔子還快,但起碼跑的比野雞快就是了。

半上午不到,田甜就收獲頗豐,眼看就要中午了,她就準備回去了。

此時她正坐在一顆大樹下面歇息,雖然身體並不累,但心理上總覺得怪怪的,所以她還是決定坐下來休息會兒再走。

本來準備的干糧竟然一點用處都沒有,所以她象征性的喝了口水,就準備起身下山。

可是還沒等她站起來,就听到背後有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聲整齊又有韻律,不是動物,也不像是山下的一般人,那腳步聲听著竟然像是經過丈量,計算好了的。

來人不一般,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可能是軍人,或者起碼也應該是退了伍的軍人。

于是眼前竟然自動浮現出了鐘國的身影,她使勁搖了搖頭,暗罵自己不爭氣,這世上又不是只有鐘國一個軍人了,想他干什麼?

但就是這不經意的搖頭動作帶動了風聲,距離大樹不遠的鐘國立馬就發現了動靜。

他以為是只兔子在那里吃草,畢竟那樹看著起碼有百年了,兩人合抱都抱不過來,藏個兔子也是正常的。

想起來很久沒有吃過兔肉了,即使知道春天不是打獵的季節,但兔子這種偷吃莊稼的動物,抓個一兩只應該沒事吧?

為了怕兔子跑掉,鐘國貓氣了腰,無聲的靠近了大樹,樹後已經沒有了動靜,對著剛才有響聲的地方,他猛地就鋪了過去。

他想著這麼大個個子,總不會壓不住個兔子的,可沒想到,壓是壓到了,可壓到的卻不是兔子。

田甜胸口剛剛發育,因為鐘國是從側面撲過來的,所以他一只手正好踫到了她一側的胸部,突然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出聲。努力忍下想要尖叫的沖動,她腦子里轉個不停,想著怎麼辦才能逃月兌升天。

她沒想到,就是這麼一走神的功夫,竟然就被人給撲倒了,而且這人塊頭特別大,壓的她喘不過起來。

她沒想到,听著這麼正氣的腳步聲,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猥瑣的人,不是說軍人保家衛國,流血犧牲嗎?怎麼她踫到的全是一些人渣?簡直顛覆了她對軍人的形象。

但這會兒她已經沒有功夫胡思亂想了,她現在體力不錯,得想想怎麼才能逃月兌,硬拼肯定不行的,那就只能等到這人松懈的時候。

可是她閉著眼楮等了許久,卻久不見這人有什麼動作,悄悄的睜開眼楮,卻正看到一雙漆黑的眼珠子,還有一張被放大的臉。

怎麼會是他?他,他,他怎麼能這麼耍流氓?原來在外邊都是這麼對人家姑娘的,竟然還在她面前表現的多麼正直一樣,簡直是禽獸不如。

「你快放開我,鐘國你這個混蛋,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此時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是被騙了,怪不得他對自己總是冷淡的厲害,在部隊憋了那麼久的人,回到家里卻從來沒有猴急的時候,總是正經的像個老干部。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好好的媳婦兒在家里不管,自己在外邊打野食,而且還是閉嘴如此不恥的行為,她真是看錯他了。

看著她被怒氣染紅的雙頰,瞪的渾圓的眸子里滿是怒火,鐘國的心情竟然奇異的有些愉悅,這個樣子可比之前鮮活多了。

其實他早在撲過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犯了錯,樹後面並不是他以為的兔子,而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本來他是能避開的,可是看見是田甜後,他卻並沒有躲避,而是就這麼任由自己撲了過來,還順勢收回了幾分力道。

看她緊閉著眼楮,盡管渾身僵硬的厲害,但卻一言不發,他卻突然害怕起來,她怎麼能夠這麼坦然的面對這些?不知道反抗嗎?

看她睜開了眼楮,看見他時眸子里的怒火都快要化成實質了,而且她竟然月兌口而出了他的名字,那語氣,他竟然從中听出了失望還有恨鐵不成鋼。

他眯了眯眼楮,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田甜這時候可不認識他。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看來是關注了我很久,那我現在這樣不是正如你意?干什麼要我起來嘛!」

果然,她的表情由驚訝到氣憤,最後轉為怒不可遏,這個混蛋,竟然還會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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