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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惡霸盧大相爺

此為防盜章  夫權神聖。然而, 所有的……包括底限,他的威性、尊嚴、一個男人的尊嚴……卻一次次受到挑戰,一次次星散瓦解。

春台戲院的二樓傷,方才, 盧信良一直就負手悶不吭聲站在那兒。而面對著錦繡那混賬潑皮、霸氣十足、甚是自得與自嘲的, 一聲一聲得意洋洋的「綠帽子」——並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盧信良只是听著,眉毛都未曾皺蹙過一分,是的, 他沒有任何反應。漆黑的眼眸,幽而深邃,潭水一般,始終沉沉穩穩, 毫無痕跡。他想他是真的怒了!怒到了極致, 反而不知對當時的情形做何反應。

「你說夠了沒有?」

撂下一句。意思是, 說夠了,就快跟我走。

緋紅色的袍角官服在微風中卷起又吹開。後經一個轉折,徹底消失在眾人眼簾之外。

而眾人是怎麼看, 兩個人想是已不在乎了。非常地不在乎。

錦繡,是被兩個身強力壯的老嬤嬤給「扛」著下得樓來的。

姿態樣子頗為傲嬌沉著, 即使那樣的一番尷尬對峙, 那樣的「理不直,氣也不壯」, 竟當著盧信良面, 也不肯低低頭, 認認錯,表情甚是空無一物地,不把任何人放于眼下……兩嬤嬤上前,恭恭敬敬笑著福了個身︰「夫人,相爺請您回了——」「夫人,相爺請——」話,說了兩遍。接著,嬤嬤相視一眼,無可奈何,頭一搖,二話不說,走上前就將這姿態表情甚是空無一物的錦繡——堂堂陳國公千金——盧大賢相的妻子扛出了樓梯門外。、

當然,這番動作,自然是受了指使。盧大相爺的指使。

錦繡這才急了︰「你們干什麼!還不快放我下來!——放肆!快放我下來!真的是反了!反了!」

一時掙扎,暴跳如雷。

想是哪里受過這等腌閑氣,隨即化身一只潑皮野貓,利爪並伸,便開始在嬤嬤們肩上又抓又扯且又開咬。

盧信良把腳步一頓。

這時,他人已經步出樓門外數尺遠的距離。時至傍晚,天際的晚霞像噴了火,十里彤雲,密布天空。樓門外,一輛華蓋馬車在瑰麗的流霞中燦燦顯眼。盧信良半晌轉過身來。「——你還沒有鬧夠,嗯?」他問,揚揚眉。聲音不疾不徐,溫文中,透著一種不怒而自威。

錦繡哼了一哼,終于從嬤嬤那里一躍跳下,拍了拍手,理理發髻上的金釵步搖和裙間的玉帶絲絛,雖是自知理虧,到底把秀艷的眉毛往上一挑,偏著頭,勾著嘴,本來,她是想說︰好啊!好你個盧信良!你行啊!你厲害!啊?——你這麼一個當大官兒的大忙人兒、又是大老爺們——大白天,什麼偷雞模狗的事兒不干——卻成天非跟著我一個小娘們兒過不去?……你就這麼喜歡跟蹤我、監視我,不惜到這種地方來追逮我,你這是想我了是不是?——還是,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我想到發了癲狂的地步啊……如此,就這樣,正要肆意調戲。然而,聲音未落,一個天旋地轉中,錦繡的背皮麻了,身子忽地騰空,什麼時候被盧信良那廝攔著腰一抱,三下兩下,並動作麻利抱塞進了身後的馬車都不知道……

兩個人塞起耳朵不說話。

就這樣,馬車一路行駛。誰也不再吭聲。誰也沒有多言語一聲。

傍晚的微風透過簾子輕吹進來。馬車里,男人的衣香並女人的脂粉香氣在空氣里淡淡流通。如此沉默,冷臉對著冷臉,卻有一種說不盡難言的好笑與曖昧。

就像一對小打小鬧慣了在使性子、鬧別扭恩愛夫妻似的。

錦繡把手里的那方秋香色軟綢帕子對折了又拆開,拆開了又對折。口打著呵欠,干脆就著馬車背後坐墊的錦被褥子斜斜歪歪一躺。一只足擱在榻上,一只腳,吊在了下。並腳尖兒彎呀彎地,擺動著紅裙如水,流泄了一地。

當然,這一次,她自然知道自己是理虧的。

然而,越是理虧,越是要擺出這麼一副「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就是這般混賬吊兒郎當」的架勢——要不然,錦繡,也不叫錦繡。陳國公府的大小姐美名,也不會那麼遠播在外。

盧信良終于發問︰「你覺得你很光彩,是不是?」

怕這女人听不懂,進而,他又眼皮往下,並極為忍耐地︰「我且問你,你的名聲,在你眼里就那麼不值錢,那麼猶如糞土,嗯?」這一次,語氣卻頗為惋惜,就跟恨鐵不成鋼似的。

馬車陡然一個顛簸。

見女人依舊把他不理不睬,盧信良聲音加重,這一下已然是怒火重重。「看著我!老實回答!——葉錦繡,你的名聲,在你眼里,到底算個什麼?——葉錦繡!看著我!」語氣漸轉霸道。

是的,那天的盧信良,想是真的怒了。

錦繡把那方好容易折成一只小白兔的帕子重新拆開了,甩一甩,抖一抖,輕輕地,慢慢地,將它蒙覆在自己臉上。「噓,別那麼大聲!」她嗡聲嗡氣,「我乏了,困了,求你讓我睡一會兒,拜托了,啊?」然後,沖對方甜甜地、極為調皮嬌憨似地眨了個眼楮。神疲乏力,竟真打了個大呵欠,閉著美目睡了起來。

盧信良氣得,深呼吸了又深呼吸。好幾次端然坐定,卻沒忍受住青筋自額角一根根暴跳浮起︰

為什麼……

為什麼他就下不了狠手,干脆將這女人掐死了完事!

盧信良頭疼,無奈極了。

盧信良閉眼長長、長長深吁了一氣。

夢中的他,如坐定老僧,面對美人的勾引誘惑始終堅如磐石,穩然不動。可是,當夢里的錦繡于他多次數番的挑逗引誘,花招百出——如,先斜靠在他的懷里肩側,不斷舌忝舐他的耳廓,又「嗯唔」的一兩聲,如黃鸝瀝瀝的嬌媚婉轉之吟,或是拿酒灌他——如自己先端了杯子輕輕地喝抿上兩口,然後,再俯在盧信良身上,一點一點將那檀口里的酒水渡入他的口中——盧信良終是額上青筋繃起,將錦繡往軟塌上使勁兒、拼命地、瀉火似地一壓——狠狠地一壓——

「踫」地一聲!

盧信良怒火中燒,一伸手,將擱置在床頭的水杯一摔——

當然,這時的盧信良也是已經醒了。

夢中的丑態,錦繡讓他所展現出來的丑態——讓盧信良感覺無比的憤怒和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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