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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說, 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 你爸, 早晚是我的。

————《小奧利奧的私人日記》

chapter 17

改好的晚禮服終于在游輪晚會正式開始的前一天送來。

晚禮服收了腰, 改了背部設計, 原來是鏤空的蕾絲,改完之後, 蕾絲沒了, 直接半露玉背, 整套禮服, 便矜持中帶著小性感, 挺適合安珩這種不中規中矩的人的。

不過,這幾天, 她倒是意外的規矩得很,從Black走後, 她便窩在酒店不曾出門,期間兩人都跟商量好似的,誰也沒有聯系誰。

安珩其實是賭那一口氣,她就是氣不過自己都低聲下氣的挽留了, 可是那個男人還是決絕的走了,一點沒顧及他的感受, 或許在他心里,她真的什麼都算不上, 不過就是生活無趣時的調劑品, 他想來便來, 然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她這朵雲彩。

管三叔讓她回來找回自己的心,這一回倒好,心沒找回來,魂都差點弄丟了。

熬了幾天,終于熬到游輪晚會當晚。

游輪就停在迪拜河上,安珩站在房間的落地窗旁,可以清楚地看到游輪上來來往往的人,她站著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什麼使然,突然就看到了人群中的Black。

只一眼,便是萬年。這種矯情話,她今天徹底懂了。

起先她以為自己是相思成疾,出現了幻覺,揉了揉眼楮再看,站在那里安排指揮的不是Black又是誰。

安珩靜默了站了會兒,也不等酒店的工作人員來叫她下去,自己提著裙擺就去了。

現在距離晚會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客人大多都在酒店休息室等著,船上走來走去的基本上是負責這次晚會安全的安保人員,說白了就是那個什麼納爾夫的保鏢。

安珩走上去,便和周遭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長裙曳地,身姿窈窕,湖心水光瀲灩,映得美人越發的嬌媚。

保鏢們看直了眼,Black抬腳就踢過去,「看什麼,工作去!」

美人再好看,活兒卻耽擱不得,一溜煙兒,人做鳥散,Black掐著腰站在原地,一雙眼看著她,沒什麼情緒,過了會兒,才抬腳走過來,聲音淡淡,就跟不認識她似的,「小姐,現在晚會還沒有開始,請先到酒店休息室等候通知。」

安珩提了提裙邊才抬眼看他,嘲諷地彎了下嘴角,淡笑著問他︰「就這麼不待見我?要趕我走啊?」

Black喉結一滾,看著她沒說話。

安珩卻不肯罷休,眼梢微微往上一挑,玩味地笑了笑,便朝著面前的男人勾手,下巴指了指曳地的裙擺,「今晚演保鏢是吧,好啊,那就做你該做的事,過來幫我提裙子,提得好,小費少不了你的,你知道,我這人,向來闊綽,最喜歡干……」

她頓了頓,然後乖張地笑,眼里意味不明,「我最喜歡干的就是千金博的美男笑的事。」

Black唇線緊抿,盯著安珩默了半晌,周圍過往的人因為好奇頻頻朝這邊看,他終究還是妥協,走過去彎腰將安珩的裙擺提起來,用只有兩個人才听得到的聲音說︰「別鬧。」

別鬧?原來他以為她只是來鬧事的?

安珩直接被氣笑了,心中有多惱,面子上就有多靜,反正她也能裝,既然Black喜歡演,她就陪他好好演。

今晚負責游輪安保的人都是統一著裝,白色襯衫,黑色西服,勃艮第葡萄酒紅色的領帶。Black本身就是一個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以前那身雖然簡單,卻比這身穿著看上去順眼。

安珩眉眼清淡,她勾唇輕笑,伸手將Black領帶拉正,貼著他的胸膛把領帶撫平,低聲說︰「Black,你可能不了解我,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任性,你說別鬧,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又說︰「這幾天,你讓我很不開心,我這人小心眼,今晚既然遇上了,你也別想逃了,好好等著我的報復。」

說完,瑩白的手背在他面前一閃而過,她朝前面隨意一指︰「裙子提好了,弄壞了就算把你買了也賠不起。」

安珩是有心為難Black,一會兒讓他端茶,一會兒讓他倒水,一會兒說想吃水果,一會兒又覺得太熱,想要吃冰激凌,等到Black都拿來了,她笑一笑,無所謂的說︰「不好意思啊,突然沒胃口了。」

其他保鏢默默路過,都從最開始的羨慕變成了對Black同情,原來這女人這麼不好伺候啊。

一個小時後在折磨Black中很快過去,被邀請的賓客們都陸續上了游輪,剛才還空蕩蕩的甲板上,瞬間就充滿了男男女女,安珩就分了一會兒心,轉眼Black就不見了。

我靠!竟然偷溜了!

安珩提著裙子就像起來,前方突然傳來嘈雜聲,人群開始往後退,安珩被迫坐回椅子上,然後就听到主持人試了一下麥克風,說︰「大家安靜一下,下面,熱烈歡迎我們的納爾夫親王。」

這幾天,迪拜的電視新聞,媒體報紙都是大篇幅的報道這位納爾夫親王,似乎為了迎接他十年之後的第一次歸國,迪拜上上下下都表現得異常熱情,所以在媒體的大肆報道下,安珩對這個親王也算是了解。

親王就是親王,十幾個保鏢簇擁著上場,這還是安珩頭一次親眼看見穿白袍的迪拜皇室,她這等凡人,這樣的機會不多,的多看幾眼。

納爾夫象征性的講了話,無外乎表示了感謝,表示了對祖國的思念,對祖國人民的思念,然後一揮手,便讓大家隨便玩,想要趁機結交的人都圍了過去,雖然納爾夫周圍的保鏢面相凶神惡煞的,但是都阻止不了這群攜帶者利益而來的商人。

安珩突然就意興索然了,招了服務生拿來紅酒,一個人對著迪拜河就開始豪飲。

喝到醉意朦朧的時候,過來了一個白人小哥,人模人樣的,穿了一件紅色西裝,特別扎眼,他在安珩對面坐下,舉起酒杯和她一踫,甜言蜜語張嘴就來︰「美麗的小姐,一個人喝酒太寂寞,不如我陪你。」

安珩笑,眼尾又細又長,手往前伸勾起小哥的下巴,眼神直勾勾地問︰「你喜歡我啊?」

小哥趁機握住安珩的手,放到唇邊印下一吻︰「美麗的小姐男人都會喜歡。」

安珩醉眼迷離的看他,然後抽回手,抱起酒瓶給自己又到了一杯,仰頭飲盡,才盯著小哥說︰「你不喜歡我,你只是想睡我。」

小哥愣了一下,隨即一笑,反問︰「約嗎?」

成年人,不用說太多,一個眼神四舍五入就等于上床。

觥籌交錯間,恍惚看見了Black的身影一閃而過,安珩眼神跟過去,四處尋找,卻什麼也沒有,她收回目光,眼神里光亮渙散,將手遞給白人小哥,勾唇笑的無所謂,「約啊。」

真是妖精!

游輪往下一層,就是專門為賓客準備的休息房間,每一間房間都有署名,白人小哥扶著安珩朝自己的房間去。

安珩有些醉,走不直,歪歪扭扭走八字步,小哥趁機掐住她的腰肢,將人摟在懷里,臉貼過去,湊到頸項,聞女人身上的體香,姿勢好不親密。

好不容易忍著噴薄的**終于走到門外,一道低沉冷淡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下一秒,懷里的美人就不翼而飛了。

「先生,這位小姐醉了。」

不等白人小哥說話,Black看都不看他,直接毫無情緒,公事化地說︰「我現在就送這位小姐回去,先生請自便。」

白人小哥愣了愣,好半天沒緩過神來,等到人都被帶走了,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馬上到手的美人被人半路截胡了。

我日!好氣哦!

***

安珩渾渾噩噩的,被Black帶走了還渾然不知,像個無尾熊似的掛在Black身上,當他是白人小哥,嘀嘀咕咕說︰「你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和我做/愛,不覺的惡心嗎?」

「……」Black臉色黑了又黑。

安珩貼過去,細女敕的手臂勾上男人的脖子,仰頭看他,因為站不穩,額頭時不時踫到他的下巴,她說︰「你們男人真賤,喜歡你的不和她做,非要和不喜歡的做。」

「……」眼底涌起了風暴,洶涌而澎湃,好似下一秒就要徹底爆發。

粗糲的手掌扯著女人的縴細的手腕將人從身上拉開,然後把人往前一甩,甩到了風口處,風吹得她的裙子呲啦呲啦的響。

安珩神明瞬間清醒了,也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

「Black?」

男人眼底深沉,聲音帶著寒氣,目光危險︰「清醒了?醒了就在這里好好想,別隨便作賤自己。」

說完,也不看她一眼,甩下她就走,整個背影都繃著,他是真生氣了。

安珩看著Black消失的背影,怔了半天,才緩過神來,然後迎著迪拜河吹上來的風,眼楮發酸,不一會兒,眼前就被一層水霧糊了,眼淚簌簌往下掉,眨眼就掉,眨眼就掉。

心里也泛酸。

他生什麼氣,該生氣的是她才對,她委屈,也憋屈,這輩子,好像所有的好運氣都用到了事業上,情路異常坎坷,她從小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早戀、酗酒、就連抽煙也是那時候沾染上的,可是,沒有一段感情獲得善終。

風突然就大了起來,掀起她的裙裾,吹亂了滿頭的發。

她將頭發撥落臉側,眼楮望著遠處的哈利法塔,目光逐漸堅定。

抹了一把臉,全是水,有多狼狽她也不想管了,在愛情的事上,她想這麼任性一回,暫時忘掉自尊心,丟盔卸甲的去愛一回。

是,她想通了,她喜歡這個男人,從他在龍卷風中護住的那一刻,他將飛餅扔給她的那一刻,或者是,紅燈區那次,他用礦泉水給她清洗傷口那一次,所有的所有,都是她喜歡的模樣。

《後會無期》中有句台詞這麼說「喜歡就放肆,但愛是克制」,安珩不贊同,喜歡才應該克制,真的相愛了還克制啥?該干嘛干嘛,去做想做的事,不要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所以,她帶著這樣的心情,在男廁所找到了Black。

一句話沒說,在Black錯愕的眼神中,她將他按倒在了廁所小便池的牆上,對著他的嘴唇,便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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