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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被軟禁的長公主

孟將軍著一身藏青色武將常衫, 比平常憔悴不少,硬朗的臉上臥著兩道十分明顯的黑眼圈, 應當是為了孟易水的事兒憂慮多了常常皺眉, 眉心隱隱出了紋路。他後面跟著一個穿著同色衣服慈眉善目的老爺子, 須發皆白,行動卻利落的很, 看著精神矍鑠,與站在前面兒的孟將軍形成鮮明的對比。

孟將軍瞅了瞅我二人,平和的目光晃過在四方圍著的百姓們, 側過了身子讓出空道兒嘆道︰「先進來罷。」

本宮一聲輕哼, 趾高氣昂地走進去,「孟易水呢!」

席長慕跟在後邊兒扯了扯本宮的袖子, 本宮一下子將他的手狠狠揮開, 柔韌的皮鞭順著這個勁兒不輕不重的打了他一下。

作戲就要做足。

本宮咬著牙換了個掐腰的站姿暗暗揉了揉酸疼不已的腰。

赤紅的大門被關上,孟將軍銳利而寬和的眼神晃過我的雙手,「公主這是?」

本宮再咬著牙狀似不經意將姿勢換回來, 到備戰的姿態,「單挑!」

孟將軍一笑,逗弄孩童般隨手將我手中的皮鞭與劍眨眼間收了過去,「公主莫要鬧了, 想要見易水隨臣來罷。」

說著走到左前方,和藹親切地望向我。

「哼!」

孟府比堪稱簡樸的丞相府還要簡樸, 愈發簡樸中少了幾分文人的雅致, 多了些武將氣質里的粗獷開闊。到了孟易水的住處, 本宮想將這戲再做得完美一些,被孟將軍看穿意圖在我之前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本宮眨眨眼,將即將月兌口而出的高聲挑釁吞回去,隨著他安靜地進了屋子。

孟易水躺在大床上安詳地閉著眼楮,淡粉的薄被蓋到她的胸口,她枕著同樣色系的棉枕,表情恬靜,唇角微揚,大約是在做什麼美夢。

本宮生硬著語氣輕聲「還沒好?」

孟將軍嘆了口氣,「還沒好,不過比之剛從南華回來的時候好多了,如今只是嗜睡了些,再有個把月估計就能完全好了。」

本宮瞥了瞥門的方向,那里只有一個方才自覺站在外邊兒守著的老爺子,和自覺站在門里處關了門的席長慕,低聲向孟將軍道︰「這里可是說話的地方?」

孟將軍一愣,點點頭「公主有什麼就說罷。」

「父皇如今已經盯上了將軍,本宮知曉將軍定不會做出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父皇的事兒,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將軍今後,還是小心著些罷。」

他的臉色看不出異常波動,「公主怎麼知曉這樣要緊的事兒?」

前一輩兒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本宮今日本不想沾口,這一問卻教我不得不沾口,斟酌了下,唯恐孟將軍在這處起疑耽誤了正事,本宮實話實說道︰「母後告訴本宮的。」

「皇後?」

本宮緊緊盯著孟將軍。

「是啊,為了這事兒母後還被父皇監視起來了呢,也不知道他們如今怎麼樣了,父皇會不會對母後做出一些不好的事兒。」

孟將軍眉頭一皺,一會兒,望著我嘆道︰「沒事兒的,皇上最是喜愛皇後,定不舍得那樣。公主放心罷。」

他提及皇後帶著大概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擔憂與柔情。

本宮自然放心,懷遠帝的態度明明白白地擺著,皇後再怎麼作估模著最差也是一個終身監禁的下場,不放心的是另有其人罷了,本宮也不說破,今兒個證實了孟將軍對皇後有私情,仍有私情純粹是本宮的私心,今後若是用得上固然好,若是用不上,也是好的。

腰又死命疼起來,本宮不自覺地按了按「話傳到了,本宮與席長慕就先回去了。」

孟將軍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尷尬,帶著長輩對晚輩的關照「公主,你既然,與長慕的婚事還是盡早辦了罷。」

「什麼?」

「外界如今都在傳,公主夜會郎君,多夜未歸,大抵是強行長慕在一起了,知了滋味舍不得了。」

本宮怒目圓瞪「從哪里傳出來的這個!本宮分明是救人去了!」

孟將軍繞有深意地盯著本宮正不自覺揉著腰的手,本宮的身子僵了僵,嘆道︰「謠言止于智者。將軍是邀月的大英雄,堪當表率,怎能偏听偏信?!這次出宮,本宮確然是為了席長慕,卻不是為了那什麼會情郎,本宮是為了救他的性命!他被人綁了,多虧了本宮才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因此本宮的腰還被狠狠摔了一下呢!」

「不是也好,臣只是想著若是公主與長慕終于成了為你們高興,不過看現在這情況」

孟將軍望了眼正站在一旁溫和笑著的席長慕

「好事大概也近了。」

本宮呵呵笑著,不好說好,也不好說不好。

「那我們先走了。」

孟將軍慈愛地點頭,本宮擺出一張冷漠臉毫不留情將若干人等撇在身後。

席長慕維持著病弱的形象努力跟在本宮後邊兒,卻不顯得狼狽,青白的長袍迎風,君子的風度藏在他的舉手投足,「公主慢些。」

本宮無情地走得更快了些。

走了許久,熟悉的宮門出現的突兀,一進去又是一場硬仗要打,被一眾侍衛簇著擁了進去,余光中席長慕仍在眼巴巴地望著這個方向,鳳眸溫柔地仿佛能滴出水來。

到半路,懷遠帝身邊兒的王公公帶著兩個小公公迎面急步而來,「誒呦,公主呀,怎麼走得這樣慢,聖上都急壞了,快快,跟咱家來!」

又加快了步子見到了只听說沒進過的懷遠帝的書房,王公公將門打開一條縫,「公主,進來罷。」

懷遠帝正坐在書房桌後的大椅子上,目光如刀劍望向本宮,「溪兒總算知道回來了?」

本宮匆忙跪下「父皇……」

懷遠帝又道︰「朕知曉你要說什麼,不就是為了席家那小子麼!席家的兒郎就那麼好?!我修月的公主,一個兩個都栽在他們家的手上!」

本宮在心中暗自嘆口氣,不是修月的公主都栽到了席家兒郎的手上,是席家的兒郎都被修月的公主捉弄磋磨得不得安生。

「溪兒知錯。」

懷遠帝一雙如鷹的眸子陰沉地盯著我「溪兒知什麼錯了?」

「溪兒不該隨意出宮。」

「還有呢?」

「還有?」

懷遠帝站起來,慢慢走過來「听說溪兒回來了不先回宮,反而先去了孟將軍的府邸。」

來了,來了,真正的較量來了。

本宮露出一副刁蠻任性地模樣,狀若撒嬌告狀「父皇!那孟易水搶了溪兒的心上人!溪兒心心念念的人心心念念著另一個人,讓溪兒怎能不氣!溪兒此番險些為那席長慕丟了性命,還守在他床邊兒悉心照料想著等他醒來再回宮與父皇母後請罪,可席長慕半睡半醒之間竟對著溪兒叫易水,這口氣溪兒怎麼能忍!」

「是不能忍。」

本宮疑惑著抬眼,懷遠帝目光泛出狠歷「不然,父皇為溪兒出這口氣?」

「怎麼出?」

懷遠帝悠然道︰「將孟將軍一家發到塞北,那里足夠遠,去了之後,孟易水與席長慕再沒有見面的機會,溪兒你說可好?」

不好。

未來的皇後若是因為我被一道聖旨送到塞北那個荒漠,半路再出點兒岔子,本宮這本就稀里糊涂的任務就得更加稀里糊涂了。

「父皇,溪兒雖然討厭那孟易水,可她畢竟是皇弟喜歡的人,溪兒怎麼能因為一己之私拆了皇弟的姻緣呢?再說,溪兒也不能因為這種小事讓父皇為難,將孟將軍無緣無故發配到那里,怎麼說也會有很大的阻力罷。父皇,溪兒知道你對溪兒好,但是溪兒有信心,不必借用外力,也能將席長慕這朵玉花摘下來仔細養著,父皇,你且看溪兒的罷!」

懷遠帝半晌沒出聲。

本宮內心備受煎熬。

「方才只是試一試你,既然溪兒這樣說,父皇就不多罰了。」

本宮內心緩緩舒出一口氣。

「就罰溪兒三個月不準出自己的宮殿,也不準再見外人罷。」

這的確沒有多罰,就是不知道懷遠帝要將本宮關禁閉干什麼,本宮擠出兩滴淚「父皇,溪兒想母後了。」

懷遠帝的聲音听起來比之前更生氣了,「正好,你母後為了你這事兒壞了身子,現在正需要靜養!你好自為之罷!」

說完拂袖而去,十分有眼色的王公公匆忙跟上。

一會兒,進來兩個侍衛,押著本宮回了寧月殿,本宮被嚴密地看管起來,所幸還有緋玉在外邊兒打探消息,本宮也不至于成了一個瞎子聾子。皇後的確如懷遠帝所說重病了,靜養在息月殿里誰也不見,只是這病的真假來源還得兩說。

第二日,被困在寢殿中憂心忡忡的本宮又收到一個消息︰席丞相家的小公子被一個女人綁走了,那女人還揚言看上了小公子,要小公子作她的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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