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臣,我覺得晨曦真的很好。」穆听裳歪頭調皮的笑著,眼中滿是真誠。這樣子的穆听裳,霍雪臣一時看的痴了,不自覺的就說出心中的話,「听裳,你知道嗎?現在你的笑容,很真實。我很高興,因為這是西域,不管怎樣,你笑的原因,和東揚,和他無關。」這是這麼多天以來,霍雪臣第一次提到他,他自然指的是鐘離尚染,其實,說這些,霍雪臣只是想看一下穆听裳的反應,鐘離尚染還是那麼影響她嗎?他想知道。
讓霍雪臣失望,穆听裳在听見‘他’時,臉上的笑容已然僵硬。鐘離尚染,就像是刻在她心上的名字,只要想起,就會痛。那樣的存在,又偏偏是舍不掉,忘不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穆听裳連忙調整了一下,擠出一絲不知是什麼的笑容,「我餓了,回去吃飯吧。」
「听裳!」猛地拉住穆听裳,霍雪臣用力將她擁入懷中!穆听裳一驚,掙扎的喊著,霍雪臣卻恍然未聞,只自顧自地說,「穆听裳!你究竟有沒有心!一個傷你那麼重!你卻還不知死活的忘不了!而我呢?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傷害過你,我保護你,拿生命在守護你,你沒有心麼!你感覺不到嗎!」
「霍雪臣!」穆听裳急了!怒了!怕了!她使勁全身力氣推開霍雪臣。她哭了。她一直很怕有一天,霍雪臣會真的說出這些,她不是鐵打的心,這些情誼,她怎會不知。但是,如果可以輕易忘記,那還是感情嗎?一個人,印在心尖上,怎麼能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或許,她根本就不應該和霍雪臣來西域,不應該選擇到這里來逃避。
「對不起。我想,我應該離開了。」平靜的說完她的決定,她認為此時離開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至于回不回東揚,她還不知道,也許還要過一陣子。這時的她,猛然發現一個可笑又可悲的事實,她竟然從來沒有想過要真正的離開鐘離尚染。她是中了鐘離尚染的毒了吧。
霍雪臣听到的竟是這樣的回答,不禁大笑起來!他是不是一直被當做傻瓜一樣!一直期待的事,到最後還是一個笑話!人家要走了!管你怎麼付出!人家就是統統不接受!哈哈!真是可笑!想他霍雪臣,要什麼樣子的女人得不到,偏偏就是除了穆听裳,眼里看不見其他人!如果那時他沒有去忘塵村多好,省的現在有她來折磨自己的心!
被霍雪臣失常的大笑嚇住,穆听裳默默退後,身體不自覺縮在一起,這樣的霍雪臣太過陌生,太過可怕!到底什麼樣子才是真正的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手嗎?
漸漸止住笑意,霍雪臣冷漠的看著不斷退後的穆听裳,怕嗎?怎麼會?這樣一個無心的人,也會怕?一步便躍到穆听裳眼前,霍雪臣冷笑著抓住穆听裳的手腕,俯身貼近穆听裳慘白的臉低喃,「既然你沒有心,那好,我也不必再用心對你。從現在開始你哪里也不許去!」
一路不顧穆听裳的大喊,霍雪臣像是瘋了一樣把穆听裳拖回房間,關了起來。穆听裳撫著被霍雪臣捏的青紫的手腕,眼淚簌簌而下,不是因為手腕很痛,只是難過她竟然把一個這麼重要的朋友弄得這麼傷心,自己真是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