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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般若從低沉的情緒中緩了過來, 好在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如今三人都才上高三,以她現在能力, 保她們平安是沒有一丁點問題的。

「小姑娘?」見般若走神, 薄晉安叫了好幾聲︰「你听見我說話了嗎?」

「您說。」

薄晉安臉色很不好,「不瞞你說, 最近我們家出了不少事。先是我父親在衛生間滑倒昏迷,至今沒醒, 再是我公司的賬務上出了問題, 被人查封, 而後我太太似乎魔怔了, 總是瘋言瘋語,我和我女兒雖然沒太大問題,但也總是噩夢連連, 魂不守舍。」

「沒太大問題?」般若掃了眼薄晉安, 只見他印堂發黑, 煞氣環繞, 這煞氣雖然不足以致人性命, 但長此以往,必然邪氣入體,到那時候,再想扭轉局面,只怕難上加難。

再說這薄荷,雖然看起來只是精神不濟,似乎沒什麼大問題,但如般若天眼所見,她一年後會墜樓身亡,這是因為這煞氣一直在慢慢吞噬著她,沒有讓她有大的病痛,但卻一擊即中,要了她的命。

般若的眼神實在有些森冷,饒是薄晉安這等見慣了市面的人,也有些沒底。

「小姑娘,難不成我和薄荷也不太好?」

般若沒有否認。

這薄晉安一身世家公子的派頭,看起來溫潤如玉,貌比潘安。雖年過四十,樣子卻像是三十歲,也對,若不是他基因好,又怎麼可能生出薄荷這樣的傾城之貌?

然而薄晉安這人生性風流,一身的桃花債,般若一眼看去,便知他命犯桃花,而且是一朵爛桃花。

「伯父,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這一切皆因女人而起。」

「女人?」薄晉安驚訝道︰「不可能,我早就……」

「爸,你不會還和那女人藕斷絲連吧?」薄荷氣不過,眼楮帶淚︰「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傷害我們母女的事情?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時候,那女人天天打電話過來氣媽媽,說媽媽天天省錢活該變成黃臉婆被你拋棄,而媽媽省的錢都被她用來買包買名牌了,還說你只給媽媽買了一百多萬的車,卻給她買了三百萬的跑車,說你天天都睡在她枕邊,你說身為一個女人,媽媽听了這些能不氣嗎?媽媽那癥狀就是被她氣出來的,您沒听醫生說嗎?媽得的也是一種精神病,是因為受了刺激才會這樣。」

薄晉安依舊執迷不悟,連連搖頭,「薄荷,她不是那種人,你媽媽是中了邪才會……」

般若沒興趣看他一臉情深的模樣,她冷聲道︰「伯父,這個鈴鐺大概就是那女人送給你的吧?」

薄晉安愣了片刻,最終沒有否認。

「是她送我的,當初她去印度學習瑜伽,說是要進行靈修,回來後送了我這個鈴鐺,叫我掛在這扇窗戶上,說這鈴鐺是她向大師祈求而來,用來祈福保平安的。」

「這鈴鐺根本就沒有任何祈福之效。」般若語氣平淡。

「我不相信,她說了……」

沒興趣看他為那女人找借口,般若實事求是︰「這是祭祀用的法器!」

「祭祀?」薄晉安面色有些不好看。「你怎麼知道?」

「中國古代,人們相信人有魂魄,相信人剛死的時候,若沒人引度,他的魂魄會在尸體附近游離,直至僧侶度了亡靈,引導著魂魄去往極樂世界。又因為有些人死的突然,家人對其甚是留戀,便想見那魂魄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因此便有了這招魂鈴,說是把人的生辰八字和死的時辰一起燒掉作法,再搖晃這招魂鈴,便可利用聲音找來那生辰八字上的魂魄,引他來陽間一聚。」

听完般若的話,薄晉安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了這個女人,他喜歡她,便覺得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既不愛財也不惹事,加上漂亮有風情,且他又有點chu-女情結,因此,便對她愛得死去活來。

然而露水姻緣終歸要散,這事被老婆知道了,最終他不得不和那女人分手。

她受了情傷後去了印度靈修,回來便送了他這個鈴鐺,他一直覺得自己欠了她,而她是他心里永遠的白月光。

從前他還覺得這鈴鐺是帶著愛的,現下卻覺得周身發冷,想到這鈴鐺是用來引魂魄的,便覺得夏日的微風拂過,都像吹了冷氣一般。

「那這個鈴鐺有什麼作用?」薄晉安還不死心。

般若晃了晃這個鈴鐺,把上面的梵文展示給他。

「這上面是梵文,是招魂的咒語,想必這鈴鐺是印度那邊傳來的,這鈴鐺有數千年歷史,一直在極陰的墓穴中,長此以往,吸收了極陰之氣,且許多人都是帶著怨氣死的,因此這鈴鐺帶著極強的煞氣,那女人之所以要你擺在這里,是因為這扇窗戶地勢較高,且符合如今的風向,如此一來,只要風一吹,鈴鐺一響,這煞氣便會順勢吹向你的家里。長此以往,定是萬事不順!」

薄晉安差點站不穩,他面色煞白,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如今每陣風吹過,他都覺得有股陰氣鑽入自己的毛孔里,侵入他的五髒六腑。

「這鈴鐺有這麼大的作用?」薄晉安皺眉。

「鈴鐺只是起輔助作用,只是一個媒介,我沒猜錯的話,這女人還請了個相當有能力的法師,在你家周圍,依據周圍山水的起伏,布了個八卦陣法,如此一來,陣法和法器配合,你能逃過災禍是絕無可能的!」般若很有耐心地說。

本來以她的性格,是不喜解釋這麼多的,然而對方畢竟是薄荷的父親,與薄荷的命運聯系在一起,她希望通過這件事,便開始改變薄荷的悲劇人生。

「那我該怎麼辦?」關鍵時候,還是保命要緊,薄晉安早已把那女人拋在一起,開始正兒八經地擔心起自己的小命來。「大師,你一定要幫我破解!」

听到他的稱呼,般若知道他對自己已經完全信任。

她點頭道︰「放心,為了薄荷我也會幫你。幫我準備幾樣東西。」

「什麼?」

「朱砂、符紙、雞血、桃木劍!」

「好,我馬上讓人準備!」

薄晉安的手下辦事很快,半小時後,般若要的東西已經全部買齊了。

她掐算了時辰,而後對著八卦陣放心,以朱砂在紙上畫符,再用雞血開封桃木劍,而後用特定的咒語開始破陣。

般若想的沒錯,那女人請的法師法術相當了得,絕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輩,般若用盡畢生所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破了陣。

只听鈴鐺一響,但那聲音卻像是朝窗外彈去。

顧兮兮和薄荷雙手環臂,後背都是一涼,這鈴鐺聲響本就在耳邊,卻忽然朝窗外彈去。

這已經不是科學可以解釋的了,兩人看著這充滿煞氣的鈴鐺,一想到它曾經在墳墓里待了上千年,心里都十分害怕。

「般若,已經沒事了嗎?」薄荷摩挲著自己的手臂,問︰「我怎麼覺得家里陰沉沉的?」

般若笑笑,「你這是心理作用!」她看向薄晉安︰「伯父,陣法已經解除,薄家的厄運也會過去,還盼你以後別做這樣的傻事了。」

薄晉安被這一鬧,徹底怕了,想到只不過因為自己的花心,便為家里招來這麼多禍患,不僅公司受連累,還波及到家人,一時間十分內疚,又想到那女人如此心狠,心里對那女人也已沒一絲留戀,連帶著對其他女人也怕了。

哎,真是最毒婦人心啊!薄晉安在心里偷偷地想著。

山腳下,平房內,一個女人圍著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滿臉焦急。

「大師,怎麼樣?你不是說今晚就能讓那男人得到教訓嗎?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道士念著符咒,忽然,所有的法術都被人反向施展到自己身上,他被那法術一震,急火攻心,一口血陡然噴了出來。

「大師,你怎麼了?」女人面色一白。

道士搖搖頭,「有人破了我的陣法。」

「怎麼可能?當代還有比你厲害的人?」女人顯然不信。

道士自嘲地笑笑,「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貧道太過大意,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個市,居然藏有這樣的高人。」

「大師,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女人十分焦急。

「已經被破了陣法,想再次施展法術,肯定是難上加難,那商人已經有了防備,以後不會那麼輕易得逞了。」

「那該怎麼辦?難不成我就活該被他拋棄?活該看著他拋棄我以後,夫妻和睦,父慈子孝?」女人面容扭曲,歇斯底里地喊道。

她覺得不公,心里充滿怨氣,憑什麼男人出軌後還可以回歸家庭,繼續跟妻子假裝恩愛,而女人就該繼續受世人唾罵?

「為了他,我不僅失了身子,落了個小三的罵名,還為他落胎傷了子宮,以後再也不能生育!我怎麼能輕易饒了他!」

然而道士搖搖頭,卻像是沒听到她的話,「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堅持要報仇,那就另請高明吧!」

看著他決絕的表情,女人面色陰沉,破釜沉舟地說︰「我不會輕易饒了他的,當初的那個孩子……我並沒有任他離我而去,而是……」話說到這里,她忽然冷哼一聲,臉色不再焦躁,反而帶著一絲志在必得︰「你不願意幫我我不強求,總之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邊,般若幫薄家破了陣,等她收拾好局面,把一切打點好,便和薄荷一起下了樓。

薄荷的母親蘇雲從屋里走出來,她十分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頭,問︰「薄荷,我是不是感冒了?怎麼一覺醒來覺得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好長一個夢。」

「媽,你能認出我來了?」薄荷很激動,兩眼放光。

「廢話,你是我女兒我不認識你還能認識誰啊?」蘇雲寵溺地看著女兒,笑道︰「真是越長越小了,都會說胡話了。」

薄荷看向般若,滿眼驚訝。見般若點點頭,她知道作用在母親身上的煞氣已經消散,母親的「病」已經好多了。

「伯母只要好好休息,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般若保證道。

薄荷含淚不停點頭,「謝謝你般若。」

「傻瓜,我們是朋友。」般若語氣平常。

薄荷听了卻心頭一動,她和般若做了這麼久的朋友,雖然感情一直很好,

「老婆,這里有風,我扶你去邊上休息。」薄晉安見妻子收到牽連,心里十分慚愧。

蘇雲愣了一下,驚訝于他的舉動,這個男人不是被外面的女人勾了魂,早就對自己愛理不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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