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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平推著自行車走到大院門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站崗的警衛正好看到他,朝他眨了眨眼,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的皺眉,要不是在站崗,肯定要湊到跟前來問問情況。

程安平都是松口氣,慶幸對方在站崗,朝小哥露出小酒窩,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道︰「我剛才摔到土溝里面去了,衣服都髒了、」說完就當對方听明白了,推著車子就朝里面走去。

直到站崗的軍哥看不到他了,程安平才抽了一口氣,剛才走的太快扯的身上的傷口疼。擦了擦手心的汗水,程安平深吸了口氣繼續推著車子朝里面走去。

程安平推著車子到院子口的時候,就看到在屋子里面張望的梅姨,看到他回來,梅姨趕緊的招手,一邊回頭朝屋子里面喊道︰「安平回來了,首長你這下不用擔心了吧!」說著就朝安平喊道︰「怎麼現在回來,東西放好過來吃飯!」

程安平很慶幸現在天徹底的黑下去,梅姨沒有看到自己的樣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大概臉色很難看吧?趁著停靠自行車的功夫,程安平努力的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企圖紅潤一些。

拿著絲線和顏料,程安平努力的把東西抱在自己的胸口跟前,這樣就能稍稍的擋住臉頰,走到屋子里面看到梅姨在廚房,衛老爺子正在看電視,他快速的說道︰「爺爺我去買東西回來遲了,我先把東西放上去在下來啊!」

說著就快步跑到樓梯的跟前,老爺子有點遠視眼,程安平從他身邊一晃而過也就沒仔細看,樂呵的應答著︰「去吧,一會下來吃飯,我們都吃過了!」

「好的爺爺,我馬上就下來,你和梅姨去散步不用等我、」

程安平快速的走到自己的房間,把東西放到地上這才像是用盡所有力氣一樣癱在床上。

他很疼全身都在疼,像是回到之前嬸嬸家的日子,每天都很餓,有時候程文不順心還把火氣發泄在他的身上……至少和以前相比,他再也不用餓肚子了。

大概只要吃飽了就不疼了,想到這程安平再次的站起來,走到鏡子跟前查看了一下,左臉有點腫,但是不是很明顯。除了臉稍微好一點,他的身上全部都是傷痕,胳膊上面淤血的顏色格外的明顯。

听到樓下梅姨的喊聲,程安平顧不得查看其它的地方,直接換了一個長袖衣服穿著遮住傷口就走出房間,梅姨的聲音傳到耳邊︰「安平你自己下來吃飯,我和首長去散步哩!」

程安平趕緊揚著聲音應答,看著衛老爺子和梅姨走出屋子他才慢慢的扶著扶梯下樓。

飯桌上面放著鮮蝦粥,炸好的饅頭片,還有四碟精致的小菜。

程安平坐下來,看了空蕩的屋子,悄悄的把自己挪到衛懷恩坐的位置旁邊,仿佛這樣就安全一些。

一絲不苟的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光,程安平感覺到自己飽漲的感覺,心里想到,吃飽了身體就不會疼,他現在感覺好多了。

帶著這樣的催眠法,程安平收拾好碗筷就再次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走到浴室里面,看著空蕩潔白的浴缸,他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躺在里面的感覺,很舒服像是回到了三爺爺家後面的草地,躺在上面還能聞到蛇果的香味。

自從第一次大哥教他用過這個之後他再也沒有用過,這就像是某種帶著特意義的物品,程安平想到在里面的那種安定感,身體仿佛又疼了起來。

他按照腦海里面大哥指導的步驟認真的把浴缸的水放慢,月兌下衣服輕輕的躺在里面,然後他舒服的舒口氣,仿佛身上的疼痛都隨著蕩漾的水波慢慢消散。

此時要是有外人進來就能看到程安平青澀的身體上面幾乎沒有多少完整的部分,身體上面的青紫交加,大腿上面的皮膚已經大片的行程深紫色,尤其是肚子上面的淤青格外的嚴重。

這大概就是除了臉,其他地方都不能看了。

程安平卻覺得泡了澡的自己好多了,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他苦惱的皺著眉,從小他就是疤痕體質,稍微重一點的踫撞都會形成痕跡,最重要的是痕跡消失需要很長的時間。

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痕跡,他覺得沒有一個月這些痕跡是消失不掉的。大概是吃飽喝足,身體得到放松,程安平覺得自己的肚子和大腿也不像是一開始那麼疼了。

心里暗暗的記下,果然吃飽了就不會疼了!

等衛老爺子和梅姨遛彎回家的時候就看到程安平房間的燈光都關了起來,梅姨笑著說道︰「今晚安平倒是睡得挺早。」

衛老爺子跟著點頭,「大概是跑累了,早睡早起這習慣養得好!」

說話期間兩人也準備休息,畢竟老年人都習慣早睡早起的生活作息,很快衛家的燈光就暗了下來,外面燈火通明開始肆意發泄年輕旺盛的生命。

半夜的時候,程安平是被肚子醒了,其實他一陣的都有沒有睡著,直到肚子疼到頂點才忍不住的睜開眼楮,此時他額頭上面沁出密密的汗珠,不停地朝下面滾落,突然胃中一陣翻涌,程安平跌跌撞撞的跑到衛生間趴在馬桶上面吐了起來。

他整個人像是痙攣一樣半癱在地上,臉色白的可怕,大概是他人生中皮膚最白的時候了,就連嘴唇都快變成相同的白色。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苦膽都快被吐出來了,直到連水都吐不出程安平才徹底的跪倒在地上。

整個身體已經虛月兌,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他捂著自己的肚子感受中一陣陣的疼痛,其實到現在他整個人都有點懵,不太明白自己怎麼得罪了那些人,為什麼那些人要圍堵他。

甚至有些天真的想著,對方或許是弄錯人了?但是想到那個男生眼中看自己的眼神,他就直覺地方是針對他的。

其實程安平心中明白,糾結于哪里得對對方根本沒有什麼用,就像是在嬸嬸家一樣,他處處都躲著的程文,但是對方不開心的時候照樣會對他拳打腳踢。

程安平不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在他的世界與人為善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已經融入到他的血液里面,他用這個準則來對待著他所遇到的任何人。

但是程安平不知道這世界上總是有一些人,他們笑貧不笑娼,踐踏別人的善良來發泄心中的不滿,欺負弱小來遮掩自己的膽怯和卑劣,用別人的痛苦來滿足自己空虛的靈魂。

這個世界那麼大,這樣的人很多,這個世界又那麼小,轉角處或許就能遇到這樣的人。哭泣膽怯和妥協只會讓這些人更加的囂張和猖狂。

但是現在,程安平並不明白這人性中飽含的惡劣因子,他天性就是溫和包容,寄居人下的生活讓他養成了任何事情總是率先的從自己身上找錯誤,即使沒錯他也能找出一兩分自己或許做的不妥的地方。

這樣的善解人意往往會成為一些人不斷欺負的理由,引誘他們心中的惡,到頭來最受傷害的還是那些善良的人。

畢竟有的時候,正義總會來的太遲。

大吐特吐一場之後,程安平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他蜷縮在木地板上,抽了床邊的薄被壓在肚子邊上,然後閉上沉重的眼楮,他已經疼累了。

第二天程安平是被敲門聲音吵醒的,他動了動自己酸澀的身體,想開口說話,結果發現喉嚨根本出不了什麼聲音,心里一慌,忍著難受站起來,檢查一下自己的穿著,傷口都被遮擋住了,這才惦著腳去開門。

「咦?我看你今天到現在沒有起來,還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這臉色怎麼這麼白?」梅姨說著就要伸手模著程安平的腦袋。

程安平往後退了一步,張了張嘴巴卻發不出聲音,心里卻知道大概是昨天晚上吐狠了,傷著嗓子了。

梅姨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不對勁,直接抓住程安平把手放到他的頭上,「哎呦,你這孩子發燒都不知道,瞧這臉白的嚇人,趕緊到床上躺著,我去喊醫生!」

程安平拉住梅姨想讓對方不要驚動爺爺,但是梅姨哪里顧得了那麼多,直接把人推到床上,自己快步的朝下面下去走去,程安平追到門外的時候,梅姨已經在下面打電話了。

沒一會衛老爺子也知道程安平生病了,一邊的家庭醫生正在給的程安平輸液,一邊說道︰「這孩子體寒晚上凍著了,這嗓子傷著了,我一會開點喉的藥喝著,這幾天都別說話,晚上可不能貪涼。」

听到醫生的話,程安平稍稍的松口氣,慶幸自己穿了長袖長褲遮擋住的身上的痕跡,看著一遍的衛老爺子,程安平輕輕的拉著他的手,朝老爺子討好的笑著。

老爺子倒是沒法繃住表情了,揉了揉程安平的腦袋,「你這孩子生病了也不說,要不是梅姨發現你還準備硬撐著去上課嗎?」

這話倒是給老爺子說中了,程安平還真是這樣打算的,他總覺得自己吐過之後身體肯定會好的,被打的時候他都護住關鍵位置,身上的傷口疼著疼著就會好。

爺爺和大家對他已經很好了,他不想給大家添麻煩,不然遲早會被厭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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