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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明有點兒沒听明白︰「你們自己家的養的豬不是自己家吃的嗎?干嘛還要給隊里分啊?」

「當然不是白給隊里的啊,隊里要記賬的,年底能分錢呢!」

「哦!」趙曉明似懂非懂地點頭。

原本張天嬌叫她不要到地里去的,反正去到也沒事干,可趙曉明一個人在家里悶得慌,那條大黑狗還老在眼前晃來晃去,她有些害怕,所以怎麼也要跟著出來。

張天嬌干活的時候,趙曉明就去找孫友梅說話,她臉皮厚,不怕別人的冷臉,還專門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上過高中,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了,怎麼不留在縣城,還要回來農村下地干活呢?」她問過張天嬌了,這孫友梅也不是可以天天白坐這動動嘴皮子就拿工分的,平時一樣要下地勞動。

孫友梅不理她,她就自來熟地湊上去︰「哎,你就告訴我吧,農村戶口怎麼樣才能轉為城鎮戶口?」她還得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呢!

「招工!」孫友梅不勝其煩,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農轉非」這三個字是她心頭的一塊傷疤,因為家庭成分的原因,她從小在村里受盡了白眼,打小就立志要跳出山溝溝成為金鳳凰,為此,她付出了不少努力。

以前村里有工農兵大學生,由公社推薦村里有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優秀隊員去城里上大學,戶口也隨之遷移到大學里,畢了業就由國家直接分配工作,妥妥地成為城市戶口,村里唯一的一個省城人,在省人民醫院當醫生的張為民就是這樣的一個幸運兒。

可惜整個香坪壩就只出了一個張為民而已,以她孫友梅的家庭成分,這種好事想也不用想。

以前縣城的工廠還有到農村來招工的,比如毛織廠、酒廠什麼的,一旦招進去,也變成了城鎮戶口,發了糧本可以吃公家糧了,可是孫友梅年紀小,沒趕上這樣的好機會,等她長大,縣里的這些廠都已經不到農村招工了,縣城里大把下鄉返城的待業青年打破頭搶著要進去呢!

原以為念書是一條好路子,她拼死拼活地念上去了,可是這兩年高中畢業也不分配工作,直接回鄉了,臨畢業前,孫友梅使了點小手段搭上了班上一個叫做胡子慶的男同學,胡子慶的父親是縣委副書記,就算胡家的人並不願意讓兒子娶個農村的兒媳婦,但為了兒子,也不得不幫她在縣上安排一個工作。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她最接近成功的這次,她的未婚夫胡子慶卻因為一場意外而身亡。村里人傳言的她的未婚夫得急病死了,其實不是真的,事實上是胡子慶帶著她到市里去買結婚用品的時候,遇上車禍身亡的。

為此胡家的人把責任都怪罪到了孫友梅的頭上,如果不是她瞎講究,非要到市里去買東西,也不會遇上這樣的事,結果到手的工作自然也沒有了,她不得不灰頭土臉地回到這個貧窮落後的地方。

剛回來的時候,由于受不了村里人的冷眼和家里的抱怨,孫友梅曾經想過要自殺,萬念俱灰地跳入壩子河,是踫巧路過的張天亮救了她,這個曾經被她拋棄的男人,不但沒有因此而不理她的死活,反而好言相勸,幫助她重新樹立起了生活的信心。

孫友梅這才發現,這個她一直看不起的窮男人,長成了怎麼樣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漢,一個頂天立地,可以撐起一個家的大丈夫。

可是她拉不下臉向張天亮示好,只能悄悄地在一旁用熱切的眼光看著他,等著他來向自己告白。

孫友梅一直都還記得,他們都還是小孩兒的時候,她在學堂里讀書,而張天亮是生產隊里的放牛娃,每天放牛回來,他都會給她帶一束山坡上采回來的野花,然後在學堂的調皮鬼們的哄笑聲中滿臉通紅地離開。

是啊,她孫友梅一直都是村里面最好看的女人呢,他怎麼會不喜歡自己呢,只要他的一個暗示,她就一定會撲到他的懷里,緊緊地擁抱著他,再也不放開了。

「喂,你想什麼呢,臉都紅了。」那個不知來路的女人還在身邊喋喋不休地聒噪著,這個女人究竟是從哪里來的?為什麼要一直呆在她天亮哥家中不走?

「你不是去縣城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孫友梅冷冷地問。

「拖拉機上人太多了,我搭不上。」趙曉明不在意地說,「不過沒關系啦,張大哥說過兩天帶我去。」

「天亮哥要帶你上縣城?」孫友梅突然站了起來,把趙曉明嚇了一跳︰「你那麼激動干嘛!」

「我也要去!」

「你要去就去唄,我又沒攔著你。」

孫友梅不再理她,坐下來狠狠地寫字,由于太過用力,筆尖把紙面都劃破了好幾次。

趙曉明還有好多話想問她呢,比如說這村里不通電,她這高音喇叭里的音樂是怎麼放出來的呀之類的,不過既然人家不理她,她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一個人溜溜達達地回家去。

大黑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趙曉明趕緊把院門關上,然後拍了拍手︰「嘿嘿,這下你可進不來了吧!」

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個回籠覺,醒來之後趙曉明跑到廚房,好奇地把那些盆盆罐罐打開來看,張家的東西不多,可兄妹倆都是愛干淨的人,廚房里也擦抹得干干淨淨的,油罐、鹽罐擺得整整齊齊。

這兒的鹽跟趙曉明認知中的不一樣,是一粒粒砂石一樣的粗鹽,顏色也不是雪白的,而是有點黑黑黃黃的顏色,油罐里裝的倒是正宗的花生油,香氣撲鼻,不過好像剩下得不多了,只淺淺地鋪了一層底兒,難怪張天嬌每次做飯都舍不得放油,只用筷子頭點一點兒油劃拉兩下,就算是放過油了。

趙曉明一時興起,從空間中取出一桶包裝的花生油,擰開蓋子給她倒進去半罐,想到張天嬌看到之後的驚訝表情,趙曉明心里升起一股惡作劇得逞般的快感,唉,所到底就是太閑了。

做賊般地倒好油,剛蓋上蓋子,忽然听到身後「呼哧呼哧」的呼吸聲,嚇了她一跳,回頭一看,居然是大黑正站在那兒,討好地朝她搖著尾巴呢!

眼看它又想過來嗅她,趙曉明連忙逃開︰「你別過來!別過來啊!」

這是就听見有人叫門︰「曉明姐,快開門呀!」是張天嬌回來了。

趙曉明趕緊跑過去開門,一邊跑一邊暗自納悶,奇怪了,這門沒開呀,那狗怎麼進來的?

「大白天的,你干嘛拴上門?」張天嬌臉蛋紅撲撲的,頭上還冒著熱汗,像是趕著跑回來的,「快,拿上瓦盆,咱們領肉去。」

趙曉明馬上顧不得糾結門的事了,回身沖進廚房,拿了灶台上的一個盆子出來,張天嬌看了一眼,搖頭說︰「這個不行,太小了。」說著自己進去換了一個有洗臉盆那麼大的出來。

趙曉明被她的興奮勁兒感染了,也興奮地問︰「你哥他們回來了?野豬很大嗎?」不然怎麼要這麼大的盆。

「野豬不是很大,不過我哥說,反正都要分肉了,干脆多分點兒,多殺幾口豬一起分了呢,現在大隊場院那兒正殺豬呢,咱們再多帶一個罐子,裝點兒豬血回來。」

「不是還沒過年嗎?怎麼那麼快就殺豬?」

「我哥說趁這幾天天兒好,殺了豬讓大伙兒曬臘肉。」

雖然趙曉明不知道那種又干又硬的臘肉有什麼好吃的,不過她正悶得很,有熱鬧可湊當然高興,歡歡喜喜地跟張天嬌一起往大隊部的場院走去。

這時張天亮突然開口︰「這回可以說了吧,你從哪里來的?」

張天嬌剛洗完澡出來,听到這句話立刻沖了過來︰「對呀對呀,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趙曉明想了想,決定瞎編一個故事,她說謊容易被人看出,那是因為她一說謊就會臉紅,可是如今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的臉本來就是紅的,正好為她瞎編故事做掩護。

于是她找出大學時代在戲劇社排戲時的感覺,低下頭,壓低了聲音,還是娓娓述說起來︰「我叫趙曉明,知曉的曉,明天的明。其實我也是個孤兒,原來我還以為自己很幸運,因為我被收養了,養父的家庭條件很好,對我也很好,直到兩年前,發生了那件事……」

趙曉明說著,裝出很傷心的樣子,雙手捂住了臉,其實是怕被人看出自己的不自在,這個故事是她看過的一本狗血小說中的情節,改頭換面了一下而已,也不知道能不能哄得了人。

張天嬌很著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曉明接著說︰「那天晚上,養父喝多了,進了我的房間,想要對我……」她把臉埋在雙膝上,說不下去了,眼楮的余光可以看到身旁的大黑牛悄悄捏緊了拳頭。

「他對你做了什麼?」張天亮似乎是咬著牙問出了這句話。

趙曉明突然有點害怕,趕緊搖了搖頭,說︰「什麼也沒做成,我跑出去了,還跑到派出所報了警,然後我養父被抓進去拘留了兩年。」

「養父快要出來之前,我心里很害怕,忽然想起我當初被收養的時候,似乎听說其實我在這邊農村還有一個遠房表姑的,所以我帶走了家里的很多東西,想去投奔我那個表姑。我是真的很害怕,我不想再跟養父生活在一起了,所以我想,就算我那個表姑家里條件不好,但看在我帶著那麼多好東西的份上,也會同意收留我的吧!」趙曉明說得可憐兮兮的。

張天嬌伸出手握住她︰「你做得對,不用害怕。」

趙曉明繼續說︰「由于東西太多,我拿不動,所以我把東西都寄存在了縣城汽車站的行李寄存處,只帶了一個小包,想著先找到表姑的家里再說,沒想到表姑沒找到,反而是包被人搶了,我也迷了路,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你們村子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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