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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香門成立兩年半,底下門徒不足百人,武力值也算不得上乘,卻是讓整個風雲大陸都不容小覷的存在。

門中的人來自各行各業,但奇怪的是,在他們出現之前,並沒有什麼人發現這些行業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卻在被荊芥聚集到一起之後,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守香門中有各種手藝人,從捏泥人的到造車船的都有,有在常人眼中純粹的傻大個,也有整天只知道念書寫字的武學廢才。

在許香薷消失之後的三年里,江湖上興起了一個江湖榜,這個榜單上的人要麼是武力出眾,要麼是德行出眾,抑或是在某個領域是大師級別。守香門的門徒在武力榜前一百名都挑不出兩個人,卻在諸如品學、智慧等榜上佔據前十。

江湖上很少有守香門的傳聞,卻處處都有他們的痕跡。

許香薷之前在月神教的時候,沒听說過守香門的任何傳聞,一來是失憶的她並不關注外界的消息,二來就是那些個知情的教眾刻意屏蔽了這方面的消息。

她那時候倒是用過一些產自守香門的東西,第一個就是——抽水馬桶。

當年她第一次見到抽水馬桶的時候,還懷疑自己已經回到了現代。馬桶里面是用陶瓷做的,外面裹了一圈結實的木板,供水系統十分完善。

而後又是自行車。

是的,一切都用木頭完成的自行車。只能在平坦的道路上行駛,並且速度奇慢,極其累人,因此它的減肥效果也極佳。

她有次見一個教眾騎了,詢問之下卻說是個雕木世家的匠人做的。那個匠人一向擅長做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因此許香薷也只當是個巧合。

只是那個教眾沒說,那匠人稀奇古怪的東西,也都只是些木雕而已。

守香門內人才濟濟,荊芥甚至還發現了幾處礦藏,和一些擅長制作武器的人才去研究那些銅鐵金屬礦,他甚至還組建了一個神秘小團體,專門負責研究天象,能夠較為準確地預測出未來一段時間的天氣。那時候,江湖上有什麼較為盛大的集會,都會先請守香門的人來測算一番。

守香門的一切都是要錢的,而且是價格不菲,但是他們拿出來的東西又往往讓人無法拒絕,有錢的門派也缺不了這幾個錢,貧苦人倒也不大用得上那些東西。

得知守香門現在的產業已經快比女主謝如玉家的都還大了,許香薷還是頗有些欣慰的。

「他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人,如今過得這般有聲有色,也不枉我對他的悉心教導。」

香姑這些年來自是將荊芥對許香薷的感情看得透徹,也覺得這世上怕是就他倆能配得上彼此了,又見許香薷眼中似乎並無男女之情,心中亦是替荊芥焦急。

于是便不動聲色道︰「姑娘有所不知,公子這般努力,都是為了你。他日日不忘尋你蹤影,又怕你回來後過得不好,便卯足了勁往前沖,非要做那人上人。」

許香薷听得卻是皺眉︰「他為何要做那人上人?」功利心太重,可不是她教導給他的。

人若是沾染了功利心,那做的許多事情也就跟著變了味道,怕是與初衷背道而馳了。

「姑娘誤會了。」香姑搖頭笑道,「公子可不是為了功利心,他只是怕你沒有娘家人,沒權沒勢受人欺負。」

許香薷總覺得香姑的話有哪里不對,可一時又說不上來,便也只能沉默以對。

接下來的幾天,許香薷都按照跟荊芥的約定待在常玉山上,順便把她荒廢許久的《英雄錄》給重新收拾一遍,想著過段時間書坊也得再去打理看看。

沈祝恭倒是頗為喜歡這常玉山,原因是香姑做的飯菜十分合她的胃口。香姑見沈祝恭已然胖成了個丸子,說不得一推就能咕嚕嚕滾下山去,因此打定主意要給她消減些肥肉,飯菜都以青菜為主。

香姑廚藝很好,沈祝恭倒也不嚷著非要吃肉了,某次香姑去山下買了些肉回來,剛提到紅燒肉幾個字,沈祝恭就捂著嘴去外頭吐了好半天。問她也不說,只一個勁兒搖頭說再也不想吃紅燒肉了。

在山上待到第六日,常玉山來了個不速之客,迫使許香薷不得不違背約定提前下山。

荊芥第七日清晨回到常玉山,只看見在院子外頭哼哼哈嘿練著小萌拳的沈祝恭,香姑在不遠處的溪邊洗衣裳。

沈祝恭看到荊芥,手中的動作未停,嘴里喊著︰「哥哥,你回來晚啦,姐姐昨日就已經下山了。」

听到沈祝恭的喊聲,香姑也轉過頭來,她把手在布裙上擦干,朝荊芥走過來︰「公子可吃了早飯?」

「不了,香薷是幾時走的,去的何處?」荊芥關心的自是許香薷的去向,听說她先行離去,他又怎麼留得住。

「昨日亥時走的,去的何時我就不清楚了,她走時只說讓你先去找丘瑜。」香姑從懷里掏出個小巧的玉佩遞給荊芥,「這是昨日的客人留下的,說是你見了自會明白。」

玉佩是血玉做的,入手冰涼,上頭鏤空雕了三只骷髏。

荊芥將玉佩握著手中,沉聲問道︰「那人可說叫什麼名字?」

「譚鈴。」

松開手掌,玉佩已然化成一堆紅沙。荊芥一言不發便掉頭離去,直到香姑看不見了,他才御起輕功飛速離去。

荊芥的周遭都似釀起風暴,樹葉隨著他的路過而瘋狂搖擺,他臉上的狠戾之色一閃而過。

譚鈴,最好別做讓你我後悔的事情!

***

荊芥隱瞞了許香薷一些事情,這事在他看來本也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因而許香薷不問,他也不曾主動提起。

在流沙城那場大戰之時,打到最後並非是柳念突然主動倒戈,而是那時候東岳教的少主也趕到了流沙城。

那是個一看就不簡單的女子,穿著的紫衣將她身體勒的□□,長著可愛少女的臉,卻是個極其潑辣的性子。

她便是譚鈴,現任東岳教主的養女,今年也才十五歲。

傀儡被提前發現,柳念又在比試中被壓制性慘敗,因而她便要取柳念的性命。

柳念本就不是個多講究道義的人,她夜里與譚鈴大戰一場,卻因為修習的功法不同而失敗,眼看要一命嗚呼,卻是荊芥將其救下。

譚鈴能打敗柳念,卻完全不是荊芥的對手,荊芥因為不想手染血腥,而將其重傷後放走,哪知卻又因此留下不小的麻煩。

柳念便是那時倒戈的,即便她願意再效忠與東岳教,東岳教也會以辦事不利為由將她處死,與其坐以待斃,她干脆投向了荊芥這邊。

許是東岳教中的人本就沒幾個思維正常的,這譚鈴傷才養好了一些,便帶著更多東岳教人前來,彼時流沙城的戰斗已然在柳念的幫助下接近尾聲。她帶著一眾高手想要強行擄走荊芥,反被其制住。

譚鈴對外宣稱她喜歡上了荊芥,要將其帶入東岳教中,甚至可以把整個東岳教作為嫁妝送給他。荊芥不為所動,甚至再次傷了譚鈴。

譚鈴不知從何處得知了許香薷的存在,便放言道只要殺了許香薷,荊芥便能死心塌地跟著她。那時候荊芥一行人已經處理完流沙城的事宜,準備打道回府,听聞這消息,自是憤怒。

但看譚鈴根本不是荊芥對手的情況下,倒也沒幾個人將其放在心上,荊芥也自是沒把此事當成是什麼大事。

哪知過了兩月,譚鈴竟然也追了過來,還找到了許香薷的住處,不知用什麼方法將其騙離常玉山。

許香薷的功力在這三年中也是突飛猛進,荊芥絲毫不擔心她會在武力上吃虧,可那譚鈴並非正派人士,平日里那些邪惡手段也用的不少。他只怕許香薷為人單純,若是不能識破譚鈴的身份,那可就太糟了。

東岳教的勢力已然偷偷滲入風雲大陸,譚鈴用她的身份玉佩來提醒他,他也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不是障眼法。若是真的,那他們現在必然已經去了跟東岳教聯系最為緊密的孽海派。

要不是……

荊芥壓下心頭的惶恐,手握成拳頭一直都沒松開過。

一旦涉及到香薷的安危,哪怕是做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他也不在乎!

他只恨自己當時沒能一刀解決了那個可惡的女子,抑或是在香薷醒來之後就告訴她所有的一切。然而現在,一切反思都是無用的。

荊芥的輕功並不能支撐他長時間趕路,先前是為了不讓香姑擔心,離了常玉村的範圍,他便無所顧忌,于是到了山下他就立刻乘了快馬,全速往孽海派趕去。只要他跟香薷的感應不消失,他就不怕去了孽海派找不到人。

馬蹄聲迅疾響起,荊芥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隱隱有種預感,若是這次他再慢上一些,會讓他後悔一生。

與此同時,一直在常玉村下關注著許香薷動靜的隱士也飛鷹傳書回月神教,

看到紙條上的內容,饒是淡定如驚槐也從座椅上立起。

總是帶了三分笑意的眼中聚起風暴,他掌下的木椅立時變成一堆碎木。

「敢動我月神教的人,本座要你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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