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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瀑布的一瞬間,許香薷首先想到的是《西游記》中的水簾洞,想象穿過那一層湍急的水,就會有一個精致的洞口出現。里面風景自成一派,別有一番味道。

中年人卻無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你們是上不去的,那里沒有路。」

許香薷道︰「只要穿過那瀑布,就能進去吧。」

「瀑布?」中年人先是笑了下,而後才搖頭道︰「你再仔細看看。」

眾人聞言,都往那瀑布的方向走去,走到近處,每個人都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那根本不是什麼瀑布,而是數不清的白色飛蟲,從山頂某處一直延伸到地上,又流入山洞里。

從遠處看,就如瀑布一般壯觀。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們幫忙了吧?」中年人指著那飛蟲道,「這些蟲子並不會主動攻擊人,但若是沾上它們,它們就會變成蠱蟲鑽入人的身體里,不久便會為蠱蟲所控。」

許香薷皺眉︰「若是這般厲害的蠱蟲,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中年人道︰「非也,你們抓~住的這群人,全都是被蠱姥姥控制住的人,我在此地待了十多年苦守無果,無人能逃過蠱蟲的襲擊。唯有你們一行人都未遭毒手——除了你懷里的小姑娘。」

蠱姥姥每過一段時間就要讓人去伏擊過往路人,沒有一個不中招的,唯獨許香薷他們像是根本沒有反應一樣。中年人早就听聞了月神教最近會來外海,略一推測便知這群人的身份。

這些蠱蟲怕是只能控制外海大陸的本土人士,可那小姑娘卻還是中了招,因此中年人又疑惑不已,若是能找到他們不被控制的訣竅,那他就有希望救出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被蠱姥姥抓~住,夫妻倆已經十多年沒見過了。他這些年來試過無數方法,都無法闖進蠱姥姥的巢穴,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來等待真正能幫助他的人。

「你叫什麼?」他們走了一路,中年人始終沒有報出姓名。

中年人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柳修。」

許香薷覺得這名字熟悉,待看見他腰間一把露出劍芒的折扇,驚道︰「你是二十年前消失的儒道大家,柳修?」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還有人記得我。」柳修嘆道,「可惜我現在已不是什麼儒道大家了,只是個苦尋妻子不得的可憐人。」

在許香薷整理的《英雄錄》里,只有一個人是不靠武力值而稱為高手的,那就是柳修。在見證者的描述下,他是一個極其溫和仁慈的人,年輕時他就偏愛讀書,不愛習武。後來不知為何,他竟修成了儒道,光憑一張嘴就能制敵于無形之中。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樣說的,江湖人都稱他為儒道大家,他孤身一人行走在風雲大陸,憑借一顆淡薄權利的真心四處游移。他成名之時還是個稚~女敕的少年,二十年前昆陽山論劍,許多高手隕落,柳修也跟著失蹤了。

原來卻是到了外海大陸。

「要是按照你的說法,這蠱蟲不會攻擊成年的風雲大陸人,那你也不用害怕了,反正他們也不會攻擊你。」凌子明在一旁分析道。

柳修苦笑一聲︰「我本就是外海大陸的人,我的妻子才是風雲大陸的。當年我是去風雲大陸游歷,遇見了妻子,她是同我回鄉探望父母,結果卻……」

也是令人唏噓的遭遇,許香薷也是听得動容。她不知道現在的柳修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但是當年在江湖上的儒道大家柳修,可真是個讓人敬佩的英雄人物。

傳聞中他樂善好施,有著悲憫眾生的心腸,他主張「求武不求命」,在風雲大陸上阻止了無數可能的血光之災。要是其他人做這件事可能會被叫做聖母或者聖父什麼的,但柳修絕對不是其中之一。因為他完全有那個能力,只憑一張嘴便能化干戈為玉帛,連許多邪~教門派提起他來都是嘖嘖稱贊。他失蹤之後,還有很多武術大家們表示過惋惜。

只是當年那個憑借一把銀勾月扇走天下的得意少年,二十年後卻變成了眼前這幅落魄的樣子。他雖然依舊儒雅,眼中卻少了悲憫;他依舊溫和,卻沒了自信;他面容比實際年齡還要小,眉宇間卻有一股抹不去的愁容。昔日的儒道大家,再看不到一絲過去的英雄色彩。

就如他所說,不過是個苦尋妻子不得的可憐人。

一個想法忽然涌~入腦海,許香薷看向柳修︰「先前你說要同我做的交易是傳我儒道法決,現在我想跟你換個條件。」

「只要是能救下妻子,不單一個,便是百個千個,我也勢必答應。」柳修聞言頗有些激動,忍不住抓~住了許香薷的手腕,「姑娘,可是真有辦法救我妻子?」

「我的條件只有一個,我救下你的妻子,你便跟我十年,這十年里你可以自由活動,但我若有需要,你必須前來。」許香薷道,「放心,都是不違背道義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儒道大家,即便你想作惡事也是不行的。」

許香薷可還記得玉涯子說過的話,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微小了,要想讓風雲大陸和平安穩,光靠武力鎮壓是絕對不行的。如果有了柳修這個外掛利器在手,她倒是不用擔心那些人的情緒反彈問題了。儒道大家的名頭可不是吹著玩的,反正在風雲大陸的口口相傳中,許香薷的得出的結論是,他可比那個什麼諸葛亮厲害多了。

柳修倒是痛快,他听到是這個條件,二話不說便應了︰「實不相瞞,這些年我也不是從沒遇到過風雲大陸的人,可他們不是喪生蠱姥姥的傀儡之手,便是拿了我的好處便逃之夭夭。小姑娘你這麼直白的我倒是第一個遇到,若你能救我的妻子,我可以保證,我和妻子都會跟你一道,助你完成大業。」

許香薷笑道︰「我可沒什麼遠大的抱負,也不需要你們助我完成什麼大業。現下還是先救人要緊,舍妹的蠱毒未解,我亦著急。」

柳修在這里待了整整二十年可不是隨口說說的,他把蠱姥姥的底細都模了個清楚。

蠱姥姥只有每年的臘月十五會出來一次,那一天這些黑白蟲子都會匯聚到這山的後頭,搭成階梯,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崖底。

只是那些蠱蟲在蠱姥姥踩過之後就會自行消散,所以唯獨崖底是柳修從未去過的,他懷疑那崖底住著一個對蠱姥姥來說很重要的人。要是找到了崖底的那個人,說不定能夠借此來對付蠱姥姥。

蠱姥姥用蠱蟲控制的傀儡們都住在另一座山里,他們被蠱蟲抽取了記憶,只有情緒,卻不再懂得說話寫字這些基本的交流方式。所以許香薷之前給了這群人下馬威,他們只知道害怕,卻還是沒能說出幕後主使。

那些傀儡們並非是真的傀儡,平日沒被控制的時候,他們也有正常的生活和起居,只是看上去都有點智力低下,柳修曾經嘗試過跟他們交流,卻發現很徒勞。

他們其中甚至還有些本身就是弄蠱的大師,卻還是輕易敗在了蠱姥姥的蠱蟲之下。

「你說蠱姥姥會把過往的路人都帶過來,而你又是外海大陸的人,那為什麼你的妻子被劫走了,你卻一點事都沒有?」

這是一個很大的疑點,雖然許香薷現在武力值已經很高,卻還是不得不小心行~事,畢竟蠱這種東西很玄乎,她雖知道卻了解得很少。而這個柳修,現在其實也不大看得出來是不是好人。

柳修見許香薷如此問,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雕,雕的是個憨態可掬的小女圭女圭,看得出來柳修經常把~玩它。木雕表面已經泛了一層油光,看不出是什麼材質雕的。

「或許是這個的緣故。」柳修道,「這是我從風雲大陸一位商人手中買下的沉木,回鄉途中我心血來~潮便準備雕個小女圭女圭送給妻子。剛雕好那晚我們就行到了這空蠱村附近,我當時亦是中了蠱的,但只是暈了過去並未被控制。醒來過來,我就見到手腕處有個傷口,那蠱蟲趴在傷口處已然死去,而這木雕正被我握在手中,妻子卻沒了蹤影。」

「你是如何得知你妻子是被蠱姥姥所劫呢?」

「當時我並不知此處的詭異,還曾回到家族去調派人手一同尋找妻子,只是當我們走到此處的時候,都遇見了同樣的狀況。族人都被蠱蟲控制帶走了,唯獨我安然無恙。」柳修說起這個時,滿臉的痛苦之色,「我是偶然間才發現,這蠱蟲是討厭這沉木的味道的,甚至沾染上了還會身亡。只是它並不能驅散蠱蟲,所以我只能暗中潛伏,跟著那些傀儡慢慢找到了蠱姥姥的巢穴。」

「我修習的是儒道,不能做出殺生之事,所以也只能混在傀儡當中,偶爾救下幾個人,遇見能力強的,便求他們幫一幫。」柳修道,「蠱姥姥並不殺人,她似乎是想要拿這些人做什麼,我曾見蠱姥姥帶著我的妻子去往崖底,但我武功不濟,不敢貿然出手。」

許香薷低頭沉思,分析當下形勢。柳修說所有的母蠱都是蠱姥姥在控制,如果沒猜錯的話會在兩個地方,一個是這白蟲瀑布後頭,另一個就是崖底。

按照隱蔽性來說,白蟲瀑布是可以強闖的,崖底卻是不能強跳的,所以他們沒找到方法下去之前,還是只能先去白蟲後頭試一試。

到底要怎麼進去,又成了一大難題。

風雲大陸也有用蠱的,月神教內的人個個武功不凡,多多少少都有些保命的大本事,對于各家的武功路數和攻擊手法都有一定了解。再加上許香薷編纂的《英雄錄》,高手一看便能分析出防守策略。

而這蠱姥姥的蠱似乎要厲害得多,要知道蠱師要養一只蠱都要費很大心血,而這里成千上萬的蠱,每只都不容小覷,便可知那蠱姥姥的威力。

這蠱蟲隨意放養,暫且看不出他們的吃食是什麼,平時也不會主動攻擊人,想來都是蠱姥姥在控制著的。都說惡犬必有惡主,這蠱沒有害人之意,許香薷也只能暗自祈禱他們的主人是個好說話不愛殺生的人。

凌子明二十年前來過外海大陸,當時柳修可能是正好回去搬救兵了,他們並沒有在這里遇上什麼阻礙。而這蠱姥姥,在外海大陸似乎也沒多大的名氣,因此他也有些模不著頭腦。

「特使,要不我們兵分兩路,屬下帶幾個人試著去崖底看看,特使你們就看看能不能突破這白蟲瀑布。」

許香薷沉吟片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便點頭道︰「萬事小心,若有異常立即折返。」

凌子明抱拳領命,叫了幾個人就往柳修所說的崖底而去。

許香薷抬頭看向那白色蟲子,從懷中掏出一枚碎銀子,對住半山的一處擲過去。銀子所到之處,那些蟲子紛紛落下,然後因為重量加成,一個接一個地往下滾,白色瀑布形成了斷層,露出里面的山體。

山體很光滑,只有石頭不見泥土,然而很快,那些後來的白蟲子就將缺口堵住,不留半絲縫隙。

那些落下來的白蟲子越滾越多,就像是一個大浪潮撲下來一樣,許香薷叫了聲「小心」便拉著柳修往後飛了幾大步。

其余的教眾見勢也趕緊跟著退了幾步,白蟲子滾到他們面前嘩啦啦散開一地,不過它們並沒有停留多久,又各自煽動肉翅一扭一扭地飛回了隊伍當中。

「我想我知道如何穿過這白蟲瀑布了。」許香薷回頭吩咐道,「哪些輕功好動作快的的,跟我一起。其他人,去支援凌子明。」

教眾很快分成兩部分,輕功一般的按照許香薷的命令追隨凌子明他們而去。

許香薷回頭看了一眼柳修,把沈祝恭遞了過去,鄭重道︰「柳先生,此行危險,勞煩你幫忙看顧舍妹。」柳修的武功不高,料想輕功也不會很好,許香薷就把兩人安排在一起。

而她則向某個隱蔽處瞥了一眼,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四個隱士齊齊打了個寒顫,想要偷偷跟著進洞的想法終究還是泯滅了,只能乖乖守在原地,看著柳修跟沈祝恭。

許香薷想到的是,她一枚小銀錠都能讓白蟲瀑布露出一個缺口來,那麼其他更大的物體扔過去,必然也會露出更多的缺口來。只要趁著白蟲填補空隙的這個時間,穿過去就能不驚擾到他們。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找到足夠大的物體,然後往白蟲瀑布上砸,直到露出洞口為止。

這里到處都光禿禿的,許香薷找了半天,最後只好破壞了此處的陣法,把里頭用來聚陣的晶石都拿走了。

「這些白蟲子若是頻繁受到攻擊,恐怕會讓蠱姥姥有所察覺,所以我們必須要在最少的次數之內找到洞口的位置。」許香薷嚴肅地說道,「柳先生的結論也未必是正確的,所以你們千萬不要企圖去攻擊那些白蟲子,若是時間不夠穿過洞口,一定要立馬退出,不可逞強。沈祝恭的性命很重要,你們的也同樣很重要,明白嗎?」

剩下的二十幾個教眾齊聲道︰「明白。」

許香薷手中惦著晶石,仔細觀察著白蟲瀑布的流速和走向,然後發現其中不尋常的地方。半盞茶後,許香薷果然發現了一處地方與別處的白蟲子移動不同,于是毫不猶豫地擲出晶石。

拳頭大的晶石帶著內力扔進白蟲堆里,立馬砸飛了一大.片,露出里頭黑兮兮的洞口。許香薷心中一喜,暗道「成了」,便率先足尖點地,往洞口飛速掠去。

靠近洞口時那些白蟲子煽動肉翅的聲音在耳邊嗡嗡響,吵得她心神不寧。她干淨運氣提神,擯除雜念,瞬息安然落地。

許香薷往前走了幾步,後頭的教眾一個個也跟著進來了。進完五個之後,那洞口又被白蟲堵上,外面的教眾依法炮制扔出晶石,最後一行人全部進了黑洞當中。

洞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幾個教眾從懷中掏出了火折子,照亮了洞內的空間。

這個洞很寬,可容三輛馬車通行,而洞內兩旁都有暗溝,許香薷听見有奇怪的聲音,便探頭往暗溝里瞧了瞧,立時驚得後背一涼。

那暗溝有成.人那樣深,溝內遍布的不再是或黑或白的蠱蟲,而是一條條泛著幽光的毒蛇!

那些毒蛇五彩斑斕,互相纏繞扭曲在一起,在暗溝內游動。它們有的腦袋堪堪探出地面,吐著蛇信子看著他們,充滿了威脅。

許香薷在現代就一直不怕蟑螂老鼠,蛇蟲也不懼,只是當這些東西的數量堆砌到難以估量的時候,視覺的沖擊還是讓她內心膽寒。但她現在是領導者,畏懼是唯一不需要的東西。

腳步稍稍放緩了些,許香薷才道︰「別看它們,注意腳下。」看出這些蛇似乎也沒有什麼攻擊性,許香薷才敢讓教眾們繼續前行。

洞很深,他們走了一刻鐘還沒走到盡頭,而前面則是一個三岔路口,左右兩邊都是漆黑一片,唯獨中間露出大量的光。

他們選擇走中間那條路,再走了一盞茶的時間,眼前豁然開朗,他們正站在洞口上,底下十丈便是一片草場。

草場上芳草萋萋,牛羊成群,在遠處還有個湛藍的湖泊,一大群好像是兔子的動物正在湖泊邊上歇息。

從洞口到草場並沒有直接通行的路,好在他們也不是能被這點高度難倒的人。幾個教眾從包裹里拿出鐵鉤,勾住洞口的大石縫隙後,就順著繩子往下滑。

許香薷輕功是最好的,她抽.出軟劍,直接往下一躍。在半路踩住一塊露出的石頭,又用軟劍插.進山體減緩下墜的趨勢,再一個借力,輕松落地。

他們落地後,許香薷正想帶人往深處查看,地下便突然露出一個大洞,洞內有石梯,一直延伸向地底深處。

「又有客人來了啊,快請進請進!」一道年輕女音突然傳來,話語中似乎很是驚喜。

許香薷听那聲音不像是從地底傳來,便朝四周逡巡了一圈,卻並未見著人影。

「你是在找我嗎,我在你頭頂呢。」女聲嘻嘻笑道。

許香薷抬頭一看,只見頭頂一只巨大的白鶴,鶴背上端坐著個小姑娘,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她一雙眼楮很是靈動,嘴角咧開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很是無害的小姑娘,她的眼楮實在太多干淨純粹,許香薷感覺不到絲毫的惡意。

小姑娘驅使著白鶴落地,然後走到許香薷面前,很是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往石梯上走︰「娘.親知道來了這麼多客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娘.親是誰?她在哪兒?」許香薷想著,這個小姑娘說不定是蠱姥姥的孫女。暫時還看不出她到底想做什麼,但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姑娘帶著他們往石梯下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一個類似大廳的地方,頂上鑿空,水波粼粼,光線很充足。想來也是跟月神教的正殿一樣,用了琉璃做頂,這頂上應該就是他們方才所見的那湖了。

小姑娘又將他們帶到一個宴會廳一樣的地方,笑嘻嘻道︰「各位客人請稍等片刻,娘.親現在正在接見之前來的客人。」

話音剛落,就听見左側傳來聲響,那里的牆忽然側轉,原來是個隱在牆上的石門。

門後走出一個紅衣女子,足上掛著鈴鐺,走起路來叮鈴作響。那女子正偏頭跟後頭的人說話︰「方才小萌萌那邊有動靜,想來是有客人來了,我先出去招待招待。」

女子回過頭來,見到了許香薷他們,眼內的笑意更深,她張口欲說什麼,後頭就沖出一個人來。

許香薷正準備打量那個紅衣女子,迎面就奔來一人,直往她處而來。

教眾見到有人想要襲擊許香薷,都立時出招欲攔,許香薷也立刻反應過來,右掌拍出。

然而誰也沒能擋得住,許香薷被人猛地抱住。男子氣息鋪面而來,她感到這人的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很快便有濕意傳來。

「香薷,你果然……在這兒。」荊芥緊緊抱住許香薷,貪婪地呼吸著她的氣息。

那些出掌的教眾都被護體真氣彈飛出去。

唯獨許香薷的右掌打在荊芥的腰間,荊芥悶.哼一聲,嘴角緩緩吐出.血來,洇濕.了許香薷的肩膀。

「真好。」

荊芥說完這話就暈了過去,然而他的手還牢牢禁錮著許香薷,于是連著許香薷一起,兩人雙雙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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