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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馬比店家說的跑的還要快,原本要花上一個半時辰的路,生生被壓成了一個時辰。到首城的時候,才剛過了下午茶時間。

離正魔大戰還有整整一天,她有充分的時間來考慮對策。

荊芥心智再早熟,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一整天在馬上顛簸,他已經累得眼皮打架,沒到首城就睡著了。

沒有國家之分的好處就是,對于人口的管控並沒有那麼嚴格,首城作為整個大陸的權利中心,對于出入首城的人口也沒多做過濾。

許香薷當初這樣設定是參照了網游,在網游世界里,最厲害的永遠是那些安全區里的npc。

在大陸里的一流高手,在首城可能也只是個普通看城門的,要想在首城鬧事,不來一群超級玩家肯定是鬧不起來的。也就是首城這樣的自信,導致了後面被一大批超級玩家攻陷——魔教大軍進城。

首城很大,比起之前的小鎮來說,它就像是一頭大象,而小鎮就是螞蟻。

螞蟻鎮上的物資匱乏,相對物價也低;大象城里應有盡有,物價也是高出天際。

在小鎮客棧一錢銀子的上房,到了首城隨便找一家都要十兩,其中差距可不是百倍能說得清的。

到了首城已經快接近日落,擺攤的早就各自歸家,開著的店鋪也就剩下夜夜笙歌的秦樓楚館,就是酒肆客棧,連藥鋪醫坊都關了。

身上只帶了二十兩銀子和一堆藥材秘籍的許香薷懵逼了,她滿心以為夠普通人家生活十年的二十兩銀子,在首城只能住上普通房兩夜而已。

住或者不住這個問題,許香薷只猶豫了幾秒。她的馬在城門口就被收走到畜牧坊去了,只有需要出城的時候能夠憑信物去取。

荊芥睡得很沉,許香薷身懷武功,背著他倒還算輕松。一路穿過幾個街道,許香薷終于找到一家門口掛著一盞淺藍色燈籠的小客棧。

客棧的掌櫃正在與人下棋,听到有人進門的聲音,頭也未抬︰「客滿了,客官去別家吧。」

「城東三里店也客滿了,掌櫃可否多勻出一兩間來?」許香薷將背上的荊芥往上提了提,這才不緊不慢地說。

那掌櫃的是個年輕男子,身著藍衣,瞥了許香薷一眼,執棋的手緩緩按向棋盤︰「地字號添香房。」

不知從哪兒冒出個小廝模樣的人,格外客氣地走到許香薷面前,微微頷首︰「客官請隨我來。」那小廝走路不帶風,眼中含光,身形挺拔,是個厲害的練家子。

這小客棧看上去規模不大,只有兩層樓,底下三間房,樓上五間房,許香薷的添香房在二樓左邊第二間。

跟許香薷名字重了一個,這房間頓時讓她覺得親切了些,想著今晚總算是有個好住處了,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小廝將許香薷帶到門口,笑道︰「更深露重,客官無事就別出門亂走了,小店內有惡犬,恐誤傷客官。若是有事,房中有鈴,搖之即可。」

許香薷道過謝,這才進屋關門,把荊芥放到床上。

一模額頭,全是冷汗,她真是被嚇得不輕。

這家客棧不是普通客棧,它是殺手組織玄陰閣的分舵,這里的掌櫃是玄陰閣的少主,性情詭譎,武功莫測。這客棧叫無名客棧,只有在他們這里有過合作的人才知道暗語,許香薷創造了它,這些事情自然也是她的設定之一。

不過玄陰閣的每家分舵暗語都有不同,唯有首城這家因為男女主來過,所以她自然也知道了。

無名客棧不殺無名之人,說出暗語可以在此借住一日。這些來借住的人身份五花八門,有逃命的,有刺殺少主,也有來當臥底的,總之不懷好意的統統死翹翹。

單純因為太窮而來蹭免費床位的許香薷,還是有點心虛的。佔小便宜佔到了自己的小說里,她怕也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趕了一天的路,許香薷身上也沾了不少灰塵,她原想叫小二打點熱水來清洗一下,實在是不敢使喚這里的人。隨隨便便一個小廝,看上去武功也是不弱的,畢竟人家又不是真的盈利客棧。

忍者渾身不適,許香薷坐在桌前喝了兩杯茶,突然有些郁卒自己不是穿越到了那本玄幻小說里,至少她還能用個法術給洗個澡什麼的。

許香薷第三杯茶剛端到嘴邊,荊芥就醒了,他撐起身,手下柔軟的觸感讓他一愣。這客棧的居住條件十分舒適,屋子里放了冰石,床上鋪了軟軟的床單,還是上好的緞料。

保證就算是單身狗來了,也願意三天不下床。

「醒了?」許香薷听到動靜,走過去順手理了理荊芥睡亂的頭發,「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荊芥本想說不餓,肚子卻不合時宜地清響了幾聲,他臉微微發燙,轉移話題︰「這是哪兒?」

「客棧里。」說著,許香薷拿起鈴鐺搖了兩聲,等小廝過來,要了些飯菜。

事關餓肚子的大事,很自然就戰勝了使喚小廝的恐懼感。

荊芥見那小廝不苟言笑,心中有些驚奇,他從未見過這樣嚴肅的小廝,以往見到的都是對客人們笑臉相迎,恨不能抱著他們的大腿。

只是他好奇歸好奇,也沒為了這麼無聊的事情多嘴去問。

一整天沒吃東西,兩人都餓的有點狠。荊芥以前是小乞丐,也沒人教他飯桌禮儀什麼的,平日里吃起飯來都毫無形象可言。

說起來後來的大魔王在這方面可是做到了極致,吃飯優雅,連殺個人都能迷倒一眾讀者,除了心黑之外,他其實算是個很完美的人。

許香薷現在要做的事情不僅僅是要樹立一個三觀正的少年,還要培養一個知書達理的文化人。好在許香薷是個學霸,這點問題倒是不大。

先前因為想給他養身體,倒是沒有教他這些免得影響進食心情。

清咳了一下,許香薷道︰「荊芥,吃飯的時候不要bia嘰嘴。」

「哦。」

「吃飯的時候不要亂翻菜盤子。」

「哦。」

兩人吃到一半,房頂突然「 嚓」一聲,一截碎瓦片就落在桌上,濺起灰塵來。

荊芥嘴里還嚼著飯,被嚇得猛咳起來,他捂著胸口看許香薷︰「香薷姐……」

話沒說完,一口飯就噴在了許香薷臉上。

許香薷正想說話,房頂又是「 嚓」一聲,這次落下一個人來,直往桌上墜去。

荊芥來不及反應,他的視線還落在許香薷沾滿飯的臉上,胸口也因為嗆飯而隱隱作痛。

房頂露出一個大洞,能清晰地發現首城的夜色很美,夏夜的天空綴滿的星星,還有一輪又大又圓又亮的月亮高高掛在空中。

落進房間的人在快要接近桌面的時候被不知名物體卷起,又從房頂被扔了出去。

許香薷甩開手里卷過人的蚊帳,回過頭來看向荊芥,一字一句地說︰「嚼、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荊芥趕緊低下頭︰「哦。」

想了想又抬起來︰「要吃掉嗎?」

許香薷拿出手帕把臉擦干淨,面無表情地說︰「繼續吃。」

兩人又把剩下的飯菜吃了,過了一會兒小廝進來看見吃得一干二淨的碗碟,還在月光下發射著微弱的光芒。淡定的臉也不由得有些龜裂,他對許香薷說︰「這間房破了,客官移步隔壁連雲房吧。」

許香薷挑眉︰「隔壁的‘客人’走了?」

小廝看不懂許香薷的神色,也不去探究,點頭道︰「今夜定能安眠,客官盡管放心。」

進了新房間後,許香薷也不管什麼殺手組織了,要了熱水痛痛快快洗了個澡,而荊芥早就被她交給小廝送進公共澡堂去了。

荊芥頂著一頭濕發回來,許香薷給他擦干後,徑直往床上睡去︰「隔間有個小床,晚上不準踢被子。」放了冰石的房間很涼快,比起現代的空調房還要冷上幾分。

「我……」

「別說話,睡覺。」

「哦。」

舟車勞頓,兩人很快就睡得香甜。

連雲房安靜了下來,某間房內的人卻遲遲未睡︰「可看出了是何派武功?」

那人底下跪著個黑衣人,聞言更低下頭︰「屬下無能。」

「今日那二人可查出身份了?」那人又問。

黑衣人額角冒出冷汗︰「二人今日才到首城,並未跟任何人接觸……屬下無能。」

丘瑜嘴角勾起唇角,他喉間發出沉悶的笑聲︰「有趣,有趣——自己領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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