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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空氣中滿是雨後清新濕潤的氣息,沾著雨珠的女敕草在微風吹拂下輕輕抖動著,任由那晶瑩的水珠從睫葉上滾落,沒入腳下的泥土中。

如弓的弦月從蒙蒙薄霧後探出頭來,悄然凝望這方陷入沉睡的世界。陣陣蟲鳴隨風悠遠,更添靜謐。

嬌俏的少女褪去了白日的跳月兌活潑,蓋著淺色碎花錦被,沉浸于睡夢之中,銀白的月色灑在她精致的容顏上,有種無法言說的美好。

毛色純白的兔子安靜地趴伏在枕頭邊上,為這幅畫面更增添了幾分悠閑趣味。

忽地,白兔長長的耳朵抖了抖,倏忽間便消失不見,而原本空無一人的床邊,則多了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

對于身邊的變化毫無所覺,床上的少女依舊沉沉地睡著。似是夢到了什麼美妙的事物,她的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見到她的模樣,莫安凜眼中的神色也不由地柔和了起來,仿佛浸潤了春水般醉人。

抬起手小心地將衛成澤額上被風吹起的頭發拂到一旁,莫安凜的指尖輕觸衛成澤的臉頰,有些不舍離開。

許是真心喜愛那只外形可愛的白兔,衛成澤在听了李雲鶴的那些話之後,帶著他的時間比先前多了許多,這幾日即便是外出游玩時,也偶爾會帶上他一起,夜里更是讓他睡在床頭,相互依偎。

要是真算起來,這應該也是一種另類的……同床共枕?

想到這里,莫安凜的心中一動,唇邊不由地泛起一抹笑意。

在這件事情上,他確實需要好好地謝謝李雲鶴,所以之前那胡蘿卜葉的事情,他到時候只要揍那家伙一頓就可以揭過了。

對自己的決定感到無比滿意,莫安凜的嘴角彎了彎,伸手給衛成澤掖了掖被子。

衛成澤的睡相很好,往往一夜過去,都不會翻身,但也偶有幾次也不知夢到了什麼,于睡夢中張牙舞爪地把被子掀翻在地,看著很是可樂。甚至還有一次,這個小家伙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從床上滾了下去,要不是莫安凜及時接住了,說不得就得重重地摔上一跤了。

想著這些時日來發生的事情,莫安凜眼中的笑意愈發濃重。分明是不到兩個月的相識,不及一個月的相處,可這個人卻像是早已在他的心中居住了千百年一樣,連一個最微小的動作,都那樣熟悉——那樣令他心動。

微涼的夜風從半敞著的窗戶中吹入,莫安凜看了一眼因此而縮了縮身子的衛成澤,右手一台,原本敞著的窗戶頓時悄無聲息地合上了,將帶著青草香氣的春風隔絕在外。看到衛成澤因此而舒展開來的雙眉,莫安凜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眼前之人安靜的模樣,和白日里鬧騰的模樣實在大相徑庭,但這毫無防備的模樣,卻有著另一種令人心折的魅力。

想必無論是衛家而少爺,還是衛成澤自身,都沒有想過,那只看似普通的白兔,竟會是自己幻化而成吧,所以才會這樣輕易地任他留在衛成澤的房內,與她獨處。

這世間的妖族雖也會現身于人世,但這種事情究竟太少,幾百年才發生一次,普通人極少會思及這種事情,更不會將其作為考慮的範疇。

也虧得他沒有歹心,否則衛成澤說不得還要吃虧。

輕撫著衛成澤的面頰,莫安凜的眸色漸深。

沒有歹心啊……指尖停在衛成澤紅潤的唇瓣上,來回磨蹭著,莫安凜的眼中浮上暗色。

他非是聖人,亦非清心寡欲之輩,心尖上的人這樣毫無防備地躺在自己的面前,實在做不到視若無睹。

總歸無人看見,也不會有什麼損傷……便也無妨。

緩緩地垂下頭去,將自己的雙唇印在衛成澤柔軟的唇瓣上,莫安凜不由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叼住那柔軟的唇瓣輕輕地啃吻著,莫安凜的動作極盡輕柔,仿佛擔心驚擾了什麼。

柔軟的舌緩緩地舌忝舐過紅潤的唇瓣,而後自唇齒間探入,一寸寸地逡巡那心屬的領地。

衛成澤依舊處在沉睡中,對莫安凜所做的事情毫無所覺,這種仿佛褻-瀆一般的情況,卻讓莫安凜的心中生出一絲難言的愉悅來。

勾纏住衛成澤安靜的軟舌,吮吸親吻著,莫安凜眼中的神色越發幽深,好似想要將身下的人給整個吞吃入肚一樣。

許是肺中的空氣被掠奪,衛成澤覺得呼吸不暢,不由地張開口,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氣,卻不想莫安凜借此吻得更深,絲毫不給衛成澤空檔。

「恩……」喉間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低吟,衛成澤的眉頭蹙起,縴長的睫毛不住地抖動著,似是掙扎著想要醒來,但困倦與睡意卻拖著他的意識,讓他無法真正清醒。

莫安凜見狀,松開了衛成澤的雙唇,喘息著退開了些許。透明的絲線在兩人的唇間拉扯開來,在此種情狀下,有著說不上來的誘惑與yin-靡。

他伸出舌尖,輕輕地舌忝去了衛成澤唇邊的銀絲,而後在那紅腫的唇瓣上落下一記輕吻。他沒有再深入,只是如同安撫一樣,一下一下地親吻著衛成澤的雙唇,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若是再繼續下取,他擔心他會……忍不住。

深深地吸了口氣,按捺下胸中翻騰的欲-望,莫安凜收回在衛成澤頸側流連的手,用力地閉上雙眼。下一刻,身穿黑衣的男人消失,巴掌大的兔子出現在床頭,與先前無二。除了合上的窗戶,好似什麼都沒有變化。

夜色漸深,空中的殘月緩緩地隱入雲霧中,只余下朦朧的光暈。

作為一個成天閑不住的熊孩子,只要不是冷到恨不得整個人都縮起來的天氣,衛成澤總是早早地就起來了。當然,這與衛家良好的家教也有不小的關系。

「昨天晚上我關窗戶了嗎?」簡單的洗漱完畢後,衛成澤看著合得嚴嚴實實的窗戶,衛成澤的眼中帶著些許疑惑的神色。

因為自家祖上曾經遇妖的事實,衛成澤總幻想著哪天有個實力高強的大妖突然在半夜里從窗戶里飛進來,從小就不喜歡關窗子睡覺,因為這事,還被自家大哥嘲笑過好一陣子。

「難道是紅箋和綠蘿夜里過來關的?」有點不確定自己記憶的正確性,衛成澤想了想,也就沒有在意,畢竟兩個丫鬟有時候確實會做這樣的事情,這幾天的夜里到底還是帶著些未散去的寒涼的。

把這事放到了一邊,衛成澤拿起梳子,在鏡子前坐了下來。這些事情,他向來不喜歡假別人之手——他的身份終究特殊,凡是需要近身的事情,他都全部自己完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雖說衛長生和他的兩個兒子對衛成澤都是真心實意,但這衛家,並不只有他們三個人,尚在的衛家老家主,以及那衛成澤沒有見過幾面的衛家夫人,對他到底是什麼態度,衛成澤還不得而知。而且,無論當初衛成澤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這都是一樁丑聞,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給自己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衛成澤在腦後插上玉簪,正準備起身,忽地輕咦了一聲︰「我的嘴怎麼腫了?」像是發現了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一樣,他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看了好半晌,眼中滿是不解的神色。

明明他的屋里灑了驅蟲藥的啊,不可能有蚊蟲飛進來的!

听到衛成澤的咕噥,被放在椅子的軟墊上的某只兔子耳朵抖了抖,繼續專心致志地啃著……胡蘿卜葉。

為了能夠讓他吃到最鮮最女敕的胡蘿卜葉,衛成澤特地花了銀錢請人每天早上摘了新鮮的葉子送過來,那顆不是一筆小錢。

莫安凜︰呵呵。

再次堅定了以後把某個坑了自己一把的家伙給揍一頓的信念之後,莫安凜默默地扮演著一只啃葉子的兔子。

想了半晌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衛成澤索性也就不再去想,抱著兔子一起用了早膳之後,就樂顛顛地出了門,朝衛久安的院子里跑去。

「李大哥肯定在二哥那兒!」衛成澤說著,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掐一把他的臉蛋。

當然,如果衛成澤的嘴里不念叨著某個人的話,莫安凜會更高興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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