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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一百四十六、兒時的夢想

「剛剛接到了春晚節目組的邀約。」

「哦……」听林陳說清叫他來公司的原因時,樂明曉只是應了一聲,而後問道,「哪個台的?」這是他的自然反應,除了去年過年時因為受傷在醫院里度過外,他也是上過地方衛視的春晚的,可這問題問出口之後,他發覺林陳居然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你就這點出息?」林陳說。

「呃……」樂明曉怔了怔,忽然反應過來了,他微微睜大了眼楮,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林陳,「林姐,你該不會說的是那個春晚吧,央視的春晚?」

「不然還用得著我親自把你叫來?」

「啊!」意識到這一點,樂明曉直接就叫出聲來,差點一蹦三尺高,可又覺得反應實在太大了,趕緊收斂了一些,然而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去了,神情中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喜悅,林陳又說,「想笑就笑吧,別憋著了。」

樂明曉反而扮起矜持來,一本正經地說道︰「林姐,你好厲害,居然能談下春晚的資源,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表現的。」

「少拍馬屁了,這次可不是我的功勞。」林陳說,「是你參加了那個什麼校園歌手大賽,還拿了冠軍,人家節目組才主動發來了邀約。」

「原來是這樣嗎?」這下樂明曉可就更得意了,話語間都透著點小得瑟,「我就說嘛,凡走過必留痕跡,只要你努力別人總會看到的,當初我的選擇沒錯吧,林姐?」

「行了,這次算你厲害。」林陳又說,「不過我要提醒你,春晚的彩排是很繁瑣的,要隨時待命,有那些時間都不知道接多少工作了,而且就算到直播前最後一刻,都有可能面臨被刷掉的危險,這些你都做好心理準備了?」

樂明曉說道︰「我明白的,不過既然機會來了,我就一定會不讓它跑掉,林姐你放心吧。」

「那就行。」

林陳又跟樂明曉交待了幾句後,就讓陸苗跟他一起走了,這次叫他過來其實就是安排他去見春晚節目組的導演。

說到春晚,那自然就是指中國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這樣一個綜藝性的文藝晚會,在每年的除夕之夜舉辦,可以說是一年一次的全民狂歡。春晚從上世紀的83年第一次開辦,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十幾年的時間了,隨著人們對審美要求的不斷提高,春晚早已沒有了過去的影響力,而且每年的春晚出來後都會伴隨著罵聲一片,尤其許多年輕人更是覺得這些東西已經太過陳舊,壓根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樂明曉也是90後,也喜歡追求新鮮事物,可他又是一個喜歡懷舊的人。從有記憶起,每年除夕的時候他都是在外公外婆家度過的。外公年輕時是唱民歌的,最喜歡的就是晚會上的歌舞的環節了,每次樂明曉都會搬個小板凳坐在外公的身邊,听外公講起哪個歌手唱的哪首歌,這首歌有什麼來歷,這個歌手又是誰誰誰,這些都是樂明曉童年時期的記憶。

所以,春晚對他而言,更多的是一種情懷,即使這幾年春晚的質量的確有些不盡人意,但只要不是除夕的那晚恰好沒有時間,他一定是雷打不動地蹲在電視前追直播的。如今,自己這個春晚的忠實觀眾可以有機會親自站到春晚的舞台上,讓全國觀眾通過電視直播看到自己,那種感覺是非常奇妙並且自豪的,他怎麼可能不高興呢。

今年春晚的總導演是一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正是樂明曉參加過的那個校園歌手大賽的總導演,所以這肯定不是巧合,樂明曉之所以能登上春晚的舞台,自然是跟這位導演月兌不了關系的。

既然是熟人的話,那什麼都好說了。樂明曉本質上一位歌手,那麼他首選的表演方式自然是唱歌,節目組也十分慷慨,給了一首獨唱的機會,在跟導演反復商議後,最後敲定了他將會在春晚舞台上演唱自己年前剛發布不久的《鋼琴與茉莉花》。

這首歌是樂明曉那張正在制作的民歌改編唱片中的主打,是中國傳統民樂與西方流行音樂相結合的這樣一種形式。樂明曉將中國最經典的民歌之一《茉莉花》融入了歌曲中,整體的編曲以鋼琴為主,再加入一些電子樂的流行元素。這樣一首將民族傳統發揚光大,並與世界接軌的歌曲,的確很適合春晚的氛圍,而且他這張專輯還沒有正式完全推出,能在春晚的舞台上打歌,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演唱的曲目談妥後,樂明曉還特別強調了一件事,那就是在直播的當晚一定要允許他真唱。他知道像這種大型晚會,因為直播需要或者設備的問題,有時候不得不采用假唱的形式,但他是一個專業的歌手,他的現場live無論是在廣大听眾或者業內的反響一直是很好的,如果為了能上春晚而必須要違背自己最基本的原則,那他寧願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了。

見完導演之後,樂明曉就坐公司的車直接回家了,他自己的車還停在公司,只好改天再開回來了。

晚上嚴鐸回來之後,樂明曉自然第一時間就跟他分享了這個好消息。雖然經過半天的緩沖後,樂明曉已經沒有開始時那麼激動了,但在嚴鐸面前他是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于是嘰里呱啦地就說了一大通,一直從一樓跟著嚴鐸上了二樓,跟進了臥室,就連嚴鐸在換衣服的時候都還停不下來。

再說嚴鐸,他的反應就有點平淡了,只是在樂明曉在說得激|情澎湃時,偶爾點點頭,或者微笑著應和兩聲,樂明曉可就有點不高興了,沖他抱怨道︰「你就一點都不意外嗎?」

嚴鐸說︰「我早就提前知道了,以你現在的咖位,能接到春晚的邀約也實屬尋常,有必要這麼開心?」

「當然開心了,怎麼可能不開心呢?」樂明曉說道,「哪個歌手不希望能上春晚啊,那可是全國人民都會看的節目。」

看著樂明曉的認真勁兒,嚴鐸就給他潑了一盆涼水,「現在不比從前了,誰還指望能在春晚上一曲成品嗎?」

「這個我也知道啊,可還不是一堆人爭先搶後地想往里鑽,能不能提高知名度另說,這還是一種榮譽好嗎?」樂明曉對著嚴鐸撇撇嘴,一副「你懂什麼」的表情,繼續說道,「能登上春晚的舞台可是我小時候的夢想,那樣我爸媽外公外婆他們就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我了,你知道的,老人家嘛,他們總是嫌棄現在電視台的那些節目,但春晚他們是一定會看的。」

對于小孩兒的這個願望,嚴鐸不禁莞爾,他在樂明曉頭發上揉了一把,鼓勵他道︰「那你可要加油了。」

「我當然會……」

正如林陳說的那樣,央視春晚整個彩排的過程是十分繁瑣的,而且所有參與的人員不管你是有多大牌都必須隨叫隨到,為此樂明曉特意把其他的工作全部先往後排,並且這段時間內盡量少接通告。

春晚的每個節目都要經過多次反復的排練,什麼一彩二彩,帶妝彩排等等,而且對每個節目都要進行層層審核,任何一個環節都有可能被刷下去的節目。樂明曉因為是總導演親自發出的邀請,所以相對安全,他就親眼看見已經到了帶妝彩排的環節一個舞蹈類的節目被刷了下來,幾個小姑娘受不住打擊,當場就失聲痛哭了。所以說春晚就是一個獨木橋,能安穩走到最後的都是勇士。

在快到除夕前的這段日子,樂明曉基本上就泡在央視的一號演播大廳了。節目組對直播的質量要求是極為嚴格的,容不得有半點差錯,偏偏樂明曉也是一個特別較真的人,所以每一次的彩排他都拿出十二分的態度,就算私下的時候也會反復的練習,有時候甚至都練到嗓音沙啞了,這個時候就要感謝陸苗隨時給他準備的潤喉茶了。

不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樂明曉覺得自己並不是最累的,畢竟他只是唱一首歌而已,又是自己的歌,自然駕輕就熟了。要說累的話,還要屬那些技巧類節目的演員,不但累而且危險,還有一些歌舞演員,他們很多要在幾個節目里有演出,每天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到了排練上,一天能睡到三、四個小時就不錯了,有時候實在撐不住了就直接在排練廳的椅子上或者直接躺在角落的地板上打個盹,那也算是幸福的了。

除了彩排外,在休息的間隙,樂明曉也會到後台各種串門子。除了可以對其他的節目一睹為快外,還可以交朋友,尤其那些低調的老藝術家們,也不是說隨時都能見到的。所以雖然因為春晚推掉了一些其他的工作,會少掙一些錢,但樂明曉還是覺得收獲是大于失去的。

很快的,除夕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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