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嘉可以說是一路上緊緊的困著莊霧善的手腳,就怕她一不小心撒潑。
到了雁館,自己的地盤了,他才松開對莊霧善的鉗制,寬敞的別墅中並無一人,阿姨保姆之類的都不存在,整個空間都是一片白色,牆壁,沙發,地板……簡直就像是個白色控。
贏嘉將西裝外套搭在沙發上,對著空無一人的雁館說了句,"浴室放滿水。"
莊霧善眨了眨眼,看著天花板上突然的紅光一閃,滴滴滴的幾聲後,隱約傳來的嘩嘩啦啦水聲就出現了。
這是……智能聲控?
贏嘉並不清楚莊霧善的腦子里在轉什麼,盯著她眼都不眨,"先去洗個澡。"
……洗……澡……?!!!
莊霧善不開口,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我給你個建議,你最好听我的話!"贏嘉勾起一邊的嘴角,似乎有些邪肆,但只笑一邊,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如果說前兩世的這張臉不過是涉世未深的稚女敕,無法讓她感覺到壓力的存在。那麼這一世的他,仿佛已經是在鐵血中打過滾,渾身上下都有著以往從未出現過的氣勢,低頭俯視帶來的壓迫感讓莊霧善勉強自己不後退。
莊霧善移開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看回去的時候,問道,"浴室在哪?"
贏嘉這次的笑容似乎才多了些溫度,"上樓,門開著亮燈的那間就是。"
天花板上似乎又有紅燈閃了兩下。
背對著贏嘉的時候,莊霧善從左手的袖口劃出一部手機,她在屏幕上點了兩下,似乎滿意的笑了。
浴室的空間也是純淨的白色,縴塵不染,浴缸中的水已經放滿,牆壁似乎敞開了一個格子,里面是洗浴用品。
莊霧善趴在牆壁上找了很久,才在鏡子旁邊找到一個巴掌大的顯示器,她輕輕一點,里面就跳出一長串的指令和代碼,翻看了一會,莊霧善大概能明白控制這間別墅的指令是什麼。
她坐在浴缸旁邊,手指還是在手機上點點戳戳。
系統似乎出來撒嬌賣乖,"要不要我幫你黑進這件別墅的系統之中?"
莊霧善冷哼嫌棄,"還用你?我程序都改完了。"
系統嘟嘴,"討厭,有這種好事不找我。"
"好玩的東西哪輪得著你,我自己還沒玩夠呢。"莊霧善笑眯眯的,似乎像是找到了什麼吸引她注意的玩具。
她正似乎正在集中精神攻克什麼難關的時候,浴室的門一下子開了
莊霧善手中的手機似乎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系統︰"你用氣運換的系統空間租金已經不多了,別總是用的這麼嫻熟好嗎?小心超額!!!"
贏嘉手中抱著一個盒子,見莊霧善並沒有按照他的要求躺平,面色有些不好看,將盒子放在洗漱台上,贏嘉就要上前來拽她。
莊霧善反手一推,躲開了,瞪眼問道,"進來之前不知道先敲門?"
贏嘉反而笑了,"你現在站的地方是我的家!"
言外之意,就是,在我的家里不需要敲門,我想去哪里就去那里。
莊霧善正是听懂了這句畫外音,額頭才開始冒黑線,"那你來干什麼?就是為了監督我有沒有洗澡?"
贏嘉應該不是這麼無聊的人吧?!
贏嘉指了指旁邊的盒子,"晚上陪我去參加個慈善宴會。"
莊霧善有些意外,贏嘉並不是個會將女人帶入圈子的人,他想玩的游戲一般都在他的會所之中,能讓他帶出門的只有溫柔。
不過,莊霧善也沒有反駁,最近溫柔應該是想盡各種辦法接近贏嘉了,這次的慈善義賣,溫柔肯定會參加,她倒是想見一見女主了。
外掛的最後一環在女主的身上,若是能夠從女主那里解決,比攻略贏嘉要強的多。
不過,莊霧善的眉心還是猛跳,對于贏嘉的態度讓她從心底里不爽。
先給你點教訓!
莊霧善左手揣在衣兜里,捏著手機,手指似乎在上面寫了一串字符,確認之後,就听到樓下"轟"的一聲,似乎是什麼地方出現了爆炸。
贏嘉面色暗沉,也不急著和莊霧善說什麼了。
莊霧善放大腦海中的地圖,顯示的是電視和冰箱自爆了,波及範圍不大,但聲音很響。
她輕輕的笑了,嘴里哼了一首跑調的歌,隨意的將衛衣拖了仍在洗漱台上,進了浴缸之中,不開心的心情也慢慢的變的開心了。
智能的東西並不安全,因為智能永遠會給自己留一個後門,以防不測和檢修。
她最擅長找後門了。
先給你個教訓,等解決完女主,我在收拾你!
莊霧善這一世並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主要是和贏嘉斗智斗勇已經耗費了她很多的精力,不過,她自己沒能力攪動風雲,那就操縱女主來試試吧。
她不是有各種外掛嗎!
……
在去往星都酒店的慈善義賣會時,贏嘉第一次沒有靠近打扮精致的莊霧善,而是板著臉,正襟危坐,連視線都不給她一個。
但若是摘下他的墨鏡,就會發現他的眼神是完全放空的。
他有些鬧不明白自己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多漂亮的女人,贏嘉也不是沒見過 ,怎麼會忽然就會有一種想要霸佔她的感覺。
以往那種佔有欲不過是他雄性荷爾蒙對于所有物的侵佔,而這次卻並非是那種生理上的需要,而是從心底里想要扣住她。
用鎖鐐將人困在他的身邊,掰斷她的翅膀,讓她只會對他一個人笑,所有的一切只展示給他一個人看。
他想知道她的一切,他希望在他的面前,這個女人是透明的。
這不是對于她的身體的渴望,而是想要將人揉碎在骨頭里的執拗。
這是一種病,他比誰都清楚。
從他有記憶以來,他似乎就無法改變這種暴虐的性格,所以他裝的深沉穩重,成熟睿智,可是骨子里卻有一股血氣。
他似乎再找什麼人,可越是找不到,他越是狂躁,越是下手不留情面。
最近的幾年,他身邊少了很多自動湊上來的女人。
他知道圈子里很多人在貶低他,諷刺他,嘲笑他。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每次看到不是自己尋找的那個人的時候,他就想毀掉一切,他恨不得捏碎那群女人的脖子,放掉她們的血。
可他面對莊霧善的時候,心中的肆虐沒有出現,他一方常態的不喜歡柔順不愛說話的她,反而帶著囂張,冷笑,冷靜的樣子,才能平息他內心涌動的亂流。
這不正常。
就好像現在不說不笑的莊霧善視線沒有放在他的身上,他就沖動的想要將她的脖子扭過來只看著他。
那雙漂亮的明眸應該只倒映著他一個人的身影,她的世界里應該只有他一個人。
可他一直沒有動手,就是有種直覺,這丫頭的性格不是能任由他擺弄的。他在這個丫頭的手里撈不著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所以,他拒絕接觸她,也許是怕了,也許是……
……
就比如現在,禮儀小姐在前面帶路,贏嘉也大步往前走,莊霧善踩著高跟鞋走的有些慢,但他卻沒有紳士的停下來等莊霧善一下,而是頭也不回,人影一會就消失在了拐彎。
莊霧善也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既然不等她,她也沒必要上趕著去追,累的還是她自己。
她慢慢的走,旁邊很多客人都路過她的時候,還側頭看了她一眼,甚至還有些紳士的男子想要來幫幫忙,其中最紳士的,就是看到莊霧善眼楮就亮了下的林子涵。
"同學,你也是來參加慈善義賣的?"
林子涵的身上沒有陰霾,沒有低沉,甚至沒有陰暗,似乎林家的事情已經被解決完了一樣。
莊霧善躲開了林子涵伸過來的手,扶在了牆上,笑了笑,不答反問,"你也是?"
"是,我父親有些事情,所以讓我來替他參加這次的慈善晚會,也算讓我多接觸些叔叔伯伯。"
莊霧善點點頭,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手被人拽住了,贏嘉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走的這麼慢,跟丟了都不知道!"
贏嘉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莊霧善笑顏如花面對的是別的男人的時候,他想要直接撕了那男人。
管他不正常,管他不科學。
他還從來沒有想要什麼得不到的時候。
手臂攔住莊霧善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攬在了懷里,微微低頭,嘴唇都能掃到莊霧善的臉頰,一股曖昧的氣息蔓延。
林子涵的眸底漸深,意味不明的看著似乎相擁的兩個人。
不過,他這副冷靜的樣子只維持了幾分鐘,當他看到溫柔手挽著另外一個沒見過的男人的時候,臉色就越發的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