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訂比跌破一百比一,簡直人間慘劇,求放過
「你確定要把這些時間話費在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陸成聞言推後了幾步,背靠著艙壁,貌似是退縮了。
只是跳下去?只是跳下去。陸成的腦海里不住地回放著蘇名的最後一句話。
與此同時,江嶺青顯然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跳?
不是有句話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反正只決定學員等級,他跟那些人又不熟。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啊。為什麼要為了這些人冒這個風險?要是不幸遇難了,不是便宜了那些旁支嗎。
不跳?
自己好歹還是個隊長,這樣做會被看不起的吧?以後又該如何服眾?
好幾次他都舉起手來表示自己決定直接放棄任務,但是心里總覺得怪怪的。于是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行動。
兩張糾結的臉同時出現在屏幕里。與此同時,兩隊人的心也提了起來。
學院對于每位學員的重要性已經不必強調了。在這樣的背景下,沒有人希望自己在入學之後的第一次考核就落後于人,哪怕這種落後,並不是他們自己能夠決定的。
跳啊,跳啊,墨跡什麼?
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宋天同志的心聲。他是屬于江嶺青一隊的。
快跳啊,前方明顯是個局啊。
這是宋臣的盼望。他不想陸成就這樣失去隊長的資格。
這倆死對頭雖然初衷不同,但此刻的腦回路卻詭異的重合上了。
「動了動了。他動了!」一個人忍不住嚷嚷了出來。
不用他嚷嚷,很多人都在陸成動的那一瞬間發現了。
他似乎是在往前走?他是要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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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陸成
我叫陸成。
今年十八歲?或者也可以說四十八歲?
我有一對不愛我、只會折磨我的父母,和一個只會折騰我的妹妹。好在他們都在我小時候離開了我的生命。
我成了一個孤兒。
不過我一點都不傷心,只覺得渾身輕松。
作為孤兒的日子,即使是在大秦帝國這樣一個社會福利健全的國家,也不是一件太過于舒服的事情。不過已經比原來的日子好了很多,人要知足,我懂的。
讀書、高考、自己籌集學費,幾乎是每一個孤兒都要盡力去走的一道獨木橋,當然那些被領走的幸運兒們並不包含在其中。
說實話,我並不羨慕他們。因為我的「父親」和「母親」在別人面前也是和來孤兒院領走他們的人一樣慈祥的。不過我衷心的祝願他們能夠遇到一對疼愛自己的養父母。不幸的人,這世界上本來也不需要太多。
我不算是很聰明的人,又不幸生在水城這樣一個教育大城。于是我拼盡全力也只是考上了帝都理工大學。我知道只要我有一張帝都戶口本,我的成績足夠上北大了,這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跟我吐槽時,我得到的信息。但是我並沒有他那樣的憤慨。我大約是一個極知足的人。
帝都理工大學,不是最頂尖的大學,然而足夠我實現我的夢想。
我的夢想很簡單。
跟所有普通的男人一樣。
娶一個老婆。我看她順眼,她看我順眼,就夠了。她甚至不必是溫柔的,因為我覺得溫柔並不是一項美德。她只要足夠坦誠就夠了。
我可以為了家庭奮斗,努力給她想要的一切,而她,只需要給我一個家就夠了。
你瞧,多簡單的夢想啊,就連貧困山區的農民也能夠辦到吧?
我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這一切在我去魔都打工的那個暑假,在我推開了那個肥碩的死胖子之後,都成了一件很難完成的事。
首先,我失去了入學資格。
沒有文憑的我,在這個太過于冰冷大城市,舉步維艱。
我的人生從這時候開始開啟了困難模式。
但是我並沒有放棄希望,依舊努力地□□地活著。
終于我在三十歲的時候攢夠了房子的首付,買了鑽戒準備跟我的女朋友求婚。
按照說好的劇本,她應該被我一克拉鑽戒感動的熱淚盈眶然後和我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接著我會有一個盼望已久的家庭,沒準還可以有個可愛調皮的小孩。
但是她推開了我拿著鑽戒盒子的手。
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了。
過了三天我去取例行體檢的報告。
報告上一長串拗口的醫用術語我每個字都認識,但是拼在一起之後就一個都不認識了。不過好在我听得懂中文。
醫生用一種我看了都替他憋屈的十分委婉的語氣問我還有沒有家人。我想了想,想起了推開我的手的那只縴縴玉手,然後很肯定地對著醫生說了︰「沒有。」
于是我見識到了有生以來在醫生這個職業的人身上見過的最沉痛的表情。我覺得有些不妙。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情況已經不妙到了這種程度。
我的生命所剩無幾了。
這老天是在逗我吧?
我辛辛苦苦掙扎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就要過上好日子了他跟我說︰「先生,您的日子不多了,請及時行樂 ?」我覺得這就是個巨大騙局,我拒絕接受這個事實。
再然後就是她的婚禮。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和他在一起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只是傻傻地坐在他們的婚禮現場發呆,回顧我糟糕的可嘆的一生。
我出他們婚禮現場的時候被車撞倒了。于是我死了。比醫生預計的還要早 。我的嘴角掛著自嘲的微笑,大概吧。我都死了,不知道在那之後的表情了。
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然後我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我重生了。
這個信息量略大,我覺得自己需要緩沖一會兒。然後就是那個男人出現了。以一種霸道的不容拒絕的姿態。
我知道有點廉恥的人,尤其是男人,就應該伸手推開他,最好揍他一頓,然後瀟灑地走人。但是我沒有。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實在太過于了解那樣做的後果了。
我已經決定拋棄「廉恥」這種沒有一點實際意義的東西了。我告訴自己。
于是我躺著沒動。
于是我們發生了順理成章的事情,我簽了所謂的合約,成了他的情人。
情人是沒有自由的。這怎麼行呢?重來一回可不能因為被關在屋子里抑郁而終啊。我開始試著討好她,用我零零散散看的電視劇的經驗和不把自己當人的心理。我很快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並不知道那天去買衣服會遇到盧蓓蓓,不然我一定要帶著異常穿的黑衣保鏢耀武揚威的從她面前走過,嚇死她。好吧,這是我三歲時候的幻想,我現在當然不會那麼幼稚。我十分自然地無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