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底下,天晴了,兩人一身濕漉漉的,狼狽不堪。
山下人多,納薇哪好意思讓他一直背著,掙扎下來,「剛才山路難走,現在是平地,而且腳也沒那麼疼了,我自己走吧。」
听她這麼說,他也沒堅持,但一只手仍然扶住她。
納薇找了家跌打醫館,讓里面的老師傅上了藥,按摩一會兒,腳漸漸消了腫。
「我說的吧。不用去醫院,民間的師傅更厲害。」
安德亞斯笑著看她……
打電話報了個地址給司機,從醫館出來,車子已經等著了。司機還是那一個,但車卻換成了黑色大奔,司機過來恭恭敬敬地替他們打開車門,扶她上車,然後問,「先生,現在去哪?」
「去附近的商店。」
納薇一听,問,「您要買東西嗎?我還以為是送我回家。」
安德亞斯道,「會送你回去的。不過衣服濕了,很難受。」
車輪子一滾,開到了曼谷附近的大商場,賣的都是高檔奢侈品。納薇听說過這個地方,都是有錢人來敗家的,瓦娜來過一次,買了一條裙子花了一萬。那條裙子她也見過,布料不比抹子多。
安德亞斯問,「能走路嗎?不能的話,把你的尺寸告訴我,你在車里等。」
「我的尺寸?」
「總不能一直穿著濕衣服。」
納薇總算明白了他的意圖,慌忙地搖頭,「不用了。這里的衣服太高檔,不適合我,就算穿在我身上也不像是真的。」
安德亞斯想想也對,抱歉地道,「是我沒考慮周全。」
「您太客氣了!」
于是他又坐回車里,道,「那就看看附近有沒有合適的小店。」
「其實我回家換一件就行。」
他搖頭,「容易著涼。」
她這才注意到,車里的空調全都關了,這真是一個細膩入微的男人。
納薇沒再說什麼,一方面不好意思拒絕他的好心,另一方面,她也不想這麼快和他道別,因為不知道下一次再見在何時。
車子路過河邊的時候,那些小攤販還在,因為節日過去了,店里又掛回了日常衣服。于是納薇去了上一次那家小店。
老板娘還記得納薇和安德亞斯,一眼就認出來了,眯著眼楮迎上來,「妹子又來買衣服啊?」
「您還記得我們。」
「當然記得,男的俊女的俏,誰都忘不了。」
怕老板娘胡說八道,納薇趕緊道,「給我一套合身的衣服。」
老板娘見生意來了,立即熱情地給她推薦,一口氣拿了好幾件出來塞在納薇手里,然後轉頭問安德亞斯,「你呢?」
納薇望向他,他身上都是名牌,西裝革履的,應該看不上這小店里的服飾。
誰知,安德亞斯隨手指著一件T恤和短褲道,「我試試這個。」
老板娘找出合適的尺寸,然後幫兩人拉起布簾,讓他們換衣服。納薇選了一套帶有吉普賽風情的衣裙,她身材縴細,穿著倒也好看。
她坐在板凳上,將換下來的髒衣服疊放整齊,這時,安德亞斯也換好出來了。老板娘看著他贊嘆,「您真是穿啥都帥氣。」
聞言,納薇抬頭望去,不料,這一眼讓她嚇了一大跳。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心髒砰砰亂跳,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德亞斯見她臉色不對,便模了模臉,道,「怎麼?哪里不對嗎?」
她搖頭,迅速冷靜了下來,剛才那一瞥,她還以為是那個混蛋來了。
安德亞斯月兌了西裝身材更好,寬闊的肩膀,胸肌若現,月復部平坦,雙腿修長……足夠資格去走T台。
納薇問,「合身嗎?」
安德亞斯還沒回答,老板娘就搶先回答,「不要太合身。你看肩膀的線條,衣擺的長短,都剛剛好,簡直是替你量身定做的。小伙子,你身材這麼標準,是不是職業模特兒啊?」
他笑道,「就這套吧。」
老板娘替他們將髒衣服裝進口袋,繼續攬生意,「要不要干洗?我給你們打個折,洗一次只要60泰銖。」
安德亞斯禮貌婉拒,「不用了,我有固定的干洗店。」
走出店鋪,納薇有些過意不去,「又讓您破費了。」
他揮了下手,表示不值一提,低下頭,看了眼她的腳,問,「還疼嗎?」
納薇轉了轉腳踝,搖頭,「沒什麼感覺了。」
「時間不早了。來吧,我送你回家。」
納薇猶豫了許久,眼見自己的家快到了,終于鼓起勇氣問了出來,「您晚上有空嗎?」
他揚眉。
她壯著膽子繼續道,「我想請您吃飯。」
安德亞斯道,「晚上我有事。」
「那明天晚上呢?」
他抱歉地道,「也有事。」
她頓時明白了,便不再問。
車里一下子陷入沉寂。
輪子一滾,很快到了家門口,納薇和他告別。下車走了沒幾步,突然想起她的衣服,見車子還沒開走,趕緊又折回來。
敲了敲車門,車窗緩緩降了下來,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後備箱,道,「我忘了拿衣服。」
安德亞斯笑道,「不用拿了,留著下一次見面時還你。」
看著車子駛離,直到看不見,納薇依舊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想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已經拒絕她了麼?為什麼還有下一次?
***
晚上去場子上班不久,亞力克就來了,讓媽媽桑叫來納薇,看著她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上次,你給我贏了一輛跑車。走,我帶你去兜風。」
她來不及說不,就被媽媽桑推著走,「去吧去吧。這里放你一天假。」
走出去一看,亞力克果然換了一輛車,反正納薇也看不懂,只知道上次是紅色野馬,這次是銀色公牛。
他拍了拍自己的座駕,得意洋洋地問,「怎麼樣?最新款Huracan,排量5.2L,馬力608,加速3.2秒,雙離合,車速極限325kmh。全泰國只有一輛。」
他說了一堆,納薇確信自己一句也沒听懂,可又不敢惹怒這個神經病的祖宗,只能挖空心思地說贊美的話。
亞力克上車後,見她還在外面站著,便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發什麼呆,上來啊。」
還以為他真會放過自己,直到現在才恍然,她是圖樣圖森破。
納薇很想腳底抹油,可是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這個勇氣,心不在焉地拉著車門,卻半天打不開。
亞力克不耐煩了,道,「你白痴啊,向上開。」
什麼向上開?車門嗎?
他懶得廢話,湊過身體,按住把手斜上方一提,門就自動打開了。
納薇又愣怔了一下,垂直向上開的車門,她第一次瞧見。
亞力克,「行了,別丟人現眼了,快坐進來。」
納薇坐進去後,又不知道怎麼關門,主要是不敢踫,這輛公牛看起來就像一輛變形金剛,渾身是神器。
于是亞力克只好解了安全帶,下車去替她關門,笑罵,「你這麼笨你爸媽怎麼把你生出來的。」
「……」這張嘴太歹毒了。
這里是最熱鬧的街口,過路人不少。車是名車,人是型男,回頭率幾乎百分之一百。
金主的標配太現眼,所以亞力克下車走了幾步路,就引來了一群鶯鶯燕燕,紛紛上前拋媚眼勾搭。納薇收到她們嫉妒羨慕的目光,頭皮一陣發麻,這個位置不好坐,要以生命為代價的,誰撿誰要,她雙手奉上。真心的。
亞力克伸手推開她們,坐回駕駛座,一踩油門,車子吱的一聲竄了老遠,差點把圍在車邊的人帶倒。
坐在車上,他一手把握方向盤,另一手拇指指著自己,郁悶地道,「老子看起來像是要招妓的人麼?」
納薇下意識地點頭,點了一半,發現他面色不對,忙搖頭。
他毒舌地道,「你點頭,是承認自己是女支女?」
她被口水嗆了。
見狀,他哈哈大笑起來,羞辱了她,自己的心情就燦爛了。
他的車子在鬧市區兜了一圈,出盡風頭後,找了沒人的地方,沿路停了下來。車里正在放一首動听的外語歌曲,女聲優柔纏綿,亞力克問,「你知道她在唱什麼?」
她配合地搖頭。
「她在唱我是碧池,需要被不停地法克。」說完,他側轉著臉看她,嘴角一勾,可惡地笑了。
納薇听不懂歌詞,不知道他是不是隨口胡謅的,但一眼瞥見他的笑容,頓時頭皮就麻了。
他突然問,「還是處女?」
她不知所措地點頭。
「想不想破了那層膜?」
納薇急忙道,「不想,一點不想!」
他嘴角的笑意更甚,「為什麼不想。難道留著它過年?」
說著,手伸了過來,鑽入她的裙底,溜到雙腿間,貼著某處。
納薇嚇得大氣不敢,下意識地夾緊雙腿,死死地按住他的手,「求您別開玩笑。」
他抬起頭看她,唇邊的那抹笑,再加上眼底閃爍的綠光,看起來像魔鬼,「你看我像是開玩笑麼?」
她推開他,伸手去開車門,可這變形金剛似的車子就像一座上了鎖牢籠,怎麼也打不開。
他抓住她縴細的手腕,一把拉了回來,「你不是想要錢嗎?開個價吧。」
她轉過頭,咬著嘴唇不說話。
于是,亞力克從皮夾中取出錢,一張一張地塞在她的領口里、雙腿間。
她需要錢,他知道這點,所以不留余力地用錢砸她的自尊,直到砸死為止。納薇內心激烈地掙扎著,像陷入了沼澤地,怎麼也爬不出來。
「你真是壞透了。」她看他的眼里噙滿了淚水,看上去可憐兮兮惹人疼。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輕佻地笑著。
她伸手胡亂地抹了下自己的臉,道,「我要三十萬。」
「好個獅子大開口。」亞力克湊近了臉,貼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咬了口,「那就讓先我看看你值不值這個價。」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他的手在她敏感的地方游走,她僵硬著身子,緊張地幾乎無法呼吸。
見狀,他扳過她的臉,笑道,「輕松點。別一臉被強的樣子,好歹我是花了錢的。」
她掙扎著轉開臉,不願意和他對視,卻被他極其霸道地一把掐住。看了她一秒後,低頭吻了上去。
他將她按在窗戶上,探過身體,去扯她裙底的內褲。
看這架勢,他在這里就想要了她。
就算是三十萬的誘惑,也難掩心中恐懼,她用力推搡他,懇求道,「換個地方,求求你,至少換個地方。」
他不耐地推開她的手,捂住她的嘴唇,「你沒有選擇權。」
掙扎中不知踫到了什麼按鈕,車子的敞篷突然自動打開,夜風吹進來,納薇看到布滿星星的夜空,滿心都是絕望。
亞力克用力拉開她的衣服,用舌尖裹住某一點,緩緩向下游移。
被他親吻過的地方都著了火,她緊緊地抓住車把手,嘴里喃喃地重復兩個字,「別這樣對我。」
他的手在她腿間挑逗,抬起頭,笑得卑鄙,「你濕了。還說不要?」
就在這時,對面的馬路開來了一輛警車,正好停在對馬路等紅燈。
納薇頭腦一熱,突然揮動手臂,用泰語大聲叫了起來,「有人要強女干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