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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吧台,將錢遞給阿莫,道,「兩瓶軒尼詩。」

阿莫數了數錢,疑惑地問,「只要兩瓶?」

納薇點頭。

阿莫道,「這錢,買十瓶都綽綽有余了。」

納薇咋舌。

阿莫將錢給她,納薇不敢要,阿莫笑道,「怕什麼,是客人給你的小費。」

納薇模著千元大鈔,還是覺得不真實,主要是這錢,來的太容易。

阿莫準備酒水,抽空瞥了她一眼,問,「哪個客人?出手這麼闊綽。」

想到那人的綠眼楮,納薇有些心慌,壓低聲音道,「我听阿丹姐叫他大人。」

阿莫倒酒的手一頓,「大人!」

納薇見他臉色不太好,便問,「他怎麼了?你認識嗎?」

他搖頭,臉上露出苦笑,「我怎麼會認識他這種人。」

一語雙關,听不出是好還是貶。

「他明明是外國人,為什麼會被稱之為大人。」

「他的那些泰國朋友都這麼叫他。」阿莫道,「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就去問瓦娜。」

「為什麼?」

他淡淡地道,「因為那幫人是瓦娜的老客人。」

納薇見他不想多說,就識相地閉了嘴。

阿莫混好酒,又將其他的雞尾酒和啤酒放進托盤,推給納薇,「送去吧。」

「送哪里?」

「V3。」

「可是他只要了軒尼詩。」

「其他的都是老板送的。」

「老板送的?」納薇更加驚奇,老板酷哥是出了名的鐵公雞,能讓他拔毛,這是奇跡。

阿莫點了點頭,道,「所以說,他們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這個時候,納薇心里還在好奇,帶著八卦。但接觸到這群人之後,才知道有些人是要避若蛇蠍的。

納薇端起托盤走了,遠遠的,阿莫的聲音傳來,「你小心點。」

***

V3在二樓,房間寬敞,面前一大片落地窗,飽覽整個場子的全景,可底下的人卻看不到屋里的情況,是全場子位置最好的一個。

屋子里,男男女女,瓦娜、阿丹、塔雅、Alice都在,還有其他的舞娘。有些幾乎全.luo,做著各種令人臉紅耳赤的動作,放蕩無比。納薇不敢多看,低眉順目地將托盤放下,就想開溜。

不料,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倒酒。」這人長得像個泰國人,開口說的卻是英語,而且還不帶口音。

納薇听他這麼說,不敢有異議,立即照做。

這人又道,「這的服務和中國沒法比啊。我去了一趟北京,真是大開眼界,那才叫皇帝般的享受,女人都是跪著進來。美女一排換一排,隨便你挑。」

聞言,有人調笑道,「Win,你這是被中國美女寵壞了吧。有本事就待在國外別回來了。」

Win立即搖頭,「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中國我就是個屁,還是回自己祖國稱王稱霸來的爽。」

大家立即笑起來。

這時,有人說,「怎麼辦,我也想享受一下皇帝待遇。」

說話的是大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正在納薇身上流動。

Win道,「這不簡單,讓她跪下。」

一疊錢,扔在納薇的腳前,直接又粗暴。

這意圖很明白了,就是要她跪著服務他們。

她抬頭,就瞧見那雙綠色的眼楮中,跳躍著兩簇令人心驚的火苗,危險、妖冶。這一眼,納薇突然認出他是誰了。那個晚上,他過敏倒在她家門口……

見她愣著,大人挑挑眉,道,「怎麼,不願意?」

不等納薇開口,坐在瓦娜身邊的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男人,抓起桌子上的酒杯朝著她扔過去,眼都沒眨一下。

「發個屁呆。」

酒杯擦著她的臉飛過,撞在她身後的大理石柱子上,碎得徹底。耳朵火辣辣的痛,她驚恐交加,稍一抬頭,就瞧見瓦娜一臉焦急,正氣急敗壞地向她搖頭使眼色。

她知道,眼前這幾個都是狠角色,絕對得罪不起。在權貴面前,尊嚴它啊就是個屁。

納薇雙腿一軟,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連頭都不敢抬。

Win笑道,「Ken,這樣對美女太野蠻了吧。」

Ken揚起眉頭,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還不快倒酒!」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句,納薇如夢初醒,跪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視地倒起酒來。

大人看著她,突然道,「你開個價。」

納薇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Ken作勢就要抽她耳光,卻被大人擋了下,他說,「打女人太低級。這種事情得你情我願。」

大人拿出錢,一張一張地砸她,都是一千大鈔。大概砸了有十幾張,撒了一地。

納薇嚇得不敢動,也不敢模錢,拼命搖頭,惶然無助地叫道,「不要這樣。」

大人扯了下嘴唇,竟然沒為難她。

Ken哈哈地笑了起來,「亞力克,你這招也不管用。」

亞力克但笑不語。

他眯著眼楮,拿起桌邊的酒杯晃了晃,湊過頭低聲對Ken說了幾句。

Ken一听,頓時笑成喇叭花,拿起酒杯,和他一干而盡。

一場暴風雨,似乎被化解。

幾杯下肚後,先是阿丹和塔雅助興跳了一圈鋼管舞,接著又是Alice大跳月兌衣舞,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

兩瓶軒尼詩也很快見了底,緊接著,又被送來一盤子的酒。

Ken抽著煙,對瓦娜道,「你姐妹都表演過了,你呢?沒點表示?」

瓦娜笑著端過酒杯,遞給Ken,道,「我今天身子不方便,陪你喝酒。」

瓦娜來姨媽了,本來是在家里休息的,但是媽媽桑一通電話將她叫來,說是有老客人要她陪。這老客人,就是Ken幾個。

誰知,Ken接過酒杯,突然發難。將手一甩,甩了瓦娜一臉酒水,「別給臉不要臉。」

瓦娜嚇一跳,被他甩了一臉,卻不敢動。酒水順著她的臉,一滴滴往下,看上去既可憐又狼狽。

納薇看著,但也就只能這樣咬著嘴唇,看著。她不敢動,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也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瓦娜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道,「我跳舞。」

她想走到空地上,卻被Ken一把抓住,「就在這里跳。」

于是,瓦娜只能站在他面前,扭動身軀。

她身上的衣服半濕,貼著身體曲線,乳.溝若隱若現,帶著誘惑,簡直要人命。

但Ken看了幾眼,卻不耐地拉了她一把,將她扯回沙發,道,「別跳了,難看死了。」

瓦娜剛松口氣,就听他在那說,「誰有興趣和我一起玩np?」

一句話,讓瓦娜的臉一下子慘白,掙扎道,「我姨媽來了,不方……」

話還沒說完,就被Ken甩了一個耳光,「碧血洗銀槍,那才帶勁。」

幾個姑娘都這一巴掌打懵了,雖然不是打在自己身上,卻感同身受,同情的目光飛向瓦娜,但誰也不敢開口請求。

亞力克瞥了瑟瑟發抖的瓦娜一眼,懶懶地道,「抱歉,我沒這興趣。」

倒是Win,像打了雞血似的,一臉興奮,「吆,這麼重口?不過我喜歡。要不,再找幾個一起?」

瓦娜一听,全身都軟了。

Ken道,「去我的別墅?那邊安靜,怎麼玩都沒關系。」

Win求之不得,立即附和。

換在平時,瓦娜也認了,但現在她姨媽在身,要是今晚這麼過一夜,那個地方估計就廢了。她顧不得顏面,當著這麼姐妹的面,就跪了,聲淚俱下地求道,「Ken哥,我今天真的不方便。下次好嗎?下次我一定把你服侍的舒舒服服。」

Ken這人本來就暴躁,抽回手,「別哭哭啼啼的,讓人看了壞心情。不然現在就讓人輪了你。」

說著,一把抓住瓦娜的頭發,拖著走到大門口。

瓦娜尖叫起來,聲音淒厲,揮動著四肢,拼命掙扎。幾個姑娘見了,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這種情況,誰敢多管閑事惹禍上身?

見好友遇難,納薇眼淚嘩啦就下來了,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心里又氣又恨,氣富人仗著有錢可以窮凶極惡,恨自己沒有三頭六臂不能出頭。

這事,本來和納薇沒關系,但瓦娜是她的好友,來了場子後,也幫了她許多,兩人感情深厚。誰都能坐視不理,就是納薇不能,頭腦一熱,也來不及細想,就跪著爬過去,一把抱住了Ken的腿。

「Ken哥,求您,放過她吧。」

Ken頓時煩了,一腳踹開她,道,「放什麼放?來這里不就是找樂子,別跟死了爹媽似的,掃人興。」

他拉開門,架著瓦娜往外面走,邊走邊警告,「你要是敢讓我下不了台,今天我就拆了這個場子!」

瓦娜哪里還敢哭,一臉認了命地跟著他走出去,面如死灰。

納薇轉頭看見亞力克,好整以暇地坐在不遠處,穩如泰山地喝著酒。顧不得被Ken踢痛的地方,撲到他腳下,拉著他的褲管道,「幫幫我,幫幫我們。」

亞力克玩著手里的打火機,不冷不熱地道,「憑什麼?」

納薇一怔,隨即道,「我救過你,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

亞力克抬起她的下巴,仔細地看了眼,道,「有這回事?」

她拼命點頭,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稻草。

亞力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道,「不用我救她,你自己也可以救。」

納薇糊了一臉眼淚,茫然地問,「怎麼救?」

他雙唇一張,輕輕巧巧地吐出幾個字,「拿你換她,不就行了。」

納薇攤坐在原地,一下子失了聲。

亞力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站起身,將寫了自己電話的紙片扔給她,道,「就十分鐘,別想太久了。不然……可真要碧血洗銀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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