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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屠戮殺盡

當听到頂蓋炸響的那一刻,秦遠心中猛地叫了一聲糟糕,這動靜實在不像是成功,倒像是失敗後的炸爐反應,可當他看到那四頭猙獰漆黑恍如墨玉鑄就的凶獸飛身而起之後,心中頓時歡喜,臉上也是笑出了花來。

「殺!」

眾人精神猛振,士氣節節攀升,吃力酸痛的手臂充滿了干勁,棒子、鐵棍還有方天畫戟再一次的虎虎生風。

沒等他們繼續戰斗多久,飛躍到他們身前的那只凶獸陡然變大,咆哮踢踏,由十米高化作百米高,緊接著迅速向前鋪展,所過之處,片甲不留,皮糙肉厚的蜥蜴狀怪物幾乎難以抵擋十秒鐘,便迅速枯萎干癟,血肉化為飛灰,骨骼變成了最細密的塵沙,隨風漫卷,消失不見。

僅僅不到一分鐘的功夫,他們身前那密密麻麻堆積上來的蜥蜴狀怪物便被清空干淨,陸小觀繼續頌念經文,繼續腳踩罡,灰霧陡然凝縮,重新化成凶獸模樣,那凶獸一聲滿意咆哮,躍下裂谷,繼續收割。

秦遠等人拖著傷體,走到懸崖邊緣,便看到了那震撼的一幕。

四道灰霧分成兩段,每一段都堵住前後,潮水一般在裂谷之中洶涌肆虐,只知殺戮卻不知死亡為何物的蜥蜴狀怪獸陡然生出恐懼,發瘋般的怪叫著,奔跑著。

它們有些拼命向前奔跑,但卻被前方的灰霧堵個正著,它們用爪子扣住岩石,奮力上躍,但緊接著便被灰霧一掃而下,它們仗著自己的身體靈活,仿佛有縮骨功一般,鑽進裂谷兩壁的石縫之中,但是那灰霧比它們更靈活,更無孔不入,無論他們跑到哪里,鑽到哪里,都是在自掘墳墓,自選墳地!

幾乎是同時,大山紀丘還有馬爺一**坐在了地上,他們渾身疲乏酸爽的渾然不想動彈。

常龍以丈八蛇矛支撐,也是搖搖欲墜,可畢竟還是堅持著站住了,大山翻了個白眼,不想輸這個陣仗,可是他受的傷要遠超過常龍,爬了兩下沒有爬起,也就索性不去爭這一時的鋒芒。

秦遠像是一根鋼槍般屹立懸崖之畔,一動不動,他的雙目如鷹隼般盯著崖底,他的耳朵卻是時刻留意著身後的罡動靜。

陸小觀的身上的汗水已經打濕了他那身騷包的道袍,嘴中咿咿呀呀的唱著,腳下瘋瘋癲癲的跳著,不過神色卻是欣喜欲狂。

他終于做到了。

而且他感覺到了那四道灰霧就如他的身體一般,指哪打哪,異常靈活,他甚至還能看到那些被天煞吞沒的蜥蜴怪物臉上那絕望的神情。

陸小觀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的志得意滿,也從未有一刻像是現在這樣的充滿力量。

「這特娘的爽啊!」

陸小觀心中發出一聲叫喚,若不是峽谷之中還有未曾掃滅的蜥蜴怪物,他說不得現在就要用他那兩條小短腿蹦出三尺高去。

懸崖頂上已經一只怪物都沒有,被清掃了個干干淨淨,懸崖下面的所有蜥蜴狀怪物都被聚集到了一起,擠壓成一團,四陣天煞陡然一變,如罩子般將上方徹底封死,讓下面的蜥蜴再無逃月兌之力。

伴隨著那驚恐的尖叫,慌亂的利爪抓動岩石之聲,一處天煞徹底合攏,一多半的蜥蜴怪物全部被消滅。

而接下來便是另外一處天煞合攏,可就在此關鍵時刻,陸小觀的面色忽然慘白無比。

他念誦經文的聲音弱了下來,踏動罡的雙腿似是灌鉛般難以抬動,大腿上的肌肉如同被電擊般的疼痛顫抖。

他的靈力在之前的數次錯誤與此時的幾十步罡之中耗費干淨。

現在的陸小觀就像是一片沃土忽然變成干涸的湖底,道道開裂,異常的疼痛與難受。

一個不查之下,他的罡踏錯,或者說是,他再也無力支撐那看似癲狂,實則蘊藏著極深傳承,需要用極大氣力的罡。

而那青銅丹爐上流轉著的奇異符文也因此而緩緩消散,雲淡風輕。

然而,裂谷深處卻是風雲卷動,兩股天煞在陣陣風雷聲中驟然分散,重新化為四只猙獰巨獸,兩只已經完成使命,將他們所覆蓋的所有妖獸吞沒的巨獸四蹄震動,重新回到了丹爐之中,而另外兩只則是面對著將近兩千只剩余的蜥蜴狀怪物怒吼一聲,滿心不甘地離開。

見得那天煞化成凶獸離去,死里逃生的這些蜥蜴狀怪物並沒有就此退去,反而惡向膽邊生,似是變本加厲一般,怒號著尖叫著,便往山頂飛竄而去。

「草!」常龍正抻著腦袋往山下看去,看到這一幕後陡然心驚,怒罵出來。

大山臉色依然慘白,吼道︰「管哥,特娘的不給力啊,就差最後一把了,就不能再加點勁?」

陸小觀躺在地上,擺擺手道︰「不成了,不成了,女乃女乃的,這玩意耗費靈力太大,老子頂不住了,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我先休息會兒。」

他真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雙目望天,一動不動,將沒有收拾完的爛攤子心安理得的交給了另外幾人。

紀丘最是直接,晃晃悠悠爬起來,拽著常龍的那染血的衣角,道︰「哥們,頂住了,做好做鬼的準備。下面還有兩千多呢,咱們幾個加起來也不夠它塞牙縫。」

常龍回頭怒目而視,道︰「做你大爺的鬼,沒看到老板動手了嗎?」

紀丘側首望去,果然見到秦遠已經踏起了罡,他的罡學自陸小觀,但卻有著他個人的鮮明風格。

一腳踏起,戰鼓雷鳴,道道地縫開裂,煙塵叢生。

秦遠似是早有所料,在陸小觀靈力被抽空之前就已經開始,數次罡踏起之後,右手之中緊握的那玄黑色珠子中驟然沖出一道黃濁水波,水波化龍,瞬間便將那裂谷填滿。

那些水並非是尋常的水流,而是滲透進了九曲黃河陣真意的水流,里面包含著的強大的絞殺鎮壓之力,絕非尋常水流可以比肩。

剩余的兩千多只怪物,全部被沖了下來,它們在水中瘋狂吼叫,極力掙月兌,秦遠牙關緊要,太陽穴暴跳,顯然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足足過了將近二十分鐘,剩余的那些蜥蜴狀怪物才被全部清空。

秦遠仰面摔倒,身上那真是沒有半點氣力,肌肉近乎痙攣,腦中嗡嗡作響。

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殺那三首怪物,前後所費時間也不過是三五分鐘的功夫,而陸小觀驅動天煞僅僅不足一分鐘,這二十多分鐘幾乎是要了他的老命。

秦遠將千里鈴扔給大山,讓他聯系白肖薇,也好知曉她們現在如何。

常龍很快得到回信,吼道︰「老板,白科長他們現在拒險死守,兩千多人同時出力,已經打退了數波攻擊,還能堅持一陣,但也堅持不了多久,她讓您盡力而為,那啥,還有當為可為,不為不可為。」

最後幾句話比較拗口,常龍說起來結結巴巴。

秦遠笑了笑,這白肖薇到了這種時候心里面想的還是他的安全,盡力而為,能救便救,救不了也沒有辦法。

「休息片刻,仔細琢磨,戰斗就要有經驗和感悟,這才是開胃菜,接下來肯定還有更大的陣仗。」

秦遠喘勻了氣息,向幾人吩咐說道。

他從儲物手環中將那三頭怪物的尸體放出來,取出一把尖刀準備破開鱗甲表皮,可是那平日里的削鐵如泥的寶刃,竟是切割起來十分困難,沒過多久刀鋒便出現了豁口。

秦遠無奈,只能以自己的方天畫戟劈砍。

「老板,你弄啥?要幫忙嗎?」大山屁顛屁顛湊過來。

秦遠瞥了他一眼,將一條脖頸上的鱗甲剝下,然後連同血肉一起扔給他,道︰「一邊恢復靈力,一邊制作皮甲,不用好看,護住要害便可。這里的肉全部剃走,留下骨骼我有用處。」

他又撕下了幾大塊鱗甲,扔給其他幾人,讓他們自行制作護甲。

雖然那邊有些危機,但是從白肖薇的語氣之中听出來,他們還能堅持一陣,而秦遠也想給他們多一些保護,這三頭怪物的鱗甲極其堅韌,哪怕是他也要全力劈砍才能破開,一般的蜥蜴狀怪物根本不可能破開。

而最重要的則是,他們的體力和靈力都透支到了極點,必須要經過一番休整。

而且秦遠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此時練兵,總強過稍後帶著兩千多人流血,最重要的是陸小觀成功釋放出了天煞,不然單憑他的九曲黃河陣,還真難以奈何這些怪物。

秦遠將怪物的鱗甲剝下之後,並沒有停下來,繼續劈砍,終于當他看到了一個半透明的球狀膈膜之後,面色大喜。

那球狀膈膜之中裝著半透明的液體,數量不多,但那只是相比起這三頭怪物的體積而言,至少也有百來斤。

他小心將那膈膜取出,放進了一枚空置的儲物手環里。

「兄弟,你又要做‘花兒’和‘太陽’那種雞賊殺器嗎?」陸小觀瞬間明白了秦遠的用意,綠豆眼楮里面賊光閃爍。

秦遠咧嘴笑道︰「這次不是炸彈,而是燃燒彈,命字剛想好,就叫‘別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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