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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這烏龜殼子倒是厚實!」秦遠看著那被大山常龍還有陸小觀踢來滾去的穆遠帆,啼笑皆非,十分無奈。

可以瞧得出來,穆家之人十分在意他的安危,讓兩個合道境高手貼身保護不說,還弄出來了這麼一件法寶,保護他不受傷害。

若是正常之時,他可以說是十分安全的,既有一群好手,又有兩大合道境高手,還有這麼一個烏龜殼子般的護身法寶,除非是遇到闢海境超級強者,不然的話還真難遇到危險。

不過他們還是棋差一招,只是想到了正常情況,卻沒有料到秦遠這個非正常因素。

如果穆家家主看到他的寶貝兒子跟個球似的,被幾人玩來玩去,神情估計會很精彩。

「秦遠,你有種!」穆遠帆躲在里面,臉色烏青,幾乎郁悶到了吐血,沖著秦遠大喊道。

秦遠持戟而去,快若驚鴻,長戟之上蟒影閃動,鋒利的戟尖刺在了那卵型屏障的一處,緊接著又接連變換,瞬息之間,連刺十幾戟,待得最後,一戟扎在了他腰側右方。

「 嚓!」

一陣堅冰破裂般的聲響,那卵型屏障便被秦遠一戟扎破。

他的這件護身法寶與那十方宗左寒鋒的護身法寶有異曲同工之妙,俱都是在玉符之上刻畫陣法,通過那條絲線溝通人體,陣法與人體經絡相結合,再形成一個將人體全部包裹住的卵型屏障。

這屏障是由玉符和人體共同的靈力所組成,大部分消耗的是儲存于玉符之中的靈力,而少部分則是借助人體之中的靈力,共同完成保護屏障。

若是玉符之中的靈力全部消耗完畢,那接下來的消耗就完全由人體承擔。

這也是穆遠帆當初為何沒有趁著硝煙彌漫之時發動攻擊的原因,因為玉符中的靈力已經被那幾波「太陽」與「花兒」消耗的差不多,需要他全力維持,難以分神。

按理來說,他的靈力並沒有消耗完,闢海境之下的力量絕難突破進入,可是這穆遠帆倒霉催的,遇上誰不好,非要遇上秦遠!

他不僅能夠將他的一眾隨從屬下近乎全滅,還能夠看清楚他這護身法寶上的氣機流轉,在其交匯緊要之處施以擊打,切斷靈力,而後將這屏障打碎。

「不好!」

穆遠帆見得那屏障被破,大驚失色,惶恐到了極點,連忙催促身上僅剩下的靈力,想要將那屏障重新喚起, 保護著他這條脆弱的生命。

秦遠肯定不會給他機會,大戟刺入,戟尖抖動,一朵戟花生出,挑在他腰間掛著的玉符絲線之上,輕輕一攪,絲線斷裂,那玉符便向秦遠飛了過來。

方天畫戟歷來是兵家重器,尋常將軍武者斷難使用,只有史上幾位名將可以圓滿駕馭,可在秦遠這驚人的膂力之下,它竟然如繡花般輕輕挑斷絲線,不沾穆遠帆片點衣衫。

「還我!」

絲線斷裂,那將要再次成形的卵型屏障一下子便再次破裂,穆遠帆靈魂都要出竅,驚恐到無以復加,大喊一聲,使勁吃女乃的力氣,魚躍而出,想要將玉符重新拿回。

即便是有玉符存在,他都如一只球般被大山常龍玩壞,若是失去玉符,他必然只是一塊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穆遠帆在這一刻拼了性命的想要將玉符奪回。

「砰!」

他的眼前忽然掠過一道黑影,如蟒似龍,緊接著身體劇痛,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沒有了護身符,他被秦遠輕巧一戟,便抽飛出去!

「噗通!」

穆遠帆摔在地上,頭昏眼花,隱隱間看到那玉符在折射著繁星的光芒,落到了秦遠手中,頓時面色大變,心如死灰。

「草,王八蛋,終于月兌下龜殼子,露出小白臉的真容了是不是?」大山狂吼一聲,沖上去便是一拳,生鐵般堅硬的拳頭砸在他的鼻梁上,穆遠帆二話不說,直接被拋飛出去。

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被大山一拳砸飛之後,常龍鬼魅般的身影如約而至,自高空而下,一記劈掛腿,狠狠砸在他的後背上,將其幾乎打進了泥里面。

「砰砰砰!」

兩個早就憋屈壞了的大妖一頓老拳伺候,那穆遠帆沒多久便面目狼藉,兩只眼楮烏青,挺拔的鼻梁歪到了一側,滿嘴的牙齒近乎月兌落,跟個老太太似的內陷著,哭都沒有力氣。

「好了,住手吧。」

直到秦遠出言阻止,兩人這才恨恨罷手,大山還不忘一腳踢在他**上,罵道︰「王八蛋,就這點能耐?說你小白臉是抬舉你,跟個娘們似的,沒點出息。」

穆遠帆趴在地上,跟只死狗一樣,只剩下眼神還在陰沉沉地看著他們。

他恨啊!

堂堂江南豪門望族的嫡系傳人,卻被兩只化成人形的畜生如此對待,一向心高氣傲的他,如何能夠甘心咽下這口氣。

「秦先生,該殺的你也殺了,公子也被你打成這樣,氣也該出了,就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吧。」

在這期間,馬老頭一直站在不遠處,心驚肉跳地看著幾人連番施暴,要不是忌憚秦遠的那邪門陽雷,他好幾次都想沖上來,將他的小主人解救下來。

那玩意太嚇人了,顏守善幾乎是被活生生懟死的,他的修為還要低上幾分,哪里敢在幾人氣頭上的時候,前去找死?

他死掉不要緊,可若是秦遠一怒之下將穆遠帆宰了,那可就鬧大了。

「是啊秦遠,要不您就放過我堂哥吧,他也就是一時疏忽,受了顏叔,顏守善的欺騙,豬油蒙了心,這才做下這種事情,你若放他一馬,他定會感恩戴德。」

穆菲菲也趕了過來,近乎祈求地說道。

她再也不敢小瞧這土包子,秦遠剛才展現出來的實力,讓她心肝兒現在還在亂顫,還有那跟她一路斗嘴不停的傻大個,竟然是這麼一個凶悍的土匪!

他們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把隨行大部分人都送進了地獄。

在剛剛與秦遠見面之時,她還很是瞧他們這群烏合之眾不起,除開秦遠的點龍術之外,她絲毫看不出秦遠到底是哪里讓整個黃城市修行界都談之色變。

可是剛才,她已經見識到了秦遠的駭人之處。

穆遠帆帶領的這支隊伍,足以掃蕩一處小型城市的修行界,可在秦遠手底下,他們竟是幾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差點被一網打盡。

而秦遠損失的不過是十幾枚那古怪陽雷罷了!

不錯,這里還有他們這兩條漏網之魚,可若是他願意,一通陽雷招呼,保準一個不剩,全部都會被放翻在地,死到不能再死!

穆菲菲再也不敢用之前的那種語氣與他對話,神情之中充滿了小心翼翼,生怕秦遠會翻臉不認人,將他們也一起收拾了。

「呵呵,放了他?」秦遠抽出一支煙,搓手點火,煙火裊裊。

穆菲菲使勁點頭,道︰「秦先生, 您可能不了解我穆家,在江南地域,穆家不敢說是首屈一指的豪門大戶,但也絕對是名門望族,所擁有的底蘊與能量不是你能想象的,若是尋仇報復,哪怕是你們整個黃城市修行界,都萬難抵擋。」

「哦,這樣啊,那這麼說,我更應該殺了他才對,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秦遠看向那躺在地上的穆遠帆,與他那烏青腫脹眼眶之中的陰沉眼神,恰好對視。

「我可不相信我放他一馬,他也會放我一馬。」秦遠吐出一個煙圈,看向穆遠帆,問道︰「慕公子,您說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穆遠帆昂著脖子,用陰冷的聲音說道︰「我若回去,必定將你和這群雜碎千刀萬剮!」

「啪!」大山一巴掌甩在穆遠帆後腦勺上,將其抽進泥土之中,掉了牙的牙齦啃下半嘴泥。

穆菲菲和馬老頭眼皮子俱都是一陣狂跳,這個山魈精怪,也太暴力了。

這位公子哥從小錦衣玉食,這輩子受過的委屈恐怕都不及今天一天來的多。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放過他,而是他不想放過我,我雖然善良,可以善良不到佛陀以身飼虎的境界。」秦遠叼著煙,瞅著可憐又可恨的穆遠帆,很是無奈地說道。

穆菲菲冷汗直流,這家伙幾乎是一個照面就把穆遠帆手底下的人近乎殺光,這也叫善良?還跟佛陀相比,釋迦摩尼若是真的有靈,定然抬手拍下五指山,將這王八蛋永遠鎮壓。

「秦遠,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我穆家會為我報仇雪恨,咱們只不過是一個前腳一個後腳而已,殊途同歸!」穆遠帆恨聲說道。

「哎呀,公子啊,你就少說兩句吧。」馬老頭哆嗦了一個哆嗦,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跟穆菲菲在這里苦口婆心為他求情,可他倒好,竟然如此不識好歹,低頭認個錯,難道就這麼難嗎?

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馬老頭自問,他如果跟秦遠異地相處,也決計不會放虎歸山。

「秦遠,你看什麼?」穆菲菲忽然說道,聲音之中帶著些驚恐的抖動。

馬老頭連忙看去,只見秦遠正在以一種月復黑陰謀家在打量肥肉的眼光看著他們,他心中猛地一突,這家伙不會想著連他們也一起斬草除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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