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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天水道長,您這血量夠大的,兩天吐了三次,還能活蹦亂跳, 有這能耐,怎麼就不能做點好人好事,去義務獻血幾次呢?」

要是能把這老貨當場氣死,秦遠絕對卯足了勁的干,繼續埋汰道︰「哦,不對,中間還有一次被人打斷肋骨, 胸口刺青,光溜溜的綁在‘黃城之根’上吹冷風,換成一般人早就歇菜,您老人家竟然還能一邊招搖過市,一邊吐血玩耍,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血還是年紀大的稠啊!」

「噗!」

天水道人又是一口老血噴出來,這次噴的又多又遠。

他明知道這小子沒按好心,故意讓他怒急攻心,造成氣息紊亂,傷勢加重,可他卻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被人在胸口上留下「某某到此一游的刺青」,被幾乎扒光了掛在「黃城之根」上,接受成千上萬人的「仰視」,任何一件都是他這輩子不曾受過的屈辱。

可秦遠偏偏在這個時候陰陽怪氣地提及,而且還明里暗里嘲諷他不要老臉在此招搖過市,他能不氣嗎?能忍得住嗎?

「小紀,帶天水道長離開。」

秦遠還想著繼續火上澆油,端木紅炎連忙叫人將天水老道帶走,他也擔心再這麼下去,天水老道會被秦遠活生生氣死。

「是,師父。」

端木紅炎身後走出來一個明眸皓齒地俊俏少年,連忙將天水道人扶起,帶到一邊,臨走前還不忘帶著敵意地瞪了秦遠一眼。

而秦遠則是動了動嘴,沒有出聲,只是一個口型,便讓那叫小紀的小伙子怒火上涌,差點沒扔下天水道人跟秦遠拼命。

秦遠的口型赫然便是︰「兔爺慢走!」

「小紀,帶天水道長離開,還要再說一遍嗎?」端木紅炎怒斥一聲,小紀氣哼哼扶著天水道人離開。

「呵呵,英雄出少年,不錯,不錯。」

斥退了那小紀之後,端木紅炎看向秦遠,陰測測地鼓掌說道,「小小年紀就有這般膽量,這般豪情,而修為和地理風水術也是在年輕一輩中首屈一指,難得啊,想當年老夫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繞著這些大山不停轉圈,不得門徑呢,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不假。」

秦遠神色如常,他知道這端木老鬼肚子里肯定沒憋好主意,但還是平淡說道︰「不敢當。」

「秦小友不用謙虛,你有足以自傲的本錢。」

端木紅炎「笑呵呵」地說道,緊接著話鋒一轉,故作可惜道︰「只是可惜啊,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老夫這麼多年來,見過無數你這種年輕俊彥,只可惜到了最後,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四十五年前,西郊晏家,次子晏殊屏,六歲神藏,八歲煉氣,十二闢谷,十八便是聞道大修士,所有人都認為他未來能夠沖擊神域,可最終結果是一味突飛猛進,根基不穩,在天劫之下化為灰灰。」

「二十三年前,北山劉家,幼子劉青山,一桿神槍驚世,二十二歲那年,便可橫掃闢谷境修士,一時風頭無兩,也自鳴得意,但下場是什麼?為了一女子爭風吃醋,被人下藥圍殺,死無全尸。」

「十一年前,東城徐家……」

……

端木紅炎侃侃而談,細數黃城市這些年來夭折的少年天才,引得眾人一陣嘆息扼腕。

那些天才他們也都听說過,不少人還在為其可惜,若是其中任何一位成長起來,那現在都不是黃城城主能比擬的,恐怕被各方勢力請為供奉,在各大秘境之中探索。

「秦小友,你覺得你與這些天才相比如何?」端木紅炎笑著問道。

秦遠如實回答︰「不如,差了很多火候。」

端木紅炎繼續道︰「天才如他們,都未能避免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又如何能保證?老夫今日勸你一勸,收一下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好好做人,好好修行才是正道。」

「哦?那該怎麼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兒呢?」秦遠很上道的問道。

「大道三千,都可達彼岸,你的事情當然要自己做決定。」

端木紅炎笑了笑,但話鋒再次一轉,道︰「不過呢,老夫看你是個人才,不忍心眼睜睜瞅著你被雨打風吹落,你若是同意,可以加入我地師盟,效力于我端木紅炎麾下,我還能保你幾年平安。當然,你要是不同意也成,只是你未來的安危,令人嘆息啊。」

端木紅炎眯縫著眼楮,圓胖的老臉上滿是陰沉沉地笑意,就如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

「這麼說,我只有給你做奴做僕一條路可以走了?」秦遠也笑了起來,只不過他笑得有些嘲諷。

「目前來看,只有如此。」

端木紅炎毫不避諱道︰「你同時得罪了葉家, 他們恨不得把你沉尸黃河,你掃了黃家顏面,他們也不會放過你,還有那麼多的貪狼衛大人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我真想象不出,整個黃城市,除了我之外,還有哪個人願意保你。」

夏詩雨握著秦遠的手使勁緊了緊。

她從來都不知曉秦遠竟然有這麼多敵人,也下意識地認為秦遠之所以有那麼多敵人,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

那天晚上莫平飛可是清楚的說明白了,他是葉家的人,秦遠為了她還是將其打傷,送進了貪狼衛大獄。

她更後悔不該讓秦遠參與進來, 若是秦遠今天不來,說不定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事,待在尚賢苑,沒有幾個人敢去找他的麻煩。

「對嘍,我記起來,葉家的那個上門女婿好像就是因為一個叫秦遠的人而死,不會就是眼前這位吧?」周邊有人一拍腦門,記起了什麼,說道。

「什麼不會,就是好不好!這家伙就是個惹事精,黃城市多少年都沒有如此猛人,敢同時開罪兩大家族和貪狼衛了,我們今天竟然見到活人了,你說,運氣好不好?」

「這小子麻煩了,若是兩個身份分開,或許還好辦一點,可是合在一起,樹敵如此之多,恐怕就要危險嘍。除非他有著極深的背景。」

「這端木老鬼也是個人物,竟然想要收其為僕,一來可以讓他的敵人出一口惡氣, 二來又能擴充自己的實力。只不過秦遠要是答應,脊梁骨恐怕就斷了個徹底,再也接不上嘍。」

「可人秦遠也不見得答應啊,我總感覺這家伙不是無腦沖動,肯定有底氣才敢這麼干。」

……

圍觀之人議論紛紛,有替秦遠嘆息,有罵端木紅炎無恥,也有高聲喊著讓秦遠絕對不能低頭的。

「這小子隱藏的夠深的啊,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他之前做下這等事情,就要提前做好報應的準備,我倒是很想看看,他的結局會有多麼淒慘。」時倩被秦遠罵的成了破鞋,氣的後槽牙直上火,見到秦遠那「大王來巡山」的網名被揭露,可不是要幸災樂禍嗎。

左江也笑得歡快,感覺像是出了一口惡氣,「哈哈,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啊,這小子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葉鵬林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但他心里面對秦遠厭惡比任何人都重,就是因為他,讓自己姐夫死了,姐姐守寡。

要是有可能,他不介意親手割開這家伙的喉嚨。

遠處站著的周嘯虎同樣牙根癢癢,他終于發現,這個小弟他帶不了了,被那麼多雙眼楮盯著,就算是他周嘯虎是鐵打的,也要被錘成廢品。

他很想現在就給孟陽孟院長打個電話,告訴他︰老子不干了,你看好的人你自己帶,那個爛攤子哪里是我這種人能收拾干淨的?

他拿出手機,捏吧一半天,最終又恨恨地放回口袋,怒道︰「得,就算是給下輩子積德吧,誰讓你跟我有一種血脈,是同一族人呢!」

「什麼血脈,什麼族人?」滿天羽沒听清楚,下意識問道。

周嘯虎一巴掌扇在他後腦上,「就你屁話多。」

滿天羽捂著腦袋好不委屈,趕緊躲到一邊,離著他遠遠的,虎哥又犯間歇性精神病了!

在院子的角落里有一張藤椅,藤椅上坐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他半躺在那里,輕輕哼著小曲,不時陶醉的搖晃幾下腦袋。

「爺爺,那個叫秦遠的不成了,你不幫幫他嗎?」他身後的石台上坐著一個少年,嘴里嚼著口香糖,沖那老者說道。

老者睜開眼楮,其雙目精光四射,竟是比年輕人的雙目還要明亮幾分,他笑著道︰「急什麼,激流之處才見勇武,這小子要是能抗住,我們再找他不遲,要是扛不住,那不找也罷。」

「哦,就您狡猾。」蘆溢沖自己爺爺豎了個大拇哥。

在所有人目光匯聚之處,端木紅炎悠然站立,繼續說道︰「你也不用現在就給我答案,我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三天之後再給我答復也不遲。」

秦遠笑了笑,感受著手掌上傳來的陣陣溫暖之感,道︰「我也給你三天,要是你願意給我為奴做僕,我也會保你周全,直到你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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