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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鑄成大錯仍不思悔改

皇宮深院內,太監們奉了太監總管李公公的命令。正在勤政殿內忙碌著布置︰忠義公主王金花,和東宮長公主樂平的婚禮現場;宮女們在華玉玲皇後的帶領下,在東宮里熱火朝天地縫制著兩位公主的喜袍呀!

不管是太監們,還是宮女們。每個人都是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干起活來麻麻利利、笑聲連片;走起路來,又全都是「咚咚」喜不自禁地蹦上幾跳。恰似後天舉行婚禮的新郎官、新娘子,和他們當中的每個人都能沾上一星半點兒的關系哦!

與這些太監、宮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大理寺內,堂下兩邊站立著當值的錦衣衛和御林軍。他們一手舉著「威武」、「肅靜」的牌匾,全都昂首挺胸成「立正」姿勢,神情肅然地盯視著對面。時不時地,他們還異口同聲地高呼幾聲︰威、威、威----

堂下正中部,站立著文武百官。大家的眼楮,全都像拍照片聚焦似的眨也不眨地盯視著︰坐在大堂上負責主審的林將軍、于丞相、梁尚書,和正襟危坐在側座的雍熙皇帝啦!

八位李雲飛雇佣的武士,協助八位「御前帶刀侍衛」押著寧飛虎將軍、萬鵬舉、萬麒麟、萬府八位保鏢。站在文武百官們的身後,十六雙眼楮也像拍照片聚集似的。投向三位主審官,和雍熙皇帝呀!

大家全都清晰地瞧見了︰雍熙皇帝的臉頰漲得通紅通紅,恰似那「熟透了的柿子」了;他的眉頭緊鎖著,眼楮睜得就像牛眼一樣瞪視著︰堂下犯下「滔天大罪」的逆臣賊子們。

任誰看見雍熙皇帝這副神情,肯定都知道他心里的火氣。到底有多深厚、多濃烈啦?

此刻,勤政殿內的氛圍顯得異常肅靜。肅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見哦!

這時,林將軍望著堂下的囚犯們怒喝一聲︰寧飛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調遣錦衣衛刺殺皇帝,爭奪我朝江山社稷。你這種行為,可就是「太歲頭上動土」。你可知罪呀?

聞听此言,寧飛虎抬眼望向堂上一陣狂笑。然後,傲慢地說︰林將軍,老朽鑄下大錯。但是絕對不後悔啊!如今,既然「棋錯一著滿盤皆輸」。你和兩位陪審官無須再審咱,直接宣判就行啦!

林將軍一听,冷笑著說︰寧飛虎,你身為國之棟梁。應該知道,你犯了「欺君滅主」的罪過。雖然是「謀權篡位未遂」,但是怎麼樣都該判個死罪啊!你又談何還能笑得出口呢?

他的話音一落地,寧飛虎就哈哈大笑地說︰腦袋搬家又何妨?二十年之後,咱又是一條好漢。林將軍,你無須再多言了。只管宣判就是啦!

听到這里,梁尚書搖著頭說︰寧飛虎,普天之下只有帶著至親們過上好日子的人。咱就沒有看到過像你這種拉扯著至親們「下地獄」的人啊!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你應該知道按照朝綱律規。當判你「誅滅九族」的罪名哦!

萬麒麟聞聲,望著寧飛虎極其不甘心地說︰大姑父,我還年輕、府內還有幾房夫人、還有一大堆的孩子。我真的不能死,也不想死。拜托您快點向皇帝和三位主審官說明,一切的罪過全是您強求我和爹爹幫你的。您就行行好吧!

哪知,寧飛虎沉聲說道︰麒麟兒,我以前權勢在身的時候。也幫了你和萬府不少的忙啦!如今,你們為我搶奪天下落得與我「同歸于盡」的下場。也絕對是義不容辭、無怨無悔啊!

听到這里,梁尚書伸手指著萬鵬舉、萬麒麟厲聲說道︰寧飛虎,如今面對你小舅子和外甥。你竟然毫無愧意,還好意思「目中無人、囂張跋扈」地說話。真是不可思議至極呀!

雍熙皇帝也沒想到︰威震朝野的寧飛虎,拉扯著至親們犯下大錯。不僅僅「不思悔改」,竟然還如此昧著良心說話哦!

他氣得伸長手臂拿起林將軍面前的驚堂木,拍了兩下金燦燦的案幾。向著台下怒喝︰寧飛虎,你身為御史中丞。朕封你為輔國大將軍,掌管可以調遣錦衣衛統領的虎符。充分說明了,朕非常非常器重你呀!

說到這里,雍熙皇帝的語氣越來越激昂了︰與此同時,朕還對你的子嗣後代們全都加官進爵了。每個月頒發給你的奉薪也頗為豐厚,朕捫心自問「對你不薄」啊!然而,你昨天竟然試圖造反「奪朕的江山」了。此乃「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憾事呀!

聞听此言,萬麒麟轉向一直低頭不語的萬鵬舉慌慌張張地說︰爹爹,一旦皇上和三位主審官給大姑父裁定了「誅滅九族」的罪名。咱們萬府可就是「滿門抄斬」,一只螞蟻都逃月兌不了啦!現在,事情都已經「迫在眉睫」了。您怎麼還能沉得住氣呢?

說到這里,他的眼淚就如同那「開了閘板的洪水」一樣。爭先恐後地擠出束搏著它們的眼眶啦!

萬麒麟聲淚俱下地說︰爹爹,我讓您借了二姑父的兵馬來京城。本意只是想來京城,營救陷在勤政殿的美嬌娘王銀鳳。進入皇宮大門來到勤政殿外面的樹叢中,看到您讓兩位保鏢挾持了李雲飛、李雲劍兄弟倆。我才明白您借二姑父的兵馬來京城的意圖,是為了協助大姑父「謀權篡位」啊!

說著話兒,他掏出手帕擦拭兩下臉上肆意流淌的淚水。雙肩也抖動得越來越厲害,話兒也說得沙啞、哽咽了︰爹爹,您還有三房夫人、一大堆子嗣後代和幾個作坊。兒子知道您心里,也不可能不牽掛這些啊!現在,咱倆和家人們全都「死到臨頭」了。您倒是快點和大姑父撇清關系吧!

話兒蹦出口之後,萬麒麟就清晰地听見自己的心兒「噗通、噗通」地狂跳不歇。很快就升到嗓子眼下面了,仿佛就要跳出來透透氣啦!

緊隨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渾身的神經全都繃得緊緊的。恰似就要斷裂呀!

還沒等到萬鵬舉答復兒子,寧飛虎就氣得漲紅著臉怒罵︰麒麟兒,當初你每次「拈花惹草」鬧出了事兒。不都是咱替你擺平呀?你這個臭小子說話怎麼也不怕咬著舌頭呢?白眼狼,你豎起耳朵給我听好了。你如果繼續不識好歹地說話,等我將你那些破事兒全都抖出來了。看皇上和三位主審官判不判你「下地獄」呢?

萬鵬舉嚇得急忙對著兒子破口大罵︰麒麟兒,爹爹做事自有分寸。不是「情非得已」的事情,爹爹絕對不會去做哦!你如果還願意做咱孝順的兒子,就別再與你大姑父爭論。也別再試圖和他撇清關系啦!如果,你還想著活著離開京城。咱倆就不再是父子關系!

說著話兒,他忍不住瞅向了大堂上的林將軍。心里就如同被誰扔進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泛起了劇烈的漣漪︰咦,就算他此刻不認我這個「親家翁」。也該看在他女兒和外孫、外孫女的份上,饒恕他的女婿我的麒麟兒不死吧!

想到這里,萬鵬舉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眼楮睜得溜圓溜圓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心里反反復復地想著僥幸的心思哦!

剛才,寧飛虎的一席話攪和得萬麒麟一下子想起︰那些被他玩弄之後,仍不服做他外面「金屋藏嬌」之主的女孩、女人。他一怒之下讓八位保鏢們捂住她們的嘴巴,殘酷無情地將她們全都推下懸崖中、急流中了。如今,她們早就不知道托生到哪一戶人家里啦!

爹爹的話兒,又讓他心知肚明了︰眼下,在皇上和三位主審官面前。他委實不宜再鬧騰著要與大姑父撇清關系啦!

可是,想著除了美嬌娘王銀鳳與自己撇清關系了。府內還有四房夫人和一大堆子嗣後代們,馬上就要隨著自己「人頭落地」。萬麒麟的心里,又實在不甘心吶!

這時,大姑父意味深長的話語。隨著風兒的吹拂,飄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林將軍,剛才我差點忘記了一個大事。貴府的四千金林小媛,是我外甥麒麟兒的正房夫人。如果,我被判個「誅滅九族」的罪名。那麼,她也就首當其沖地必須受到牽連啊!

接著,所有人就听見他語氣轉為激昂了︰林將軍,有句俗語說「虎毒還不食子」。不管怎麼說,你在皇上面前還是一大紅人呀!只要你肯動動嘴皮子替我等說說好話,皇上還是能夠減輕我的罪名。唯有這樣,貴府四千金林小媛也才能「幸免一死」啊!我的建議,你覺得是否可行呢?

聞听此言,慌亂的萬麒麟這才抬頭望向︰對面大堂上正襟危坐的四個人。

這麼一望呀,他就看見︰其中有一位主審官,就是他的岳丈大人。

看到這里,萬麒麟不由得暗自琢磨︰眼下,在這種形勢最為迫切的時刻。也只有岳丈大人能夠看在其女兒小媛、外孫、外孫女的份上,饒恕他「助紂為虐」的罪行。使他得以逃月兌收受大姑父的牽連啊!

想到這里,他繃緊了的神經才猛然松了下來。心想︰大姑父呀大姑父,眼下我的心里正緊張得快要窒息了。虧您想到了咱的岳丈大人,要不然我整個人馬上就會暈倒在此啦!

此時此刻,萬麒麟越想呀就越堅定了一個信念︰大姑父,您和我爹爹聯手帶兵馬進入皇宮意圖爭奪雍熙皇帝的天下。如果我事先知道這個情況的話,肯定就不會同意您的主意。待會兒,咱岳丈大人饒恕了我的罪行。咱和您可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啦!

這時,雍熙皇帝溫和的聲音。鑽進了他的耳中︰林將軍,如果不是寧飛虎剛才所說。朕還真不知道,「令愛小媛」就是賊子萬麒麟的正房夫人呀!據說,令愛小媛長相清秀,脾氣也「溫柔、善良」。您是我朝開國元勛之一,我朝有那麼多的王公侯爵子嗣後代。您怎麼會讓她下嫁給眼前這位沒有一官半職的賊子呢?

接著,林將軍抱怨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寧飛虎。然後轉向自己的主子紅著臉解釋︰聖上有所不知,這一切的事情。全源自微臣夫妻倆********只想著女兒嫁進富貴人家之後,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坐享其成」。只听信了寧飛虎的片面之詞,對萬麒麟的為人了解並不詳細。才犯下如此大錯啊!

他的話音剛落地,雍熙皇帝臉露困窘之色地說︰林將軍,令愛小媛是萬麒麟正房大人。今兒個「寧飛虎」這件事情,委實讓朕無法論斷了。您就全權代理、酌情處理吧!

聞听此言,寧飛虎轉向萬麒麟盛氣凌人地說︰麒麟兒,看你剛才沖動得都想和咱撇清關系了。現在那條「誅滅九族」的罪名,不是無影無蹤地飄走啦!

說到這里,他還擠眉弄眼地說︰麒麟兒,下次遇到棘手的事情。可要記住了,在事情沒有最終結局之前。千萬莫要「先亂了自己的陣腳」啊!

猛然,林將軍的高呼聲。猶如一聲驚雷似的炸響在樞密院內的氣流中,又綿延、回旋在所有人的耳中︰寧飛虎,你休得張狂。老朽乃是國之棟梁,又豈能著了你的道呀!

立時,整個樞密院內響起一片唏噓聲︰哎呀,林將軍為了端正我朝朝綱。竟然「大義滅親」啊!如此高風亮節的忠臣,咱們倒真是不敢想象。委實是我等學習的好榜樣啊!

這下,寧飛虎的張狂勁頭立時減退下去了。他急忙沖著萬麒麟眨巴著眼楮說︰麒麟兒,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你還杵在那里做什麼呀?還不趕緊跪求你的岳丈大人嗎?

萬麒麟一听,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惱怒地說︰哼,這一切殘酷無情的結局。還不全拜您所賜呀!

不過,話兒蹦出口之後。他也立即明白了︰眼下,委實不宜將時間再浪費在大姑父身上。對他來說,迫在眉睫需要去做的事情。就是去跪求自己的岳丈大人啊!

想清楚了的萬麒麟,立即就轉向大堂上的林將軍跪下去磕拜了三次。抬起頭僥幸地說︰岳父大人,小婿來京城之前委實不知大姑父和爹爹的計劃。還望您老就看在----

然而,沒等他說完話。林將軍就揮著手冷冰冰地說︰萬麒麟,前天看到八位「御前帶刀侍衛」押著寧飛虎和你們。老朽就料到你大姑父最終會慫恿你來這一出,因此咱早就放飛信鴿捎信給小媛。讓她寫了休書留在萬府,然後就「出家為尼」啦!

寧飛虎不敢置信地辯白︰林將軍,自古以來只有男方可以休妻。從未有個「女方休夫」的先例啊!你這些話語,蒙騙得了誰呢?

豈料,林將軍義正詞嚴地反駁︰寧飛虎,古往今來確確實實是沒有「女方休夫」的先例。但是,你給我听好了。是萬麒麟成天「拈花惹草」缺理在先,眼下他又犯下了「助紂為虐」的彌天大錯。如此「不忠不仁」之夫,任何女子為了維權都絕對可以休之為快。更何況,林小媛是老朽的女兒。她當然就可以破這個先例呀!

聞听此言,萬鵬舉、萬麒麟再也震靜不了了。他倆的眼前立時金星直冒,門外的天地和樞密院的房子就劇烈晃動起來。接著,隨著一聲「噗通」沖澈著他倆的耳朵。之後,他倆就什麼也不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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