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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雍熙皇帝的心機

響午時分的勤政殿外,驕陽似火。炙烤得大地猶如燜火爐,南風將它的威力吹進里面每個人的心窩。任誰都覺得︰自己的喉嚨,快要冒煙啦!

此刻,文武大臣分成兩列站在金鑾殿下。其中,有些人將腦袋抵在一起幸災樂禍地竊竊私語︰這個李雲龍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上次好不容易才逃月兌皇後娘娘的手心。這次竟然又「自投羅網」了,那還不就成了皇後娘娘的「俎上肉」。看他還能如何逃得出皇後娘娘的掌心呀?

當然,那些心存「正義」的耿直、善良之輩談論的主題內容。卻是對李雲龍這個男孩充滿了擔憂︰嗨,接到聖上緊急諭旨來朝議事。咱還以為是「邊關告急」了呀!壓根就未想到,乘著轎子急匆匆地來到勤政殿外面,卻看見李雲龍站在金鑾殿里。如此說來,他肯定是被皇後娘娘下旨給抓回來了。哎呀,如果咱們猜測對了。那麼,他今天可真是「凶多吉少」啊!

耳朵里鑽進了這些「幸災樂禍」的竊笑,和一片善意的擔憂。李雲龍依然走到雍熙皇帝的對面,撩開長袍下擺屈膝下跪行了三拜大禮之後,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抬起頭望著他從從容容地說︰聖上英明,請容晚輩稟明實情啊!

聞听此言,雍熙皇帝伸手指著他笑容可掬地說︰李雲龍,你乃是本朝未來的狀元郎。有什麼需要稟明的,你且平身再說給朕听听吧!

李雲龍一听,立即小心翼翼地說︰聖上,兩位居丞相指使內務府的花匠,根據岳府兩位惡少的描述臨摹了幾十張晚輩的素描像。又差人將我的素描像,貼在蓋有聖上玉璽的搜查令上面。再粘貼在皇都城牆上,意欲恐嚇我「明哲保身」地離開京城。從此往後,再也不提來京城赴考之事啦!

听到這里,雍熙皇都萬分不解地說︰李雲龍,朕就是因為听說了這些事情,才接受本朝有功之臣的諫言撤去兩位居丞相的官職,與兩位岳府惡少先後打入天牢,等待明天推至午門之外「斬首示眾」以儆效尤。難道,朕的決斷有所不妥嗎?

嚇得李雲龍急忙又跪下行了三拜大禮,抬起頭說︰聖上英明,晚輩豈敢妄自斷言。只是,咱回到李府之後卻看到咱大嫂每日「以淚洗面」。于是,就隨口問之緣由。听大嫂聲淚俱下地說完了,咱才知道兩位居丞相是她的舅舅。因此,才來京城----

耳朵里鑽進了李雲龍的話語,雍熙皇帝不敢置信地說︰雲龍,你剛才說「兩位居丞相是你大嫂的嫡親舅舅」嗎?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呢?如此說來,你大嫂就是岳府之人。兩位岳府惡少的嫡親啦?

猜不透雍熙皇帝心事的李雲龍,唯有一邊磕頭一邊說︰聖上英明,一切全被您猜中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咱才回京向您懇求赦免四位凶手的死罪。還望聖上明鑒,準了晚輩的請求啊!

他的話音一落地,這位就有人忍不住竊笑地嘲諷他︰哼,看這個小李子滿月復經綸乃是明年鐵定的狀元郎。然而,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了。卻還想著多管閑事呀!真是一個太不自量力的「井底之蛙」,愚蠢至極、可笑至極啊!

然而,那些心存「正義」的人卻暗自琢磨︰李雲龍呀李雲龍,皇後娘娘千方百計意欲招贅你為東宮駙馬爺。你能夠獲得聖上恩準,下個月初八與王金花成為恩恩愛愛的一對伉儷。已是委實不易了,現在,你又何必還要「惹禍上身」呢?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呀!

但是,他們心知肚明︰礙著皇後娘娘的面上,這些心里話兒。此時此刻卻是絕對不能說出口哦!于是,他們望向李雲龍憂心忡忡地說︰小李子,你能夠了卻煩惱回到原籍已是委實不易。干嘛還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你還是趕緊向聖上磕頭謝罪了,再「馬不停蹄」地回轉原籍靜心讀書。備考明年的「春闈」吧!

聞听此言,梁尚書立即轉向于丞相努了努嘴巴。于丞相心領神會地走出文官的列隊,和他一起走到雍熙皇帝的面前撩開長袍的下擺屈膝下跪,行了三拜大禮之後手舉奏折誠惶誠恐地高呼︰聖上英明,老臣有本要奏。還望容稟啊!

看見兩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下跪高呼了,雍熙皇帝轉向太監總管心有不忍地說︰李公公,梁尚書乃是為朕浴血奮戰打得江山開國大臣之一;于丞相乃是為朕出謀劃策鞏固江山輔國大臣之一。乃是我朝「國之棟梁」,如今已都是年老體邁之人。你趕緊去給兩位大人掌座吧!

說著話,他走下瓖有「龍鳳呈祥」圖案的龍椅,來到于丞相、梁尚書的面前伸手攙著他倆的手溫和地說︰兩位愛卿,乃是朕的左膀右臂。無須這些禮節之道,還是平身坐下說話吧!

立時,于丞相、梁尚書全都小心翼翼地說︰聖上如此寬待老臣,真是令咱倆受寵若驚。咱倆平身就可以了,自古以來就沒有大臣在勤政殿和天子「平起平坐」的先例。因此,聖上賜座真是折煞老臣啦!賜座就不必了,咱倆就此將奏折交予聖上。還是站著恭候聖上的旨意吧!

雍熙皇帝一听,拿起兩人手上的奏折回到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坐在龍椅上打開奏折凝眉細看著,心中暗自思索著一個計謀︰咦,听樂平兒的語氣似乎嫁給李雲龍做妾也無所謂。咱何不借此機會試探年僅十九歲、乳臭未干的男孩子,到底是否值得她托付終身呢?

這時,金鑾殿下面所有文武大臣全都看見了︰皇後娘娘將嘴巴緊貼著雍熙皇帝的耳垂邊。接著,她嫵媚萬分地說︰皇上,何不「將計就計」逼迫李雲龍拋棄王金花呢?

立時,整個勤政殿內就如同燒開了的熱水鍋一樣沸沸騰騰。鬧哄哄地響成一片啦!

那些嘲諷李雲龍的人,就又將腦袋抵在一起不懷好意地說︰嘿嘿,今兒個咱們有好戲看啦!

反之,那些心存「正義」感的人就轉向他們委婉地勸說︰各位同僚們,人心都是肉做的。目前這個情況,對于李雲龍來說已經是「不容樂觀」了。拜托你們這些人就多多「以他人之心比比自心」,千萬莫要再做「落井下石」的小人啦!

那些存心看李雲龍笑話的人,立即群起反擊︰哈哈,咱們和李雲龍非親非故「八竿子扯不上」的關系。憑什麼要替他著想呀?怪只怪他自己太不知好歹了,皇後娘娘看上他做「乘龍快婿」。就是「萬千寵愛于與他一身」的福氣,他還全當成了驢肝肺。真是活該倒霉呀!

聞听此言,那些心存「正義」感的人義憤填胸地大聲責罵︰你們這些人,虧你們也是飽學之士。竟然不知道「情比天高」的含義,還在如此神聖的地方噴灑不義之言。真是不可思議至極啊!你等敗類,真是我朝的人渣。更是我朝的羞恥啊!

立時,對方就像遇見了敵人一樣摩拳擦掌地責問︰你們和李雲龍也是非親非故的關系,我們只是「以事實來說話」。憑什麼幫著他辱罵我們呀?哦,我們知道了。你們這樣做,是在拍未來狀元郎的馬屁!可惜,你們的熱心腸貼錯了對象了。愚蠢的笨蛋,才不會想到「明哲保身」哦!

眼前「群舌爭斗」的一幕幕,讓雍熙皇帝觸目驚心。他真的沒想到︰因為一個李雲龍,竟然讓這些文武大臣們不合。甚至于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啦!

于是,等到那些心存看李雲龍笑話的人話音一落地。他就猛地一拍驚堂木,怒不可歇地呵斥︰各位愛卿,你們都是我朝重臣、並不是三歲小兒。理所應當知道朕今兒個傳喚你們進宮只是為了議事,而不是讓朕看你們如何「唇槍舌戰」呀?

說到這里,雍熙皇帝惱怒萬分地說︰哼,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蛋。行了,你們全都閉上嘴巴听朕說話吧!

接著,雍熙皇帝就招手示意梁尚書和于丞相過去。

兩位李雲龍的「伯樂」不由得望了他一眼,機械地邁動著腳步走到他的身邊卑微地說︰聖上,這里乃是天子寶座。不知召見我倆來此做什麼呢?

雍熙皇帝站起身來,貼近他倆胸前壓低嗓音蚊蠅似的說︰兩位愛卿,朕會準了李雲龍的請求。不過,我想試一試他對王金花的愛。到底有多深有多濃烈呀?等我試盡了方法,朕會贈送一個特別的禮物陪伴他終身。待會,還望你倆千萬莫要擔憂他的安危。另外,朕和你倆說的話兒。千萬不能泄露出去哦!

此時此刻,就連坐在他身邊的華玉玲皇後也只能听得一知半解的。金鑾殿下面的文武大臣們,可就不會知道︰皇上和梁尚書、于丞相說了什麼話呀?

一會兒,他們就看見︰雍熙皇帝又走到太監總管李公公的身邊,低頭和他一陣耳語。李公公轉身急匆匆地走出去了,娘娘腔的嗓音隨後就鑽進大家的耳中︰聖上有旨,宣新進宮的佳麗們晉見!

然後,梁尚書和于丞相就相繼走下金鑾殿。拍拍李雲龍的肩膀說︰雲龍,咱倆已經盡力而為了。你今兒個能否順利地走出這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

說著話兒,他倆就若無其事地走進列隊中。

看到這里,所有的文武大臣全都犯起了迷糊了︰咦,那些新進宮的佳麗們,都是皇上下令各地府伊官、知府經過層層挑選了,再送進宮里來的美女。她們經過宮內禮儀女傅們「以身傳教」了,將來就是太子和皇子們的嬪妃啦!這里是皇上早朝和我們議事的地方,皇上為什麼要宣她們來此地呢?

想到這里,他們不由得轉向梁尚書和于丞相詢問︰兩位大人,剛才皇上到底和你倆說了什麼?他為什麼宣那些新進宮的佳麗們來此地呢?

豈料,兩位大人苦笑著說︰哎,皇上剛才只是讓我倆別再「多管閑事」了。我倆又咱們能夠明白,他為什麼要宣那些新進宮的佳麗們來這里呢?

有些人不服氣地說︰兩位大人,你倆可是李雲龍的「伯樂」。怎麼可能對他的死活不問不管呢?咱們都不是三歲小兒,你倆騙誰呢?一定是皇上透露了什麼信息給你倆啦!

然而,他們看見的依然是︰梁尚書和于丞相搖著頭,不再言語啦!

就在大家對兩位大人對李雲龍的態度陡然轉變,而產生極大的好奇和萬分的不解之時。雍熙皇帝的聲音又鑽進他們的耳中︰李雲龍,朕可以赦免兩位居丞相、兩位岳府惡少的死罪。但是有個前提,就是你必須在新進宮的四十位佳麗之中挑選兩位做你的小妾。否則,一切也就免談!

聞听此言,不知是計的文武大臣們全都指著李雲龍羨慕至極地說︰小李子,四十位新進宮的佳麗任你挑選兩位做小妾。你就知足趕快謝主隆恩吧!

誰知,李雲龍心里想的卻和他們一點也不一樣。只見,他斬釘截鐵地說︰皇上隆恩浩蕩,無奈晚輩這輩子只愛王金花一個。因此也就只能心領了,如果晚輩項上人頭可以換得皇上赦免四個人的死罪。只管派人來取就是啦!

立時,勤政殿內響起一片唏噓聲︰哎呀,這個李雲龍怎麼能夠如此不識抬舉呢?皇上對他已是再三忍讓,他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竟然毫不領情。真是不可思議啊!

然而,雍熙皇帝卻溫和地勸說著︰李雲龍,你先別把話兒說絕了。還是隨我出去看一看那些佳麗們,免得你做了鬼都會後悔莫及啊!

說著話兒,他就走下龍椅來到李雲龍的面前彎腰伸手去攙他起來。可是,眼前這個乳臭未干的孩子卻將身子移向旁邊。俯身叩首說︰皇上隆恩,晚輩福薄消受不起。誠請皇上收回成命吧!

雍熙皇帝一听,故意嘆息了一聲說︰李雲龍,你一心想「以死換得四條性命」。只是朕特想知道,你那個「女圭女圭親」的女主是否願意接受呢?

話音剛落地,他就猛地轉身走到龍椅邊坐下來指著余浩宇說︰余將軍,李雲龍這次來京城找朕替兩位居丞相、兩位岳府惡少求情。李府人和王府人一定會知道,他肯定不會答應招贅為東宮駙馬爺。他來到京城朕的面前可謂是「九死一生」哦!因此,朕認為他們是斷然不會放心他獨自前來。朕令你火速搜查京城每一個角落找到王金花,將她帶來勤政殿吧!

不明內情的余浩宇走出列隊,沖著雍熙皇帝雙手抱拳地說︰微臣遵命!

話音剛落地,他就轉向自己的恩師于丞相。卻看見︰他的臉上,竟然呈現出一層「波瀾不驚」的神色。他不由得暗自琢磨︰咦,剛才聖上究竟和恩師和梁尚書說了什麼呢?

不過,余浩宇還是沒忘記自己還有差事在身。于是,就走到李雲龍的身邊情真意切地說︰兄弟,既然聖上沒有阻止你娶王金花為妻。你不妨就在四十位佳麗之中挑選兩位為妾,要知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啊!

說著話,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李雲龍的肩膀,就搖著頭嘆著氣走出勤政殿牽了拴在樹身的「玉玲瓏」坐騎。跨上馬背揚起馬鞭抽向馬**,吆喝著︰駕、駕、駕----

騎出皇宮的余浩宇,轉頭回望、側耳細听一會發覺沒人留意他。就揮鞭吆喝著驅趕「玉玲瓏」來到︰事先和四位手下約定的東門「華陽客棧」。

隨著他「吁」的一聲,「玉玲瓏」听話地停下奔跑的蹄子。下得馬來,余浩宇就走進去找到自己定制的客房,按照他和四位手下約好的暗號敲響了三下。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阮老夫人顫顫巍巍地說︰余將軍,龍兒怎麼樣啦?

緊隨其後,王員外和王金花、王銀鳳也走過來急乎乎地詢問︰余將軍,拜托你快點告之一二吧!

接著,岳員外拉著岳夫人也走過來紅著臉說︰余將軍,你知道多少就快點全都說出來吧!

望著心急如焚的老老小小,余浩宇月兌口而出︰你們全都听好了,皇上答應了李雲龍赦免兩位居丞相和兩位岳府公子的死罪;另外,皇上還無意阻止娶王大小姐為妻,現在,還差我來此接她去勤政殿呢!

聞听此言,王金花心情舒暢地說︰余將軍,這次隨著李雲龍來京城。本想陪著他面聖的。可惜卻因為是女兒身無法兌現,呆在這里都快憋悶得窒息了。你就快點帶我去勤政殿吧!

王銀鳳听到這里,一下子想起在蘇南時听人說過皇宮里,處處呈現一片繁榮、優美的景色。她情不自禁地拉著余浩宇的手說︰余將軍,我可以跟著姐姐去勤政殿嗎?

余浩宇拉開她的手搖著頭說︰銀鳳姑娘,皇上只命我帶著王大小姐火速趕到勤政殿。因此,你絕對不可以跟著去啦!

話音剛落地,他就拉著王金花的手走出「華陽客棧」將她扶上馬背。隨後,自己也躍上馬背一手摟著她一手揚起馬鞭抽向馬**,嘴里吆喝著︰駕、駕、駕----

不過,余浩宇的思緒卻一點兒也沒敢停下︰咦,皇上讓王金花去勤政殿。難道,是讓她勸說李雲龍納妾嗎?哎呀,他乃是一國之君。究竟為何要這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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