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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意想不到的事兒

于丞相府的府門外面,王金花伸手遮擋著刺眼的太陽光。一雙眼光猶如聚焦似的緊盯著砂石街道西首的盡頭,心急如焚地喃喃自語︰咦,怎麼還看不見李雲龍的身影呢?

驀然,王金花又想到了︰半個鐘頭之前,一位身穿盔甲的男人匆匆忙忙地奔進于府大門,嘴里嚷嚷著︰丞相大人,大事不妙。丞相大人,大事----

聞听此言,她嚇得立即從房間里奔出來。就看見︰于丞相也疾步奔出書房急乎乎地說︰小楊,是余浩宇將軍因為得罪兩位居丞相出事了嗎?

小楊一听,忙不迭地說︰丞相大人,不是頭兒出事了。而是----

說到這里,小楊掃視一眼府內四周走動的丫鬟、伙計們,就將嘴巴貼著于丞相的耳垂邊小聲嘀咕著什麼。

小楊是余浩宇將軍的手下,也曾經隨著頭兒來過幾次于丞相府。所以,他對于王金花來說,也不是陌生人。只是,當時的她離他倆的位置較遠。因此,就沒有听清楚︰小楊,對于丞相說了什麼話呢?

不過,王金花看到了︰那個小楊的話音一落地,于丞相就眉頭緊皺地驚呼一聲,哎呀,聖上乃是一國之君。絕對不會做出「說話不算數」的事情啊!依我看,皇後娘娘一定是私自出宮。所有的事情,肯定都是她的主意哦!

小楊听到這里,就轉向于丞相奔向府門忐忑不安地說︰丞相大人,事態嚴峻,余將軍已派小胡去接刑部梁尚書了。您老快乘坐我的馬匹進宮面聖吧!

說著話,小楊就拉著于丞相快步奔出于府。等到王金花奔到府門外面,人和馬匹都已經不見了。當時,她心想︰咦,看那位楊哥一臉嚴肅。于丞相听完之後,也是一臉嚴肅。哎呀,今兒個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塌下來的事情呢?

眼下,王金花總是看不見︰于丞相府門前砂石街道西首的盡頭,出現于丞相和李雲龍的身影。她禁不住心中一凜︰哎呀,半個鐘頭前,小楊和于丞相緊張兮兮地談話。難道,龍弟出了意外啦?

隨後,王金花就想到了︰那天在「龍華園」听到的,梁尚書、于丞相和陸知府的對話。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子,可就心緒不寧起來︰嗯,今年的「秋闈」今天上午就考結束了。現在,太陽已經逐漸西沉。李雲龍卻還未回轉于丞相府,肯定是因為皇後娘娘和長公主執意挽留他的緣故。哎呀,我的銀鳳妹妹可怎麼辦呢?

想到這里的王金花,再也顧不得自己的現象了。她仰望天空振臂高呼︰老天爺,我的銀鳳妹妹,絕對受不了這種殘酷無情的打擊。您老為什麼不睜眼顯靈保佑她呢?

嚇得于丞相府門前的兩個家丁,急忙趨前一步拉住王金花的手臂詢問︰王金華,你今天前隨著你的少爺入住咱們丞相府,除了替少爺洗涼衣服,就是替他縫縫補補繡繡手帕。平時,你很少出府。也就是幾天前的早晨,你出府替你妹妹購買胭脂粉。你妹妹出事的消息,你究竟從何得知呀?

另一位家丁看見王金花臉上有淚花飄動,他就掏出手帕遞給她說︰王金華,耳听為虛眼見為實。沒有親眼所見的東西,你就不能輕易相信其真實可信。否則,你就是庸人自擾啦!

淚流滿面的王金花,手足無措地拉著兩位于府家丁的手哭說︰兩位兄台,命運真是捉弄我的銀鳳妹妹。深深愛著的人,卻不能長相廝守。她要是知道了情況,肯定會痛不欲生啊!

兩位家丁,也和我們一樣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他倆不可能變成蒼蠅,鑽進王金花的肚里一探究竟。當然,他倆也就不可能想到︰幾天前的早晨,王金花走出于丞相府。其實,並不是去為所謂的妹妹購買胭脂粉。只是去雇佣轎夫抬著她跟蹤兩位大人呀!

因此,兩位不知內情的家丁,只能輪流著安慰、勸說王金花︰王金華,一句話,幾個人學舌了。就全走樣啦!這個世上早就流傳著,一句諺語「謠言止于智者」。咱們認為你眼下還是別再傷心,等到明天隨著你少爺回家鄉看見確切的事實。再做定奪吧!

聞听此言,王金花心知肚明︰她絕對不能告訴眼前的兩位家丁,她幾天前跟蹤了梁尚書、于丞相和陸知府,去了「龍華園」偷听了他們的談話。否則,說不定會受到他倆的誤會和鄙視。如果,他倆再向梁尚書、于丞相稟報了。兩位對她「視如己出」的長輩,絕對會長長久久地深陷自責中。她真的不希望看到他倆從此不再開心啊!

于是,王金花掏出手帕擦拭兩下淚水漣漣的臉頰,就硬是克制著自己酸楚的情緒,轉向兩位家丁倔地說︰兩位兄台,我听你倆的話就是了。你倆去忙吧!

說著話,王金花為了不再引起兩位家丁的擔憂。她又向砂石街道西首的盡頭望了一眼,輕嘆一聲就轉身走進于丞相府。

這時,王金花就听見身後傳來李雲龍熟悉的聲音︰金花姐,你的龍弟「秋闈」科考順利回來了。

王金花聞聲,禁不住轉身望向聲音來源地。就看見︰府門外面站著的人,不光是她朝思暮盼的妹婿李雲龍。還有梁尚書、于丞相、陸知府。

驀然,王金花心中一凜︰哎呀,剛才李雲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稱呼咱「金花姐」,他還對咱說「你的龍弟「秋闈」科考順利回來了」。哎呀,這要是讓兩位居丞相知道了。還得了呀!

想到這里,王金花就月兌口而出︰少爺,我是金華不是金花。你喝醉酒說胡話了吧?快點進你的房間睡覺休息吧!

說著話,王金花就走到李雲龍身邊拽下他背著的篾竹筐。遞過一個眼色溫和地說︰少爺,這九天里你肯定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趕緊去美美地睡一覺吧!

望著一個勁地向著自己遞眼色的王金花,李雲龍心知肚明︰一心疼愛妹妹的她,一時半時絕對是不能相信他所說的一切事實。讓她明白真相,真的不能急于一時啊!

于是,李雲龍就裝作真的困極了的樣子,兩手輕揉自己的太陽穴,雙眼迷離地望著陸知府說︰陸知府,听說你幾天前回了家鄉一趟。就麻煩你將咱義父府中的情況,對金花姐細說一番。我真的必須去休息啦!

說著話,李雲龍就對著三位大人雙手抱拳深施一禮說︰各位大人,晚輩就暫且失陪了。對不住啦!話音剛落地,他就打著哈欠走進于丞相府的西廂房。

望著李雲龍的背影,王金花一下子又想起自己和他離開王府那天,爹爹千叮嚀萬囑咐的話語︰你倆都給我記住了,世道險惡、人心叵測。在小李子明年「金榜題名」之前,在外人面前,你倆只能使用假名。否則,萬一給壞人認出來了。後果定將不堪設想啊!

想到這里,王金花急忙轉向望向自己的兩位家丁說︰兩位兄台,咱少爺吃喝拉撒睡全在貢院里。今天好不容易才熬出頭了,肯定大喝一場了。他剛才的話語,只是醉話。一句也信不得啦!

聞听此言,梁尚書、于丞相轉向陸知府異口同聲地說︰陸知府,為了不打擾王文龍的休息。咱們還是帶著王金華去廳堂內說話吧!

陸知府聞聲,就心領神會地轉向王金花說︰王金華,兩位大人說的對極了。咱們走吧!

王金花一听,就指著于府的廳堂轉向梁尚書、于丞相笑著說︰兩位叔叔,請前面走。咱和陸知府緊隨其後吧!

梁尚書、于丞相听到這里,就拉著陸知府和王金花的手沉聲說道︰哎呀,咱們都是自己人。何必要那麼多的禮節呢?一起走吧!

說話之間,四人就走進了于府的廳堂內。

王金花就趕緊給三位大人端來雕花椅子,又泡了「龍井」茶放到他們的面前。然後,她就轉向陸知府滿臉堆笑地說︰陸知府,咱很久不知家事了。就煩勞您老一邊喝茶一邊大略地說一說吧!

陸知府求之不得地放下茶杯,急忙從袖籠里掏出一封書信遞給王金花,笑著說︰金花大佷女,這次來京城之前,你爹爹來我府邸將這封信交給我。委托我務必要親手交給你,你還是趕緊看看吧!

看著信封上面的字跡,王金花趕緊抽出信紙一字不落地看起來

金花吾女︰

余見信後,如見吾。那日,吾殘酷無情地趕李雲龍出府。乃是吾和他想出的「苦肉計」啊!

其一︰李雲龍是個忠厚、耿直、善良、懂事的男孩子,且成績優異日後定將是「國之棟梁」;余妹銀鳳卻與生俱來就「好逸惡勞」,個性也刁鑽蠻橫。壓根就不可能真心愛誰呀?吾覺得︰她委實配不上品行端正、大有作為的男孩子!

其二︰李雲龍跟吾說起過,他全心實意愛上了余吾。他說今生今世自願非余不娶;聞听此言,吾就想到了余的個性,溫柔、善良、乖巧、懂事。吾就覺得唯有余,才能配得上成績優異的男孩子。

介于以上原因,吾就茶飯不思、輾轉難眠了。吾在想一個,可以讓余妹銀鳳主動退出,與余相爭夫婿的計謀哦!一會兒,李雲龍走進吾的臥室說出了,一個可以嚇退余妹的「苦肉計」。

吾真的沒想到︰李雲龍竟然和吾想到了一起。而且,他想的這一條「苦肉計」。還可以讓余付出同情心隨他出府哦!吾當時就驚呼一聲,嗨,咱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一下子,吾又想到了起初將他認作義子,帶進府里資助他讀書應考的目的,就是意欲將他招贅為余的夫婿。于是,吾就忍不住振臂高呼「行,咱倆就共同演一場戲」。給金花和銀鳳看吧!

結果就是︰第二天早晨,吾和李雲龍共同演的「苦肉計」,就試出來余妹銀鳳心思歹毒;可是,余卻是一片熱心替他求情。求情不成,當場就和吾鬧僵了。毅然拉起他離開了王府,離開了吾和余妹。

余走後一個多月,余妹銀鳳就央求吾替她走了一趟萬府。告訴他︰小女銀鳳為了能夠嫁進萬府,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坐享其成的日子。自願改掉以往驕縱跋扈的壞脾氣啦!

那一天,萬麒麟就隨著吾來到王府。見到他不久,余妹銀鳳就拉著他去了她的臥室。過來很長很長時間,那個混蛋才背著余妹銀鳳下樓吃飯。吾當時就氣得吐血啦!

沒想到︰吾氣得吐了血,余妹銀鳳卻變得懂事了。農歷八月初八黃道吉日,余妹就嫁進萬府做了萬麒麟的五姨太太。不久之後,吾就去萬府探望她。丫鬟小蓮告訴吾,她隨著二小姐嫁進萬府,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挺過來啦!

從那以後,余三位叔叔就別了妻兒老小搬進王府,陪伴吾一起做生意、聊天;吾三位摯友也常來王府,探望吾的日子過得怎樣啦?是否缺少生活必需品呀?

因此,吾望余見信後,千萬莫要擔憂吾了。只須听吾的話,在外面和李雲龍好生相處就可以了,等到明年朝廷舉辦「春闈」科考之後。吾定將為余操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婚宴哦!

最後,吾誠心實意祝願余和李雲龍︰早生貴子、幸福美滿、白頭偕老。余切記凡事應當三思而後行啊!

看完了信,王金花傻眼發愣了。一切的一切意想不到的事兒,來的太突然了。全都恍如夢境般模模糊糊的一大片,讓她真是不敢置信啊!

陸知府伸手拍著王金花的雙肩,委婉地說︰金花大佷女,你爹爹本來讓我收著這封信,等到明年朝廷舉辦「春闈」科考之後,再拿給你看。可是,皇後娘娘今天下午又帶著長公主樂平堵在︰圍著貢院的鐵柵欄南大門。看見李雲龍走出貢院,她們又試圖讓答應做東宮駙馬爺。咱覺得到了讓你知道王員外心思的時候啦!

聞听此言,王金花轉向于丞相說︰于叔叔,一個鐘頭前,余將軍的手下來府里找您老。看你倆緊張兮兮地談話,咱還以為是,朝廷發生了什麼天塌下來的事情。搞得你倆臉上呈現一片嚴肅啦!剛才,我久等不見李雲龍回府。才想到了可能是皇後娘娘和長公主樂平,又試圖挽留李雲龍做----

梁尚書听到這里,望著王金花驚訝至極地說︰金花大佷女,你是怎麼知道皇後娘娘和長公主樂平,曾經試圖挽留李雲龍做東宮駙馬爺呢?

王金花一听,才知道自己剛才說漏了嘴。她的臉頰上,立時浮現出一層紅色的暈環。她急忙解釋︰兩位叔叔,那天你倆不上早朝,卻跑到我房間里向我詢問,有關于李雲龍「女圭女圭親」的問題。因此就有所懷疑啦!

說到這里,王金花伸手示意三位大人喝「龍井」茶,又接著解釋︰那天,兩位叔叔離開府門之後,我就跟兩位家丁說,出去替妹妹購買胭脂粉。出了于府大門,咱就直奔砂石街道西首的轎子鋪,雇佣四位轎夫們抬著我追隨著兩乘官轎,來到風景優美的「龍華園」。

王金花低頭喝了幾口茶,繼續解釋︰看見你們相繼走進「龍華園」,咱立即跟進去站在桂花樹後偷听,你倆和陸知府的談話。咱真是太對不住你倆,還望二位多多見諒啊!

于丞相趕緊擺手說:金花大佷女,老朽知道你為何要跟蹤我們。又怎麼會與你計較呢?眼下,這件挺棘手的事情。還需要你來解決呢?

悄然走到王金花身邊的李雲龍,握住她潔白的雙手說︰金花,在回來的路上,咱和三位大人都想到了一條辦法。只是,這個辦法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啊!

爹爹的書信內容,王金花已經知道眼前的男孩子就是︰自己未來的夫婿。于是,此刻他的話音剛落地,她羞澀地說︰雲龍,既然咱銀鳳妹妹有了她所中意的歸宿。咱也就不會勸說她「回心轉意」啦!從此往後,你就是我的歸宿。有什麼話,你就只管說吧!

聞听此言,李雲龍的臉上也遍布了紅暈。他像個女孩子似的靦腆地說︰金花,咱說出來了。你不贊同的話,就只管搖搖頭擺擺手、或者說出來吧!千萬莫要將怨氣深埋心中,或者從此記恨我、不理我。我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你的話對我來說就是「聖旨」啊!

王金花一听,禁不住暗自琢磨︰李雲龍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主兒,她若跟著他過日子。美滿的生活,一定會常伴著她到白首。銀鳳妹妹已經擁有了中意的歸宿,她絕對不會再和姐姐爭這個男孩子了。如此品行端正、才貌雙全的主兒,毫無疑問自己是絕對不能再退縮不前,白白地將他「拱手相送」別的女人啦!

想到這里的王金花,就膽氣大增地笑著說︰雲龍,既然是你和三位大人想出的法子。一定不會是什麼壞事呀!行,你就只管說出來。我「洗耳恭听」就是啦!

望著眼前大大方方的王金花,李雲龍卻不由得暗自膽怯了︰哎呀,如此溫柔、賢惠的女孩子。我絕對是不能夠失去她的愛呀!可是,如果咱和三位大人想出的法子嚇著她了。那可就是「得不償失」啦!

想到這里的李雲龍,真是萬千思緒無從說起了。于是,他望著王金花卻沉默不語啦!

眼前的一幕幕,讓三位大人心里有數了︰李雲龍心里極其害怕失去王金花的愛,他不敢再說出那個計劃來了。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于是,三位大人的腦袋瓜兒抵在一起竊竊私語︰哎呀,這個李雲龍變成「悶葫蘆」了。這下,可怎麼辦啦?

最後,陸知府想到了︰唯有王金花找著一個好的歸宿,王員外才能定心安神地過好每一天。不行,咱一定要促成這樁美好的婚姻。絕對不能讓別的女孩子沾著便宜啦!

想到這里,陸知府就沖著對面兩個孩子笑著說︰金花大佷女,李雲龍之所以不再說話。就是害怕說出那個計劃會嚇著你啦!為了你的爹爹可以安心定神過好每一天,咱覺得有必要說出那個計劃。因為,今兒個皇後娘娘是礙著聖上下旨了,才放棄繼續挽留李雲龍的計劃。咱們都很難保證以後,她不會再幫著長公主樂平纏著他啦!

說到這里,陸知府的語氣凝重了︰金花大佷女,在路上听李雲龍說出計劃時,咱和于丞相、梁尚書全都認為可行。下面,咱就「倚老賣老」地說給你听了。套用賢佷剛才的話,如果你不贊同的話,就只管搖搖頭擺擺手,或者說出來吧!

接著,陸知府就眉頭緊皺地說︰金花大佷女,唯有你和李雲龍結婚生子了,才能徹徹底底斷掉皇後娘娘和長公主樂平的心思。你覺得如何呢?

聞听此言,年僅二十一的王金花頓時覺得︰自己的臉頰滾燙滾燙。她心知肚明︰自己的臉頰一定是紅得猶如火球啦!

但是,想到了李雲龍是爹爹********為自己尋的夫婿。王金花就覺得︰既然這個心儀的男孩子,心里也是情深意濃地愛著她。她就有必要和皇後娘娘和長公主樂平爭一爭!

想到這里,王金花就抬起頭害羞轉向李雲龍和三位大人,靦腆地說︰既然如此,咱就全憑三位大人做主吧!

王金花的話音一落地,于丞相府廳堂內就想起一片歡呼聲︰哇塞,咱們總算促成了一樁美滿的婚姻。也就不會有愧于王員外的重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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