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這麼一講,林文雄心中有了疑問。
「我記得你媽媽是濱海人,可你說話一點也沒有北方口音。」
「哦,我在南方長大,上高中的時候才來的濱海。」
「怪不得沒有听說席總有這麼大的一個女兒。」
「準確來說,她是我媽媽的大學同學,在我媽媽去世後收養了我。是我的養母,也是我老公的母親。」她不想引起他的猜忌,直接講清楚的好。
「哦,原來如此。」林文雄恍然大悟。
「那……那天和你在海邊散步的就是席氏集團年青有為的現任負責人-席帆咯?好羨慕你們,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她點點頭,似乎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低下頭默不作聲地吃著碗里的飯菜。
林文雄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讓她多吃一點。
這個時候小飛已經吃完,惦記著他那未拼完的軍艦,不管他有多沉靜,畢竟還是一個孩子,經過林文雄的同意,放下筷子又去接著拼了。
吃完飯,蒙小西不管林文雄如何反對,堅持去廚房將碗筷收拾干淨,記得在古鎮的時候,自己每天幫陳阿姨洗碗,早就練得爐火純青。
不一會兒收拾完出來,和林文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喝著茶,看著坐在地毯上的小飛,話題自然離不開他。
看著專注的小飛,她突然想到什麼?對林文雄說道。
「對了,小飛的同桌那個女孩,你認識嗎?」
「不太清楚,怎麼啦?」
「看小飛畫的那些畫很多都是一位女生在里面,小飛說是他的同桌,我想下個周末,讓小飛將她請過來,或者多請幾個同學,辦一個小小的聚會,讓小飛和同學多多交流,或許對他的心理有些幫助。」
「嗯,還是你比較細心,這樣很好,我來安排。」林文雄說道。
「不,我是說讓小飛來邀請,而不是由大人來替他包辦。這也是鍛煉勇氣的一種方法,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那位女生,或許他會鼓足勇氣的。」
說話間,小飛那個驅逐艦已經完工了。
她走過去,驅逐艦放在了大廳中間的那面裝飾櫃上,坐到了小飛的身邊。
「小飛,我跟爸爸講過了,下個周末,姐姐和小飛來辦一個周末party,邀請你和同學們來參加,你覺得好嗎?」
小飛點點頭,她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期待的神色。
「那麼,姐姐負責party的布置和所有安排,小飛來負責邀請同學們好不好?」
「姐姐……」小飛這個時候露出了難為的面色。
「小飛是覺得不好講出口嗎?」
「嗯!」
「那我們來做一些卡片,將你想要邀請的同學和想要對他們說的話寫在上面,那麼你只需要將卡片給同學們就可以了,這樣會不會覺得沒有那麼難為情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她都在和小飛準備邀請卡片,這個時候小飛的畫畫天賦就派上了用場。
不得不說小飛雖然不愛言語,但觀察力卻是一等的好,對于每一位同學的喜好都了解的十分清楚,在那些卡片上按照同學們的喜好畫上了圖片。並認真一筆一畫地寫上他想要說的話。
將這一切做好後,把那些卡片放進了小飛的書包,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看著桌前認真的兩個人,林文雄感慨不已。這一畫面似曾相識,依稀好像回到了小飛媽媽還在的時候,燈光下,小飛和媽媽坐在桌前忙著作業的溫馨畫面。
家里好久沒有這麼讓人感覺溫暖的畫面了,可惜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屬于自己。
一時間心里煩躁得要命,回到樓上自己的畫室里,那幅未完成的畫還立在窗前,拿起畫筆來卻無從下筆。
轉過身來,蒙小西已經站在了畫室的門前。
「林先生,出來好久了,我要回去了。」
這個時候的林文雄心里並不想要她走,好不容易有了和她相處的機會,時光卻覺得如此的短暫。
「不再多呆一會兒?我還想著晚上請你去市里吃飯,感謝你這麼久以來對小飛的關心。」
「不了,下次有機會讓你請的,我回去還有一些事情。」其實她知道自己出來這麼長的時間,家里那兩個保安不知道自己去哪兒了,又會向席帆報告,到時又是一陣不愉快。
「那好吧!還是要謝謝你。耽誤你的時光了,我送送你。」
他跟在她的身後下了樓。
小飛眼里滿是不舍,卻還是懂事的和她揮手說再見。
出了林家宅院,她停下來。
「小飛一個人在家里,林老師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確定還記得路?」他想起上次她迷路的事情。
「來過好多次,自然記得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正要轉身之際,她又說道。
「下個周末,我想就在前面的沙灘上給小飛和他的同學們辦一個party。你覺得可以嗎?另外因為這個地方離市區比較遠,到時就得麻煩林老師派個車接送他們比較好,以免同學家長們擔心。」
「好的,不用擔心,這些我來辦就好。」
「那好,到時我讓我們家小芳多準備一些點心,讓場面熱鬧一些。」
「小西,你真細心,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了。」
「咱們都是朋友,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再見。」
她轉身走了,慢慢的,那一抹身影和她身邊的那條小花狗就隱沒在林子里,只留下林文雄呆呆地站在原處。
小飛也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邊,父子倆一高一低的身影印在樹影斑駁的陽光下,在這深秋顯得是那麼的落寞。
林文雄拉著小飛的手轉身回到了院子里,蒙小西一走,這個家里又冷清無比。
父子倆又回到了以前的相處模式,各自回到自己的畫室里去了。
畫室里那幅未完成的畫就讓他看著很心煩,走上前去將它翻過一個面,有道是眼不見心不煩。
然而他發現並沒有什麼用,自從再次遇見蒙小西,讓他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起了波瀾。
又走到天台上,要那一片高大的白樺樹旁邊,席家的別墅隱隱地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自己從未曾料到,她竟然是堂堂席氏集團那位青年才俊席帆的妻子。和那席帆比起來,自己竟然自慚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