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的事情,我明天問一問銷售部經理,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確實是如小芳說的那樣,我想我的公司也不需要這樣一個見異思遷的人。如果事出有因,並不是曾超的錯,我也不想失去一個銷售人才。」
男人做事情永遠是那麼理性,不像她一听到這種事就氣憤不已。
「好吧,不過不能讓小芳吃虧,如果是曾超那個家伙的錯,一定不能饒了他,沒有小芳,哪有他的今天,學習,工作那一樣不是小芳幫他的。」一說起來她又開啟了生氣的模式。
「你呀!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淨瞎操心。」
「我有什麼事情好管的,只要你成天不疑神疑鬼的,咱們永遠是晴天。」
「好了,以後我盡量注意一點。」
「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下一秒已經沉入了睡夢當中。
早上醒來的時候,席帆已經不在了。
床頭留了一張字條,她拿起來。
「在g城呆了那麼久,有好多工作需要處理,今天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和小芳一起出去逛一逛,散散心,我忙完給你打電話。帆。」
吃過早飯後,想要叫小芳一起去海邊走一走,小芳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毫不感興趣。
失戀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想起自己當初因為江墨染跟她提分手後,還傷心了好久才緩過勁來,這個時候她也不好說些什麼,由著她去了。
自己一個人去了海邊,沿著海岸走了一圈後,看了看那林子中若隱若現的林家宅院,想著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小飛了,去看一看他在不在。
沿著林子里的小路走著,這個季節,林子里陰冷陰冷的,再也沒有了夏日里那種愜意的感覺了。
倒也很快,就駐足在林家院門前,按了門鈴很久,也不見有人出來開門,透過門縫往里面看了看,里面空無一人,院子里滿是落葉,像有好久沒有人打理一樣。
猛然間想起來,現在正是小飛上學的時候,他應該不住在這里的。
拿起手機給林文雄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里說自己旅行回來了,如果方便的話,看看什麼時間方便見一見小飛。
林文雄在電話里告訴她,周末的時候他會帶小飛回海邊別墅,到時請她到家里坐一坐。
掛完電話,芳媽媽又來了電話。說是他們這一趟出去了好久,很是想念她,約她在市區的一家餐廳吃飯,聚一聚。
回到別墅,收拾了一番,記得在西寧的時候給芳媽媽和歐文豪老師一人帶了一條羊毛圍巾。
將圍巾裝進袋子里,開著院子里那輛塵封了好久的保時捷出了門。
濱海那家幽靜的巷子深處,老院子里有一家古樸風味的餐廳,芳媽媽和歐文豪老師已經在那里泡著茶等著她了。
見到她,都說她比之前氣色好多了,看來旅行確實能讓人心情好起來的。
收到她帶來的圍巾,兩人也很開心。
席間,歐文豪老師三句話離不開本行。說是她的小說連載的那家雜志,他是每期不落地都看過了,確實還不錯。
而且前天新聞里也報道了她的讀者見面會,看起來反響還不錯。
一面又嘆氣,想當年他年青的時候投稿總是屢屢踫壁,她的運氣要比他要好上好多,第一本小說就能取得這樣的成就,以後還得再接再勵,寫出更多好的作品來。
芳媽媽也在一旁附和著。
「是啊!小西和她媽媽當年一樣,有才情,也有很深的文學功底,寫出來的東西想要不火都難。」
說完她才感覺自己說錯了話,瞄了一眼身邊的歐文豪,他的臉色明顯一沉。
好在,這個時候菜上來了,算是解了她的圍。
「小西,快來嘗一嘗,這家菜不錯,很清淡,適合養生。」說著給小西將菜夾在她的碗里。
「小西,記得我有問過你,是否有將書出版的意思,現在怎樣,有這個打算嗎?」歐文豪又問道。
「這個……」其實她還一直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而且蘇響之前也有這個意向,她也沒有回復他。
「出版是好事啊!還需要考慮嗎?听媽媽的,別考慮了,讓歐老師給你全權安排,他對這方面有經驗,咱們要趁熱打鐵,不然過了這個熱度後再出版就遲了。」
芳媽媽不愧是多年的生意人,做事和想法就是雷力風行,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好吧,只是太麻煩歐老師了。」
「有媽媽在,說什麼麻煩,這都是自家人的事情,不需要那麼客氣。」沒等歐老師說話,芳媽媽就搶過了話題。
長輩們關心的重點總是那麼不同,吃飯間,芳媽媽又問起了這一趟旅行和席帆玩得怎麼樣,相處還愉快嗎?
她點點頭,說兩個人相處很好,西北的風景也不錯,令人震撼。
午飯過後,歐老師又說要帶她去朋友的畫廊看一看,說是一位年青的畫家開的畫廊,在濱海還有相當的名氣。
不知怎麼的,她自然而然地想起小飛的爸爸林文雄來,他是一位畫家,听他講起過,他也是開畫廊的。
車子跟著芳阿姨的車拐出了巷子,在那條濱海最繁華的街道邊上的路邊,找了一個停車位停了下來。
這是一棟歐式風味的四層小樓,乳白色的大門上面是燙金的三個字「古道齋」。
旁邊立著一個牌子︰濱海市古道齋文化服務公司。
進門的大廳那是相當氣派,一進門就會讓人心生一種對藝術的敬畏之感來。
幾百平米的展廳在中間吊燈潔白的燈光的掩映之下,閃出一種靜謐的氛圍。
展廳的四面牆上整齊地掛著一幅一幅條幅畫卷,清一色的風景畫。
里面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在那些畫前靜靜地觀看著那些畫。
在最正中的那面牆上,一幅畫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幅油畫,畫面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幅畫的色彩很鮮明,那是一幅海邊夜景圖,昏暗的路燈下,映著一位女人修長的背影,那裙裾飛揚,長發在夜風中翻飛。
那幅畫靈動極了,讓她想起席帆辦公室里掛的那幅梵高的畫來。
但她覺得這一幅更有一種動人心弦的意境,好像要走入人的靈魂深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