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嘆口氣︰「可是報復殺人,這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會把自己都搭進去的。」
林萌萌又透漏了一點兒她知道的信息︰「那蘇琴這次肯定慘了,死者的家屬在我們這里鬧了半天呢,說是一定要讓殺人者償命。」
陶妃有些頭疼︰「這是肯定的啊,誰家那麼大的兒子沒了,能會善罷甘休。」
林萌萌扭頭看著陶妃︰「你不會想當蘇琴的辯護人吧?可是你也不能改變蘇琴殺人的事實。」
陶妃歪頭想了一會兒︰「雖然我改變不了什麼,但是我可以幫她爭取到她應有的權利。」
林萌萌直搖頭︰「反正這個案子你要是接了,你肯定會難受很久。真的,你要在法庭上看著蘇琴被判死刑,你說你能不難受嗎?」
陶妃沒吱聲,看著車窗外被曬的反光的水泥路,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下午能逃班不?咱倆去做頭發吧?我想把頭發剪短一點兒,把發梢燙一下。」
林萌萌不可思議的看著陶妃︰「你還有心情剪頭發?」
陶妃聳聳肩︰「我總要給自己一個發泄的窗口,肯定不能把這種負面情緒帶回家啊。我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很開的。不會讓任何不開心影響到家庭生活。」
林萌萌想想下午好像也沒什麼事,給師兄打了個電話,請了半天假,然後沖陶妃說︰「走吧,就陪你一下午。」
陶妃不但拉著林萌萌去做了頭發,還去美容院做了個皮膚護理。
從美容院出來,天已經黑了。
又拉著林萌萌去吃了火鍋,才心滿意足的朝家走去。
路上還接到小朵兒的電話,嬌嬌女敕女敕的喊著︰「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胖女乃女乃都給我洗完澡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睡覺了。」
「媽媽馬上就到家了,你跟哥哥還有小舅舅先看會兒畫報啊。媽媽還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蛋糕和甜甜圈,給你明天早上當早點好了。」
「謝謝媽媽,你給女乃女乃買了沒有?」
陶妃笑了︰「我們小朵兒真貼心啊,媽媽肯定給女乃女乃買了桂花糕,還買了爺爺愛吃的一窩絲呢。」
小朵兒松了口氣︰「那就好,媽媽,你小心開車呦,拜拜∼」
林萌萌看陶妃掛了電話,有些羨慕的說︰「你家小周幾和小朵兒都很貼心啊,你看看我家的諾諾,從來沒有想著給我打電話。就算我不回去,她也不會想我的。倒是天天記得給她爸爸打電話。」
陶妃有些自豪的說︰「那是因為你陪諾諾的時間不多啊,你看我,只要有時間都偷跑回家陪孩子。你就不能了吧。」
「我可不能像你這麼自由,這麼一說,我都後悔了啊。」林萌萌有些沮喪了。
這兩天家里的氣氛一直比較安靜,何芸只有對著幾個孩子才有笑模樣。
陶妃把糕點給何芸送過去,何芸表情也是淡淡的,還帶著一絲別扭︰「我幫著胖姨把孩子送回去了,你就不用跑一趟了。」
「買了你愛吃的桂花糕,還有豌豆黃,還涼絲絲的,一會兒你趕緊吃了啊。」陶妃笑著把點心放在桌上,又跟周晉閑打了聲招呼。
周晉閑放下手中的毛筆過來,招呼陶妃和林萌萌坐下︰「正好找你們說件事呢,下周我們打算回老家一趟,住一段時間再回來。到時候就辛苦你媽看著孩子了。」
陶妃有些吃驚︰「票買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們買機票?回去需要帶什麼東西嗎?」
「都不用,我們也沒什麼事,就坐火車回去。你媽那邊要是忙不過來,就給我們打個電話。要是沒事,我們就打算多住一段時間。」周晉閑說著還看了眼何芸,語氣平和帶著堅定。
何芸站在餐桌邊擺弄陶妃帶回來的糕點袋子,听了周晉閑的話,有些難過卻又沒辦法改變他的決定。
林萌萌有些遲疑︰「爸,不如你們趁機也去外地轉轉?費用我包了。」
周晉閑擺手︰「算了,陶妃上次也跟我說過,我們今年還不打算出去轉轉,就回老家看看挺好。人老了,總是有些戀根。」
陶妃和林萌萌也不好多勸,干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電梯里,林萌萌抱著諾諾直感嘆︰「我發現這兩口子有時候就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何芸就是被周晉閑壓的死死的,要不這性格早就攪的家里雞犬不寧了。
陶妃樂了︰「你跟我大哥,你們倆是誰降了誰啊?」
林萌萌瞪眼︰「必須是我降住他啊。要不然你以為呢?」
陶妃有些鄙視︰「也不知道是誰慫的偷偷暗戀,現在膽子倒是挺肥的。」
林萌萌嘿嘿樂︰「其實現在膽子也沒肥,時間久了不見,猛一見還是忍不住緊張和害怕。我怕是這一輩子都要怕他了。這個非常不好啊。」
陶妃嘆口氣︰「你這是變相秀恩愛啊,不過看在我今天挺美的份上,就允許你秀一次恩愛,不戳你的傷心處了。」
林萌萌突然嚴肅起來,還是有些擔心︰「你真的決定要給蘇琴辯護?那你要小心了,米家的人真的挺野蠻的,我見過他們一次。」
陶妃挑挑眉︰「那又怎麼樣?難道他們還能吃了我?」
林萌萌樂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們的手段,他們會耍無賴啊。」
陶妃聳聳肩,表示不在意。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事,米家人行為非常的惡劣低下。
一周後,她從蘇琴的病房出來,就看見停車場上,自己的車子被灑滿爛菜葉,還有砸碎的臭雞蛋。
車身上還噴著「殺人償命」四個鮮紅的大字。
陶妃站在車前,冷冷的看著車子的慘狀,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米鵬程的母親不知道從哪里躥了出來,指著陶妃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幫著殺人犯,跟殺人凶手有什麼區別?你這樣早晚會遭報應!殺人償命!你難道不懂嗎?你收了殺人犯多少錢,竟然要去幫著殺人犯。還給殺人犯辯護!」
陶妃只是冷靜的看著眼前這個面容憔悴的婦女,對她口口聲聲的指責置若罔聞。
她這邊剛準備給蘇琴做一個精神鑒定,米鵬程的家人就沖了出來,看來是有人在攪亂這個官司的正常進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