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梔正在發呆,男人忽然悄聲走到她對面還沒來得及拉開椅子坐下,回過神來的林清梔嚇得從椅子上跌下去,越湛走過去伸手扶她,卻被她一把拂開手。
「林清梔……」
男人沉了沉聲音。
女孩一邊爬開,一邊拼命想站起來,嘴里還一口春城話嘟囔著︰「我不是林清梔。」
「那你是誰,你叫什麼?」
越湛冷冷問,語氣里多少有點嘲弄。
林清梔攥緊了手,抿唇,眼神直直地望著前方︰「我有身份證,我叫許寒。」
「呵……林清梔的身份證怎麼在你手里。」
越湛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張身份證,摩挲了一下照片上的女孩︰「奇怪了,林建國什麼時候還有個野種在外頭?」
野種!!!
林清梔咬牙,忍住氣,死都憋住不讓自己爆發出來。
難道他自己不是野種?
大家半斤八兩,他居然還有臉說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反正我不是,我沒罪,你們無權非法拘禁,放我出去!」
女孩哆哆嗦嗦的,嘴皮子還是很溜,春城話說得**不離十。
越湛差點沒佩服得拍巴掌。
「無權拘禁?部隊這種地方,進來容易,出去可不那麼簡單,征兵這種事情不是天上掉餡餅,笨得往里鑽,如今哪有那麼容易出去!身為新兵,漠視軍規軍紀,擅自出逃,別說拘留你,槍斃都不為過,逃兵哪里來的人權!」
他句句擲地有聲,叫她不得辯駁。
眼前一雙軍靴逼近,林清梔趕緊要爬起來,頭頂卻忽然被一只大手覆住,他是最喜歡模她腦袋的,那是男人與生俱來的控制欲,一手掌控的顱骨,愛不釋手。
逃不出他手心的一條小生命。
林清梔深吸一口氣,眉毛微微豎起來,狠下心要掙扎。
忽然一聲涼涼的疑問從男人嘴里飄出來︰「既然出了個許小寒,肯定有許峰儀了?」
「許峰儀」三個字,震得女孩身子微微一抖,也就是這個工夫,男人的大手往下撫上她清瘦的面龐。
「你既然不是林清梔,你爹就不是林建國,我要是沒記錯,許小寒她爹叫許峰儀呀?」
林清梔臉色冷下來,森森然冒著寒氣,惱恨地打掉臉上的手︰「滾!」
她的口音里再也沒有春城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