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琛把車開到別墅下,就停了下來。
二樓還亮著燈,她還沒有睡。盛安琛從兜里模出煙來,點燃,咬在嘴里,他一直微仰著頭,看著別墅二樓。
不知不覺,一整盒煙都被盛安琛抽完,車里彌漫的滿滿都是煙味兒。
盛安琛劇烈的咳嗽幾聲,二樓的燈依舊沒有熄滅,她還是沒有睡覺。
她肯定傷心死了。
盛安琛就靜靜地坐著,眼楮看著別墅二樓。
他想,這算不算是一種陪伴呢。拿出手機看一眼,已經快要凌晨十二點。
漫天的星辰,稀薄的月光落在車子周遭,盛安琛只覺得一顆心疼的厲害。
一直到凌晨十二點半,二樓的燈,終于熄滅了。
盛安琛推開車門,倚在車子上,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目光還是緊緊地鎖在二樓。
周圍是靜寂的,他的心也是靜寂的。
他就那麼看著,看著,伸出手在空中,描畫她的眉眼。
這麼畫著,那一雙烏黑的亮眸,小巧的鼻子,微微上挑的唇角,撞進了腦海里,撞進了盛安琛的心里。
繁繁,我愛你,也只愛你。
……
盛安琛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意識剛回歸,他還有些茫然,當發現自己竟然在別墅下坐了一夜的時候,他猛然驚醒。
天已經差不多要亮了,遠處的天邊,已經隱隱約約升起了朝霞。
他坐在車里,頭頂在方向盤上,就這樣睡著了。
看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劉姨,他望了一眼樓上,不知道什麼已經亮起了燈。
心里一緊,盛安琛接了電話,劉姨的聲音有些匆忙︰「先生,沈小姐她發燒了,您不是說她夜里會踢被子嗎,我就想著過來給她蓋蓋被子,看她一直說夢話,額頭還燙的嚇人,怎麼叫都叫不醒……」
頓了頓,劉姨才繼續說︰「我給她量了體溫,高燒三十九度多,吃退燒藥肯定不行,別墅區又……」
沒等劉姨說完,盛安琛已經掛掉了電話。
他拿出鑰匙,剛準備下車,腿就麻的他低呼一聲,盛安琛又坐了兩分鐘,等緩過來,才下了車,打開別墅的鐵門,匆匆往里面進。
盛安琛大步上了樓梯,口里喘著粗氣,見主臥的門開著,他直接走進去,看見劉姨又急又忙的拿著毛巾給沈微繁擦額頭。
臥室里的空調已經關掉了,沈微繁躺在床上,額頭直冒冷汗,臉蛋呈現不正常的緋紅色,閉著眼楮,即使睡夢中,嘴里也在胡言亂語︰「爸爸,爸爸,別,哥,大哥,安琛……」還輕輕地搖著頭。
濃密的睫毛被淚水沾濕,濕噠噠地搭在眼皮上,臉上還有已經干了的淚痕。
劉姨看見盛安琛進來,下意識地開口︰「先生,您怎麼這麼快就……」當看到盛安琛一臉疲憊,眼上還有厚厚的黑眼圈,眼楮里也布滿了血絲時,她似乎猜到了什麼,閉上嘴不說話了,給盛安琛讓開了一條道兒。
盛安琛走過去,把手放到沈微繁的額頭上,燙的驚人。
他眼里滿是心疼,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繁繁,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