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摟著女兒講故事，故事沒講完，妮妮也沒睡著，她倒是自己先睡著了。
坐了幾天的車，本身就很疲倦，回來後又是收拾屋子洗衣服，又是洗澡做飯，她的身體早就疲憊的不行。
妮妮抱著個布女圭女圭，自己下地噠噠的去了哥哥的房間，「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徐振華正听兒子白話呢，他這一趟出去看來也算經歷了一些事，王強被父親趕出來，巴爾圖小小年紀就有了媳婦，還把自己的爺爺氣死，這些都在他的講述之中。
小妮妮一來，徐振華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媽媽呢？」
「媽媽睡了，像小豬一樣，叫都叫不醒。」小妮妮嘆著氣說道。
這像小豬一樣的話，是媽媽說她的，平常林彤一說她，她就咯咯樂個不停，覺得好玩極了，這下都讓她用到媽媽身上了。
徐振華想像了一個一頭小豬睡在床上……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他把女兒抱上床，「你給妹妹講故事，哄她睡覺，我過去看看你媽媽去。」
他一本正經的給兒子安排了個活。
小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一去看看保證今晚上回不來了。
唉，男人有了媳婦就忘了兒子，以後他可不跟老爸學，太沒出息！
被鄙視了的徐振華給孩子們蓋好被，關上門，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房間。
他是抱著要和媳婦親熱一下的目的的，可一進屋，坐到床邊，看著媳婦一臉的疲憊，蜷縮著睡的正香，他嘆了口氣，拉了被子躺到她旁邊，手伸出去縮回來，再伸出去再縮回來，最後又嘆了口氣，下地去在了燈，把媳婦摟在懷里閉上眼。
自己的媳婦得自己心疼才是。
等演習回來的，看他到時候怎麼收拾她。
林彤迷迷糊糊的進了一個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她動了動，嘟呶了一句「明早上叫我」就又睡的昏天黑地。
徐振華還以為她醒了呢，正蠢蠢欲動，就听到她細微的鼾聲響起，他哀號了一聲重新躺好，看著縮在自己懷里的小女人直磨牙，到最後也沒舍得把她弄醒。
唉，沒辦法，只能是自己忍著了。
第二天徐振華沒叫媳婦起床，他走之前電飯鍋里淘了米熬了粥，敞著鍋蓋，又給兒子留了錢，「一會你跑步鍛煉回來，買點包子大果子回來。」
小念快速的穿好衣服，問他︰「爸你怎麼走這麼早啊？」
「今天要演習。」徐振華拍了拍他的頭，「我走了，兒子……」
小念跟在他身後出去，在大院里跑了兩圈，又打了一套軍體拳，跑到外面去買早餐，附近有幾家早餐店，都是些餡餅，包子或油條之類的，他買了兩個素餡包子，又買了四根油條。
林彤一般都會自己做早飯，很少有像現在這樣出去買早餐的時候，小念看到有人在吃豆腐腦挺誘人的，就又要了一碗，拎了剛買的早餐正要走，就听到一個有些熟悉的女聲說︰「給我來一斤大果子……」
小念听到有些熟悉的聲音，就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咦，小寧阿姨？」
小寧剛付了錢，听到這聲音抬頭一看，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是小念啊，你怎麼在這里？」
小念笑道︰「我爸爸調到這邊軍區了，咦，小寧阿姨，你怎麼也來沈城了啊？昨天我在火車站附近看到一個人好像是你，我媽媽還說我看錯了……」
小寧臉色不太好，勉強笑道︰「是嗎？我昨天沒去那邊，你可能確實看錯了。」她說著拎過店里給的大果子，匆匆的往外走，「我先走了。」
小念喊道︰「小寧阿姨，有空去我家玩啊！」
原本已經出了店里的小寧，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腳步突然一頓，猶豫了一會回頭笑道︰「對了，你們家住在這軍區大院嗎？你媽媽在不在家？出門在外，踫上認識的人多不容易，我想去和你媽媽說會話，嘮會嗑……」
小念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剛才小寧的態度又疏離又勉強，可突然改變了態度，小念猜測著，她會不會想求媽媽幫忙？
他猶豫了一下道︰「我媽媽在家，不過今天她要去上班，小寧阿姨你要是想去，就晚上媽媽下班了再來吧！」
小寧點點頭，「那我先走了，」她一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大果子，客氣的拎了拎袋子往她面前，「我買的多，給你來兩根？」
小念搖頭，「我也買了。」他好奇的道︰「小寧阿姨，怎麼買這麼多大果子啊？」
小寧臉色一僵，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笑道︰「我是幫鄰居帶的。」
小念看著她匆匆而去的背影，他搖著頭嘀咕著︰「真是奇怪，小寧阿姨怎麼會在沈城？」
他買了早餐回家，小妮妮還在睡，而媽媽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里忙活著。「咦，你買早餐了？」
林彤接過他手里的早飯，指了指自己正在烙的春餅，「我還說沒有飯，給你烙兩張餅，把昨晚上的菜熱一熱呢。」
「我爸讓我買的，他怕你睡晚了我和妮妮沒飯吃。」他說著湊了過去，「媽，我就說昨天我看見的是小寧阿姨吧？你猜，剛才我買早點的時候踫見誰了？」
林彤眼角抽了抽，你都說小寧阿姨了，我要不要說不知道啊？
小念也發現他問的話有毛病，撓了撓頭道︰「我看著小寧阿姨了，她也買早點，大果子，不過她買的可多了，一斤呢，說是幫鄰居帶的，她還說我昨天可能看錯了。不過，你說也真是巧，昨天我看錯了，今天就踫上她了。」
他巴拉了一大堆，林彤皺起眉問她︰「她住哪說了嗎？」
「沒有，好像匆匆忙忙的，可奇怪了。」小念把遇到她時的場景說了一遍，「後來她又說想來看看你……媽你說我是不是多嘴了？我就覺得她表情不太自然，神神秘秘的。」
林彤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小寧為什麼會在這里？
「行了，不管她了，如果你再踫上，不用多說，禮物的打招呼就行了。」
她把早餐都擺好，叫小念趕緊去洗臉好吃早飯，「我去叫妹妹，咱們得快一點，第一天去上學，可不能晚了。」
小念眨眨眼，進了衛生間，而林彤則去臥室，小妮妮已經醒了，看到她就咧嘴樂，指著床道︰「媽媽，我尿床了。」
尿床了還挺得意的？
林彤拍了她的小**一下，把線褲給她扒下來，「等著，媽媽倒水給洗洗，你個小壞蛋，睡醒了為什麼不下地自己去坐尿罐？」
小妮妮撅著嘴道︰「沒來得及，媽媽也不在。」
林彤幫女兒收拾利索，把床單撤下來，褥子拿到外面去晾曬，被罩濕了一點，她也干脆撤下來一起扔進洗衣機里，水籠頭上接上管子，往里放的水差不多了，倒入洗水粉，擰開洗衣機。
「寶寶，你在看什麼呢？趕緊吃早飯了。」把妮妮抱到飯桌旁專用的小座上，林彤問小念，「你怎麼沒吃包子？」
「不好吃，沒有媽媽包的好吃。」林彤這才發現，那包子被咬了兩口扔在那里，肯定是他嘗過了覺得不好吃才不吃的。
她臉微微一沉，「不可以這樣浪費糧食。把它吃了。」
小念模模肚子，「可我吃的差不多飽了。」
「那就留著中午吃。」林彤一點都不意外他想耍賴皮，「反正我給你留著。」
他唉聲嘆氣的道︰「好好吧，我吃就是了。」說著拿起素餡包子泄憤一樣咬了一大口。
妮妮伸著小腦袋看了看，問他︰「哥哥好吃嗎？」大口大口的嚼著真香啊？
小念把包子伸到她嘴邊，「還行吧，就是沒有肉，你嘗一口？」一听沒有肉，妮妮搖了搖頭，指著桌子上的排骨道︰「妮妮吃肉肉。」
林彤氣的敲了兒子的腦門一下，「不愛吃素的你直接買的不就完了？」
小念道︰「你不是說外面的肉包子都是用的肥油嘛，肥肉特多……」
得，這還是她的錯了。
林彤很是無語，「那你吃不吃肥肉啊？」她有一次嘀咕了一句，說是沒有自家的肉餡好吃，他倒是記住了，可這又不是幾十年事，大家都吃瘦肉不吃肥肉。
小念嘿嘿笑，「主要是我知道媽媽你愛吃這個餡的。」大頭菜粉條的素包子，她吃著味道還可以，最後一個包子就進了她的肚里。
這兩個孩子喝著粥，小念還吃了一碗豆腐腦，就著排骨肉和油條、春餅，吃完早飯，她又去把床單被罩投了清水，用甩干桶甩干，拿到樓下去晾上。
「小念，趕緊幫妹妹洗臉，收拾她要帶到幼兒園的東西，別忘了漱口。」她說著下了樓，晾好床單被罩，耿波正好和女兒下樓，「怎麼一大早的洗衣服？」
「妮妮尿床了。」她說著抱起褥子準備上樓，耿波說她︰「干了沒有啊？就晾這兒吧，這時候也沒到雨季。」
林彤一想也是，在大院里總不至于丟了就是。
她回到家，快速的收拾了廚房，換了身淺灰色的略有些收腰身的套裝，照著鏡子打量了半天，滿意的叫孩子們，「走了，去上學了。」
小妮妮卻蹲在客廳的地上，雙手拄著下巴，「媽媽，我不想去幼兒園，我想和哥哥在家玩。」